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当然,他并不知道,马友夫在考察了鲁昂成的布局以后,早就有将公爵宫拆掉的打算。这种中世纪早中期风格的石头建筑,如今根本就不适合住人,又位于繁华的市场区,占地极大。眼看着鲁昂愈发繁荣,市内土地十分紧张,将这种大而无用的建筑拆掉做房地产生意,不好吗?
当然,距离公爵宫不远的鲁昂城堡,还是要保留的。玩过城市建设类游戏的都知道,在繁华区域得造一座警察局压犯罪率。鲁昂城堡以后也会发挥类似的功能。
反正要拆公爵宫,何不在拆迁过程中顺道带走几百个叛军呢?
就在托马斯男爵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对策的时候,马友夫施展一个“法师之手”,隔空将一个金属物体送到城堡下。
叮当!
这个小小的金属物体落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有叛军打着火把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枚戒指。
“
这是……这是拉巴特家族的‘权力之戒’,只有家主才能佩戴,难道……”有熟悉菲尔曼的人,发出惊呼声。
顿时,不少叛军脸上,生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时候,城堡上传来马友夫的声音:“你们的猜测没有错。菲尔曼·德·拉巴特,已经死了!而杜丽斯女伯爵,法兰西的圣女,也将率领平叛大军返回鲁昂!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叛军的心防。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身,不断发生的小规模逃跑,很快演变为大规模的溃散。原本聚集在鲁昂城堡下的叛军,瞬间乱作一团。
赛里斯人早有准备,留在鲁昂城只有通向地狱的单行道。
跑!跑出鲁昂城,一路向东!只要找到了法斯托夫的军队,那就得救了!
就在这时候,城堡大门缓缓打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一百法兰西重骑兵,在拉海尔的率领下,宛如出巢的巨龙般,杀了出去……
而紧随其后的四百步兵,则排成紧密队形,一条大街,一条大街的清缴过去,将所有暴徒都斩杀在长戟下。
当朝阳升起,鲁昂市迎来新的一天时,城内的混乱已经基本上平息。除了几缕仍然飘荡在上空的黑烟,以及那座已经化作废墟的公爵宫,几乎看不出这座城市在昨晚经历了一场内乱。
而且,由于鲁昂市民仍然没从不久前那场攻城战中完全恢复日常生活,家里还囤积着不少灭火用的泥沙和水源,原本加固门窗的木板也没来得及拆下来,所以在昨晚暴乱中损失惨重的家庭,只有极少数。
倒是马友夫,因为这场混乱而赚了一笔。
以菲尔曼为首,参加叛乱的市议员,其家族财产自然被查抄一空。而那些参与叛乱的英格兰贵族与富商,也是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剩下的财产被全部剥夺。
那位领头的托马斯男爵,在昨晚逃跑时,由于身体不佳,在疾驰中摔落马背,然后被踩踏致死。
可惜了,马友夫本来还打算俘虏这个病秧子,去换点英镑花呢。毕竟是约克家族的新一代人才,应该值不少钱。
进行恢复重建工作的同时,马友夫也在积极组织防御,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法斯托夫。
结果左等右等,直到贞德率领三千法军返回,都没见到那位英格兰名将的旗帜。
然后,马友夫收到一封巴黎来信,才知道,法斯托夫已经返回加莱了。
而那封贝德福德公爵亲自在卢浮宫书写的信上,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意思:求和。
马友夫的计划遇到了意外,贝德福德公爵的计划,同样没能顺利进行下去。
他按照原来的设想,准备先西进再北上,进入诺曼底地区,与马友夫展开决战。谁知道英军抵达德勒镇以后,还没来得及渡过阿夫尔河,就收到鲁昂城叛乱失败的消息,全军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继续北上,就要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与依托鲁昂与卡昂两座坚城,且随时能够通过海运获得补给的法军,进行决战。
而面对诺曼底地区的密集堡垒群,也很难在不被法军发现的情况下进行机动,并且与法斯托夫汇合。
于是,贝德福德公爵在独自苦思一个晚上之后,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议和。
他将这个决定说出来以后,立即遭到属下们的强烈反对。
但是贝德福德公爵只说了一句话,众人便沉默了。
“趁着我们手中还有一支能战的军队,巴黎的补给还没耗尽,仍然能够尽可能体面的坐到谈判桌上,向法国人争取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等到了冬天,我们再也无法支撑时,该怎么办?我们守不住巴黎,更保不住国王殿下!你们想让国王殿下当俘虏吗?”
