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民如子乔弗里
月夜之下,木更轻灵的身姿在人群中旋转着,如同一曲曼妙的华尔兹。
但不断冲天而起的人头,以及飙射的鲜血,则提示人们,这可不是什么社交舞蹈,而是一曲死亡之舞!
第一批赶到的十几名警卫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虽然他们都是从退伍军人中层层遴选而出、都在天童流道场受过武道修行,但面对一个身体素质超越人类极限,同时又有远超常人想象的剑术大家,他们还是太嫩了。
“第十四个,日向兄长,又有十四个可怜人因为你而死了,这个人还是舍身为你挡刀而死的,你难道不感到愧疚吗?”
少女淡淡地笑着,顺手从最后一名警卫的身体里抽出长刀。
“啊……这……”
日向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难以想象,如同最荒诞的噩梦般。
咬牙切齿地推开警卫的身体,这具尸身正是此前在大门口说要为他挡枪的那个警卫,没想到他说到做到,更没想到这荒谬的刺杀来的这么快!
“就算要愧疚……也应该是你这个魔女愧疚……看看你身上的血迹,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似乎是感受到大限已至,日向没有向少女祈求饶命,而是强硬到底。
“没错,我很愧疚哦。”
出乎男人的意料,少女不但将原本高高举起的长刀放下,而且直接蹲坐在他的身边,看样子似乎是要和他聊聊:
“不过只要今晚天童家覆灭,一切就都结束了,体内流淌着天童家肮脏血液的我也不例外,这样也算是给那些尽忠职守的警卫一个交代。”
“你以为你一个人的贱命能抵的了这么多人吗?你想过你杀了我们这些‘天童’会给东京政府带来怎样的冲击吗?你想过……”
日向依然在叫嚣,而少女皱了皱眉,直接将长刀架在了日向的脖子上,然后这位大资本家就知趣地闭上了嘴。
“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作为民警工作了两年。”
木更的语气很慢,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两年间我亲手所杀的原肠生物就不下百只,如果加上我的起始者、莲太郎和他的起始者的击杀数量,两年间我们消灭了三百只原肠生物,如果这三百只原肠生物被投放到东京,它们所能杀死的人,可比我杀的那五十四名警卫,以及十几名天童家族成员的数量要多得多。”
哪有这么比较的?这根本不一样!
日向想要斥责木更的诡辩,但横在颈处的利刃让他不敢说话。
“更何况,我也没杀那些明显不相干的仆役,只是打昏了事,怎么样?还算是善良吧?”
少女语气迷蒙,日向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少女并不是在和他对话,而是在自己说服自己,在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承认这场杀戮的正义性。
“放弃吧,木更,这样子你我都没有好处。”
日向的话语不复此前的强硬,腿部的伤口不断失血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怖,而少女迟迟不下刀则让他看到了一丝生机,而此刻对方话语中的迷茫,更让他感到了活路。因此虽然心中对少女恨得要死,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副笑脸:
“你已经杀了熙敏叔叔他们两人,我也变成了残废,还有那么多无辜的警卫,也是时候收手了……趁现在警察还没来,你完全可以离开,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度过下半生……如果觉得缺钱的话,我可以把天童家地下金库的钥匙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木更闻言,撤回了压在日向颈部的刀。
日向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少女眼中的坚定丝毫未减。
然后,她低声说出技名:
——“螺旋卍斩花”
“咻!”的声响响起,木更的刀不知何时已收回鞘中。
“木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领悟到自己身体没有异常的日向,胆战心惊地发问。
“帮你止血啊,看你那么不想死,于是就让你多活一会儿喽,顺便送你看一场好戏。”
木更轻轻笑着,站起身来,而就在这瞬间——
远方的高楼上发出微弱的闪光,而少女如同早就预料到一般,以飘逸的身姿在原地转过一个弧形,然后借这股力,拔刀斩!
“居然把狙击给!”
太刀与高速旋转的弹丸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然后是某物掉落的声音,那东西咕噜咕噜地转着,来到日向的眼前。
是被切成两段的弹头。
不可能!
日向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这个晚上本身就让他感到恍若梦中,但此刻木更的刀劈子.弹,更是让他难以置信。
毕竟,那发狙击是从少女背后射来的,而少女当时,根本没有回头。
黑夜、超过音速的突然袭击、以及视野的缺失和极为单薄的刀锋,如此压倒性的不利局面,居然真的被她克服了?
拔刀术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吗?
