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此时,只有零星船只还在岸上,继续施工。有超过一百艘完成改造的船只,正静静停泊在湖中,等待召唤。
这些船只船身细长,每一侧都有二十个桨孔,船首则是一个高高昂起的装饰性龙头。
维京龙首长船!
这些船只是马友夫在沙隆一战中的缴获。那些来历不明的黑暗维京人,在沙隆城下丢下无数尸体,也遗弃了相当多这种维京人的独特交通工具。
战后众人讨论如何处置这些船只。有人说充作民用,拿来在马恩河上运输货物。有的人说,干脆全部拆解,得到的木材拿来为难民们修建房屋。
不过马友夫在亲自检查过几艘龙首长船以后,将这两个方案都否决了。
这些龙首长船原本的船帆上,有羽蛇神加护的魔法,能够轻易驾驭风的力量,不论顺流还是逆流,不论顺风还是逆风,都能在水上跑出惊人的速度。
如今船帆上的魔法虽然失效了,但是这些龙首长船,依然是设计精巧,用料扎实的优良交通工具。
马友夫曾经做过实验。这些维些京长船在满载的情况下(四十名桨手与四十名战士),吃水居然只有60厘米,而在全力划桨,且顺流而下的条件下,时速能够达到15节,也就是一小时接近二十八公里!
这个速度对于单独出行的旅行者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行军速度通常一天充其量也就三四十公里的中世纪军队来说,搭上这些船只,就相当于获得了赫尔墨斯的祝福。
咨询过许多常年在塞纳河上跑商的船主以后,马友夫知道,从刚才巡查过的那处码头乘船出发,抵达鲁昂成下,全程大约是二百六十公里。
搭乘龙首长船,一个白天即可抵达。
手头拥有如此具有战略意义的交通工具,如果不投入使用的话,岂不是太浪费?
于是马友夫经过缜密的思考,得出了一个佯攻巴黎,闪击鲁昂的秘密计划。
他也曾自问,法军在大势上占据上风,又有勃艮第这个盟友,根本不需要如此行险。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攻城略地,不就行了?
在军事上选择稳妥,无可厚非,但是在政治上和经济上,这就是下下之选。
防守巴黎的贝德福德公爵,是一位优秀的军事家,韧性十足的顽强对手。法兰西和他作战,如果不出奇招,那肯定最终会变成为了争夺每一座城市,每一座城堡,都要耗费一番力气,洒下许多鲜血的残酷消耗战。
整个诺曼底地区,算上英占法兰西岛,总面积也不过四万多平方公里,还没有一个通辽市大,而且遍布城镇与堡垒,玩不出什么迂回包抄的花活,只能打呆仗。
英法双方要么聚集主力,在野外打一场决战,要么就只能一个个据点争夺,看谁先耗干了血肉与意志。
历史上,从贞德就义到百年战争结束的二十多年里,大部分时间,法军都只能小口小口,极其艰难的从英国人手里啃下一块块土地。只有到了战争最后几年,查理七世完成税收与军制改革,国力形成碾压优势以后,才取得了一连串摧枯拉朽的胜利。
另外,贝德福德公爵在世时,法军一直奈何不了巴黎。
虽然马友夫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国家,但是如果还是按照那样一板一眼的和英格兰打仗,或许可以战胜贝德福德公爵,提前五六年夺回巴黎,但肯定会在这座坚城下耗尽力气。要再对诺曼底发起攻势,起码得休养生息好几年。
但马友夫不想耗费那么多资源,也不想等这样长的时间。
从政治上来说,他这个鲁昂伯爵一天没有夺回封地,就一直是无根之木,不算在法兰西真正站稳脚跟。
阿朗松公爵的封地也在英格兰控制下,和他一样是个“无地贵族”,但人家有皇亲国戚的身份,有数百年联姻形成的朋友圈作为倚靠。
而马友夫呢,作为一个才进入法兰西贵族阶层不到一年的外乡人,只能以实力的角度出发,与其他贵族打交道。
拥有一块稳定产出资源,可以持续发展的封地,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夺回鲁昂,越快越好。
而从经济上出发,马友夫虽然依靠北法兰西贸易公司获得了巨额军费,但也得尽快拿到战争红利,回馈股东们。只靠做PPT画饼,公司是不能长久维持的,更不用说可持续发展,做大做强了。
经过多方面慎重考量,马友夫最终放弃了在巴黎和贝德福德公爵死磕的打算,转而将目光投向诺曼底。
既然维京人能够搭乘龙首长船,从鲁昂向法兰西腹地发起突袭。那为什么法军不能使用同样的交通工具,闪击诺曼底呢?