年幼的亨利六世还没有子嗣,又因为长期处于摄政状态,英格兰政局本来就不稳定。要是亨利六世被法王抓到布尔日去上演铁窗泪,这个国家会走向何处?
内战!
这个可怕的词汇,顿时浮现在诸多英格兰贵族的脑海中。
第二百六十章 明明是我先
法兰西为什么在百年战争第三阶段输得如此之惨?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前任法王查理六世是个疯子,各种作死把正统性降为零蛋,然后导致勃艮第派与奥尔良派(及后继者阿马尼亚克派)争权夺利,进而演变成内战,极大分裂削弱了国家实力。
如今就算在贞德的带领下,法兰西一路反杀,上演了从死守泉水到反推高地的励志大戏,但是皮卡第与勃艮第这两块核心领土,却已经永久分裂出去了,给这个国家带来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内战危害之深,远胜于外敌。
如今英格兰的状况比查理六世执政时的法兰西好,就是因为贝德福德公爵与格洛斯特公爵为首的摄政议会,虽然小的勾心斗角一直有,但大节不亏,始终忠于亨利六世,能够为了英格兰的国家利益而团结起来。
但是这种情况能够持续多久?
如果英格兰丢失了法兰西岛和诺曼底的全部领地,并且国王被俘。遭遇如此大败的金雀花-兰开斯特王室,还有足够威望让心怀鬼胎的贵族们保持效忠吗?
没有子嗣的亨利六世后继者,又该如何决定?
到时候,那些对英格兰王位有继承权的贵族——尤其是约克家族,恐怕将会对兰开斯特家族的王冠发起挑战。
为了避免这一可怕的预想变为现实,必须通过议和,让国王殿下体面的返回伦敦。
经过一番讨论后,贵族们总算是认可了贝德福德公爵的提议。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既然在战场上输给法国人了,那只能对方要多少给多少。
“但是,摄政公大人。”霍吉尔伯爵问道,“法国人也不蠢,为什么要与我们谈判呢?反正再拖延几个月,法军就能击败陷入绝境的我们,收复巴黎。那时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一点,由我来解释吧。”博福特大主教站了出来。
其实,向法国求和,是他与贝德福德公爵早就私下商议好的决定。具体如何操作,才能让小国王保住自由之身,两人也有了办法。所以现在才于众位贵族面前公开。
在外交领域领积累了赫赫功绩的博福特大主教侃侃而谈:“因为,对于查理七世而言,堂堂正正攻破巴黎,取得战争上的胜利,与和平的从我们手中接过巴黎控制权,取得外交上的胜利,意义大不一样。”
如今英军已经陷入绝境,继续打仗,获益最大的是谁?
当然是参加这场战役的法军将领们,以及其最高领导者——拉芒什侯爵马友夫。
但是对于查理七世而言,继续让麾下重臣提升军事威望,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那位心机颇深的法王,肯定会偏向依靠谈判来和平巴黎。
当然,前提是英格兰能够提供给对方满意的筹码,而且还得稍微耍点小手段,让查理七世更加警惕马友夫。
……
布尔日,查理七世的宫殿里。
“好消息!好消息!七圣啊,这简直如同天使亲自送来的好消息!”年轻侍从一边挥舞着信件,一边在长廊上奔跑。
他是昂古莱姆男爵的长子安德烈,被送入宫廷担任侍从以后,很快就凭借聪明伶俐的性格,得到查理七世的喜爱。
看到气喘吁吁冲进卧室的安德烈,正在欣赏情人半身画像的查理七世并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安德烈,有什么好消息值得你如此高兴?如果你给不出合适的理由,我就只能惩罚你了。”
“殿下,这是拉芒什侯爵发来的信件,我只看了几个字……”辩解了一番,年轻侍从终究是忍不住,喜笑颜开的举起双臂,欢呼道,“殿下!英国佬来祈求和平了!”
查理七世展开信纸,仔细看了一遍。随后,这位国王也开始张臂狂笑,难得在外人失态了一次。
“很好,很好!约翰·兰开斯特!你也有向我弯下腰的一天!”
