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二
“你还知道我的班主任住在什么地方啊.......”王立有些意外。
“这是当然的，因为江思武从前就在这所学校就读，所以有点印象。”赵丰年说道，他也不知道在王立的面前说起江思武对不对，但他还是清楚的，灵异事件中最好不要有丝毫隐瞒。
王立打量着赵丰年，和几个月前相比，眼前的警员的变化可以说是肉眼可见，赵丰年的双眼已经褪去当初的青涩和稚嫩，变得成熟而浑浊，顺带透露出一丝丝疲态。
几个月的时间，一般的学生并不会发生多大变化，最多只是面临一场考试，但考试只是考试，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学生依然是学生，比不得面前成熟的男青年。
“她怎么了?"赵丰年这才注意到拿着一件校服外套蜷缩在角落里的凌美玲。
“只是有些事情想的不太明白，我也没办法开导她，至少现在还不行。”王立说道。
“如果你指的是处理现场，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很快就会处理干净。”赵丰年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你们学校确实是有点奇怪......算上你要求我们做的这件事，这已经是第四起了.....”
“第四起？”王立问道。
第506节 第四百七十三章 烦恼和代价
见到王立有些迷糊的模样，赵丰年可以确定的一小部分就是，肩负特殊任务的王立，根本就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
赵丰年没有理会蹲在地上的凌美玲，就连王立都不知道的事情，凌美玲一个学生就更不用说。
“这个学校先前有好几个人死去，胸口被人用某种诡异的方式掏出一个洞口，心脏不翼而飞，光是通过心脏附近的伤口，根本没办法判断出凶手使用的利器和作案手法。”赵丰年说道。
“这放在以前倒是稀奇，但是现在只能说是见怪不怪，死的人都是些谁呢？”王立问道，学校隐瞒死者的消息本就是常态，再加上是临近高考的时间，死去的人就是死去的人，仅此而已。
“那些人并不是学校的人，反而是从附近慧森过来的，只是当地的一些无业游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也查不到太具体的消息。”赵丰年无奈道。
“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的人出现在学校，还遭遇某种诡异的伤害，这么看来从很久以前老师就有想过要放弃了，是因为夜晚临睡时，看着白水的照片而想起过去的事？”王立思索道。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赵丰年问道。
“很简单，就是被我的老师杀死的，一起灵异事件，被灵异事件杀死，你们找不到原因很正常，找不出因果关系也很正常，慧森的人为什么会到源海来，还是无业游民来到学生的校园，也不知道学校的安保到底是在干什么。”王立说道，从赵丰年这边得到消息并不属于今夜的任何一环，他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处理关于死人的事，毕竟这是属于赵丰年的工作。
只是.....在王立离开的这几个月里，赵丰年显然过得并不怎么样，就算在见到王立都时候，赵丰年努力挤出笑容，但是他的疲惫，疲倦到连过问关怀一秒钟凌美玲的心情都没有，就已经是代表了某些因素。
“把你的烦恼告诉我吧。”王立说道，突然出现的关怀言语让赵丰年很是惊愕，他呆呆望着王立。
“早在事情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灵异事件，一定要交给专业的御鬼者解决，但是你也都知道的，我是个很普通的人，就算是有着许教授的帮助，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只是看着事情发生一起又一起，但是却没办法解决，只是说上报，等待着专业的御鬼者前来........”赵丰年无奈道。
“后来呢？”王立问道。
“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但意外的是死去的人都不是学校里的家伙，全都是从外面的慧森过来的，源海距离山川并不是太遥远，尤其是在我们这边，只要驱车一会儿就可以抵达，但是慧森还是有点距离的，我是想不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校园里，我这边只是等待着学校上报，这些人的尸体很多时候都是在凌晨的时候被人发现.....就这么反复出现四次，一共有十个人的心脏被掏空，我没有等来什么御鬼者，事情是自己主动结束的，好像是在这个学校的一位化学老师住院不久，就没什么事了，而且整起事件没有学生目击，没有造成恐慌......”赵丰年庆幸道。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慧森来的人，就是来找化学老师的呢？在他离开学校去住院以后，就不再有外人因此死去。”王立问道。
“我们之前有调查过，毕竟很有可能你的化学老师就是从袭击中活下来的幸存者，但是......好像的确和你说的一样，如果那些人真的都是来找你的化学老师，因为他离开学校住院的关系，那些家伙也都不用进学校去找他，而是只要去到医院就好。”赵丰年忽然明白过来，“你的化学老师和慧森的那些人有关系？”