前者是逆流而上,后者是顺流而下,难度还更小。
拔除莫城,拿下蓬图瓦兹,都是为这个计划进行的前期准备。而整个作战行动中最大的难点,便是如何顺着塞纳河横穿巴黎。
连接西堤岛与巴黎右岸的兑换桥,两头矗立着在九世纪修筑,并且经过不断增建改进的城堡,就是最大的难关。
好在,通过炮击西堤岛以及随后一系列战术欺诈,马友夫成功让英格兰人自废武功,撤除了西堤岛的防卫。
至此,通向诺曼底的航道,再无阻碍。
第二百四十章 加冕典礼
拟定好了大胆的作战计划,就需要前所未有的执行力去推进。
从情报管制到物资准备,马友夫为这次的作战,耗费了巨大的心力。
缴获的龙首长船之所以性能如此出色,是因为制造这些长船的木材,经过某种特殊的魔法处理,更加坚固且轻便。
马友夫犹不满足,准备继续强化这些交通工具。
所以,才有了这个依靠幻术隐蔽的船厂。
经验丰富的造船工先将龙首长船上的异教神祇装饰打磨掉,然后修补破损之处,最后根据马友夫的要求,对船壳进行补强。
然后,由舍伍德森林秘密派出的精灵德鲁伊们,会使用自然领域的神术,进一步强化龙首长船的强度。
“大人,现在这些长船的外壳,已经可以抵挡弓弩、手炮、甚至是小型火炮的攻击,并且按照你的要求,在两侧加装了墙垛,能够有效保护船上的成员。”安雯为马友夫介绍道,“虽然经过改装后,船体重量增加,但是吃水也只多了十几厘米,完全可以在塞纳河上畅通无阻。”
最后确认了一遍,所有船只的准备工作都已基本完成,随时可以投入使用,马友夫对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把握。
现在,就是注意搜集情报,等待那位英格兰小国王加冕了。
到时候,巴黎城中的相当一部分资源与防卫力量,都会投入到盛大的加冕典礼中,人心也会有浮动,正是最好的机会。
……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十四日。
七圣历八月十五,是“万物之母降临日”,据说在这一天,掌管生命与死亡的女神凯琳,受到七圣之首,神上神奥瑞托的召唤,来到这个世界。
在这个七圣教一年中第二大节日之前,完成亨利六世的加冕典礼,以一个英法联合王国的诞生,作为献给万物之母的礼物,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为了这次加冕典礼,贝德福德公爵与博福特大主教等人,可谓下足了功夫,光是添置各种各样的物品,花费就超过六千英镑。
仪式当天,用来自东方的昂贵丝绸所编制的挂毯,将会把会圣母院装点一新。主殿中会放置八个黄金香炉,里面燃烧着由没药、桂皮、乳香、豆蔻、玫瑰等原料混合制成的昂贵香料。到时候,圣母院里飘荡的香气,与其说是植物的芬芳,不如说是黄金的味道。
另外,加冕典礼上要用到的圣杯、十字架、圣像,以及亨利六世的衣装,还有之后宴会上使用的餐具,无一不是昂贵华丽的金银制品。
或许是因为城外的法勃联军虎视眈眈,所以为了拉拢巴黎人心,博汶主教特意让这次加冕典礼,采用了英格兰惯用的索尔兹伯里仪式,以及法兰西惯用的高卢仪式,两者二合一的方式。
这一番操作,又增加了花销。
而且,贝德福德公爵还玩了一手骚操作。
他接受了霍吉尔伯爵的建议,准备在加冕典礼上举行一次古罗马式的阅兵,让那些为巴黎浴血奋战的士兵们,接受头戴英法两顶王冠的亨利六世的检阅。
想必获得了如此无上荣光以后,士兵们肯定会士气大振,为保卫国王殿下更加英勇的杀敌。
八月十四日早晨,亨利六世在众人簇拥下,步行离开下榻数月的圣波尔宫。
这座宫殿曾经是前任法王,查理六世最喜欢的宫殿。
1393年,法国王后,巴伐利亚的伊萨博,为了给自己的侍女庆祝婚礼,在圣波尔宫举办了一场化装舞会。在舞会上,以国王查理六世为首的五位贵族,穿着由干枯树叶妆点,还浸透了树脂的衣物,装扮成野人,狂野热舞,取悦客人们。
只能说,中世纪的贵族也挺会玩的。
不过乐极生悲,当时的奥尔良公爵路易一世,想要看清楚几位变装舞者的身份,于是拿着火把凑近查看——这种行为,差不多就跟发现家里煤气泄漏以后,拿出打火机寻找漏点一样作死。
火焰瞬间将五位舞者点燃,一时间,惨叫与惊呼四起,舞会现场乱作一团。
感谢勇敢机智的贝利公爵夫人,她看到被火烧得吱哇乱跳的法王以后,立即一屁股坐上去,用巨大而厚重的华丽裙摆,将国王整个覆盖掉,最终扑灭了火焰。而其他四位贵族则没有这样的运气,全都被活活烧死。
这次“火人舞会”不仅仅是死了四位贵族的悲剧。本就已经显露出精神病征兆的查理六世,遭受惊吓后病情进一步加重,为之后法兰西的衰落与内战,埋下了伏笔。
圣波尔宫,也因此笼罩上一层阴霾。
