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萨斯皇帝！ 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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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珐琅质直女交流指南》塞雷亚女主。】

第282节 两百三十一章：阿米娅黑化

将亚伯拉罕稍微‘警告’的一顿后，尼古拉直接坐进黑色的轿车内命令着禁军开往伊利亚的实验基地，跟随的塔露拉依然没有理尼古拉坐进另一辆车内，唯有阿米娅一人乖乖跟随着尼古拉不敢离开。

而和尼古拉并肩的坐着默默不语，即使阿米娅的小脸佯装的很平淡，身子同样坐的很端正，但稍微眼精一点的人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那少女面颊上微微的苍白已然说明出一些什么，凸显着少女本人的心绪。

“还在想那时的事情吗？”

坐在阿米娅身旁的尼古拉自然注意的到这细节，面目冷淡出声的问道，让思绪恍惚的阿米娅立马回过神来。

“是不是在想朕很残忍？竟然要用那种手段逼迫一个人就范，理应是不是应更仁慈一点，没必要动用那个人的家属进行威胁？”

紧随其来的一问则是非常的直白，质问着阿米娅对刚刚亚伯拉罕见证到自己儿子死亡的看法，尼古拉目光犀利的紧盯着阿米娅，无形间在给予着阿米娅心理压力。

“啊，陛下，我…”

阿米娅轻启着樱唇小声的说道，被尼古拉一问心绪顿时紧绷无比，往尼古拉看去闪烁的双眸隐射出几分慌乱。

“对不起，陛下，我只是不太适应…”

进而聪明的没有强装自己真的没有在意，和尼古拉对视几秒后低语的道歉着，阿米下小脸黯然的地垂下眼帘，选择和尼古拉坦白从宽，而不是向尼古拉隐瞒，以免尼古拉生气。

毕竟眼见到亚伯拉罕因自己的儿子死亡时撕心裂肺的那一幕，在少女的认知里确实是很震撼，即便着那死的不是亚伯拉罕真正的儿子，但对于少女来说则是前所未见的事情，身心都陷入绝望，自己的亲人因自己的错误堕入地狱。

无法对尼古拉的行为发以评价，是对，还是错，少女并不知晓。

“是吗？那朕建议你要快点适应，这是为的你着想，免得你以后吃太多的苦。”然后，喃喃的一声，尼古拉冷声道，锐利的眼神有所收敛。

“阿米娅，你觉得，一个领导者最需要的是什么？”

忽然询问着阿米娅这一道问题，令阿米娅微微一愣。

“回陛下，领导者，最需要的是品德吧，只有品德优秀的人，才会有人跟随，其次才是能力，因为每个人都有着缺陷，但若是有能人辅助，那个人的缺陷也能弥补，是其二的位置。”

阿米娅立刻轻声的讲道，面露出一丝的不解不太懂得尼古拉咨询这的用意，可身为罗德岛的领导者也吐露出自己的看法，在管理方面已有很多的经验，不逊色于一般的人。

“错误，还是大错特错。”

结果迎来的是尼古拉果断的答复，刚一听完阿米娅的答案就摇的摇头。

“品德是很重要，可你这顶多只能引发人的善意，绝不能引来人的服从，要想管理人，确切的说是管理一大群人，品德必然只是一小小的因素，而肯定不是那最重要的一点。”

单单的一言否定着阿米娅的回应，弄得阿米娅茫然眨动的下眼睛，某种方面清楚着这不仅是她的看法，亦是凯尔希平常教导她的知识，竟被尼古拉毫不犹豫的否决，心中对此略有些惊讶。

“那陛下认为，一个领导者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阿米娅可人的歪着小头问道，头顶的驴耳灵韵的晃动着，不知不知每个人对问题都有不同的看法，可莫名很想听听尼古拉会怎么作答，作为一统领着帝国的皇帝。

“恐惧。”

随即，尼古拉这一道即刻的回答，使阿米娅骤然的愣在原地。

“阿米娅，你麾下的罗德岛，是不是收留过在这世界上无路可走的人，而他们曾经则都是混迹于战场上厮杀的战士，手中染指着无数的鲜血，甚至对生命都没一点的尊重，已习惯于有着纷争的生活。”

而没有第一时刻讲解自己回答的原由，尼古拉反向的对阿米娅提问道，蓦然的聊起有关于罗德岛干员的话题，不明意义。

“有的，陛下，可他们在罗德岛里都很遵守规矩，没有在罗德岛做过什么坏事。”

阿米娅轻点下头轻语的承认着，意识得到没必要对尼古拉有什么隐瞒，像尼古拉所说的人在罗德岛内的确是很多，比方说罗德岛干员里的白金、刻刀等，以往一个是杀手，一个是雇佣兵。

“那你认为他们凭什么会比起自己手上的刀刃相信你的品德？这个泰拉，欺骗，歧视，敌意从来就没有少过，越是见识的多的人，就越不会对这世界抱有多少期待，比起人，更愿意相信没有七情六欲的东西，那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武器。”