“应该吧，反正按照你说的，事情就应该这么推理，没有御鬼者出现控制灵异事件，但灵异事件却自然消失，这就说明触发灵异事件的诱因消失了，那些慧森的人只要不在半夜溜进学校，就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王立说道，“可是你的烦恼，看起来并不只是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一直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江思武的事.......”赵丰年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其实我的烦恼，并不是因为我没办法叫来处理灵异事件的御鬼者，也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在灵异事件上，刘队很早就开导过我，他先前被许教授调去天云迎接某个人，当那个人来到天云的时候，刘队也就退休了，他和我说，就算没办法掺和灵异事件，不知道灵异事件是什么也无所谓，反正只要碰到离奇的事情，确定好受到波及的范围和目标，封锁现场，就可以等着御鬼者来处理，而普通的警员，最多只是相互提醒一下，灵异事件发生在这边。”
“刘旭？他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怎么转变这么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从前好像就是在处理某件灵异事件的时候，一直都很尽心尽力吧。”王立怀念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从前的我们心中只有一个大概，但是现在。”说话间，赵丰年摸着自己的配枪，从很久之前开始，正规警员都得到随身带枪的资格，从前赵丰年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不过是用来处理因遭遇灵异事件而崩溃的人的工具，没有丝毫的适用场景可言，只是给痛苦到无可救药的人，一发安息的子弹
“手枪其实没什么用。”王立说道。
“是的，不管是对御鬼者，还是对灵异事件来说，手枪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现在的我对使用这个东西并不抱有太多的期望，我的烦恼是因为两件事。”赵丰年说道。
“第一件事，是关于御鬼者的事，虽然我才刚刚和你说过，我并不是因为没办法马上叫来可以处理灵异事件的御鬼者烦恼，但我确实是因为与之相关的事情，烦恼，发生在你们学校的事，我看到了无关之的死亡，也意识到维稳工作的艰难，为了在临近高考的时间里给学生好的环境，那时候的我们付出很多精力，但事情就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赵丰年说道，“就算你在刚才给了我答案，那些死去的慧森人或许和你们的化学老师有着某种联系，可随之我也意识到，在一起灵异事件中，只是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死去的那么几个人，一只手就可以清点过来的人数，是不会这么快就有人专门来处理的，就算事发地点是在学校，但是在那个处理信息的机构里，肯定是把我上交的灵异事件的优先级给划分到最低的程度。”
“连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层.......”王立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很正常，我看过很多许教授留下来的资料，也学习过很多，我知道一些底层御鬼者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知道这部分人平常的工作，所以对于平常说的，只要上报出去就会得到解决，这样的口头语始终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你的起步比大部分的御鬼者都要高，从最初就被许教授的看好。”赵丰年说道。
“被许惑生看好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被困在山川的地坪市里，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城市，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是活，就算他从地坪市里出来，曾经属于他的全部都已经被人架空，转接。”王立说道，“你的烦恼就是在这里？”
“是的。”赵丰年认真说道，“我本以为把许教授留下的资料理清楚，我就可以接触到灵异事件，只是........”
“这确实挺令人烦恼的，许惑生连自己都保不住，从前留下的东西估计都已经被别人吃干抹净，取而代之，你会烦恼也很正常，可为什么一定要接触什么灵异事件呢？像刘旭说的那样，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不就好了？”王立问道。
“我的第二个烦恼，是关于江思武的事，你知道她最近做的那些事吗？”赵丰年问道。
“不太清楚，我对江思武的事没什么兴趣，我想最为恶劣的事，大概就是她杀了几个人吧？毕竟连她都已经是御鬼者，正常的法律没办法约束她，而对于御鬼者来说，人类的生死不过是最为寻常的事，普通人难以接受的死亡，在御鬼者的眼中不过是家常便饭，就连官方都不会特意去约束御鬼者这方面的事，若是去除掉几个曾经有过恩怨的人，可以让一个人御鬼者的心情变好，说不定江思武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某些人的默许下。”王立说道。
“你也认同江思武的做法吗？”赵丰年问道。
“不认同，但我也不反对，她做错事，自然会有人去惩罚她，我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毕竟她杀了某些人的事连你也知道，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会清楚，可是她受到惩罚了吗？”王立反问道。
赵丰年捏紧拳头，可在看到王立脸上的笑意时，却又松开，“没有........”
