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nknowerror
而这个过程中注视着威廉似乎并没有露出任何怯懦之类的情绪的同时，曲律一边开口说到。
“没人告诉你你们普鲁士人讲笑话的能力天使听了都会哭的么？”
冷静的注视着曲律片刻之后，威廉才继续回答到。
“这只是确保我们能公平交流的必要措施，特工先生。”
“……抱歉，我修正一下，你们讲笑话的能力，上帝听了都会哭的。”
不过，和之前一样，威廉并没有接曲律的话。
“我们之间或许有一些误会，特工先生，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你。”
一边说着，威廉一边左手抱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肘杵着凳子两侧的扶手，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对曲律说到。
“当然，你相信不相信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到这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然而对于威廉的问题，曲律依然只是发出了冷冷的嘲笑之后，用嘲讽的语气对威廉回答到。
“为了治好你们普鲁士人糟糕的幽默感，小子。”
这一次，面对曲律依然不打算配合的回答，威廉身体靠回了凳子上。
“特工先生，我其实一直有一点很好奇，你们从异世界过来之后似乎对我……或者说对帕拉蒂斯的一切都很了解，我不认为新CCCP方面有那么强大的情报处理能力，否则不会在你们出现之后我在新CCCP方面的很多钉子才被清理掉。”
“并且，我也搞不懂你们为何对我……或者说对帕拉蒂斯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某种程度上，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和别的商人没什么不同。”
第569节 第五百四十三章 邪不压正
“所以，你接下来要告诉我，因为人类天生就会争斗，斗争是人类的本能，所以你就算不制造这些武器，也会有别的人去制造的诸如此类的陈词滥调吧咳咳咳……”
一边戏谑着威廉，曲律一边在轻轻的咳嗽中不停的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种久违的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在他的肺受损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碰到比较差的天气或者他一旦短时间内较为剧烈的运动的话，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缺氧。
而正因为这久违的缺氧的感觉，让曲律意识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在新CCCP安装的另外那一瓣人工肺应该是失效了。
另一边，或许因为自己想说的话被曲律抢白了，威廉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
趁着曲律正在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从缺氧的状态中缓和一下时，威廉抱拳的两只手上下互相调换了一下之后，继续对曲律说到。
“这有什么错吗特工先生，你们如此针对我，最后再把帕拉蒂斯毁灭，又能改变什么呢？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糟糕的元凶，真的是我吗？”
另一边，通过深呼吸多少稳住了自己的状态的曲律，再一次对威廉发出了嗤笑。
“呵呵……小子，你知道么，当你家进了老鼠的时候，你应该做的不是和老鼠讨论是不是它们让你家变得更糟，而是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把老鼠给弄死，发现一只就弄死一只，发现一窝就弄死一窝，没有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觉得我需要和老鼠讨论一下弄糟了我家的环境的元凶是不是某一只老鼠，而至于把老鼠消灭能获得什么——至少在未来几天没有老鼠来烦我了，这就够了。”
一边说着，曲律一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把这段话说完，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轻蔑的看着威廉说到。
“当然，我知道我不可能弄死所有的老鼠，我也知道把这一窝老鼠弄死了没多久可能就会有下一窝老鼠到来，但是这和我需要弄死老鼠有什么关系吗？小子，我认识一大群最后吃了枪子的这些跟你差不多的自称为‘商人’的王八羔子，在被我们抓到以后知道自己要吃枪子之前他们也和你一样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就是自己卖了一点点不被法律允许的‘商品’而已就必须去死，但是他们装无辜的手法比你高明太多了，最起码，他们知道乞怜的时候自己不应该像个债主一样。”