于是，尼古拉侃侃而谈道，围绕着罗德岛里相当一部分冷血的人，亦是罗德岛内部隐患最大的一部分人。

“你可以说是他们在罗德岛里有共同的利益，这无可厚非，可因利益为引，你怎能保证他们不被利益背叛？他们愿意老老实实的遵守规矩，根本的因素唯有一个，是由于你们罗德岛具有约束他们的力量，他们必须服从。”

徐徐的述说着为阿米娅指点迷津，而其中尼古拉的话语阿米娅一定程度上并不苟同，或许罗德岛的实力是其中的一部分，但阿米娅更相信的是这些干员自己的抉择，愿意把罗德岛当做自身生活的平台改变生活，罗德岛也从来不拒绝这样的人。

以及她亦有和这些干员交流过，阿米娅认为她能理解这些干员的想法，尼古拉的恐惧论已能说是骇人听闻，她完全不能赞同。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但为什么他们又都承认自己是个平凡的人？无非是因为他们害怕着统治阶级的报复，不敢摧毁把他们压榨层层构建的金字塔，一旦有一天犯罪不用被惩罚后，他们野兽的本性就会彻底暴露出来，道德、善良、人性，这些只是约束人行为的要素，在混乱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没有在乎阿米娅在想什么，尼古拉依然耐心的给阿米娅讲解道，凝视着阿米娅不动声色的面容犹若早就知晓着其在想些什么，没有半分的动怒和多余的想法。

“阿米娅，你觉得叛徒在这个世界，为什么会产生？”

而当说到这里时，尼古拉深邃的瞳仁泛滥着异样的光泽，声音突然变得沉重。

“每一个国家里都会有国贼诞生，每一个组织中同会有出卖消息的走狗，凭什么他们敢背叛自己的主子，而不敢背叛利用他们的人？很简单，阿米娅，是因在他们自认为国家和组织威胁不到他们，他们背叛的代价低于他们渴求的利益，他们才有着背叛的底气。”

接连的一言一句则直接激起了阿米娅心底里的回忆，以至于阿米娅不由想到罗德岛以前的事情，罗德岛的原领导者特蕾西亚就是被自己信任的萨卡兹族干员背叛，可在另一边的摄政王却从不担心这种事情，罗德岛里派出去的间谍就连刺杀的想法都不敢有，呈现着两个极端。

“当一个人的大脑被情绪和利益冲昏头脑时，所谓的道德也早已不能约束这个人的行为，取而代之的唯有纯粹的暴力，而暴力之下又是什么？正是恐惧，人们害怕着被无缘无故的施暴，所以人们想要秩序，同时秩序的根本就是绝对的暴力，不从之人自会自食其果。”

甚至是在目前的罗德岛内，阿米娅深知着为处理罗德岛可能会出现的叛徒，凯尔希还创建了一罗德岛特殊的部门，假若哪一天罗德岛内部出现问题，特殊部门就会把叛徒捉押或者斩杀，这是罗德岛核心干员才知道的秘密，普通干员毫不知情。

仅是听尼古拉这么一说，阿米娅的思绪不由得混乱起来，一下觉得尼古拉说的不无道理，假设罗德岛还是和原来一样很少问责，不强制警告着部分违逆的干员遵守规矩，那罗德岛的危机会不会再一次的出现，罗德岛又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平。

这一切的根源，说到底又和品德有什么关系呢？她的个人在罗德岛内部多么的受欢迎，阿米娅也自知之明着她压根达不到特蕾西亚的水准，人见人爱。

正是因罗德岛坚决强化着对内部的管制，罗德岛的内部才没出现问题，这时的阿米娅意识到了这点，和她坚守的品德第一相互矛盾。

仅仅是很多干员畏惧的不是她，是凯尔希，仅此而已。

“如果哪一天，阿米娅，有个人利用朕在军营里相同的方式威胁你们罗德岛干员，而那罗德岛干员嘴里饱含的信息对罗德岛至关重要，你是否能保证那罗德岛干员不会开口？”

随后，尼古拉依旧面不改色的问着，戳中了阿米娅正在动摇的心坎上。

“陛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

阿米娅翕动着薄薄的唇瓣小脸慌张的回复着，试图从根源上驳斥尼古拉的想法，但睁大着双眸眼神无所适从，就像是为的驳斥而驳斥，没有丁点的说服力。

“这种事情，难道不会发生吗？”

然而被尼古拉立刻掐住着小嘴，止住了少女那无意义的发言。

“在你的心中，难道认为朕不会做出这种事吗？哪一天用你们罗德岛其中的一个干员威逼另一个罗德岛干员？又或者把那罗德岛干员的兄弟姐妹和父母抓起来，拷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和秘密？”

接踵不带温度充斥着寒意的冷语则让阿米娅浑身一颤，恐慌的相望着尼古拉深谙的眼瞳，阿米娅不认为尼古拉是在开玩笑，尼古拉真的就是这种人，那刚刚亚伯拉罕绝望的一幕在少女的脑海中不停回放着。

万一哪天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哪怕着用这种威胁方式的人不是尼古拉，阿米娅不经意间发现罗德岛可能完全无法预防这样的状况，更别谈罗德岛的内部文化还一直强调着是一集体的大家庭，每个干员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

