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此刻,远远望去她似乎在与笙笙交谈。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一位身穿通体玄色的黻衣,衣裳上绣有赤红纹章,头戴金冠、面容沉肃的女子,正悬于夏漓身后......其只有上半身子,往下看则是一团赤烟,飘忽不定朦朦胧胧。
“......赤蝉。”
戴金冠、着玄色黻衣的女子,正是笙笙最熟悉的明烬壶器灵。
前次强夺春雷剑后,赤蝉得到春雷之力相助已然重塑了一半魂体,随着魂体的修复她能够掌握更多的主动性,但于此同时......她与明烬壶的联系也会逐渐分离。
明烬壶。
其实是没有器灵的,能够操持此宝全赖她赤蝉是壶的上一任主人!
当年那场大变后,她遭璇仑印力量反噬迫不得已分解神魂,寄残念于明烬壶内。幸亏当初的种种计算无有差错,才能让她如愿以偿。
不过,随着魂体的重塑与修复,明烬壶也会更加排斥她。
毕竟。
相比较赤蝉而言,这壶还是更亲近赤鳞这个主人!
“宁筠,你话里有话。”
第一次在壶外显形。
赤蝉在宁筠这个‘老朋友’面前并未露出任何旧友相逢的喜悦。那张与笙笙有四分相似的漂亮小脸上尽是不悦,她眉头压得很低,沉肃的表情上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气度与威严。
她说对方话里有话,并非乱泼脏水。
说什么‘我以为你不会见我’,这是一种极为含蓄的说辞。
宁筠是个极有分寸的女人,同时城府不浅......听她说话不能只听表面的粗浅含义,务必深思几分。
她说她以为赤蝉不会见她。
——为什么不会?凭什么不会?
赤蝉一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二来身份地位不比宁筠差,甚至更高。
如果‘不会’那就是不敢,无颜照面的意思......
所以。
这才是宁筠真正想问的,剖开那些委婉的装饰,这句话直白的意思应该是。
“赤蝉,你触犯那等禁忌,竟然还有脸出来见我!岂不自惭形秽邪?”
所谓的禁忌,便是拨动璇仑印。
也只有这一条,才能让宁筠有立场指责或者说质问赤蝉。否则,断无如此轻慢失礼之言论!
“话中之话,该作何答?”
闻赤蝉所言。
宁筠并不否认,反而再问一句。
这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刚才在指责赤蝉了......历代璇仑印主人,谨守训诫从不敢被动此印更改历史。就算是涉及一国之运,都要反复琢磨与众卿商议良久,才敢下定决心。
因为否决一切的璇仑印实在过于恐怖。
这种更改历史、扰乱时空界定的力量,无论是再强大的修士在其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赤蝉曾对笙笙说,若把古往今来的修士比作漫天星辰,那么姜幽是其中最明耀的一颗。但即便是这样闪耀的姜幽,甚至所有的星辰加在一起......在璇仑印的力量之下也黯淡无光、苍白无力。
这。
便是烛宝【璇仑印】!
是直指大道根源的重器,稍有不慎,便会为天地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
正因如此,历代璇仑印主人都极度克制。
她们最大限度的动用,也不过是否决某一个事件,而非整个过去的历史!当时在误入璇仑碎界的那一刻,宁筠满心愤懑......
她是最尊崇祖训礼法的那种人,也心怀万民。
是故。
她无法容忍赤蝉这种疯狂而不计后果的行为!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
宁筠的神情极度严肃,但赤蝉也不是好惹的。
此一问一答间,简单点而言就是前者问后者‘你动了璇仑印禁忌,恐已为苍生引来大祸,该如何弥补’。
后者回......
——你管不着!
看看,这是多么嚣张跋扈的姿态。
即便是宁筠向来恪守尊卑,此刻也想给赤蝉一巴掌,将其打醒!
当然啦。
都说是恪守尊卑了,宁筠是万万不能对赤蝉、赤鳞动手的。她只能暗暗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意。
“倒是你,这样做有意义么?”
宁筠沉默不语,赤蝉却突然问道。
“它们不过虚妄镜影,即使送去居方也逃不离一个消散......莫非你还要一个一个替它们寻回镜身。”
镜身就是镜影的凭依,回归镜身后,镜影的一切经历便如同多了一世记忆。
说到底还是会消失,但某种意义上而言又算是活了下去。
所以赤蝉才说无意义。
“意义?”
“那你呢,那样做意义又何在。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我等修士亦然。”
宁筠盯着赤蝉眼睛,缓缓道。
“你妄断因果,颠倒过去未来。但她......依旧是逝去了,今日的她已非昨日的她。”
“哼!你又如何知......”
赤蝉柳眉一挑,她和笙笙有双同样修长的柳叶眉,但并非桃花眼而是更加清纯许多的杏眼。当然,因为其气势过于威严,已看不出半点清纯小可爱的模样。
赤蝉话说一半,突然住口。
似乎自觉失言。
因为说道她最关心的某人,难免心情激动,一时不察露了点东西。而宁筠可不是什么粗心大意之人,她凤眼中眸光微闪,仅凭这只言片语开始琢磨起来。
隐约间,竟想通了一些疑惑。
第二零三章 昭阳
船头。
宁筠与赤蝉正打着机锋,而笙笙却浑然不觉。此刻的她其实陷入了一种极静的状态,心湖平稳如古潭,不兴半点波澜。
她神念沉浸在那潭水之中,仿佛回到一处温柔而熟悉的归处,不觉留恋徜徉。
恍恍惚惚间,笙笙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有个名字,唤作......
......
“昭阳!你快看你快看,传闻中的那位转校生竟分到咱班了,岂不是说今天开始我们跟她就是同学了?”
略显安静的教室,转眼间变得吵闹哄哄。
身旁同桌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此刻,我的同桌和班里其他男生一样面带兴奋。这兴奋并非纯粹的欢迎新同学那种,没谁会无缘无故如此热情......
那是一种略带好奇、憧憬,又暗藏着某种期待的激动情绪。
我从小就对别人的情绪特别敏感,可能是因为在福利院长大的吧,难免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阿姨的,叔叔的,老奶奶老爷爷的。
以及,同龄人的。
不知为何,我能隐约分辨出别人的善意还有恶意。
这种莫名其妙的能力让我朋友很少。
其实初中那会并不算少,但高中以后就没几个了。
大家都长大了嘛。越长大越孤单越成熟越复杂,所以鲁迅先生才说‘烟雨闹市冷如冰,唯有那啥暖人心’呢~。
好吧......
以上都是口胡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我不想说。
我叫昭阳。
日月昭昭的昭,两仪阴阳的阳。
由于是孤儿所以没有姓,被领养后也因某些特殊缘故,在公开场合极少使用养父姓氏。
“小莲,你不对劲。”
我瞥了眼暗暗激动不已的同桌,心中有些不喜。
不就是转校生么?
大惊小怪。
不就是千金大小姐、超级白富美么?
二次元一抓一大把哼!
说真的,到目前为止我看都没看转校生一眼,我对那种有钱又特别漂亮的女生不感兴趣。
“男同学激动也就算了,你兴奋个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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