作者:一二三二
琳走出去,整个顺着倾斜而下的水流落到地上。
其余人纷纷效仿,这是一处存在空气的世界。
犹豫亚蒙的光源被月光少女拿走,这处地方就算是不会被月光少女的预言影响,但依然是昏暗无光的。
“是真正的城堡。”魔女不可思议的说道,她看向一旁的大树,就是这颗诅咒之血浇灌的树,支撑起这个不被月光少女影响的世界。
远处传来缥缈的琴声。
随着一行人的深入,琴声逐渐清晰,以极为迟缓的频率出现,就像是一个讨厌学习钢琴的孩子,在家长强迫下不得不弹奏到一定的时间,以此作出的敷衍态度。
琳率先走进城堡内部。
“还是离开吧?”领主小心的恳求道,在真正的城堡因为地形的变动而露出时,曾经的领主也都变得卑微。
“为什么要离开?好不容易来到上层,连我也很想要看看,从上层流出的琴音和诅咒之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运作。”灵铠说道。
顺着琴声传来的源头,一行人很快就在城堡的地板上发现一道乌黑的血迹。
“血迹的流向,是在最深处。”灵铠说道,他身上的铠甲变得越发冰凉,告诉他地上漆黑的血迹,依然是带着诅咒的血液。
琴声响起的源头,是一处漆黑的大厅。
魔女点燃墙壁上的油灯,照亮整个大厅。
整个大厅干净而整洁,没有丝毫的灰尘,没有丝毫的异味,只有一个男人坐在一架破烂的钢琴边上,双手正依附在琴键上,时不时按下琴键。
“这竟然是一个人。”诺亚很是疑惑,他走进被奏响的钢琴前,面前的‘钢琴’,与其说是钢琴,不如说是琴键交接处的钢丝连接着简易拨片,发出诡异声响的音响,反而不是普通人认知中的钢琴。
树生也凑近男人的身前,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脸上是病态的苍白,而双眸中满是麻木与痛楚,口水顺着他半张开的嘴角的落到地上,而他的胸口处正扎着一把锐利的匕首,鲜红的血液染红他胸前的白衫.......
鲜红的血液自男人的胸口如泉眼般泊泊流出,而一直蔓延到地上,便会被地板染成黑色,一直蔓延着形成指明道路的黑色血痕。
“可以说说这是谁吗?”琳一只手拎起领主。
“你们都看到了。”领主双手捧着脸颊,极力的瞪大双眼。
他想要反抗,想要挣扎,可他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仰仗的守望者无法进入城堡中,而他的子孙后代也都是在那一瞬间爆炸成血肉的烟火。
现在的领主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弱小带来的无力,她无助的跪坐在地上。
“弹琴的人是我的兄长......”领主说道,复述起从前城堡中的事。
“很久之前,亚蒙还不是亚蒙,只是一个家族,可自从一个画家,贩卖于我祖父,一块两面贴合在一起的铜镜,以及号称弹奏可以让人永生不死的木琴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的祖父醉心于两样道具的探索中,他狂热的和我的父亲说,在镜中存在一个完整的世界,两个人沉入其中久久无法忘怀,不断的为此付出更多的青春,就连家族中的女性也都就此被遗忘。”
“我的母亲就是被遗忘的人,当我的父亲沉迷于祖父遗留下来的通灵之物的研究,我的母亲受到冷落,她总是孤独而又痛苦的与我复述着心中的哀怨,哀怨着为什么只是靠近着冰冷的物件,却不愿意与她共度一晚,说着从前和我父亲度过的温柔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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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木琴可以让人永生不死,你的祖父又是怎么死的呢?”魔女好奇的问道。
“祖父的尸体,是在木琴上找到,他死的时候就趴在木琴上,他的鲜血沾染在木箱上,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琴键。”领主说道。
依照领主的说法,就真的可以看到木板上黑色的血迹,还有因为琴键被拔出,而空缺的地方。
树生道:“你的母亲是在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些?”
领主面露痛苦之色,“那时候的我和你差不多大,我并不明白和母亲说的意义是什么,一直到她从高楼跃下,我依然不明白,仆人把母亲埋藏在城堡的花园里,我的父亲是丝毫不管事的人,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出来主持。”
“父亲什么都不做,家族的分支反而是虎视眈眈的,想要获得城堡继承权,我的兄长就是其中一人,不过是旁系的分支,不过是表兄。”
“我本来不应该担心什么,但我很清楚的,如果我的父亲什么都不做,‘亚蒙’的姓氏被吞噬是早晚的事,我的母亲永远都没有办法被安置在家族的墓地,没有办法真正的作为‘亚蒙’的人死去。”
“所以,我趁着父亲劳累过度的休息时,偷偷的解析着那些改变母亲命运的冷冰冰的物件,幸运的是,我从画家为我祖父作出的画像中,我陷入梦中,在一处古老而又华丽的住宅里,得到两面镜子和钢琴的使用方法。”
“我知道挥动的金丝和漂浮的血肉的存在,知道祖父和父亲的探索为什么总是失败,为什么每个被丢入镜中的人都不会回归。”
“我可以从镜子中拿出金色的丝线,用金色的丝线捏造出守望者,赋予他们人类的形态,给予他们存在的意义,我让守望者杀死我的父亲,再将两面贴合在一起的镜子分开。”
“让守望者将代表阴冷,代表死亡的青铜镜带到世界的另一端,而我则是带着领地上全部的人,都转移到代表温暖,代表生机的黄铜镜中。”
“在与世隔绝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快乐的生活,我让喜欢的人放弃思考,一直陪伴在她们身边,然而安稳始终无法持续........”