“所以你烦恼些什么呢？烦恼什么呢？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和一般都普通人有点区别，知道点事情，可你依然是普通人，没办法对她做什么，你甚至连谴责她立场都找不到吧，毕竟她可是官方认定的英雄，解决了神秘的洋馆。”王立说道。
“是的。”赵丰年低着头，“我知道我没办法和江思武相比，也没办法去攻击她，甚至只要她想，她可以像杀死她过去的同学那样，轻易地杀死我......在她的面前，我曾经的训练，学习的知识，认知到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本以为就和从前的许教授说的那样，做错事的御鬼者也会受到惩罚，也要学会改过自新，但许惑生的道德底线，好像根本就没有.......”
“你现在才知道吗？”王立一时无语，“许惑生眼里做错事的御鬼者，如果不是杀死整个城市里的几万几十万人，根本也不用特地去惩罚吧，几十个人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只是数据，还没有一起灵异事件死的人多.........”
“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是一直在想，想着这些事，如果连最基本都同胞都生死存亡都不在乎，那么这些人的维稳代表什么呢？”赵丰年质问道。
“这可不是能轻易说出答案的问题。”这下子反倒是轮到王立开始苦恼，但下一秒，王立打开手中金色的袋子，将一颗如同红宝石般，却又依然在跳动的心脏捧在手中。
“这是.....”赵丰年惊讶于王立手中如艺术品般的心脏，可一想到就是这东西掏空人的胸腔，他又觉得心底有些发寒。
“我想你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要你接受这颗心脏，你也将会成为一个御鬼者，你将会踏入一个新的世界，作为一个全新的人，说不定你过去坚持的，认定的......都会发生改变。”王立说道。
“代价是什么？”赵丰年问道。
“你要说这颗心脏的效果是什么，我不知道。”王立坦然道，“但毫无疑问，换心可以让你成为御鬼者，一个接近完美的御鬼者。”
“接近完美，是像顾里那样吗？”赵丰年问道。
“大概是差不多，只是能力比不上顾里，毕竟这只是一颗心脏，在替换你本来的心脏以后，只要你可以一直保持旺盛的情感，那么你就不用担心被侵蚀导致的复苏，你必须要有着坚定的意志，永不退却的精神，绝对不会为了今日的选择迷茫和悔恨，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接近完美。”王立说着，把选择的机会交到赵丰年手中。
“我可以吗？”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凌美玲忽然起身说道，任由校服外套掉落在地上。
第507节 第四百七十四章 简单不过的理由
“你觉得你可以吗？”王立反问。
凌美玲陷入沉默中，浑身无力摔倒在地上。
赵丰年无奈的上前搀扶起凌美玲，“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这从来不是什么问题，本来灵异事件就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有人知道那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虽然可以瞒得了一时半时却瞒不了一世，生存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就是将这一切的工作进行维稳，只是放到现在来说，你觉得今天晚上我们还可以隐瞒吗？”王立无奈说道。
赵丰年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虽然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注意过蹲守在角落里面的凌美玲，但是这一个看起来陷入失意和绝望当中的少女，她的内心似乎也依然还是有着某种执念，又或者是更为坚定的意志存在，使得凌美玲在赵丰年还犹豫的时候，只是听完王立说出的这些话语就开始询问。
赵丰年并不了解凌美玲这个女孩子，如果说王立，他可以从老师同学身上得到很多，并且平常他们也都还会相互接触，但是凌美玲的确是和赵丰年有些遥远，只是有点印象而已。
所以赵丰年根本就不可能意识到凌美玲在想些什么，只有王立知道要怎么处理凌美玲，只要反问，只要让凌美玲自己去想就好。
摔倒在地上的凌美玲根本就不需要搀扶，刚才支撑她从地上站起的那一股力量，早就已经在王立的一句反问下消失无踪，她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这就和之前凌美玲信誓旦旦向王立保证，绝对不会恐惧，害怕那样，凌美玲的内心始终是脆弱的，就算她为了自己心中的某种执念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但是这一份力量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带来任何改变，只因为王立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只是把问题丢给凌美玲自己，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依然活着。
凌美玲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更没有勇气去改变什么，对凌美玲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幸，值得高兴的事，和已经死去的人相比，现在的她自然是可以从心中生出无限的喜悦，稍微想想今夜事情的结果，凌美玲当然也都是会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存活是一件幸运的事，可在意识到自己活着，凌美玲的心中却又涌出内疚。
