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造谣我对她们的孝心变质了 第538章

作者:式Hikari

“......”

楚明空欲言又止,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姐弟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昏迷”的美妇,当她清醒过来后,见到了头顶那片熟悉又渗人的浑浊苍穹,意识僵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她缓缓地坐起身,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衣冠整齐,就是发型发髻略显凌乱,少了一份平日里的端庄。

“那个......明空,韵寒,我是怎么过来的?”

楚明空沉默,不好意思说。

而萧韵寒则无那么多顾忌:“明空把你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过来,进了极渊也一直挂着,刚放母妃你下来不久,不用担心,没有外人见到。”

萧雉的内心有点绝望,这样的经历有过一回就算了,现在还又来了一次,还是当着大女儿韵寒的面!

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抱着意思期盼:“明空,韵寒是不是也中途......跟着你这样修炼了?”

如果有个“同伴”,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定也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一下女儿。

楚明空犹豫道:“没有,韵寒跟我赶路的呢,她就是看着你在我怀里......嗯。”

短暂的期望瞬间消失,萧雉心情很是沉重,她嗔视着极渊化的儿子:“明空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明空矢口否认,那黑色血人的脑袋摇个不停:

“没有没有,前两天韵寒不是霸占了太久,都没能让雉儿宝宝你好好尽兴嘛!

这回你失神又丢了魂儿的时候,身子自己都动着呢,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你不是......”

萧雉放弃挣扎地躺在他的怀里,自暴自弃又幽怨地说道:

“明空,往后你要与那些妇人我也不管了,但必须得让她们也走这么一遭,我就认了她们的‘儿媳’身份!”

“那也不一定是‘儿媳’呀,也能是姐妹,雉儿宝宝现在跟韵寒也是姐妹,不过还是雉儿宝宝大一些。”

“姐姐宝宝。”萧韵寒面无表情地称呼了句,眼神无波无澜。

“......”萧雉彻底不想说话了。

又行了一段路,萧雉才从那沉闷羞耻的心情中恢复过来,这也得多亏女儿有点“莫得感情”。

萧雉向女儿问道:“韵寒......这事情算是这么结束了,你真的没有对母妃有什么,异样想法之类的吗?”

萧韵寒摇头,轻轻引着母妃背过身坐下,帮她梳理头发,同时说道:

“没有,母妃你变得太在意旁人的想法了,以前都不会如此的,为何要在意那么多世人的眼光,你并不需要依靠世人而活。

师尊曾与我说过,‘自我之外,即是世界之外’,放在你世界里的,才是需要在意的,别的都不过是云烟过客,无视即可。

别总在意世人的目光,当你过得好了,世人只会希望你过得差,当你过得差了,世人只会希望你过得更差。”

萧雉看着头顶那什么都看不到的苍穹,眨了眨眼,沉思许久,方讷讷地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依照沈宗主的说法,明空与你,才是我应该关注的‘世人’。

......嗯,母妃我觉得要像韵寒你这般性子浅淡有些难,我想我还是活在世人的眼光中,但你们才是我的全部世人。”

楚明空看这氛围不错,搭了一句:

“那什么,还有一件得跟韵寒你坦白一下,再过些时日,母妃得给你生个妹妹,或者说是亲侄女了......”

这消息来得还是有些突然的,萧韵寒沉默了许久,发觉母妃有点忐忑不安,她还是把犀利的话语收了收:

“那猫猫就算没能变大,又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愁吃的了。”

好像也是!

闲聊中,三人顺利回到了极渊边塞,楚明空刚到位,边塞突然集结了大队人马。

又是架投石车、又是架极阳弩炮,兵马列阵声轰雷震耳,最高境界的号角声响彻一方。

一片肃杀与紧张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边防线上的将士们脸上。

楚明空心道不好,光顾着聊天,忘记变回来了,可闹得这么将士们大动干戈,现在变回去的话有点不妥,那显得就是他的问题了。

总不好解释说,变身变着玩,陪家人闲逛的吧。

萧韵寒则有条不紊,神色不惊,她取出王族令丢到空中,示明身份。

那些边塞将士们可算是认出了这队从极渊里出来的女子,为首的士官对下属喝道:

“是萧大小姐和楚王妃!”

那视死如归的紧张感这才散去,可士官们对于这黑色人形凶兽惊疑不定,虽然听说过楚明空在京城的传闻,可是也没真正见过那传说里的黑色怪人,当下并未认出。

“大小姐,这是......极渊凶兽?”

萧韵寒也不知如何解释好,看楚明空似乎打算继续装死,她只好胡诌道:

“嗯,在极渊深处偶然发现的,似有灵智,我侥幸驯服了他,正欲带回去让我的师尊确认详细。

可是被我驯服了?”

