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萨斯皇帝! 第203章

作者:刘达线人

第227节 一百七十六章:失去蛋蛋的碎骨

“为什么…姐姐,你…会在这里?”

呆愣的注视着面前手持炮筒的米莎,身处于交战地带的东城邦,碎骨错愕的喃喃道,完全没有想到过他重视的亲人米莎会出现在这里,还加入乌萨斯阵营这边,成为一名乌萨斯‘战士’。

自碎骨的人生里,其实生下来并不是一名原石病患者,而是在和童年的玩伴玩耍的途中不慎接触到原石,这才感染上原石病,又被人有意的揭发触犯感染者必须向政府申报的法规,被乌萨斯军警送到贫民窟,强制性的隔离。

并且正是在碎骨要被带走的时候,碎骨无法忘记着自己的母亲为保住他被乌萨斯军警暴揍的场面,甚至更让碎骨憎恨的是,他的父亲竟在那一刻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坐视着他被乌萨斯军警带走和他的母亲被乌萨斯军警殴打,至始至终什么都没做,仅仅是一副怂包样的瘫倒在地上观望。

有时,往往对一个人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希望会变为绝望,爱意会变为恨意。

乌萨斯人说,对待亲人,就该像春天一样温暖,但对待敌人,就该像凛冬一样无情,绝不能心软。

而在碎骨的心目里,这正是他憎恨乌萨斯,还有憎恨他父亲的理由,乌萨斯摧毁他的一切,害得他的母亲被打的精神恍惚至今未有痊愈,他的父亲软弱无能变成乌萨斯的走狗,还出卖弑君者的父亲,这两个‘敌人’,碎骨都不能原谅,会要其付出代价,偿还对感染者的罪孽。

他被带走的那时,碎骨清楚着,他的姐姐,即米莎同样没有站出来阻止乌萨斯军警,也不敢对他和母亲的遭遇多说一句话。

只是对此,碎骨并没有什么怨言,没有忘记他和他的姐姐当时还小,在那还是孩子的年龄,又有多少的人能勇气和‘权利’抗衡?至少,碎骨知道他能理解着米莎的行为,理解着米莎的痛苦,肯定和他们的妈妈一样不想割舍掉他。

可碎骨千想万想,都没有想过的是,时间匆匆的流逝之下,他和米莎再度的相见,竟是以这种形式,在遍是硝烟的战场,用战士的方式见面。

为什么…要加入乌萨斯?

为什么…要和整合运动为敌?

为什么…要把枪口对准他?

这一刻,同是翠绿色的双眸对视在一起,碎骨有无数个为什么想质问米莎,质问着他的这个亲姐姐,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刻出现在他的眼前,为什么非得以他讨厌的身份出现于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是过的半响,碎骨只问出这道问题,声音似乎都颤抖几分,声若细丝,静静的对峙着,整合运动和真理等乌萨斯军警皆未发一言,心有灵犀的暂时把场合交给碎骨和米莎,这一对时隔多年终于团圆的姐弟。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要你脱离整合运动,回到正常的生活。”然后,轻声的呢喃道,米莎目光未有一刻偏离的给予碎骨答案。

“投降吧,算我求求你,可以吗,碎骨?”

对碎骨发自心底的提出请求,米莎轻泯住自己的下唇,饶是拿起炮筒的小手和瘦弱的娇躯都在不安抖动着,但少女还是坚持下来,心中的决心没有改变,是为的碎骨而这么做,来到这里是,愿意战斗亦是。

“求…我?”

随即,碎骨对米莎进行反问。

“那我问你…姐姐,当年,有多少的感染者求乌萨斯放他们一吗?又有多少的人请求乌萨斯停止他们的暴行吗?你知道那一幕吗?我们的母亲被乌萨斯的军警…就是遭到你身旁的那些混蛋殴打,在雪地上拖出一条血路,之后一病不起,精神失常。”

讲述着这般的话语,正是对乌萨斯憎恨的根源,碎骨的声音当前冷淡至极,颇为的耐心和米莎交流着,或许是出于米莎是自己的亲人,又或者是出于心里涌上的莫名的情感。

“当切尔诺伯格实行切尔诺伯格种族制度的时候,乌萨斯有听过我们的请求吗?在我们被拖去矿山,把我们丢弃在矿场和冻野,任由我们在寒风中死去时,乌萨斯有听过我们的声音吗?我问你,姐姐,乌萨斯有吗?有在乎过我们感染者吗,有在乎我们的恳求,有过一次吗!?”