不过高兴过后,查理七世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敌人求和,他已经距离最终的胜利,只剩下一步了。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封信居然是贝德福德公爵写给马友夫的。而马友夫在看过之后,才通过传讯术,把这个消息发到布尔日来。
这就让查理七世心中生出一些小疙瘩。
而且,作为英格兰摄政公,总理一切法兰西事务,在战场上未尝败绩的贝德福德公爵,居然在信中措辞极为谦卑,对马友夫不吝一切赞美之词。这就有点膈应人了。
自从马友夫以闪击鲁昂的大胆作战,将诺曼底夺下,宫廷中对这个赛里斯人的吹捧,就越来越多。甚至有贵族将其比作贝特朗·杜·盖克兰再世!
贝特朗是谁?那是在百年战争第二阶段中,率领法军收复全部失地的不世名将,被称作“布列塔尼之鹰”的英雄!
就算查理七世从不怀疑马友夫的忠诚,但心中对他的忌惮,却在这种舆论环境下与日俱增。甚至,他心里还有几分嫉妒。
重用贞德也好,带领法兰西绝地反击也好,明明是我先的,为什么从贵族到平民,嘴里称颂的,都是那个赛里斯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查理七世干笑一声:“哈,这些英国佬,到这时候都在耍花招。现在的局势,就算是在床上帮我推屁股的女仆都看得清楚,我们取得完全胜利,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要和对方和谈?”
将信件收到怀里,查理七世扔下一句“宫相在哪里?”,便离开了卧室。
很快,比以前又胖了一圈的乔治宫相,一路连跑带滚,来到书房里,与查理七世会面。
“拉特雷穆瓦耶卿,从鲁昂发来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当然,这样的大喜讯,早就传遍布尔日了。”乔治宫相一边擦汗,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
查理七世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不希望巴黎在马友夫手中收复,让他获得更高的威望,所以准备答应英格兰人的议和请求。只不过,这个决定肯定会被以马友夫为首的将领们反对,我该如何应对?”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这是在逼人造反啊!
听到查理七世提出的这个要求,乔治宫相一脸纠结。
国王殿下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啊!
如果和英格兰议和,岂止是参战的将领们会反对,就是其他贵族,也会十分费解。
现在,明明只需要重新包围巴黎,然后就能坐等英格兰人耗尽粮食,最终无奈投降。到时候,上至亨利六世这位国王殿下,以及贝德福德公爵、博福特大主教等高级贵族,下到骑士乃至于普通长弓手,都将沦为俘虏。
那得赚取多大一笔赎金啊!
唾手可得战功、荣誉、财富,就这么拱手让出去,查理七世怎么舍得?
如果国王殿下只为了自己打压重臣的私利,就枉顾如此多贵族的利益,还能服众吗?
就算是东方的天子,如果敢忽视统治阶层的诉求胡搞乱搞,都不一定有好下场,更不用说集权程度远远不如的西方国王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如果智慧能够媲美的古希腊先贤的宫相大人,可以帮国王殿下解决这个难题,岂不是更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并且被国王进一步倚重,扩大手中权力呢?
想到这里,乔治宫相回答道:“殿下,请允许我仔细考虑,一定尽力为您寻求解决办法。”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远远看去,简直像个在两堵墙壁间滚来滚去的肉球。
查理七世耐心等待着。就在他脑袋一啄一啄,开始打瞌睡的时候,乔治宫相忽然尖叫道:“对了!就这么办!”
查理七世猛的惊醒,急忙跑过去,抓住乔工宫相粗短肥胖的手:“拉特雷穆瓦耶卿,你想到办法了?”
乔治宫相点头道:“是的,殿下。”
他将手从查理七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伸出两根手指:“只要我们解决了两个问题,就能压下国内反对与英格兰和谈的声音……”
首先,当然是对错失收取大笔赎金机会的将领们,进行足够的经济补偿。然后在战后加官进爵时,也可以适当放宽一点标准,给与参战贵族们足够的军功酬谢。这样一来,利益诉求得到满足后,就算因为不能亲自解放巴黎而心中留下遗憾,也没多少人会公开表达不满。满
然后,就是对巴黎战役的第一功臣,如今在法兰西声誉几乎到达顶峰的拉芒什侯爵,进行安抚。
只要他也同意与英格兰进行和谈,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敢指责国王殿下?
问题在于,查理七世要拿出什么样的代价,去安抚马友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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