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普通人 第131章

童翎问道：“涂山容容小姐既然是涂山之人，想必也是知道旗山氏与弥散真人的故事吧？”

“这个，容容自然清楚。”

涂山容容点了点头。作为涂山狐妖，自幼在涂山长大，甚至是涂山的二当家，她又岂会不知这在涂山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故事呢？甚至，每一个涂山子民在极其幼小的童年时光，都是伴随着这段故事一起长大的。

就连涂山容容，却也是不例外的。

涂山容容想了想，似是在回忆着小时候听过的有关旗山氏的神话故事，片刻之后，她这才悠悠的道：“传说古时候，我们涂山还不叫涂山，而是称之为旗山。当时天下妖国林立，妖国妖君多如繁星，而我们旗山的妖君，便是旗山氏。那个时候，人妖互不对付，但是局面却是与今天这个妖盛道衰的局面恰恰相反。因为人族存在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是被如今称之为万法之祖的道祖——上神。”

听及上神这个名词，童翎脸色泛泛，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奇异的脸色出来。实际上，“上神大仙”这个名号，最初被阳老爷子按在自己的头上之时，童翎可是倍感羞耻的，简直跟中二病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却是不会了，因为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能够承载的器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涂山容容继续道：“上神布道三千，其座下弟子三千八百人，每一个都是极其杰出的人才俊杰。正是有了这些弟子，所以即便当初妖国林立，强横妖君数不胜数，但是却依旧是人类占据上风，即便是那域外……”

说及这里，涂山容容突然一卡壳，因为这域外是禁忌之事，一般人是不可以知道的，但是转念一想，面前这人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他自称只是一介普通人，但其真实身份却也是神话存在——帝师，涂山容容那双明眸之中便是恢复了清明，不再迟疑，继续说道：

“即便是那域外却也是被横扫出八荒六合之外，不敢贴近分毫。实际上，按照传说故事，当时的世界版图可远比如今大多了，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变成了如今道盟与四大妖国并立的这幅模样。”

如今，域内天下，当属以人类一汽道盟的版图最大，自西南延伸向东北，东靠龙湾海贴近涂山，西邻西西域沙漠，北接北山，南贴南域南国，堪称最大的一股势力。但是依据神话传说，涂山容容却是知晓，在那个神话的时代里，世界远远不止这般小，还会更大更大，只是不知那遥远的神话时代，发生了什么，最终才变成了这样的版图。

“而在上神这三千八百名弟子之中，最为杰出的一名，便是一个被称作弥散的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难不成！？

涂山容容道：“根据《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记载，当时人妖两族会战于瑶水池，根据我们涂山的地理学家与神话学家研究，应该就是当今北山联合帝国帝都附近。当时，天下人妖两界势力齐聚于瑶水池大战，杀得天昏地暗，其中厮杀得最为激烈的，便是我涂山先祖旗山氏与弥散真人。”

童翎点了点头，因为这没有错误。如今被天下人所共传的甜美爱情，以及第一桩人妖恋情的当事人，这最初便是你死我活的死敌！

“那弥散真人虽说是上神大仙的得意门生，更是那个时代最为杰出的修道之士，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但是我涂山先祖旗山氏却也不差，她也是那个时代我们妖族妖君的代表人物，一身修为实力却是与弥散真人不相伯仲。根据记载，瑶水池一战，他们两个定战九百七十二次，不分胜负。在那最后一次战斗之中，却是把瑶水池直接轰塌了下来，掉入了其中。瑶水池之下是一座大型的墓室。那墓室之中危机四伏，并且还设有压制法力的法阵。弥散真人与先祖不得不合力共闯了四十九日，而就是在这四十九日内，先祖与弥散真人闯过重重难关，这才坠入了爱河。”

童翎点了点头，这段传说他倒也是知道的，甚至于他知道更加清楚，那个大墓室不是别人的，正是天斩剑尊的。

“只是当时情况并不允许弥散真人与先祖相爱，所以在闯出墓室后，先祖与弥散真人各自发起毒誓，忘记墓室之中的事情，他日相见~仍旧是死敌不变。”