以及继续的说着,碎骨的声调逐渐亢奋起来,宣泄起对乌萨斯的怒火,少年的声音慷慨激昂,同带动其他整合成员的心绪,不由得都紧攥住自己的双手,回忆到曾经被乌萨斯折磨的痛苦的一幕,无法忘记。

在整合运动里,有很多年龄年轻的成员,其实都有过因感染者的身份被虐待的经历,不仅是身体,还包括心灵。

假若说是被虐待个一到两年,这就和在学校里被欺压一样,心有怨恨但还能接受,可以安慰着自己熬过这几年就行,后面还有新的生活能够期待。

不过真正的事实则是恰恰相反,单就以整合运动的成员来论,他们被乌萨斯根本不止虐待两年,是十年,亦或者二十年,他们的童年和青春都在压迫中度过,他们的人生惨淡无光看不到这股希望,市民对感染者的压迫和歧视依旧根深蒂固,日日夜夜嘲讽着他们,鄙视着他们。

人的性格的培养,往往在青年时期就会定型,决定以后的为人处事,除去会经历什么重大的变故加以改变。

而一名童年和青年都活在畸形世界里的人,毫无疑问会对产生畸形的心理,憎恨着社会,拥有鲜明的反社会人格,碎骨正是其中之一,即使没有达到反人性的地步,但也仅有一步之遥,只差被人怂恿和操纵。

这,压根怨不得谁。

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社会,什么样的国家,就通常会造就什么样的人。

乌萨斯,的确是一扭曲的国家。

就算尼古拉在改革,这改变的过程也仍旧缓慢。

“我…”

让耳闻的米莎无疑动摇起来,轻启着唇瓣半晌发不出一言,在乌萨斯学到操控原石技艺的想法,但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学到,本质上还是一名不闻世事的少女,只会打炮。

“那么,这就是你在这里作战的理由?”

于是,真理对碎骨的愤怒进行回应。

“你愿不愿意信任乌萨斯,这都取决于你的意愿,但是,你也应该看到那一场直播,你们正被你们的首领利用,那你觉得你们做的还有意义吗?符合着你们坚守的信念,你们整合运动的初衷?”

平声的说着,真理的语气淡定自若,娇弱的身板和众虎背狼腰的乌萨斯军警格格不入,但不知怎的散发出一股天然冷傲的气势,犹若一名天生的领袖独树一帜。

“你们憎恨乌萨斯,这能理解,只是你们的行为,正在把这座城市拖入深渊,要所有的人陪着你们去死,你们的原整合运动干部霜星和爱国者已看穿塔露拉的阴谋决定阻止,那你们又在做什么?你们不信任乌萨斯,莫非也不信任他们?这曾经带你们反抗乌萨斯的两名干部?”

单单的一语即使碎骨无法辩驳,在整合运动内部,游击队的威望仅仅逊于塔露拉,上一次游击队的出走,已搞得整合运动士气大跌,这一回的叛变,堪称又给的整合运动当头一棒,对整合运动的信任都发生动摇,不知应该信任哪边。

塔露拉…真的不会驱动切尔诺伯格,被萨卡兹雇佣兵控制吗?

这一点,就连碎骨都无法保证。

那正是至始至终,所有的整合成员都清楚,塔露拉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世,所有的一切一直是道谜题。

整合运动里,没有谁,有了解过塔露拉。

一个都没有。

“我可不认为一个利用我的亲人当挡箭牌的政府有什么信任的?谁知道你们的那场直播是不是针对我们整合运动的阴谋,为的奴隶他人,你们乌萨斯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们整合运动的两名干部和你们乌萨斯作战多年,怎么可能说投降就投降,还加入你们这边!”