所以现在整个房间当中虽然有三个人，却依然还是陷入寂静中，只有王立手中红宝石般的心脏正在房间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就好像是圣经中那引人注目的苹果一般，轻轻咬一口就会渗出甜美的汁液，但随之而来诱发的代价，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你应该知道这一切的结果，只有是有着旺盛情感的人才可以换上这一颗心脏，因为它是根据人的情感跳动的，会主动去寻找一个有着旺盛情感的宿主，而我从前的老师，他就是一个情感旺盛的家伙，因为他真的很喜欢他身为教师的这一份工作，喜欢自己手下的学生，或许这就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天生就很适合成为一名教师，也很适合成为这颗心脏的宿主，只是很明显，就算是再怎么是和，他也都已经成为了这一颗心脏下的牺牲品，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是结果。”王立拿着心脏说道。
如果说赵丰年对于凌美玲并不算是特别了解，但是王立的老师，赵丰年先前和他可是有着多次的对话，甚至是知道黄元的家庭住址在什么地方，在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死亡之后，这些事情赵丰年不可能不在意，不知道，只不过现在，赵丰年只是疑惑，每当说起自己手下的学生的时候，眼中总是会闪着光的黄元，到底是怎么绝望得想要放弃自己坚持热爱的工作。
虽然在人前的时候，黄元总是害羞很难说出特别激烈的词，但是当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又或者是别人并没有特别注意黄元的时候，黄元总是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手底下的学生怎么样怎么样..........
如果连黄元都已经死去，那么赵丰年自己真的可以承受这一颗心脏吗？
"比起其他的灵异事件，这颗心脏需要支付的代价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只要提供自己身体原本的心脏，就可以让你得到这颗心脏，只要你的情感火焰永远不熄灭，就可以一直活动下去，不用担心任何的复苏反应，就这样成为一个近似完美的御鬼者，这颗心脏真的很不错，就连我的老师都可以轻松驾驭，虽然他本人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但是这一颗心脏带来的动力，一直存在。”王立继续说道。
“对于我们这些学生而言，虽然老师已经做到最好，但是当他意识到学生从未回来的理由，还是失望到自暴自弃，真正让老师失望的人还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学生亲手熄灭老师全部的情感，所以才会让他的生命就此消亡，今夜充满遗憾，但是却又带来了一次新的机会，你将会得到原本属于他的这一颗心脏，但前提是..........”
没有等王立把这一切的要素再一次重复，原本还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的凌美玲突然往前冲过来，摁住王立，大声问道：“为什么这样呢？如果只是说遗憾，就可以把全部都一笔带过吗？”
赵丰年看着凌美玲扑倒在王立身上，上前尽力地分开了两个人，他并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发生，但是一个疯狂的人就不应该和一个理智的人接触。
王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赵丰年制止住凌美玲，凌美玲就算是再怎么尽力，也都没有办法从赵丰年的压制下离开，身为警员的赵丰年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凌美玲的两只手按住，再把凌美玲拷在床角处。
“她需要休息一会儿。”赵丰年说道，他看向王立，却发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就让我来使用这一颗心脏吧，我觉得我的情感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散去，我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刚才你询问我的烦恼，就是为了让我真正认定我内心的想法，不管是在未来遇到什么样的人和灵异事件，我不会有任何疑问，不会有任何的恐惧，对我来说，无能才是最大的恐惧，是我烦恼的根源，我认知不到真正的世界，也不想做一个普通人，这一颗心脏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让我接受这份力量，成为一名御鬼者，我的热情永远不会散去.......”赵丰年说道。