曲律说的这群人，自然就是在H国他原来也参与过的抓捕DU贩的行动中抓捕的那些犯罪嫌疑人，曲律非常清楚，眼前这个跟他“侃侃而谈”却让他觉得荒诞又可笑的熊孩子，和那群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们从来都不是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他们后悔的仅仅是自己被抓住了而已。
再一次轻轻咳嗽了一会之后，曲律嘲讽的对眼前的少年说到。
“所以，换个话题吧孩子，这些废话已经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了，如果你还打算给我讲这些废话，那抱歉我得先睡一觉了。”
原本一只手抱拳式的握着自己的双手的威廉，这次变为了十指交叉的握住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原本那没有焦点的眼神多少有一些集中到了曲律的身上，却迟迟没有开口接曲律的话。
直到对面的曲律真的就闭上眼摆出了一副睡觉的样子，沉默了许久的威廉这才继续对曲律开口了。
“那么，那些只想着确保自己的利益，掌控着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糕的正客呢，特工先生，你们既然那么有雄心壮志，为何反而一直死死盯着我这个科学家，对他们视而不见。你们这样的行为，真的称得上‘正义’吗？”
“哈哈哈咳咳咳……”
而这一次，曲律要不是因为他的肺不允许，或许已经因为威廉的这番话完全大笑了起来。
而对面的威廉，在这时握拳的十指稍微握紧了一些。
直到笑够了之后，曲律这才抬起头看着威廉问到。
“小子，正义是什么？”
面对曲律的这个问题，威廉只是盯着曲律，却没有回答。
同样用轻蔑的笑容直视着威廉的曲律，在片刻之后闷哼了一声继续说到。
“你看，连你自己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当你自己都搞不清某个词汇的具体定义的时候，别把它拿出来放在冠冕堂皇的话里，除了让你显得幼稚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嘲讽完了威廉之后，曲律越发觉得眼前的这就是一个脑子或许很好使但是完全被宠坏了的熊孩子，一边继续对他说到。
“按照你的逻辑，只要想着确保自己的利益的人就是让世界变得更糟糕的需要被清除的存在的话，那么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意外你们做出如此血债累累的反人类罪行的动机了，毕竟按照这套逻辑走下去，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不该去死的人，况且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的人’中的一员。”
这一次，直视着威廉的曲律，有一瞬间从眼前这个熊孩子的眼中确认到了杀意。
然而，这样的所谓“杀意”对于在战场上早已出生入死习惯了的曲律来说，甚至还不如印象中自己刚进军校的时候发火的教官可怕。
况且，从在机场大厅发现自己被布拉梅德和娜希斯埋伏了的时候，曲律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接着，眼神已经再也没有那种虚空的感觉，反而目光集中到了曲律身上的威廉，这次把手平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稍微坐直了身体用开始有感情色彩的冷冰冰的目光看着曲律说到。
“特工先生，改变世界总是要死人的。”
“但是这轮不到你来决定谁就应该死。”
面对曲律几乎是即答的把自己的话给怼了回来，威廉的脚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我可以创造出绝对的力量，然后让有资格的人来控制这种力量执行正确的事。”
“又来了……请问谁有资格来控制这所谓的力量，请问什么又是正确的事。”
突然的，威廉哗啦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曲律怒吼到。
“我！！我有资格！我来决定什么是正确的事！”
然而，威廉的这番行为，最后依然只换来了曲律的嗤笑。
“啧，那咱们还聊什么呢，道不同不相为谋，祝你身体健康。”
不过，曲律的话音刚刚落下，背后的门就再一次唐突的打开了。
“父亲大人！出了什么事！！”
紧接着，一群曲律基本都认识的高级涅托鱼贯而入。
在看到威廉愤怒的等着远处那个直接被固定死在架子上的特工的同时，立刻就理解了自己的“父亲大人”完全是被眼前这个一脸不屑一顾的异界特工激怒了的高级涅托们，几乎齐刷刷的对曲律投向了充满杀意的目光。
甚至，还没等到威廉下令，娜希斯一瞬间就冲到了曲律面前。
“你这个杂碎！！！你敢惹怒父亲大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而这一次，已经透过威廉看透了“帕拉蒂斯”这个所谓的组织的乌合之众的本质的曲律，只是看着眼前的娜希斯同样轻蔑的说了一句。
“物以类聚。”
“啊啊啊啊你这个杂碎！！！！！！！！”
“娜希斯！住手！”
不过，在娜希斯将要动手的最后一刻，却是直到此刻曲律才第一次见到的默莉朵阻止了娜希斯。
接着，默莉朵小心翼翼的走到威廉身边，对依然还在暴怒中的威廉小声的说了什么。
而在默莉朵说完之后，威廉却突然转身就给了默莉朵一个响亮的耳光。