可是，尼古拉真的说的是对的吗？阿米娅始终无法认同，恐惧才是能稳定罗德岛的根本，品德等等种种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在少女敏感的心灵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可能。

这种残酷的可能。

“所以，阿米娅，你不想这种事情发生，那么你就只能比那个做的更狠，狠到罗德岛的人知道背叛的代价，更狠到罗德岛之外的人敢做这件事的代价。”

随之，面无表情目视着阿米娅踌躇而又纠结的神色，尼古拉点名了自己一系列言语的中心，不是组织给人带来的恐惧，是组织的领导者给人带来的畏惧。

“假如这些事情，你都要别人为你来做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过如此，把自己不想做的事交给部下，还心安理得的觉得这一切都和你的主张有关。”

末尾松开阿米娅的小嘴，使得阿米娅一人保持沉默的低下了头，领悟到的些什么，又还在疑惑着些什么，小手悄然间紧紧的攥在一起。

不禁联想到过去辅助特蕾西亚的林如雪，又联想到现在辅助她的凯尔希，每当面临残酷的决定时，都是这两个人在出谋划策，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却无法对两人的想法干涉，是这两个人承担着所有的骂名，功劳相反的基本归她。

她，似乎真的一直以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一人来点醒她。

更甚的是没有自知之明，总把这些本应是领导者的抉择交给凯尔希，不知不觉已经习惯…

“……”

而没有多言，瞥视着正陷入思考中的阿米娅，尼古拉收回目光望向窗外莫斯科城繁华的街道，早有料到阿米娅会受到打击，也正是要阿米娅受到打击才会说出这些话。

因为没有打击，就没有成长，不是吗？

也许在凯尔希的眼里，尼古拉估计阿米娅认识到这些还为时过早，有着一种母性上的体贴，但他不同，他只会告诉阿米娅最真实的东西，要阿米娅真正意义上的成长。

一个迟早要走向王座的人，那就本应要有着作为王的残酷，而不是跟个圣母一样惺惺作态。

当剧情中阿米娅还在战场上同情米莎的那一刻起，尼古拉就知着阿米娅没有成为王的资格，敌人都会去怜悯，若哪一天对付自己人的时候，阿米娅又该怎么办？

例如复活后的特蕾西亚，又例如那些建国后的能臣，凡是一个大国重新建立的时候，往往都会来临一次大清洗，将那些被糖衣炮弹腐化的败类统统除去，这是历史的规律。

未来的凛冬是这么做的，自己的闺蜜都不放过，这才有的新乌萨斯红色帝国的诞生。

但阿米娅呢？此时此刻的尼古拉找不到阿米娅有这方面的潜质。

少年时期就不心狠，还指望成年时期心狠？尽放驴屁。

只要阿米娅还有着成为王的资格，那为的阿米娅日后领导的国家，尼古拉明白着阿米娅就必然要‘黑化’，不为的自己，也要为的那些子民负责。

慢慢的成长，慢慢的冷酷，慢慢的长大成人。

再把他给…

“呜…”

只是就当尼古拉正思考着什么的时候，一道少女哽咽的声音瞬间回荡在尼古拉的耳中，惊得尼古拉赶忙扭头往阿米娅的方向看去。

“呜呜呜…”

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尼古拉的视线中，他所目睹到的正是垂首抽泣中的阿米娅，少女晶莹的泪水从眼角里流出缓缓沾染着整个精致的脸颊，再搭配着绵绵的哭泣声和个人玲珑的娇躯，看起来就像被欺负的女孩一样楚楚可怜。

【不是吧，哭呢？】

尼古拉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起来，千想万想都没想过阿米娅会承受不住，这好歹有杀过人啊，有这么脆弱吗！？那当时你是怎么对米莎和爱国者下手的，还有那些被突来突去的整合运动成员和猎狗，他们也是生命啊，怎么就没见你落泪！

“哎…”

尼古拉重拍的下自己的额头，无奈叹息的口气，看着阿米娅抽泣的模样总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的恶魔，明明他正直善良有爱，是泰拉难得一见的渣男…不对，是好男儿。

“行啦行啦，别哭啦，朕是不会对你们罗德岛下狠手的，行不行？”

最后，扭过身把抽泣的阿米娅拥抱在怀里，尼古拉怜爱的低语着，实在是忍受不住阿米娅这一女孩子的哭声，要是男孩子就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

“抱，抱歉，陛下，我…呜！”

阿米娅仍旧的对尼古拉致歉道，赶紧擦拭着眼睛里流出的泪珠不敢对尼古拉怠慢，但说着说着又哭的更狠起来，一方面是想通后对总承担压力的凯尔希惭愧，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压力的释放，独身一人来到乌萨斯的不安，也是对以后的不知所措。

懂得尼古拉的意思，可不知怎么去做，更没自信自己做的出来。

某种意义上即是此理。

在尼古拉的眼里说到底还是一14岁的少女。

过于的太早去坐上金字塔的顶端，还得循序渐进。

“没关系的，你安心吧，哪一天罗德岛真的发生什么事时，你可以来找朕，朕能尽量帮你就尽量帮你，谁叫你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