“我痛恨着我人生的经历,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失望,我痛恨着当初将镜子和木琴卖给我祖父的画家,痛恨沉迷于其中的探索,而忽视着身边重要之人的他们两个人。”
“你们真的想知道木琴的效果吗?”领主站起身。
“木琴的效果一直都是很明显,只要一直用双手奏响音乐就可以免除以死亡,而我的祖父就知道怎么使用,但只有一直演奏才可以免除死亡,我的祖父只是坚持不到半天,就放弃了继续活着的想法。”领主走到弹奏木琴的男人身前。
“这就是我那一直试图夺取继承权的表兄,我把他叫来木琴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而一直不知悔改,所以......”领主摆动着男人胸前的匕首,“我让守望者把匕首插到表兄的胸口前,告诉他,只要弹奏木琴便可以换来永生。”
“然而永生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我的祖父试过,我也让别的将死之人死者演奏,但毫不意外的是,每个人都没办法支撑着太长时间。”
“只有梦中华贵的住宅告诉我的办法,才是真正适用的,我让守望者在清晨的山中采集大量色彩鲜艳的蘑菇,把蘑菇熬制成浓汤,在刺死表兄之前,让他喝下这蕴含强烈致幻性的浓汤。”
“鲜艳的蘑菇总是不会让人失望,故事中的巫婆总是喜欢使用诸如此类的道具,而当我真正使用时,效果就出来了,特制的浓汤的确是会让人死亡,可是在死亡之前,人会陷入幻觉中,会丧失绝大部分的思考和言语能力。”
“正如现在兄长的表现,不管我怎么拨弄他胸前的匕首,他都无法感到疼痛,无法思考,无法言语,琴声会修复他的身体,修复他的精神。”
“琴声不断修复他的精神和肉体,而带着倒刺的匕首不会被人体排出,强烈的致幻性时刻破坏他的精神,我总是会时不时过来检查,时不时看着我曾经的兄长,他活着,却又像是死亡,他就是哑巴,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做不出来。”
“亚蒙的屏障由此构建,因为我很清楚,当初我用特殊的手段,交换两个地方的怪物,就算吞噬生命的漂浮血肉在水中是无形无害的,可海水总是伴随潮起潮落,漂浮的血肉总是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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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之前城堡里的人全都是你的后代?那可是数百人。”树生忍不住问道。
“没错,那些人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把年轻貌美的女子留在身边,陪伴着她们,就是不愿她们重蹈我母亲的覆辙。”领主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不是重点。”诺亚捂住树生的嘴,“这些事情是最不应该考虑的事,倒是领主你还是蛮会的,就算你说是从梦中得到使用的方法,但实际上我也是从梦中。”
“我们都一样,正是你说的梦,让我想起我曾经的梦,我才会破格让你来到上层。”领主用着一切皆无意义的态度回答。
“只要弹奏就可以得到永生,利用破坏掉精神的药物来麻痹一个人,让一个人永远的活着,可为什么琴音会形成屏障呢?”诺亚问道。
“是诅咒,木琴让人活着的真相就是,在弹奏中琴音会不断施加弹奏者诅咒,在接受诅咒的过程中,弹奏者不会被任何的外物影响,一直到琴音消失,诅咒一次性爆发,诅咒叠加的越深,停止演奏的人死的就越惨。”领主说道。
“我表兄是个例外,他是永远都不会停下演奏的人,所以他接受的诅咒已经达到难以计数的程度,接受十几个小时的诅咒会让人呕血死亡,而积累数百年的诅咒,诅咒在很久之前就从兄长的伤口处蔓延,混合血液成为漆黑的诅咒之血。”
“诅咒之血被城堡内最古老的树吸收,不断散发让人死亡的诡异气息,但又因为城堡是琴音响起的地点,吸收着诅咒之血的大地,以及大地上的树,都被判定为兄长的一部分,受到琴音的保护。”
说到这里,领主看向灵铠,“外围和中部覆灭,很大程度上是你的铠甲,吸收了属于这两处地方的诅咒之血。”
第391节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月光少女上帝说
若是把这一切的结果都归咎于灵铠身上的铠甲,其实并不正确。
亚蒙被海啸淹没的事已经发生,灵异道具之间相互吸引融合,本就是最基本的规则。
在场的众人都是有经验的参与者,而不是在遇到危险时只会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胆小鬼。
此刻只要认真思考眼下的问题,才是谋生的根本。
灵铠的铠甲吸收外围和中部的诅咒之血,从而导致两处地方抵御海啸的屏障消失。
