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富江抬起双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的摆弄:上面带满了戒指。一些是森月纱送给哈莉的,一些是佩妮多年来的存货。
“太少了,弗农。看来,你们家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有钱呢。”
“保险箱!保险箱里还有项链!”
一拍脑袋,男人撅着肥屁股就往楼上跑,他的妻子则在身后凄厉大叫着:“弗农!你疯了!那是、那是结婚时你送给我的礼物…弗农!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女人的眼神像浸了毒,回头盯着沙发上的富江。
她正慢条斯理的小口吸溜茶水呢。
“你这个…”
“你看,佩妮女士。”富江似笑非笑:“我说的没错吧?这些,”她摇摇挂满首饰的双臂和手掌,哗啦哗啦的:“这些,这些贵重物品可以被你的丈夫轻而易举送给我,但哪怕你私自卖出一件。”
“一件,还是给儿子。”
“结果是什么呢?”
川上富江放下茶杯,漆黑的瞳孔里藏着无尽的蛊惑与恶毒:“结果就是,他打了你。佩妮女士,我只是个外人,用你的话说——不知廉耻的婊子。他能对我倾尽所有,却对枕边多年的妻子不管不顾。”
“弗农·德思礼真的是一位合适的丈夫吗?”
任何人都能明白的、粗浅的挑拨手段,却在德思礼家的客厅里肆无忌惮的弥散着它的恶意。
“我…我不能…”佩妮失神的晃晃脑袋,侧脸越来越肿。她一边后退,表情也越来越凶狠:“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弗农不会这么对我!”
富江发出一声十分挑衅的尖笑。
“是么。”
并不是问句。
女人用长长的指甲敲响茶杯,叮叮作响的瓷杯和那声笃定般的‘是么’,仿佛将佩妮·德思礼一直遮掩的阴私撩开一角,粗暴的掀起遮羞布,扔在大街上任凭烈日与路人的目光灼烧。
“是…么。”富江重复了一遍,看着立在一旁愣神的男孩。“达力,你喜欢我吗?”
男孩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可,你的妈妈并不欢迎我…”
“我要富江!!”
达力开始干嚎:“我要富江!”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牙舞爪的乱拍,把手边能扔的一切扔向自己的母亲:“我!要!富!江!留!在!家!里!”
塑料模型,蜡笔盒,弗农先生的打火机,小半瓶没用完的保湿水——佩妮·德思礼就站着不动任由儿子往自己身上砸东西。
“乖…乖达力,她不是个…”
“我不管!我就要富江!”
“听话达力,你不是一直想要新的电脑,已经在路上了…”
“我就要!富江!”
儿子的叛变让佩妮看富江的眼神愈发不善了。
没一会,咚咚咚的下楼声打断了闹剧。弗农挺着肚子一路小跑。
肚子先进客厅,然后是脚尖,大腿,脖子,最后到脸。
“富江小姐,你看这条…”
气喘吁吁的胖子真把给妻子的礼物拿出来了:
一条闪闪发亮,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要知道佩妮·德思礼自己平常都不怎么舍得戴它。
“弗农!”
“给我闭嘴!”男人凶狠的吼着妻子,转脸又用力挤压肥肉,笑脸谄谀:“喜欢吗?”等富江不耐烦的接过项链,弗农脸色又一变,开始吹嘘:“这东西太多了,你喜欢就拿走戴。”
他拍拍胸脯:“放心住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四处逛逛怎么样?你如果想找哈莉,我明天会揪着她的耳朵把她交给你。”
他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生怕她出现一丁点的失望和不满。
“哦。”
富江用一根手指勾着钻石项链,随便看了几眼就扔在桌上不管了。
“明天?我是说现在。就…这么点?”
这句话终于点燃了炸药桶。
佩妮·德思礼一把揪住富江的长发,将她从沙发里拽了下来——拖着往厨房走。
“老天…你在干什么!!”
不理会丈夫,此时佩妮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没有这个女人,她的家庭本该是和睦的。她得想出个办法,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比如。
杀了她。
内心的沸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每一颗水泡炸开时都时刻不停的抛给佩妮·德思礼一条条解决问题的方法。
‘杀了她!’
‘她是一切源头!’
‘杀了她!’
‘把头砍下来,你的丈夫会重新接受你;’
‘把胳膊剁下来,你的孩子依然爱你;’
‘杀了她!!’
Chapter65 迟来的介入
就在佩妮·德思礼扑上去后的几秒钟内,弗农也扑了上去:朝自己的妻子——在这里有必要嘱咐一下各位,身体不灵活而且格外‘臃肿’的有些人需要注意了…
别低估惯性。
总之,三个人滚成一团,撞到茶几,从客厅的沙发那侧一路撕扯着奔向走廊。
达力·德思礼看傻了——他最爱的富江小姐现在就像一个被厚面饼与瘦培根加在一起的单根柱状起司一样,无力的在两张老脸的翻转缝隙中时隐时现;
“达力!去厨房…厨房!把刀拿来!”
“别听她的!儿子,快来拉开你母亲!”
达力楞在原地。
极为搞笑的纠缠很快就没那么快乐了:佩妮·德思礼的指甲划破了富江的脸,鲜血随着翻滚洒在地板上,暗红一片;然后,她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块,一只眼睛被抓伤了。
“该死…达力!快过来拉开你母亲!”
要放在几分钟前有人对他说‘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赢’,弗农·德思礼怎么也得跟他好好辩上一阵。现在看来…
他的确连自己的妻子都打不赢。
他根本拉不开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自己反而倒被她们缠住了。
“Fuck!佩妮,不——”
他看见自己妻子的手指高高举起,尖尖的指甲朝着富江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佩妮!”
佩妮·德思礼的脸早就扭曲,撕扯中的愤怒已经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程度。“我得杀了她…弗农。杀了她,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你疯了?停手!不…”
“很快…很快就结束了…亲爱的…”
佩妮高举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她喃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耳畔,尖声尖气的低语再次挑动着她脆弱的神经。
“你觉得,杀了我,你的丈夫就会爱你了吗?”
富江捂住半张被抓烂掉的血肉模糊的脸,痴痴笑起来:“嗜甜的人不喜欢苦味,你放太久了,佩妮夫人…”
这句话按下了开闸前最后的按钮,高举的手指笔直下落。
插进了富江的眼眶中。
噗…
放大十倍的气泡破碎声。
佩妮·德思礼把自己的食指塞进了富江的眼眶里,另外四根在外面翘着;弗农·德思礼和达力像婴儿一样尖叫起来——他们的妻子、母亲疯了…
就在眼前,她用自己的食指戳瞎了一位姑娘的右眼。
并且,在尖叫中,仍然不停的抠挖着。
她笑的很幸福。
“你得死…富江…你死了,一切都会回到…”
眼眶中的组织被坚硬的指甲绞碎,晶状体瘪成一颗没气儿的小气球,沾着黏糊糊的组织液被佩妮扣了出来:像鼻涕一样随手甩在地板上。
紧接着,她看向了富江的另一只。
从眼眶再往里,是哪儿呢…
杀了她,杀了她!
“佩妮!住手!”
弗农逼不得已,给了妻子几拳。
“停下来停下来——!”
丈夫终于加入了战局。
“富江!我要富江!”
他们的小天使达力在一旁边看边干嚎。
热闹的德思礼一家没有发觉,正门已经被敲响了好几次——在他们纠缠扭打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磕哒’,门外等的不耐烦的来客推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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