碎骨不屑的正声道,冷嘲热讽着真理的发言,丝毫不对乌萨斯抱有信任,一点都没有。

投降,在碎骨的认知里,从来不存在。

他会自己带着同胞去找寻真相,但也绝不会投降乌萨斯,这个他所痛恨的国家。

“米莎,要不你离开吧,我知道你和这个干部的关系,我不想要你…”

随后,就当真理扭头对米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抓准真理分心的机会,碎骨果断抬起手里的发射铳对准真理直接射出两道原石特质的弹药,显而易见的想把真理这一军警指挥官就地就地抹杀。

被乌萨斯折磨一生,还要他成为乌萨斯的阶下囚。

给他开什么玩笑!

“真理,小心!”

古米大喝一声,目击到碎骨的行动立刻迅速举起手里的重盾挡在真理身前,本是不起眼的弹药在和重盾相撞的一刻发生剧烈的爆炸,幸亏古米及时的防住,否则真理肯定是一重伤的结局,当场生死都有可能。

“冲啊,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而狰狞的喊道,在碎骨主动攻击的下一刻,整合成员们对真理这边的乌萨斯军警的战线发起冲锋,纷纷的上前,真理所指挥的军警们和整合运动交战起来,另一边的乌萨斯军警则立马动用远程武器进行支援,但大多被后方防御的整合盾兵挡住,队伍的配合程度并不比乌萨斯军警差多少。

最初的一刹那,攻击着乌萨斯军警的防线,部分的整合成员直接被乌萨斯军警手持的利器给秒杀,不甘的倒在乌萨斯军警阵线前,在乌萨斯军警的着装中,并不是只有防爆用的警棍和电棒,还有着专门处理暴动的利剑和砍刀,远比整合运动的还要锋利,一击就能击穿整合运动的轻甲。

不得不说当地市长约翰逊的指挥虽蠢,但严格的命令乌萨斯警署要其麾下的军警戴上利器,着实让乌萨斯军警们的作战方便不少,一个警棍,最少都得打个几下才能将人打晕,还无法打死,而一把利器,只需用劲的一挥就可杀死一名整合成员,两者谁更实用不言而喻。

或许第一次杀人,有的乌萨斯军警手还有点发抖,可仍然咬紧着牙关和整合成员发奋的战斗着,在真理指挥的乌萨斯军警中,每一名乌萨斯军警的心态方前都很微妙,还是没有释怀着自己正被一名未成年的少女给领导,还把整合运动的一个队长逼到山穷水尽的局面。

起初,当整合运动发生暴乱,真理、古米等四名未成年少女挥舞着军牌要求拥有一个中队的乌萨斯军警指挥权时,大多数的乌萨斯军警是不服的,认为这他吗简直是鬼扯,一位未成年少女带领他们镇压暴徒,这就跟一小学生搞科研一样,明摆着是在用权势胡作为非,把战争当做儿戏。

但反感的听从着真理一路指挥下来,众乌萨斯军警渐渐没有脾气,在乌萨斯的战线整体崩溃的那段时间里,多亏于真理出色的指挥他们才安然幸存下来,不断的以佯攻等出色的战术一次又一次成功的撤退,比起其他被整合运动围攻的小队不知幸运多少,竟一个人都没有死。

而就是因这点,现在的众乌萨斯军警才更加愿意拼命的和整合运动对战,就连死亡都不再畏惧,眼里唯有敌人再无其他。

一名少女,几乎和他们女儿一样大,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他们这些男人在做什么?

他们乌萨斯的男儿,还没沦落到被一个未成年保护的地步!

随之,眼见着碎骨这边发起攻击,戴着防护手套的右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原石塞进炮筒中,米莎对整合运动发射一发弹药,操作和碎骨大同小异,但爆炸的规模和威力远比碎骨的炮弹还要大几倍不止,轰隆的一声落在整合运动的阵营里,滚滚的浓烟腾空而起,将数十名整合成员炸的血肉模糊。

这一瞬间,目视着自己同胞被米莎给炸的残肢断腿的模样,碎骨的眼睛瞪大不已,很快意识到米莎的原石术式正是他现在所用的技能,把原石放进发射铳添上其的粉末,再用念动力操控进行引爆,他们果然不愧是亲生的姐弟,原石技艺都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正因这样,扭头面朝着米莎,碎骨紧握着武器摊开双手疯狂喊叫起来,那被面具隐藏的双眼已遍布鲜艳的血丝,凸显着碎骨内心的痛苦,还有那不为人知的怨念。