楚明空这会儿也不方便说话,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姐姐说的话。

而那士官登时面露惊骇,但强作镇定,可眼中免不了对这位西陵王族长女的敬佩:

“这极渊的变化未免太大了,终究是诞生出有灵智的凶兽了吗......抱歉大小姐,卑职未能及时认清大小姐与王妃,弄出此阵仗冒犯。”

萧雉当下也恢复了西陵王妃的威仪,端庄雍容地坐在“凶兽”的手中,平淡地说道:

“不必,此事误会,不怪尔等。但韵寒收服此凶兽也是偶然,是少之又少之事,往后你们还需保持今日的戒备之心,不可懈怠。

此事就此揭过,你们退下,各司其职吧,韵寒自会带我离去。”

萧雉对这些事处理得还算是妥当,当下这般处理,能让将士们知晓这只是一个意外,不会有损他们的信任。若是楚明空现身坦白,虽然他能极渊化这一点着实惊人眼球,但是也会让将士们心存芥蒂,伤害他们的尽职尽责之心。

他们心里想着:我们如此尽职,你们上面的人倒是乱来把我们当猴子玩。

这种心理影响军心士气,能避免就避免。

而那些将士当下纵使疑惑这对王族母女没事跑极渊去做什么,但这就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事了。

这小插曲也算是结束了,楚明空带着姐姐与母妃赶紧溜号,跑得老远才变回来,御剑飞回天涯城。

老楚王突然暴亡的消息,终究免不了被佛门的人发觉了。

意欲袭击西陵,为血刀明王复仇的那些僧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老楚王在阴时中获益匪浅,再加上我佛门助力,他已经开辟了神魂修为,为何命灯突然灭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素女经》

几天前,佛门这边就已经有人发现老楚王联系不上,给他的念珠便是联络的信物,可惜毫无反应。

当时佛门这边以为他是被发现了,但是那么多灵宝护身,这厮在阴时中也得到了不少的机缘,聆听了一座复苏道场的高僧讲法,多拖一点时间,怎么也能找到机会溜出来,把大致的消息传递会他们这边的。

可几天过后,他居然就这么没了!

“确定不是以别的手段,斩断了他与命灯的联系吗,虽然难,也并非没有办法。”一个僧人难以置信地问道,打量起了老楚王的这盏命灯。

司掌命灯的老和尚没有参与他们这对西陵楚明空突袭复仇的计划,可当下也被找来求解,白眉若肥蚕的老和尚摇头道:

“你们修炼成后,来老衲这儿挂了盏命灯就没有理会过来,哪里晓得这命灯的可靠?

命灯若比作一朵花,人就是这朵花的根系,不管这根系多乱多杂多长,始终能养得起土壤外的花,也即是这命灯,除非你只是离开了此世,不然那只能是死了,这灯才会灭。”

老和尚说的离开此世,那自然不是辞世之意,而是字面上的意思,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别处。

血刀明王殿的住持继续探讨:

“在老楚王出发前,我们已经警惕过他,当下西陵中的一个阴时人,她能轻易斩杀恰门陀,会是老楚王不听教训,又殒命于那阴时人之手?”

“也不该的,恰门陀之事是我交代给老楚王的,并且此时还是他主动向我讨教,老楚王自己都担心无故碰上那阴时人,不可能那么大意。”

他们这里的探讨看似多余,可实际上老楚王刚过去两三天就毙命,这是相当异常的事,好比一个修炼有成的大修士,走着走着在路上被马车撞死了。

他们在怀疑西陵那边的真实战力,是否真如先前的消息一般,顶天了就是几个没有神魂修为的所谓“强者”。

“我们嘱咐过他,走一步报一步,尽量一天一报,老楚王认真地说过他会如此的,那这意思是,他过去的头一天就被发现且镇压得连传出消息的余力都没有?

那楚明空有如此方法,对付四五阶神魂修为的修士?!”

他们又看向那司掌命灯的老和尚,希望他能给到更多的解惑。

命灯与其联系的主人相连,有时可探得命灯主人生前最后的一点记忆,或许能从中得到答案。

“唉,真是操劳老衲这一把老骨头......”

老和尚叹息着,尽管此法消耗极大,但还是遂他们的意。

加之老和尚自己也颇为好奇,这怎么能死得那么快,就没听说过一个神魂境界的修士的殒命得这么突然的,一身金刚功都不够他苟延残喘的吗?

老和尚运转度引决催动命灯,让这命灯慢慢吸回天地间的灵魂碎片,即便老楚王死了,属于他的一切都不会那么快回归天地,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磨灭掉他生前的烙印。

一旁的僧人都为老和尚运功助力,加速这一进程。

许久,老和尚息功,满头是密密麻麻的豆大汗水,一身袈裟都如水中泡过。

“太少了,太碎了......老楚王的魂魄稀碎如粉末,只有这么一点。”

那熄灭的命灯灯芯重燃,点亮起微弱的幽蓝色火焰,飘出来的黑烟散开,展开“打捞”回来的一点记忆片段。

画面中:为老楚王的视角,他置身于千灯意象当中,周身被佛光包围保护着......

“这是‘千灯映佛,圆明寂照’,是那阴时复苏的道场里,古之高僧亲自讲解传授的佛法神通!他并非大意暴毙,这是已经使出神通护身了!”有人赶忙说道。

可是,这画面中怎么没有战斗?敌人呢?

画面又过了一会儿,众僧方才发现前方白色寒雾中有人影交错,老楚王的记忆在这一快是模糊的,表明他极度不愿意让那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甚至连这记忆碎片都在有意模糊掉那部分记忆!

这使得本来就是身在雾中的人形更加模糊,且这记忆中还传递出一股强烈的愤恨、不甘、屈辱的情感。

“这雾中怎么有三人在动手,不施法术,只是肢体搏斗?一时骑,一时咬的,到底是什么?”

众僧极力辨认,直到这段记忆中,传出了两位女子的纵情娇哼声......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声,但足以让他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僧沉默,有点尴尬。

而那雾中人影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也只是黑乎乎的人影,那两个女子似乎是被叠放在一起,宛若小娘子叠罗汉一般粗鲁对待。

本应探讨着老楚王身死之谜的大殿,气氛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