言及此处，涂山容容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想来那个时候先祖与弥散真人，心中都是有了各自的影子，只是懵懂不知，以至于未来为敌数十年，这才明确了各自的心。只是现实逼人，先祖与弥散真人的恋情终归是不能被容许的，所以，这才会有师父的诞-生吧。”

“不过——，”涂山容容话锋一转，笑道：“那弥散真人终归是有情有义的，花费了四年的时间，历经万难，终归是和先祖长相厮守在了一_起。”

看着涂山容容那张甜美俏脸上的微笑，童翎沉默了片刻，旋即靠在这船篷上，目光微移，却是看向了水面，此刻清澈的水面正倒映着街上的灯光。

“若真是那般，容容小姐也便见不到你那师父了。”头也未回，童翎有些冷漠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

“童翎公子此话何解？”

涂山容容起了身，那迤着三尺裙面，坐到了童翎的身边，一双明眸盯着童翎的侧脸，目光之中，却是有着一抹好奇之色。

童翎转回了头来，看着涂山容容，在这朦胧的灯光下，涂山容容那张甜美的俏脸显得愈发漂亮，他微微低眉，似是在考虑其中利害。

涂山容容问道：“童翎公子这般迟疑，莫非是其中有什么顾虑？”

作为自小在涂山长大的狐妖，甚至于此刻成为了涂山的二当家，按理来说，涂山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在藏着涂山容容了，但是童翎这迟疑的态度，却是不得不让涂山容容重视起来。如果只是一介普通人，甚至是一个声名远扬的妖王，她也不会如此这般，之所以会这般重视，是因为她知道，童翎，就是那位神话之中的帝师！

思考了片刻，童翎摇头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涂山容容小姐既然是涂山二当家，自然理应知道涂山的一切。或许，你们涂山本该有所记载此事，只是因为前人整理，这才失去了记载。当然，在下也只是有所耳闻，信与不信也只是取决于涂山容容小姐了。”

“哦？不知是何事，让童翎公子如此郑重以待呢？”涂山容容能够感觉得到，自从提到了旗山氏之后，童翎的神色便是变得有些凝重，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童翎装的，但是涂山容容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她清楚童翎完全没有必要装。

“还有一件事情。”看着童翎那张稚嫩的脸庞，涂山容容的甜美俏脸上便是露出了一抹恬淡的笑容，笑道：“童翎公子还是叫容容为容容吧，这样，容容反倒听得惯了。”

闻言，童翎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那么容容小姐，看过《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冬春》（39章提到过）吗？”

“自然看过。”涂山容容点了点头，旋即想了想，说道：“根据《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冬春》记载，弥散真人曰：‘予娶旗山，辛壬癸甲，生魁……’讲述的是弥散真人与先祖在一起之后的甜美故事，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叫做魁。”

“不错，”童翎点了点头，旋即笑着问道：“那涂山容容小姐，还知道这本神话传记里，还记载了什么吗？”

“童翎公子又叫容容全名了！”涂山容容笑了笑，旋即说道：“不过这种问题可难不倒容容。这本神话传记，容容小时候可是经常看的，这本书除了记载弥散真人与先祖在一起之后的生活，还记载了弥散真人对抗一生的夙敌——魔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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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翎点了点头，旋即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微微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说道：“不错，那本神话传记除了记载旗山氏与弥散真人相合之后的故事外，笔墨最多的地方，那便是弥散真人与魔天之间的博弈了。”

转回头来，望着涂山容容，童翎淡漠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容容小姐有没有看出来《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冬春》这本书的前后矛盾呢？这本神话传记记载，弥散真人与魔天博弈，九战九败，无一例外，然后最后一次却大获全胜！”

......... .... ...