要对米莎说什么呢?碎骨不知道。

要对米莎生气吗?碎骨也不知道,他无法做到怨恨着米莎,他这一直想念的亲人。

可目睹着自己的同伴被米莎所重创,亲情和友情顿时矛盾的冲击起碎骨的心头,要碎骨生不如死。

到头来,他只能用喊叫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这股矛盾到极致的情绪,恨不得逃避,却又无法逃避。

虽然碎骨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尼古拉的策划,为的就是要碎骨痛不欲生,越因米莎而痛苦,就越中他的计谋。

上帝要将其灭亡,就必先将其疯狂。

杀人…

首先得诛心,不是吗?

心诛。

人必亡。

之后,就在满地的鲜血染红大地,众多的惨叫层出不穷的响彻时,一发弹药径直射在不断在后方支援的碎骨的右腿上,贯穿碎骨的骨头,让碎骨下意识吃痛的半跪在地上。

“碎骨,小心,有狙击手!”

而惊慌的喊着,一名整合成员手持着盾牌挡在碎骨的身前,但照样无济于事的被一直潜伏在居民楼上的棕发少女射中脚背,狼狈的趴在地上,整合成员赶紧把碎骨抱在自己的怀里,从头到尾都在守卫着碎骨的安全,即便会牺牲自己也没犹豫。

“跑,碎骨,跑吧,能有多远就跑,这里有我们守着,你从那边的店铺绕道,那里应该有后门,快,快啊!”

声音是一名中年男性的腔调,年龄上都能作为碎骨的叔叔,在碎骨的耳边呐喊道,整合成员只想着碎骨离开,早已看出会包围的他们难逃一死,成为碎骨的部下时就没把其当成一个队长,而是当成一个孩子,他们整合运动所要保护的感染者的孩子。

其实,对于整合成员来说,都无所谓的,他曾经的全部都被乌萨斯给剥夺,他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随波逐流,只有整合运动能相信,没有整合运动,他不知道还能再相信什么,再依靠什么。

怕死吗?谁不怕死,但很多的整合成员都明白,在他们反抗乌萨斯的那一刻,他们极有可能就会身亡,乌萨斯的强大,生活在乌萨斯的他们有目共睹,也是一名‘乌萨斯人’,名义上的‘乌萨斯人’。

他们其中,有的家人,例如妻子和儿女都被市民给整死,在乌萨斯先皇时代,虐待感染者并不会追究多少法律责任,很多没有理性的非感染者和流浪汉就喜欢欺压感染者,用笞杖把感染者活生生打死,或是把感染者上吊,把感染者当做比牲畜还下等的‘生物’。

或许,尼古拉的改革,众整合成员意识的到是对感染者的福音,他们不是什么蠢货,哪怕着整合内部对尼古拉的改革有多么偏见,可也难以否定着感染者城区的成果,大胆的要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一同生活在一座城区,采用集权式的模式管理,还允许有一定的自治权,开创泰拉首例。

但他们失去的东西,已经不能再弥补回来,岁月,生命,家人,友人,这些种种的所有,他们全部在以往的岁月中丢失的一干二净,留下来的,只有他们当今的这副感染者的身躯,时不时忍受着被原石病摧残的痛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是的,他们,才是真正绝望的那批人,被时代抛弃,又难以忘记过去的人。

那份悲痛的过去,所令他们无法释怀的过去。

“你快…”

可惜整合成员话还未说完,粉发少女又射出一发弹药射中整合成员的胸膛,有意的没将整合成员杀死做给碎骨看,吐出一口鲜血将碎骨的面具粘上鲜丽的痕迹,整合成员的身体无力的倒下,看着碎骨嘴唇张动着嘴唇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的闭上眼睛,生死未知。

“伊万,伊万!”

碎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不停推搡着整合成员的身体,一时不知所措的竟连一点的防备动作都没做,这在战场里显然是送命的举止,无论原石技艺怎么的优秀,在整合运动的职位是一名队长,本身无非只是一16岁的少年,多愁善感,‘义愤填膺’。

“杀死这些乌萨斯军警,杀死这些乌萨斯军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