天童日向怀疑自己学了个假拔刀术。
“这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如果要惊讶的话,兄长你还是等会吧。”
随手挽了个刀花,木更的语气轻蔑,直视天童家本宅的大门。
下一刻,前方的围墙被瞬间爆破,烟尘中,一队队警察和护卫,簇拥着身穿白色和服,须发戟张的老人慢慢走来。
“正主来了。”
木更用刀身拍了拍日向的脸颊,然后单手抓住他的后颈,如同拎小鸡般提溜了起来。
“菊之丞,你最喜欢的孙子在这里,不想他死的话,就不要在人群里躲着了,给我站出来!”
少女狂气的话语在夜空下回荡,而那边汹涌的人潮则沉默着停下,随后,原本如众星捧月般被环环保护的菊之丞,推开了身前的警卫,一步步走到了少女身前十步的位置。
“你到底要干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老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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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更在天童府邸里大开杀戒时,菊之丞并没有在场。
某种意义上,天童日向等人是给他当了替死鬼——这几位已经死了或没死的天童嫡系,都有自己的房产,今天会齐聚本家,只是因为时间到了月底,而今天恰好是本家召开评定大会的日子。
结果这些人被木更杀的人头滚滚,而菊之丞却因为在圣居的公务和比往常晚回来了一个小时。
结果他人还在半路,就先后听说天童和光的尸体在外周区被找到,而自家也遭到恐怖袭击。
于是在大群警察的护送下,老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之后,就是他所看到的一切。
原本典雅的花园已经不成样子,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坪上,而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女,正手提着失去双腿的天童日向,向他叫阵。
对了,还有角落里两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应该是天童熙敏和天童玄啄的。
构成这副血腥行为艺术大作的所有人他都认识,主角是他的孙女,而道具是他的下人和儿孙,以及象征天童家威严的老宅。
制止了特警队长突击的请求,菊之丞拄着拐杖,来到了少女的对面,然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他早有答案,只是他想不通。
想不通少女为什么要用如此玉石俱焚的手段。
经此一役,天童家可以说是完了,在场的只要不是睁眼瞎,都能看出这是一场天童家的血腥内斗,而他菊之丞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脸继续赖在辅佐官的位置上——连自己家都管不好的人,有什么脸面辅佐圣天子?
而始作俑者天童木更也死定了,且不说她那孱弱的身体能将高明的剑技发挥几分,就算她能全力全开,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院——这种堪称屠杀的手段,已经可以说是在打整个东京政府的脸,就算她和圣天子有一定私交,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有见到法官的机会。
所以菊之丞才在恼怒之余感到疑惑,他自认为很清楚这个孙女的头脑,原以为她会在天童家衰败的时候动手,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真的来了一场蚍蜉撼树式的袭击,而自己这边在不查之下居然差点让她成功了。
所以才有此一问,与其说是期望少女的回答,不如说是菊之丞的某种发泄。
而木更在听到菊之丞的问话后微微一愣,然后爆发出歇斯底里般的狂笑!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笑声停止后,少女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风雪:
“当然是为了复仇,自从七岁后,我的人生何从脱离过这个轨迹?”
一边说着,她将日向的身体高高举起:
“硬要说的话,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的计划要抄近道了!”
不等菊之丞继续问话,少女突然将日向的身体向他扔了过来!
菊之丞微微一惊,他本以为木更举着日向的身体是要作为挡箭牌,但谁想到少女居然将对方作为武器直接丢了过来!
双方为了对话,距离不过十步,所以虽然日向在半空中飞的不慢,但也用不了几秒,就会和菊之丞正面相撞!
面对木更先发制人,菊之丞只能后退,虽然这样日向会摔得很惨,但至少两人中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反之如果他接住日向,下一刻两人就肯定会被少女一刀捅成肉串!
一经权衡利弊,菊之丞立刻快步后退,同时反握住拐杖,从中拔出了一柄狭长但锋锐的长剑!
接下来就是剑术的领域了,而菊之丞有着绝对的自信。
不需要那些警察,他身为族长,有必要亲自清理门户!
但少女却没有冲过来,而是挑衅似的,“啪”地打了个响指。
“天童式拔刀术零型一号——螺旋卍斩花·开花!”
这是天童日向人生中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身体轰然爆裂,如同一个被打爆的水球般,将其中的液体溅得四处都是。
这记人体爆炸,也让原本精神高度集中的天童菊之丞,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
一瞬间就够了!
木更的身体以远超想象的速度贴近了菊之丞,此刻日向爆炸后的血雨甚至尚未完全落下!
来不及躲开了,菊之丞与木更四目相对,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燃烧的红光!
就像是原肠生物,就像是受诅之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的身体完全不像是有什么病痛,这家伙为了复仇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虽然明白了这些,但菊之丞此刻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将自己的剑横着切向少女。
“永别了,我的仇人。”
简单的突刺,贯穿了菊之丞的心脏。
而菊之丞的剑,则在少女的胳膊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接下来,还有人敢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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