“这有什么好矛盾的呢？书中不是记载了吗？为了对付魔天，弥散真人得到了一件名为‘桎梏’的法宝，这才击败了魔天。”

涂山容容笑着回答道。她自幼因为天资所限，所以不像涂山雅雅那般喜爱修炼战斗，而是喜欢阅读书籍，而其中最为喜欢的，便是这《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冬春》一书，所以对书中内容极是清楚，童翎的问题自然难不倒她了。

“可是，那把‘桎梏’又是哪来的呢？”童翎继续问道。

涂山容容纤纤黛眉一挑，说道：“弥散真人是那上神大仙的弟子，想来这件法宝是上神大仙制作，赠送与弥散真人的。”

闻言，童翎笑了笑，那笑容却是有些自嘲的意味儿，旋即却是说道：“若真是上神大仙锻造。请问容容小姐，那魔天是邪魔外道之辈，为何上神大仙不自己亲自出手？再者书中可有明文确定，是那上神大仙锻造赠与弥散真人的？而且，为什么旗山氏的执念化身，至此都没有化解？”

“那依童翎公子的意思是……”言及此处，一道灵光忽地从涂山容容的脑中一闪而过，她的那张俏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难不成……？”

“便是那个难不成。”童翎淡漠的道。

月光漏过薄薄的黑云，在水面上洒下了银色的光芒，这如此美丽梦幻的一幕，却是让得涂山容容感觉有些冷。

……

……

（PS：不好意思诸位，这地方有点卡，所以更新慢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桎梏问题

月光漏过薄薄的黑云，在水面上洒下了银色的光芒，这如此美丽梦幻的一幕，但是除了让人感觉冰冷之外，还是冰冷。

“古老的年代里，传说有着一尊凶煞无比的大魔头，它修为高深，一身实力神鬼莫测，举手抬足之间，便可致使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他以人妖为食，一夜之间便屠戮三座妖国以及人类五座城池，顷刻间，数以千万计的生灵被屠戮一空，但是不论是妖国妖君亦或是上神门生三千八百，盖莫能敌，这个大魔头便是魔天。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扛起这个时代的，便是弥散真人。只是魔天太强大了，弥散真人与他九战九败，尤其是第九次战斗，甚至还被魔天斩断了一臂。为了打败魔天，弥散真人利用了古之流传下“一零零”来的禁忌炼器术，锻造出了法宝——桎梏。最终利用这把桎梏击败了魔天，拯救了那个时代。”

看着涂山容容那张甜美的俏脸，童翎继续说道：“那门炼器术之所以会被定义为禁忌的炼器术，是因为它有一个极其公平的原则，那就是一物换一物，要以最炙热的情感换取最强大的力量，所以，要运转那门炼器术，是需要至亲之人的血祭。而毫无疑问弥散真人血祭的对象是……”

童翎话尚未说完，那涂山容容便是微微低眉，有些低沉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旗山氏。”

不必童翎说出来，以涂山容容那聪慧的脑子，自然很快便是得到了这个答案，并且也只有这个答案，方能解释此刻的语境了。

只是，这个答案太过于颠覆性了，甚至于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答案，或许都会怒目圆睁的争执，尤其是涂山红线仙！因为弥散真人与旗山氏这个浪漫的传说早已经是成为脍炙人口的故事了，尤其是占据了这天地间第一桩人妖恋情的名头，更是每一位涂山红线仙完成转世续缘任务的精神支柱，所以每一个涂山红线仙听到了童翎口中的这段故事，都会恼怒地与之争执，因为这颠覆了她们的信仰！

“不是。”哪知，童翎微微低眉，一双明眸望着涂山容容，目光极是平和，然而口中却是否定了涂山容容的猜测。

“恩！？”闻言，涂山容容那一双毛茸茸的折狐耳微微一抖，猛地抬起了头来，那张甜美的俏脸上纤纤黛眉微紧，一双明眸盯着童翎那张稚嫩的脸庞，粉嫩的贝唇微微起，却是开口问道：“那是……？”