“滚！全都给我滚！”
伴随着威廉的命令，虽然挨了一耳光，不过默莉朵也只能低头对威廉行礼之后，一群高级涅托们又立刻离开了房间。
而原本还因为自己被曲律给回得无言以对最终怒火攻心而不停的穿着粗气的威廉，终于在努力的克制了自己的脾气很长时间之后，再一次坐会了自己的椅子上。
至于曲律，刚才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曲律，此刻却有些莫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眼前这个熊孩子最后看起来不敢任意妄为的处理掉自己。
不过，曲律自然不可能像威廉这个不成熟的熊孩子一样表露出来，反而只是在把刚才出现的高级涅托的特征都给牢牢记下来之后，一边干脆闭上眼养神一样开始思考起了这背后到底是除了什么事。
另一头的威廉，在坐回了凳子上又努力的平息了很久自己的怒意之后，最终才又努力的回到了一开始那副相对现在的曲律而言完全就是装腔作势的模样开口对曲律说到。
“……是的，我承认或许我也没有这个资格，特工先生，那么你呢，你又认为什么是正义或者正确，这种力量该有谁去掌控？”
这一次，曲律只是闭着眼完全洒脱的回答到。
“我不知道什么是正义或者正确，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既不正义也不正确，至于这个所谓的力量该有谁去掌控……”
曲律睁开眼，斜瞥了威廉一眼之后，继续说到。
“我不知道你说的力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我确实知道有这么一种力量已经运转了数千年，而且一直以来它都有着绝对合格绝对正义且正确的掌控者。”
听到曲律这么说，威廉有一瞬间眼睛里露出了好奇和疑惑，但是却立刻微妙的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不对劲的威廉，却无法制止自己的好奇心的开口对曲律问到。
“哦？你们的世界早已掌控了这种力量吗？”
而威廉的话，却让曲律再一次笑出了声。
“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
面对曲律此时此刻让威廉微妙的感觉自己和曲律在“强弱”方面对调了，那宛如在嘲笑并且可怜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蚂蚁一般的笑声中，威廉再一次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对曲律冷冰冰的问到。
“你笑什么。”
对于威廉的疑问，曲律依然是在上面放肆的笑着，甚至声音笑得越来越大。
而就在威廉怒火上涌到甚至准备不顾刚才默莉朵传达给自己的信息准备杀掉眼前这个让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感到不快的异界特工之前，曲律的笑声戛然而止。
正在威廉满腹狐疑这个异界特工要干嘛之时，曲律却慢慢的开始唱起了一首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说实话，在听清了曲律到底在唱什么之后，虽然此时此刻的曲律并没有用德语来唱这首歌，但是这首歌的旋律威廉却记得。
一直以来，威廉都只是对这首歌中表达出的那些思想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是，就在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异界特工，威廉却第一次莫名的从这明明听起来有一些悲壮的旋律中，感受到了一股让他脊背发冷不寒而栗的让他恐惧的力量。
然而，已经在这个异界特工面前被三番五次“破防”而恼羞成怒的威廉，至少知道自己要是现在还嚷嚷着阻止眼前这个自己只要动动嘴他就要身首异处的异界特工唱歌的话，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所以，除了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特工，并且已经开始深刻的理解了这个异界特工为何对自己摆出这幅态度，也理解了自己跟门背后的那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妥协的余地的威廉，却因为刚才默莉朵给他传递的某个大人物给他的命令，只能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特工唱着让他脊背发凉的虽然曲调悲壮但是充满了力量的歌。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最终，在曲律同样视死如归的直视着他的目光和歌声之中，威廉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曲律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第570节 第五百四十四章 赛博朋克酒保行动
此时此刻，E省省会城市的W市，格里芬咖啡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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