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一世再见
老天…跳伞!
你敢相信吗?
她这辈子还能尝试跳伞,她只在屏幕里看到过——风声在耳边呼啸,自由下坠的身体…太棒了!
不过,一个小问题也同样盘横在心头。
‘我记得,你对姨夫姨妈的承诺是:把我带走两天。’
某天晚上,在确定她和娜吉妮没有‘忙’的空隙,小萝莉光着脚推开了姐姐的屋门。
‘喔,我是说,「大概,两天」。没记错的话?’
那有什么区别。
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森月纱敷了一张妈都认不出来的绿糊糊的面膜泥,说话时不动嘴——哈莉觉得像一些医疗纪录片里奇迹般康复的半瘫。
‘区别就是,大概——大概你不明白么诶哟你看一下我嘴角这边是不是裂了?’
哈莉捏着镜框向前凑,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半英尺:‘没有,姐姐。’
森月纱松了口气。
‘因为你根本就没抹到嘴角那边。’
森月纱:……
接下来,重新调,换成小萝莉帮忙。
哈莉的手很轻,心又细,比某个马大哈强多了。
‘姐姐我是一位独立且独特的少女,有些事能做当然要自己做啦。’
可你又做的乱七八糟,还不如让娜吉妮来弄。
‘嘿嘿嘿…’
也不知道整天傻乐什么。
哈莉认为森月纱有一种魔力:任何跟她相处久了的人,无论是年龄大于她或小于她,都会潜移默化的被影响、改变自己的思维,然后…
把自己当成她的长辈。
并且照顾她。
‘那,我的问题。’抹好漏掉的地方,哈莉放下器皿,擦了擦手:‘佩妮姨妈没有打电话来?’
打肯定是打了,不过德思礼家最近正有一位更惹眼更招人疼的贵客,森月纱搪塞几句也就没再继续打过来。
‘所以「大概两天」的意思就是:大概两天…或两个月。’森月纱拈起兰花指,轻轻拍了拍脸:‘或者两年,诶呀,都说了是「大概」嘛,意思就是会有一些波动。’
哈莉头一次听说「大概」的范围波动这么「大」的。
‘姐姐当时就盘算好了,绝对不会两天内放我回去吧。’
那不是肯定的么,哈莉在那边只能住储物室。森月纱才不要把她送回去。放在自己身边多好,长得好看还可爱,还能…帮她敷脸。
嗯,很有用。
‘…关于昨天我和你聊到「芭丝特」,姐姐。你说自己和娜吉妮「大概」算人类…’
这个大概,到底又有多大范围。
‘嘿嘿嘿…’
不要再傻乐了。
收回小思绪,哈莉无意识的摆弄着手里新买的手机,嘴角勾出一条弧线。想起和姐姐的相处,幸福感就足够填满内心的空洞了。
森月纱还在睡懒觉,娜吉妮出去补充食材,迈尔斯上课还没回来。
菲利帕和詹姆斯在后院玩。
一层客厅里只有她。
‘安卡…’
‘森月纱姐姐…’
小姑娘突然放下手机,竖起耳朵:她好像听见了很轻很轻的敲门声——甚至都不像敲门,而是门外的人‘摸’了一下大门的感觉。
她蹑手蹑脚的跳下椅子,跑到门廊,耳朵贴着门。
“…谁在外面?”
下一刻,被娜吉妮离开前加了两道锁的门,轻而易举的被推动了。
绿眼睛姑娘慌忙向后倒退了几步。
门外的阳光拉出一条消瘦的黑影,笔直伸进屋内。
——来人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冷漠、空洞。给哈莉的感觉就像两条又长又黑的隧道,永远没有走到尽头的时刻。
他的黑发像两条帘子一样平直而油腻的披着,中间则是一张苍白至极的脸。
鹰钩鼻,再搭配上冷峻消瘦、锋利严肃的面部线条,完全符合了哈莉对生活的认知——在遇到森月纱前的认知。
漠然,严苛,冷酷。
他高傲的翘起下巴,黑袍与黑发显得那张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仿佛一株生长在黑暗中的灰白植物,非但没有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出高洁,那些灰白色的叶蔓反而睥睨着周围的暗色,将自己划分到更让人恐惧的分类中。
他像一只不苟言笑的蝙蝠,用翅膀包裹着身体,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向前,哈莉就后退。
一直退到拐角——再往后就进客厅了。
男人晃晃发帘,深陷的眼窝中,黑漆漆的眼睛没离开过哈莉的脸。
具体的说…
他在看她的眼睛。
有那么一刻,哈莉在他的凝望中看见了令人难以承受的无尽温柔…
“莉莉(Lily)…”
男人嗓音低沉的呼唤着并不存在的人。
“莉莉…”
咔哒。
哈莉打开了灯。
这也让温柔变成了上一秒钟的错觉。
Chapter67 蜜蜂嗡嗡嗡
巨大的石兽背后是一道自动旋转的楼梯。拾阶而上,闪闪发亮的栎木门立在楼梯尽头。
门上挂着狮身鹰首形状的黄铜门环。
推门而入。
宽畅、亮堂的圆形房间里,精神矍铄的老人戴着半月形眼镜——正举着一罐嗡嗡乱窜的蜜蜂糖怔怔出神。
他银白色的头发都快够塞进腰带里,蓝色的眼睛,很长但有些歪的鼻子;同样颜色的、茂盛的须包裹住下巴和嘴唇,一直垂过胸口。
看起来神情专注的老人戴着一顶金丝花纹的浅灰高帽,身上的长袍和帽子配套。
他有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生怕别人看不出富裕似的戴满了大大小小形态的戒指;从脖子晃荡到胸口的,不知质地的金属色泽的相连和挂坠——
用来人的话说:这个老东西适合展览会。
“你应该敲敲门,教授。”
老人失望的放下罐子:他刚刚想偷吃一颗,又怕开罐后飞的到处都是。
自己撅着屁股,举着魔杖满世界抓蜜蜂糖的模样可不能被…
总之,这罐糖看起来就味道不错。
很有活力。
“我敲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Severus Snape)语速很慢的吐出短句。
男人拢着黑袍的大袖子,走到办公桌前——刨去上面一些不痛不痒的文件,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全是糖和比糖还甜的饼干。
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位老校长每天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干什么。
“我想我还是有点正事儿的。”老人俏皮的眨了下眼,示意斯内普坐到他对面来:“想喝点什么?格兰芬多的小家伙们最近可不怎么好过,私下里都传你是不是被骗走了家产。”
西弗勒斯·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张刀削斧凿的面孔一如既往的苍白冷淡。
“嗯…那就牛奶?”老人不得答案不罢休的调侃:“或许一点气泡水,咕嘟咕嘟在嘴里冒泡的那种?”
“我最近托人买了几桶岩浆热辣脱衣舞威士忌,你要不要——”
忍无可忍的男人动了动嘴:“茶。”
哦,谢谢你的回答。
老人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桌上就多了套茶具和一壶冒热气儿的茶。
“尝尝,东方的快乐得喝的慢些才能体会出来…对,让它在你舌头上和口腔里多转那么几圈。”
西弗勒斯·斯内普来之前就想到得听他无尽的絮念,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今天这么有兴致。
“看来你对我的误解很深。”
斯内普阴沉沉的看了眼茶杯:“误解…的前提。是了解。邓布利多。”
老人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亲手倒了两杯茶,捏起自己那只,大鼻子在茶口嗅来嗅去——没格调极了。
“我就喜欢喝之前的步骤,热乎乎的浓茶气味…”
上一篇:我,乌萨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