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法师小姐,有空恋爱吗? 第655章

作者:下一世再见

  “你不爱我了。”

  视线扫过,某个噘嘴兔子正咕噜咕噜转着大眼睛偷瞄自己呢。

  娜吉妮脸色一黑。

  “你明知道我不会在这里唱的…说吧,想干什么。”

  “啊呀。识破…”

  “森月纱,表情太夸张了。”

  “喔。我想…你来你来,你先来。”揪着娜吉妮的食指,两个人贴墙边钻进了本先生的卧室。

  点着几根粗蜡烛。

  娜吉妮轻轻掩好门,对盯着天花板发呆的老人点点头,抱起手臂看着森月纱瞎捣鼓。

  捣鼓手机。

  窗帘严丝合缝的盖住光线,昏暗房间中的烛火摇曳。不久后,一段撩人的、穿过岁月的叹息声从手机里冒出来,填满了安静的房间。

  “快来快过来。”

  心满意足的小兔子朝她勾勾手指。

  “森月纱,我就知道你得折腾。”

  “诶呀,玩一会。万一本先生看我们这么快乐,一激动,ber~坐起来了呢?”

  娜吉妮觉得床上的老家伙很可能一激动ber的昏死过去…

  “快点,要不你唱歌。”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那你自己选。”

  娜吉妮瞥了瞥发呆的老人,没办法,抬手,放到森月纱的手掌上…

  一下被拉了过去。

  “要专心点的娜吉妮…”森月纱眼中闪烁着熟透了的情绪,伴着距离遥远的歌声,她拉着她的爱人,脚尖轻转。“你喜欢跳舞吗?”

  “主人…”

  “嘘。”

  裙摆旋转,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投下一片向外扩散的阴影。

  …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若我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疯疯癫癫的吉普赛人浑身燥热的甩开衣服,光着脚板,踩在海边湿漉漉的沙地上起舞;流沙被海波翻涌,旋律被脚趾在沙地上淘出一个个欢快的小坑;

  偷偷摸摸的蛇与兔悄无声息的食指交叉,垫着脚尖,踏在松软干燥的羊毛地毯上;纤细植物随风摇摆,在夜里,在早上,在舞蹈中失去了自我,沟通着浓稠不化的情感;

  和所爱之人跳一支生涩又甜蜜的舞。

  脸颊和鼻尖轻轻蹭过彼此,看着笑着;生疏的脚步和手臂却能娴熟掌握对方的一切。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水中)

  …Sa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用一首轻快甜蜜的歌曲送我离开)

  本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看见了紫色的蝴蝶…一群紫色的蝴蝶扇动翅膀。

  一群紫色的蝴蝶扇动翅膀扑簌簌遗落下层层金银色的斑点。

  房间掀了顶,砸了地板;头顶是瑰丽璀璨的银河,床下是静流深邃的黑海。

  那首乐曲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通过白色的纱裙传播着自己的声音,然后,又被那个姑娘光着脚踩在脚下;

  两个拉扯、彼此纠缠的影子在跳舞,在身体和身体的中间燃起了篝火;多器官的生物以无法分辨的声音兴奋嘶叫着,阐述它应道的贺词;一条条透明又极为明显的丝线死死缠紧了两道蹁跹起舞的身影——

  它勒出血痕,勒的她们露出充满爱意的笑容。

  悲伤又快乐的拥紧对方的身体。

  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不死不休。

  烛火不紧不慢的烧着,歌声同样。

  主人与女仆双手交握,跳着一支不伦不类的怪诞舞蹈。

  身后,泛黄的床单上。

  濒死瘫痪的老人泛紫的嘴唇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胸前。

  舞蹈,快乐;瘫痪,悲伤。

  诡异的画面。

  对立的情绪。

  一曲欢庆他即将离世的温柔舞蹈。

  一幅应该被疯画家写进纸里的复杂图案。

Chapter16 心在滴血卡洛琳

  很遗憾。

  本先生没能ber的一下好起来。

  而且,娜吉妮也不觉得森月纱会这么好心到关爱又丑又老病患的程度——两个姑娘在浑身不能动弹的老家伙面前翩翩起舞,怎么看都有种‘羡慕吗?’‘你不行哦好可怜’类似的嘲讽之意。

  森月纱表示娜吉妮多想了。

  她就是希望本先生一激动,ber一下好起来。

  唉。

  别再气可怜的老瘫子了。

  今天太阳不错,娜吉妮帮忙把卡洛琳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晒,森月纱在被禁止了靠近本先生的卧室后就开始缠着卡洛琳。

  古董,宝石,上了年代的瓷器。

  她不是很能分辨出这些东西的精准价值,反正她就要。

  “那是本先生的收藏品。”

  卡洛琳举着掸子小心翼翼的拂着挂画框上的尘土——自己身边这个小婊子到底什么意思?

  “他不是快死了嘛。”

  森月纱蹭蹭小熊拖鞋,白生生的脚从鞋坑里退出来,踩在绒绒的鞋面上。

  “这样显高了。”

  卡洛琳:……

  “不能卖给你,小姐。”卡洛琳越看她越不顺眼。这个被惯坏了的女孩除了容貌和身材外没有任何优点——招人喜欢的地方。卡洛琳看着她,就仿佛看见了几十年前老索普家的那对儿兄妹。

  一样的天真刻薄,一样的高高在上。

  “我是德弗罗夫人和本先生指定的继承人,我不能随随便便卖了他们一生积攒的家当。”卡洛琳转动手腕,那条除尘掸灵活的伸进桌与橱的缝隙中,操使家务顺手的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姑娘。

  “都封在阁楼上了,”卡洛琳瞥了眼森月纱,很是‘不经意’的开口道:“别乱跑,别去阁楼。都是贵重物品和…”欲言又止:“一些‘孩子’不能触碰的东西。”

  话说了一半又特意在某些词汇上加了重音,明摆着就是要让孩子产生好奇。

  “比如什么?”

  卡洛琳嚅嚅唇,声音小的像一阵风:“一些重要的东西…”她突然回神,开始轰森月纱:“快离开吧,没看我正忙吗?”

  森月纱转了转眼珠。

  转身,在一层绕了一大圈,从走廊的另一头躲过卡洛琳所在的大厅,顺着木梯上了二层。

  “去吧…”

  卡洛琳把雕像擦的干干净净,动作轻快。

  这一次,要比那个护工和律师都简单的多。

  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

  ……

  顺着二层再往上爬一段就是三层的阁楼,浓浓的旧灰尘和焦糊的气味钻进鼻子里。森月纱捂着半张脸,东躲西藏的迈进屋里。

  什么都没有。

  “…宝藏呢?”

  森月纱环顾周围,眨巴眨巴眼。

  四周的架子上都是小纸袋,捏起来摇摇:沙沙声。

  草种。

  宝藏呢?

  卡洛琳这个女骗——咦?

  她看见了紧靠‘墙壁’的壁炉和置物架:它们正巧挡住,又恰恰好好露出了一骨碌圆圆的铜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