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我想知道有关「仪式物品」的详细信息以及在舞会里它的价值和…”
“如果我想得到它,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正摆弄指甲的手一顿。
“仪式物?”霞之丘诗羽抬起下巴,上下打量雪乃:“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不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就算你用‘我想变强’这种话敷衍我也没关系。”
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攥紧。
欺骗没有意义,决定了合作,这种事是肯定要告诉霞之丘诗羽的。
她足够聪明,也比自己更加熟悉那个组织。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形容的,在我这边,我管它叫‘不适格者’。”雪之下雪乃若无其事的看着眉头渐渐皱起的学姐,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我似乎没有称为仪式者的可能,在成为接触者后,不断、不断的出现幻觉、幻听…”
随着讲述,晴空色的眸子里一片黯然。
“什么东西在操纵着我,引导着我;它步步紧逼,有很多次差一点——就差一点…”
“难以挽回的后果…”
“或许你认为选择冒然踏入那个世界的我过于鲁莽,没有考虑到自己背后的家族。霞之丘诗羽,恰恰相反,正因为之前出现的种种问题,我才选择冒险。”
雪之下雪乃没有过多描述细节,一带而过后,探究的望向神色复杂的女人:“所以,我需要仪式物。多少听某个屑女人讲过,再加上一些我个人的推测…”
“现在,还有了学姐,事情就更简单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猜想到底正确还是错误?”
正确。
霞之丘诗羽在心里鼓掌。
真聪明。
这孩子拥有着过人的智慧,不说以「不适格的接触者」的身份存活下来这件事,仅凭蛛丝马迹就推断出这一切的她,绝对超越了大部分人。
胆量和智慧皆有。
就是情商残了点…
性格扭曲了点…
傲慢了点…
但不重要。
这样,也许——
更好呢?
“正解。”
霞之丘诗羽答道:“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其实就算没有我,等到你参加舞会后同样有人给你解答,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我这边就当作答谢你的恩情好了。”
她竖起食指:“大多数没有资质、没有天赋的接触者,只能像走钢丝一样,在危险和痛苦中徘徊——极少人能通过,也就是:成为仪式者。”
“而有资质的,”指指自己:“走的是在钢丝隔壁的、坚固的石桥,我们的危险不在桥上,而是过桥之后。”
雪之下雪乃眯眼:“仪式者的考验?”
“嗯…说考验可以。「仪式者」,既然有这个名字,当然是「仪式」了。”
“我明白了,所以会出现类似‘杀掉一百个人不被发现’这种仪式?”
霞之丘诗羽再次感叹。
“你可以这样理解。接下来就是‘获取’。据我了解,假面舞会这个组织里的确流通着几件仪式物,一部分被当作任务奖励,一部分是在成员们的手中——你得明白,很多人并不想成为仪式者。”
因为仪式失败的后果…
“死亡?”雪之下雪乃微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用担心后果吧。”
“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压制住…”
霞之丘诗羽好奇。
听她说得倒严重,可现在看起来,雪之下雪乃似乎没什么事?
“不能。”
因为某个屑女人湿哒哒的小三角和头绳?
我该怎么说。
雪之下雪乃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
“代价,告诉我怎么得到它。”
“嘛…目前获取方式不明的东西,怎么交换还是要看持有人的要求吧。阿啦,突然想起来,”霞之丘诗羽竖起手掌,一脸八卦:“有个成员想要集齐某个现下正火的偶像团体的内裤…如果你能弄到,说不准…”
“好像就差三条了呢…”
雪之下雪乃:……
你们真的是个严肃的组织吗?
“我们,是我们,不是你们。”霞之丘诗羽再三强调,“人呢,就是这样,在你看来钞票不重要,是因为你生来就不缺吧。有些家伙出售珍贵的东西,只为了换几块黄金…”
“这种事你会亲眼见到的。”
是吗…
感觉和想象中的不同。
“想象中?”霞之丘失笑:“你才应该少把电影带入现实吧大小姐,以为是什么极道?那里面什么人都有。宅男、陪酒女、金融家、大学生…”
“光交流就暴露了。”她撇撇嘴:“伪装的好一点,等三年后你就可以报考东艺…对了,给自己起个名字。”
雪之下雪乃点头表示记住了。
她的目标是仪式物。
只有成为仪式者,才能摆脱森月纱的内…摆脱那些源源不断的幻觉和时不时出现的声音。
性格不合的两位女士交流上倒没什么问题,半个晚上下来,该清楚的清楚、该计划的也都计划了,唯独,唯独让她们弄不明白的。
就是那台手机。
化成沙砾的手机。
如果霞之丘诗羽没有说谎的话,森月纱的亲生母亲…
不简单。
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仪式者。
隔空击败了…桃子吗?
这可能吗?
神秘…没有降临太久吧,按照霞之丘诗羽的说法,第二等级「超序」都没办法对抗那个怪物。
她的母亲就能轻轻松松的消灭或…击伤它?
表针跳入新的一天,独居少女没有早归的概念。
霞之丘诗羽笑眯眯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姑娘,在铺满月华的桌面上,摆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左轮。
讨厌我,却撑着不离开。
保护吗?
善良又…傲慢的家伙。
染个金发吧。
小雪乃。
Chapter76 阳谋
一颗颗蠕动的巨大器官,黑腺毛层层密布,在无风的宇宙里悠然摇曳着;血管从触须里膨胀的几乎迸出,脉络复杂绵延在这座漂浮于黑暗中的血肉宫殿。
跳动的‘咚咚’声来自核心亦或每一根触须的根部;也可能没有声音,一切都只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在你耳边模仿…
咚咚。
凸起的黑绿囊肿,再看其实是凹陷的;无数颗星球大小的子宫兴奋的收缩膨胀,优美动人的尖叫声更不会听起来刺耳。
在这里,投身于此地,你甚至能嗅见沁心的腐烂肉香;你会开智,会明白有些生物一直乐此不疲的进行着欺骗行为——它们欺骗别人,也在欺骗自己。
比如在某种情绪下的疯狂实则是理智,而它们恰恰曲解了理智的意思,于是文字变成了行骗的工具。
听着…
你得怀疑一切。
怀疑身边人对你传输的信息…
它们篡改了你的认知。你所理解的世界,并不同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你触摸到的玻璃,视线穿透过的玻璃;你看到那个女人,亲吻的那张嘴唇;假设你仍觉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请你务必、务必破开皮肤瞧一瞧吧…
你认定的妻子是由什么‘组织’构成的,而刚刚诞生的孩子,头顶的蝴蝶结为什么从来不没有更换…
你相信它会动吗?
你想象过婴儿不吃不喝,它头顶的‘绒毛’却对你露出笑脸吗?
它…继承了你们的基因,不是吗?
听着,听着…
破开皮肤…
将颅骨碾的碎碎的,就像肉馅一样;你得学会亲手寻找答案,如果你开始怀疑,那么,我就能给你真实…
蠕行的皮层中,渐渐传来了悠长的歌声。
而依提问来此的生物——算不算得上生物,其实在这座血肉、触须和巨大子宫构成的宫殿里,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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