根据语境来说，答案是完全没有错的，可是此刻童翎却否定了这个答案，这即便是涂山容容也不禁脑子一空，下意识地询问道。

看着涂山容容那张黛眉微紧的俏脸，童翎沉吟道：“是魁。”

闻言，涂山容容的眼睛猛然一缩。

《神话传记-弥散真人篇-冬春》撰写，弥散真人曰：“予娶旗山，辛壬癸甲，生魁。”

魁，弥散真人与旗山氏的孩子。弥散真人，传说之中万法之祖上神大仙的得意门生，一身实力滔天，在他那个年代，几乎算是人类一方的领袖人物，而旗山氏则是妖怪一方最为强大的妖君之一。这魁一出生便是意味着立足于人妖两界的顶端，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太子爷。但是其真实的下场……却是被其父弥散真人练成了法宝‘桎梏’，赖以战胜了大魔头，魔天！

“没想到答案却是这样……难怪，难怪以师父那执念化身的身份，即便是旗山氏与弥散真人结合了，但依旧历经万年而不化，恐怕，任何一位母亲见到自己的孩子被活生生炼成法宝，都会怨恨不停吧……”

嘟囔了一声，涂山容容猛然地抬起了头，一双明眸严肃无比地望着童翎，“童翎公子，你的这个故事真的太具有颠覆性了，可是其中却缺乏了太严重的逻辑漏洞。”

“容容小姐所说的那个逻辑漏洞，是上神大仙吧。”

看着涂山容容那肃穆的表情，童翎心下清楚，她这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企图找些理由说服自己，然而既然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童翎也便不准备继续藏下去了。

“是的。”涂山容容点了点头，那张甜美的俏脸上露着肃穆无比的表情，这是自认识涂山容容以来，童翎从未见过的表情0她盯着童翎，说道：“根据神话传记记载，那个时代还是有上神大仙的存在。那么上神大仙既然存在，那么他何以坐视这件事情发生呢？难道，一个肯布道三千，将道法传于世间的万法之祖会是一个坐视弟子痛苦难当的冷酷无情之人吗？”

看着语气有些激烈的涂山容容，童翎叹声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一个人有一个人需要面对的难题，容容小姐又是何以断定，在那个时间段上神大仙没有在面对他自己的难题呢？”

实际上，童翎也是有些奇怪，以他对涂山容容的了解，这是一个理性与理智无比的狐妖，喜怒不形于色可谓是基本操作，然而此时，她的语气却是变得如此激烈，甚至于……有些恼火？这可能吗？这当然不可能了，否则，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人变身而成的。

只是，在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够在童翎的面前施展变身术而不被识破的呢？没有人，所以面前这个涂山容容是真的涂山容容，只是她现在的语气以及神情，很不涂山容容！

“那么其次，魁可是弥散真人的亲生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他又怎么可能会……！”

看着涂山容容那脸0.7上有些抑制不住的恼火表情，童翎心中暗暗道：“这涂山容容怎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转念一想，心中暗道：“是了，她是那旗山氏执念化身的弟子，自然是在为旗山氏的本体打抱不平了。”

心下明镜依旧，童翎却是叹着摇了摇头，旋即微微抬头，望着涂山容容那张甜美的俏脸，问道：“容容小姐，如若有一天，有一不可匹敌的强敌将要倾覆你涂山，而你又恰好知道那禁忌炼金术的方法，为了涂山千千万万的子民，你又是否愿意牺牲你的至亲，例如，涂山雅雅或是涂山苏苏小姐呢？”

……

……

（PS：有没有童鞋猜到是魁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质问【第三更】

“容容小姐，如若有一天，有一不可匹敌的强敌将要倾覆你涂山，而你又恰好知道那禁忌炼金术的方法，为了涂山千千万万的子民，你又是否愿意牺牲你的至亲，例如，涂山雅雅或是涂山苏苏小姐呢？”