重新回顾走过亚蒙土地时的所见所闻,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真的按照领主说的,诅咒之血被亚蒙的土地和树吸收,就说明整个世界都可以判定是领主兄长身体的一部分。
而真正抵御海啸的屏障,自然也都是由此可以被推理出存在的方式。
有着不死琴音的保护,从弹奏木琴的男人体内流出的血液从来都没有失去活性,反而是一直存活着,吸收大量血液的土地和树,都被判定为男人身体,被让人永生不死的琴音保护。
继续往下推理,几乎每一个参与者都明白,生活在亚蒙的人,就相当于生活在领主表兄的身体内。
在亚蒙这片土地生活的人类,等同于是生活在人体中的菌落,不管是有害的,还是无害的,毫无疑问,他们的生存方式始终都是脱离不了人体内的细菌,这样一个概念。
人体之内的微生物,是构成人类健康最重要的根本,理应受到琴音的保护。
当整个亚蒙都属于弹奏木琴者的身体,在这演奏者的身体内生活的人自然也都应该是受到保护。
只不过由于灵铠吸收太多的诅咒之血,让外围和中部的土地都失去活性,从而让外围和中部,不再是属于领主表兄躯体的延伸,于是两个地方的屏障失效。
“这里才是真正的上层。”诺亚在此刻说道,“我们之前停留的城堡根本就不是上层,和这个弹琴的男人的躯体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月光少女说要拿走光,就可以拿走光,拿走空气就拿走空气,只因为那座城堡不被琴音保护。”
“他说的是真的吗?”灵铠询问领主。
“是的。”领主点头。
“所以你一早就直接把大家都送进上层真正的城堡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魔女有些疑惑。
然而就现在看着面如死灰,好像灵魂都已经被抽走的领主,或许这不到几个小时中发生的事,对他而言是巨大的打击。
“既然我们身处上层真正的城堡,你看看,未来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来到这座城堡中的我们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诺亚建议道。
随即魔女闭上双眼,沉入对未来的观测中,之前看到的死亡结果,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对于城堡的构造丝毫不了解,而现在来到真正的上层,寻求一个新的结果也无可厚非。
魔女拿起水晶球,闭上眼睛。
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水晶球掉落在地上,彻底的碎裂开来。
魔女面带惊恐,和在场的众人快速说道:“我看到的未来是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的未来,代表着什么都不存在,没有希望,没有任何人可以活着离开,连死法都看不到,是连我的双眼都无法看到死亡的未来,也是说,异常强大的灵体将我压制,我无法真正的看到。”魔女说道。
而在场,真正可以压制魔女的预知未来,似乎就只有月光少女可以做到。
“至少已经有些地方在改变,这么说明我们改变未来的思路是正确的,杀死我们的不再是领主放出的诅咒,而是月光少女。”诺亚说道。
重新恢复身体的魔女无法和诺亚说清,“这是我们无法抗衡,无法改变的未来,我的直觉在告诉我,我看到的是必然,怎么样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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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处于近乎停顿的状态,领主此刻即将崩溃,让人不太想去接近。
这一天,众人在真正的上层度过一个夜晚。
因为胎动而醒来的囚犯,在往窗外看去,在萦绕火光的大厅内,身为最普通人的他,他最可以感受到身边的环境的变化。
现在整个亚蒙都沉入水中,而他们就暂时得益于琴音的保护,身处在被水淹没的城堡内,和外界的区别就是,以木琴为中心,城堡的周围不会被月光少女影响,城堡的花园处生长出的大树,隔绝月光少女预言带来的全部效果。
“第四天,我会让天体坠落,化为尘埃。”泛着银光的月光少女在水中说道,她银色的视线穿过囚犯的身躯,神性的目光看向更远的远方。
“消失了。”囚犯呢喃道。
曾经属于亚蒙,被阳之镜倒映,仿照出的虚假天体都在疯狂落下,不带任何一丝犹豫的从天上掉落到水中。
在囚犯醒来时候,他自认为轻微的动作就已经是唤醒众人,而天体落下带来的震动和噪音,则是给人提早醒来的理由。
不管是王立,还是诺亚,还是魔女,还是猎人Q,都静静的看着从天落下的星辰,每一颗星星落下,都会带起冲击波,炸出更多的水花。
整个亚蒙被水淹没,而在上层中的人,不用担心自己受到伤害,琴音永远都在持续被人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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