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她身上的这个小狗一样的男人就是她的退路之一。
和军队的司令官有亲属关系的缉拿队队长,现在是陆战队的队长。
宽肩细腰,强有力的大腿,粗圆的胳膊,一张方脸,黑发剔的短短的,只留下薄薄一层。
瞪人的时候眉毛会立起来,眼睛显得很凶。
但看自己的时候很温柔。
她喜欢这种听话的狗。
“亲爱的。”阿法芙沙哑慵懒的抱着男人,疲累的夜,女人实在懒得动哪怕一根手指了:“亲爱的,帮我倒一杯水。”
男人平静的趴在阿法芙的身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从刚刚开始,他似乎就睡着了。
那股热热的、让女人痒痒的男性呼吸,如今好像都轻了许多…
“亲爱的?”
阿法芙不耐烦的推了推男人,沉重又僵硬的身体压得她难受极了。
“别装睡,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楼上疯狂的谢赫今天身体又多一根针,砰砰砰的砸着屋里仅剩的一些木质家具,楼下,静谧无声…
“亲爱的?”
阿法芙又推了推他。
冰凉,僵直。
一股寒意从男人的胸膛渗入女人的心脏里…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贴上男人的鼻下…
没有呼吸。
Fxxx!
女人尖叫着推搡,蜷起腿一下把尸体踹下床,哆哆嗦嗦的拉起被子遮在身上——她这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正悄无声息的落着三道人影。
比这位死去军官还要壮实的男人,无发,棕肤。熊一样撑起大码西装,恭恭敬敬的站在半高首饰柜的左侧,英俊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正垂于地面。
右侧,瘦长的影子是一位女人。她满头黑发盘于脑后,用一把缎面扇插住。双手抚在腹部贴合,侧身,看着中央的姑娘。
她…见过这个女孩。在酒会上,和那个叫乔纳森的男人调情的时候见过。
——娇小的影子坐在男人和女人的中间,坐在首饰柜上面;脚上的高跟鞋被踢落在地毯上,露出白嫩小巧的脚丫,每一颗涂着嫩绿色的油彩;一头黑发溶于黑暗里,熹微的光打过去,眼尾的泪痣上,是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
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嗨,阿法芙小姐。”
恶魔的声音原来是清脆活泼的。
……
阿法芙没用多久就把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当娜吉妮掏出几根针时,女人还想负隅顽抗;然后,她就看见那个棕肤的帅哥对着她们说了什么。
伸出手,从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小鼓包,它们吱吱吱叫着钻出皮肤:黑色油亮,在灯下还闪着幽深蓝光的…
一群虫子。
圣甲虫简直是逼供好手,刚钻进皮肤两只,鼓鼓囊囊的往阿法芙的腰间爬行时,女人就全说了。
“希达!那个女孩被穆斯卡先生带走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在哪!”
“泰雅?不!她不是是被我逼迫而死!是谢赫!那个疯子!”
森月纱没说话,哼着小曲儿。这表示还得继续。
“不!!让它们从我的身体…啊!!!”
“我知道我…知道了!她被带去开罗边缘的基地了!!他们之前在那里建造飞艇和堡垒!!”
“放了我!!”
女人挣扎着踹腿,地毯被推出一层层褶皱,露出下方的砖。伊莫顿低头看看森月纱。
森月纱则垂头盯着自己的脚丫,左脚和右脚打架打的正上瘾呢。
“看我干什么。”她幽幽问道:“你不是早有决定了吗?伊莫顿。”
这位时刻都保持着高贵神秘,稳重又成熟的三千年帅哥,脸上终于浮现了尴尬的神色…
这一尴尬,就让一脸‘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主人不高兴你死了’的娜吉妮凶恶起来:女人缓缓转身,盯着伊莫顿,悄悄拔出腰间的匕首。
“实在抱歉,法师阁下…”伊莫顿双手合十鞠躬:“我现在无法信任神明。祂们的承诺如同尼罗河旁的沙岸,写上去的一切甚至禁不住几次潮水的涨落…”
“那你相信我?”女孩漫不经心的咬着食指,两只小脚激战正酣。
“在安苏娜复活前,我无法相信任何人…”伊莫顿有些愧疚的看着不理自己的森月纱:“但我绝对会给您比祂们更多的信任…”
毕竟在自己无路可走时,这位美丽的法师冒着和众神开战的风险,答应了收留自己。
这一点,就让伊莫顿对自己的隐瞒和任性愧疚不已。
“所以你现在打算说?”
