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此时,她有点不安了。
藤本松并没有注意这些,拿着DV,还悠闲的给自己开了一听冰镇啤酒,任由对面的女孩做困兽之斗。
我妻由乃侧身,重新拿起笔记本,眨眨眼:“为了从月纱嘴里打听你的信息,我可废了好几个礼拜的时间。”
“不过,结果终究是好的,既然你是混沌的接触者,真纪小姐也应该被你拉下水了吧?”
气氛冷却了。
提到混沌,藤本松警惕的坐直了身子:“你是谁?”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此刻,粘稠的空气早已充满了客厅,藤本松注意到,自己手里的冰镇啤酒竟然咕嘟咕嘟的沸腾了。
“我?一个卑微的私爱者。”
我妻由乃慢条斯理的打开笔记本:“烦人的苍蝇,就要有像苍蝇般死去的觉悟。”
不等我妻由乃再次开口,藤本松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像一只猎豹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猛地冲向我妻由乃!
如果他动的了的话。
此时,空气已经粘稠凝聚成实体。
一切都迟了。
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压在沙发里,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这股神秘的力量对于真纪来说是惊恐,对于藤本松是绝望。
他发现,这股力量在不停灼烧着他的皮肤——自己就像被浸泡在浓硫酸溶液里的昆虫一样。
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猎物’,优雅的拈起纸,翻开那本朴素的笔记查询着什么,而后,手掌轻抚刚刚纹身的地方。
那里,鲜红色的光透过衣服,像液体一样渗透出来,顺着女孩的手肘,鲜艳的流光滑落,顺着脚踝游走在地板上。
它开始自己移动了。
先是一朵绽放的花,花瓣肆意伸展,接着,花蕊,茎秆,然后它开始在周围刻画某种文字,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间屋子。
它们刚被刻写出来,就立刻迫不及待的爬上墙面,爬上桌子,爬上天花板,爬上吊灯和啤酒杯、烟盒。
它们覆盖了屋内所有的地方,包括我妻由乃暴露在外的肌肤,脸上布满了血一样的字。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仪式阵出现在三个人脚下。
无声的轰鸣在三个人的耳畔如巨浪翻涌一般作响!
澎湃的秩序降临了!
真纪记得这个阵图,也记得这朵花和爬满屋子的字体。
因为那是她二十分钟前刚刚完成的作品,就在面前的这个‘猎物’的胸口完成的。
如今,它们活了。
此时的藤本松眼里,这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就像疯了一样,甚至比自己的组长还要疯狂!
她摇动手臂,跳起舞,就像屋内正播放他听不见的交响乐。
女孩的动作优雅、柔美,却也不乏规范和标准,她转着圈,踮起脚尖,嘴里还哼着某种歌谣。
接着,藤本松更加恐惧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旁的女友也开始一脸虔诚的跟着哼唱起来!
她的身体似乎不再受到那股压力的控制,轻而易举的站起身,随着我妻由乃跃动。
她轻巧地蹬掉拖鞋,光着脚,就像在熔岩火山口跳舞的火焰精灵。
两个人尽兴的跳着舞,酣畅淋漓的展现诡谲和肃杀的舞姿。
忽然,一阵凉意爬过肌肤,看着眼前的一切,藤本松的恐惧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还等什么?
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唱?
如此美妙的歌声和舞蹈,可却是残缺的。
她们缺少男高音,缺少一位真正的勇士!
缺少一位在她们踩踏火焰时,为此慨然而歌的孤胆英雄!
环顾四周,还有谁能胜任这个位置呢?
只有自己!
藤本松,这个神圣的时刻,只有你能胜任了。
开口吧!开口吧!
高歌出你的心脏,你所有的脏器和血液,让他们杂糅在一起,唱一支震撼世界的歌!
藤本松激动的坐直身体,张开手臂,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这首交响曲。
他的声音粗狂有力,十足的男人气概加深了细长柔软的诡谲感,让这首进行曲更庄严的进行下去!
他唱着,女友跳着,一场完美的配合。
我妻由乃似乎很是欣赏两个人的状态,轻轻的为他们鼓起掌来,而这个举动更加剧了两人内心的激动感。
跳吧,用力跳!用全部的生命跳!
如果脚断了,就用小腿跳出交错犹豫步;
如果小腿成血泥,就用大腿滑出优雅的锁步转;
如果大腿被吃掉,就扭腰,挥舞双手,昂起头,做一个完美谢幕!
唱吧,你也用力唱!
胃液干枯,就吐出胃袋,用肠子唱;
如果肠子被吃掉,就将脏器咬碎,混着心脏唱出高音!
牙齿磕在地上成了节拍,眼球是重音!
每片指甲拔出来,塞进呼吸道,成了短叹的轻拍小调。
我妻由乃翻开日记本,上面两段前置仪式信息,已经逐渐淡化。
【不舍(前置Ⅰ):
【当你的‘深爱’被秩序感知后,触发「不舍」——在爱人的毫无察觉下,取走对方血液,以仪式刺入肌肤。至此,你们的血脉将永不分离。】
【——你爱着他,却又要伤害他。】
【在刀刃划开爱人皮肤时,想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emmm……
——秩序还是年轻了,由乃的办法多着呢。
【真诚(前置Ⅱ):
【找到它!抓住它!消灭它!】
【为永恒的秩序献上一只感染混沌的生物,如此,祂就会初步信任和拯救,已经半只脚踏入混沌的你。】
【如果不是考虑到***,又准备***,你将永远不会得到秩序的青睐。】
两大段字体像被稀释的墨水般,缓缓淡了下去,到了某个可以看见,却不太清晰的程度时,我妻由乃忽的捂住胸口。
——她胸口传来无数道严肃且难以理解的声音:
像一位十足苛刻的母亲,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温柔,用指尖轻轻抚摸她的伤口——那无形的刺青,变成了鲜红的图样,出现在我妻由乃的胸口。
密密麻麻的小字环绕着,山谷中央,盛开了一朵沾满鲜血的黑毒之花。
“才第一步就这么麻烦,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仪式者呢……”
我妻由乃叹了口气,放下手,抬头面对即将谢幕的男女。
藤本松已经唱到力竭,他吐了一些破碎的脏器,仍不遗余力嘶吼着,然后,他的口腔开始燃烧,顺着食管一路往下,整个人变成了一把火炬!
他激动的不停颤抖,朝着女友竭尽全力的喊着:
“来吧,真纪!”
“和我一起,面对秩序!”
他深情地一把抱住正跳的意犹未尽的真纪,然后,两个人开怀大笑着,在火焰中拧做一条血肉编织的蜡芯!
然而蜡芯燃尽,就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火焰由旺盛转为衰竭,逐步熄灭,两个人也跟随着消散的火焰,骨骼与血肉化皆为灰烬。
几秒后,一切褪去,屋里干干净净。
仿佛新房一样。
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Chapter72 宇佐美玲子的愤怒
宇佐美玲子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酒井孝紧跟其后。
‘嘭’地摔门声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女人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两个小时前的例会上,即便经过种种讨论和资料分析,杀死永山介一郎和吉野健一的混沌仪式者还是不知所踪——他们甚至连敌人是男是女都无法得知。
宇佐美玲子的确愤怒至极。
作为吉野健一的未婚妻,她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吉野健一死讯的人,而通过后来的调查资料显示,距吉野健一发出请求支援的信号,到支援抵达——
至少间隔了一小时之久。
一群废物,特殊支援小组呢?
作为刚升任后期部负责人的宇佐美玲子当然知道,在仪式者小队内部,有几支专门负责不同地区的支援小队,里面的人员构成也是仪式者+接触者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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