后来入住巴黎的统治者们,比如前任勃艮第公爵,英王亨利五世,以及贝德福德公爵,都选择在巴黎城的其他宫殿居住。
不过如今,英格兰小国王却住进这里,让不少人心中犯起了嘀咕,总觉得这事不吉利。
好在今天这个加冕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一等一的好日子。
小国王身穿金丝编织的华美衣物,长长的披风上,绣着代表金雀花的三狮和代表瓦卢瓦的鸢尾花。身后跟着一身纯白的圣女伊丽莎白。她表情庄重,一手还举着象征英格兰主保圣人的圣乔治十字旗。
看到这一幕的人,很难不想起当年法王查理七世在贞德的护送下,在兰斯大教堂加冕的情景。
抄袭还是英格兰人会啊。
踏在鲜花铺成的大道上,在两旁巴黎市民们的欢呼声中,以亨利六世为首,总人数超过三百的庞大队伍,穿过兑换桥,抵达了巴黎圣母院。
这里已经搭建起一座巨大的讲台,整体被涂成了天蓝色,背景也是金色的鸢尾花。
左右唱诗班高唱圣歌,魔法灯给大殿中的所有人和物,都笼罩上一层纯白的光芒。再加上缭绕鼻尖的香气,真让人有种身处天堂,神祇降临的神圣感。
讲台四周是矗立着以贝德福德公爵为首的英格兰贵族,而博福特大主教则站在最高处,旁边的台座上,摆放着新鲜出炉的法兰西王冠,和用于加冕的圣膏。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无路可退
亨利六世虽然年纪尚小,心智不是很成熟,却也知道这次加冕典礼的重大意义。
一想到自己戴上王冠以后,便能成为英法两大王国的共主,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君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他也免不了心潮澎湃。
怀着激动的心情,亨利六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上台阶。
轰!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的一声炮响,让圣母院中的所有人,悚然一惊。
唱诗班停止了歌唱,贵族们交头接耳,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而亨利六世更是不堪。这个胆小的孩子被炮声吓得双腿一软,脚下踩空,往后仰倒。
他一手托着宝球,一手拿着权杖,根本没地方借力,眼看着就要直挺挺摔倒在地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温暖而耀眼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撑住。
“殿下,请不要慌张。法军的炮火不可能打到西堤岛来。英勇的将士们会守护您和这座城市的安全,请鼓起勇气,给他们做一个表率。”伊丽莎白在亨利六世耳边轻声说道。
得到漂亮大姐姐的鼓励后,小男孩感激的看了一眼伊丽莎白,咬着嘴唇,继续完成加冕仪式。
远处的贝德福德公爵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软弱的小侄子出了一点纰漏,但总算坚持下来了,没有让这个加冕典礼变成彻底的笑话。
至于法国人在这时候突然发难,也在他和军事议会的预料中。
如果马友夫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才叫不正常。
不过贝德福德公爵早已做出了布置。作为敌人攻击重点的右岸城墙,不但有充足的防守兵力,还有五千劳工待命。
只要哪处城墙被法军大炮轰垮,这些经过资深泥瓦匠培训的劳工,将会立即从仓库中将建筑材料搬运到前线,迅速修补缺口。
另外,为了对抗强大的法兰西炮兵,贝德福德公爵也将八成以上的火炮,都布置在了这一侧。
而左岸城墙虽然不是敌人的攻击重点,也同样有四千兵力和四十门各式火炮防守,可以说万无一失。
这场典礼只动用了一百名侍卫维持治持安,以及一支由军中各部抽调,总数不过一千的阅兵部队,根本不会影响大局。
“该死的法国佬,七圣诅咒他们在吃青蛙的时候被骨刺卡死!”有贵族低声咒骂。
“明天就是‘万物之母降临日’,他们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又有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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