“是的阁下,我打算用她来作为复活安苏娜的祭品。”伊莫顿看向身后,阿法芙还在歇斯底里的哀嚎。
“这和交易不符,你知道吧?”森月纱平静的垂头:“我们说的是:当你找到芭丝特的神匣,也帮我找到龙之后…”
“芭丝特女士可能并不会管我了。”伊莫顿苦笑:“我是因您的呼唤,从冥府而来。”
“届时,抢夺神匣失败的阿努比斯必将收回我的灵魂。”
森月纱点点头,‘啪’的一声,弹了弹咬过的食指,两只小脚的战争也即将结束。
“合理的提议,我是无所谓。”
“反正她不好看,一切都免谈。”
说起爱人,伊莫顿骄傲的仰起头,深邃的眼窝里是自信与坚定:“她是整个埃及最美丽的女人!”
左脚打赢了。
森月纱胜利似的咧开嘴,一旁的娜吉妮早就悄悄替女孩把踢散的高跟鞋捡了回来,半跪在首饰柜前。
她托起它,冰凉的手指让巴掌大的小脚缩了缩。
“恭喜您获得胜利。”
她替自己的主人穿上鞋,站起来后,在伊莫顿复杂又…奇特的神色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狡诈的秃子。
Chapter63 复活爱人
谢赫先生的居所,一层客厅。
叮叮咣咣的摔砸声不断从二层传来。
“你就不能让他安静一点?”娜吉妮悄悄对阿莉埃蒂说着,她刚刚已经发现过两次森月纱不经意的皱眉了。
阿莉埃蒂翻了个白眼:“每天往你身上埋一根针,你也会这样的。”
“一切都是女王陛下的指示,你自己找女王说。”
小妖精并不买账,嗖嗖的跳起来,脱离娜吉妮的手掌,重新回到了森月纱的头顶。
森月纱笑看娜吉妮悄悄摇头。
“我们还需要什么?”
一层的地毯被几人合力卷起来,竖着靠墙。所有桌椅和置物都扔到了院子里,现在,这栋房子的一层已经空空如也。
除了满地的白色粗柱形蜡烛,几只零散发呆的圣甲虫,就是用阿法芙鲜血绘制的文字与线条了。
线条从客厅的中央繁复纠缠,越往外扩散,越稀疏越纤细,一直延伸到墙面,顺着壁灯,上到天花板。
字符一颗颗的被画到阿法芙的身上,女人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咽声,疯狂挣扎。
“这间屋子是不能要了,”森月纱站在一旁端着茶杯,娜吉妮托了一个白色的瓷盘等在一旁,当森月纱喝完后,她就会托起茶杯帮她再次填满。
“幸亏不是在我的房子举行仪式。”
八角盒插入冰凉沉重的铁书,金属链条扭转,某一页被翻开。
伊莫顿手臂一挥,四周的白色蜡烛‘砰’地炸开火苗,一朵朵橘色的火焰围着她们绕成正圆形。
仪式要开始了。
“请您帮助我。”伊莫顿肃然的捧着亡灵黑经,待森月纱蹦蹦跳跳的走进内圈后,这位高出森月纱很多的壮硕男人才缓缓半跪在少女面前。
——森月纱恍惚间发现,最近跪自己的人有点多。
男人托起亡灵黑经,恭恭敬敬举到头顶。
“您的权柄,可以无视阿努比斯的封印,让安苏娜的灵魂穿过冥府之门。”
“此后,我们的一切将属于您。”
蜡烛的火苗开始倾斜,无风的居所里,阿法芙似乎猜到了自己的下场,手指扭曲的指着森月纱。
憎恨和痛苦溢满了眼眶。
这并不能阻止森月纱愉快的接过亡灵黑经。
“这一段吗?”
当女孩的手指触碰到铁页上的刻印文字时,屋内倏然一静。火苗回归正规,笔直向上的燃烧;怪异的风声也消散不见。
在伊莫顿的感知里,那股阴冷排斥的力量,如洪水般汹涌绝望,铺天盖地的朝着亡灵黑经扑面而来!
然后就在森月纱接手后——
一层层裂缝割开了了它们。
像脆金属的断裂声,又像玻璃坏碎的炸响;喀嚓喀嚓,一段段、一面面的裂隙围绕在森月纱的周围,那些森白的恶意发出刻薄的咒骂,转眼消散。
空间与维度的冲击波粉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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