面对这个问题，涂山容容沉默了。这是一个极其刁钻的问题，同时也是涂山容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一方面是相伴数百年情义极深的姐妹，另一方面却又是涂山千千万万的子民，孑然一身之人自然可以轻松无比的回答是至亲，但是涂山容容却是不可以的。因为，她是涂山的二当家，是涂山千千万万子民的家长，她得负责。

所以，这个问题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看着涂山容容那纠结的脸色，童翎悠然一笑，“所以，容容小姐也不必恼火弥散真人，他与容容小姐一样，甚至远胜容容小姐，因为那个时候他是天下领袖，负责的，是整个世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像容容小11姐这般的位置上，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即便是不愿意去做，但是也不得不去做。世事无奈，不是吗？”

然而，涂山容容那张甜美的俏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说道：“那难道利用至亲血祭，便是正确的事情吗？拿着一道无奈的幌子，便是冠冕堂皇地做出这种……这种……！”涂山容容的娇躯抖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那只洁白光润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面颊上的印痕。

涂山容容更加不像是涂山容容，平时的她是如此的冷静优雅，就像是一名智囊在握的军师，纵然在一汽市之时，身中截天剑气几近将死，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微笑，那般的优雅，那般的潇洒，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像是一名没有长大的稚童一般，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情绪。

童翎叹声道：“其实，容容小姐却是忽略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这个问题，早就有答案了。”

涂山容容似乎也是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渐渐地收敛住脸上的情绪，那张甜美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说道：“容容，愿闻其详。”

看着有些恢复理智的涂山容容，童翎说道：“在下早就说过了，是面对不可匹敌的强敌。强敌，一旦无法战胜的话，他便会摧毁你想要守护的一切，爱情、亲情、友情……不论你如何悲痛，如何不舍，但是一切珍贵的美好都会被摧毁殆尽。这便是弥散真人面对的抉择。其实他哪里有什么选择啊？他选择了亲情，不动用那禁忌的炼器术，魔天便会继续肆虐，终有一天会毁灭魁与旗山氏。所以，与其说是弥散真人选择了世界而放弃了魁，倒不如说是他选择了与旗山氏的爱情，而放弃了对魁的父子之情。”

涂山容容沉默了。童翎的话很直白，道理却也十分简单，无法战胜敌人，敌人便会摧毁拥有的一切，亲情爱情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敌人摧毁得干干净净。所以，弥散真人为了避免损失更多，选择了主动损失一部分，而这个主动损失的，那便是对魁的父子之情。

他牺牲了魁，将魁炼制成了法宝桎梏，最终战胜了魔天，守护住了剩下的一切。选择失去一切，还是损失一部分？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所以，弥散真人根本没得选择。

不过，在炼制法宝桎梏之中，在旗山氏与魁的选择之中，弥散真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旗山氏。

只是，让一个母亲亲眼看着孩子被炼制成法宝，又会是一场何等的残忍戏码呢？

微微的抬起头来，涂山容容望着童翎那张稚嫩的脸庞，那双明眸之中满是认真之色，只见她粉嫩贝唇微微起，却是开口问道：“若是童翎公子遇到这种问题，又会做出何等选择呢？容容是说，童翎公子身处于容容这般的位子，又遇到了不可匹敌的敌人，还十分恰好地知道那门禁忌的炼器术，童翎公子会做出什么的选择呢？是会选择牺牲至亲吗？比如……魑魅小姐。”

闻言，童翎反而轻笑了起来，说道：“涂山容容小姐可真会折磨人，既然又把这种难题丢给在下了。”

然而这一次，涂山容容却是没有跟着笑起来，她一双明眸盯着童翎，目光极是认真，似乎正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童翎的答案。

渐渐地，童翎收敛了笑容，但是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却依旧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对于这种问题，其实那就看是容容小姐想看在下做什么人了。”

涂山容容问道：“童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容容小姐若是想要在下做一个轻狂之人，那在下自然便是选择至亲了，若是容容小姐想要在下做一个尽责之人，那在下自然便是选择牺牲至亲了。”童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