王立有些意外，“你不用告诉我，让你的热情在什么地方，也不用和我说你的情感是为什么而旺盛，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看到每个人的记忆，但是你觉得我会翻阅你的记忆吗？当然不会，因为那并没有任何必要，情感，向来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为隐晦的，有时候就算我翻阅一个人全部的记忆，也没有办法去读懂那个人内心的情感，不知道这个人的情绪因为什么而构建，所以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给这颗心脏选择一个适合的人，当你成为宿主以后，就意味着你的生命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你将会有着无限的精力，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只需要不断思考，然后行动，作为一个情感旺盛的生命，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的，我一定可以承受这些，你们的老师拥有这一颗心脏的时间大概有两个多月，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
“你一定会比他更为悠长。”王立说着看向手中依然在跳动的心脏，“好好回想一下，你内心最为执着的念想，你的情感为什么而存在，你的情绪之火是为什么燃烧。”
赵丰年闭上眼睛，思绪陷入深沉中，他感觉到有一个物体正在接近他，散发着寒气。
王立朝着赵丰年伸手，跨越两人间十几厘米的距离，直接把这颗心脏塞进赵丰年的体内，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触发方式，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手段只是在靠近的刹那，王立手中的心脏，就已经是感受到赵丰年旺盛的情感，取代了她曾经的心脏。
“我相信你的情感一定会一直存在，毕竟对你而言你有两件烦恼，你当然也有着更为旺盛的情绪去处理这两件烦恼。”王立说道。
“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赵丰年询问王立。
“当然没什么问题，如果你真的可以干掉江思武，又或者是给她惩罚，随便你怎么做都好了，只是站在你现在的立场上，你有什么理由去对江思武正义执行呢，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员了，很快就会有新的人找到你，从今以后，你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那个时候你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王立说道，“首先稍微祝福你可以通过考核吧。”
“你们的关系可真难以形容。“赵丰年说道，“不过你也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你却还是这么说。”
“你知道我不会回答的，不管是江思武的事，又或者是许惑生的事，还是你成为御鬼者以后的事，这些我都不想回答。”王立说道。
“好吧，如果在考核里，那些人让我认为御鬼者可以随意杀人，只要不是影响恶劣，就不用理会呢？”赵丰年问道。
“没什么关系吧，你可以口头答应，只要在心底一直坚持就好了，反正现代的科学器具对御鬼者又没多少作用，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口吐真言的道具，毕竟如果真的有，当初的许惑生根本就不需要费尽心机去寻找，可以查看修改别人记忆的鬼了，也就不用牵扯到我，以及这之后一连串的事情。”
赵丰年点点头，只是几个呼吸间，他就已经是一个御鬼者，还是一个近似完美的存在，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受到任何侵蚀，只要内心执着的念想不变，情感不熄灭，就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被解答，但现在赵丰年竟然已经开始有些期待自己未来的未来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呢？又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自己真的可以在往后的生活中保留着现在旺盛的情感吗？
赵丰年无法预知未来的事，但不管怎么样，无论时间如何变化，只要可以坚持本心，情感也就不会随之麻木吧，赵丰年这么想着，却发现王立眼神突然有些飘忽，就好像是成功和什么东西断绝关系一样，露出得到解脱的神情。
“不用担心你的情感会出现什么问题，你没有把未来的期望寄托在让你心烦意乱的学生身上。”王立就好像是同赵丰年开玩笑，可只不过是借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真话而已，直到现在，他还是对今夜发生的事情抱有些许的遗憾......
如果在场的人可以少说两句，如果任白溪和凌美玲没有出现，如果寒意没有若有似无地在校园中扩散.........
今天晚上真正让黄元陷入绝望，情感崩溃的人，自然是黄元的学生，曾经毕业的学生一直都没有回来看望他，可在王立的回归下，他清楚地看到从未注意的真相，真正看到在学生高考结束以后，自己没日没夜失眠的真相.......
可是在此之前，黄元的情绪无论无何低落，无论失望，始终有一个人在呵护着他的心，在他彻底崩溃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他的热情之火，他的心脏，都在为了某一个人燃烧，跳动......
不需要去说任何的事，也不用去重复过往的生平，更不用去追忆任何的过去，从今天中午割裂黄元生活的演讲开始的那一刻，在见到台下自己熟悉的学生的那一刻，黄元的心就一直在为了王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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