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三点
要不是贝德福德公爵总是想尽办法征特别税,又凭借自己的个人威望到处募捐,王室早就被战争拖垮,宣布破产了。
崛起不到半年的东方暴发户,却比历史悠久血统高贵的金雀花王室富裕得多,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认清现实吧,诸位。”博汶主教说道,“不论用什么办法,我们必须安抚那个塞里斯人。一定要签下书面停战协议。让国王殿下前来巴黎,完成加冕仪式,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本以为会被查理七世冷落,不足为惧的马友夫,突然成了最大的威胁,在场的英格兰贵族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用什么办法能与马友夫议和?”有人问道。
“曼恩如何?”阿伦德尔伯爵提议,“从十月份开始,里什蒙得到约兰德女王的支持,在安茹招募士兵,进攻曼恩。虽然我们成功挺到冬天,双方罢兵。但是布列塔尼人倒戈以后,那里就将面临两个方向的进攻,很难守住。”
“用一块已经被狼吃到嘴边的肉,换取至关重要的喘息机会,这笔买卖可以做。”
“我也同意。”
“反正安妮夫人也要去勃艮第,就让她顺路去和马友夫谈谈吧。如果达成一致,我们就可以开始着手正式的议和谈判。”
见属下们达成一致,贝德福德公爵考虑一番,也艰难的点了点头。
博汶主教看着这一幕,心中波澜不惊。他只想要促成亨利六世前来巴黎加冕,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章 协会与公司
会议结束后,贝德福德公爵返回自己的宅邸。
他推开虚掩的卧室门,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壁炉边,专心致志的阅读一本书。
自安妮·德·勃艮第嫁到英格兰,已经七年了。这位有着瓦卢瓦家族血统的女性,已经成为了合格的摄政王妻子。她今年二十六岁,成熟优雅,谦逊守礼,是那种所有男贵族都梦寐以求的模范妻子。不过只要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这位有着浅金色秀发与湛蓝眸子,五官柔和的美丽女子,依然保留着几分少女的开朗活泼,时不时给人以惊喜。
见丈夫突然出现,安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把手中的书籍放下。
贝德福德公爵匆匆一瞥,发现这本书的封面印着一行金色的花体字:《少妇安洁·怀特》。作者署名是“马友夫”与“佩德罗·埃尔南德斯·德·比利温布拉莱斯”。
看到妻子脸颊绯红,眼神躲闪,贝德福德公爵以为对方害怕自己责备,身为摄政王的妻子,居然看敌人的书。
“安妮,不用担心,你有阅读任何文学作品的自由。即便作者是让我头疼不已的敌人。”贝德福德公爵宽慰道。
“约翰,你对我真好。”公爵夫人感激不已,亲自为丈夫倒了一杯酒。
贝德福德公爵轻轻捏住安妮的手,柔声说道:“安妮,你的身体怎么样?”
公爵夫人的身体本就不算健康,跟着贝德福德公爵搬到巴黎来住之后,更是时不时都会生一些小病。
没办法,巴黎城的卫生状况实在是糟糕,住在卢浮宫里,经常都能闻到从塞纳河上飘来的恶臭味。
这种环境,就是每天喝一百碗山西的小米,也养不了人。
贝德福德公爵常年征战,艰苦的军旅生活对他的健康造成了永久性的损害,而公爵夫人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两人结婚七年,依然没有子嗣。
去年安妮得了一场大病,据诊断的牧师说,这是瘟疫邪神通过老鼠在散播神力。经过神术治疗,安妮总算挺过来,但是一直没有完全恢复。
为了妻子的健康着想,贝德福德公爵已经很久没有让妻子出远门了。但是这一次为了大局利益,他不得不让安妮担任使者,出使法兰西和勃艮第。
看着丈夫一脸内疚,欲言又止的样子,安妮问道:“约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如今国家处在艰难时刻,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不会推辞。”
贝德福德公爵叹了一口气,将之前会议讨论的结果,告诉妻子。
安妮微微一笑,坦然道:“放心吧,约翰,我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使命。”
“但是这样的天气出远门……”贝德福德公爵心中一痛,将妻子的手抓得更紧。
“没关系,约翰,等大雪停歇再出发,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呆在附魔了恒温术的马车里,哪里会受冻?出去走走,或许对健康有好处呢。”
想到巴黎肮脏的环境,贝德福德公爵点点头:“离开这个臭烘烘的大坑也好。我派给你的护卫,会尽量挑选法国人,车队就打勃艮第的旗号,这样想必不会有人为难。”
夫妻俩商量好以后,便开始准备。
行李、日用品、礼物,还有随行人员,都需要仔细挑选。
能够回娘家见一见哥哥,安妮倒是颇为兴奋。而贝德福德公爵和其他贵族,则希望这位受到全部巴黎市民喜爱的夫人,能将和平的好消息带回来。
……
“侯爵大人,我们发财了!”佩德罗跑进马友夫的书房,兴奋得涨红了脸,“《少妇安洁·怀特》快要卖疯了,巴黎、里昂、波尔多,还有那些富得流油的低地商人,都在疯抢!今早甚至还有个伦敦的大书商,一口气订下了一百本!”
这个时代还没发明活字印刷术,书籍价格不菲。一百本那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这本书不是在讽刺英格兰人吗,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趋之若鹜?”马友夫好奇道。
他将出版的事务全部委托给佩德罗,好久没关注这件事情了。
“正是因为讲述的是英格兰宫廷的故事,伦敦人才更喜欢嘛。这大概就是您所说的‘代入感’。”佩德罗眉飞色舞。
他将一个小箱子摆到桌上:“大人,这是您应得的稿费,一共是316里弗尔。”
“这笔钱你暂时帮我保管。”
“啊,是的。几百里弗尔对我这种作家来说,是一笔一生难见的巨款。但是对于您这样尊贵的人物来说,不值一提。”佩德罗点头道。
马友夫继续说道:“我准备成立一个作家协会,吸纳那些有创作激情,愿意学习新事物的作者加入。大家一起交流心得,探讨写作技巧,创作出更多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我的稿费,就用来资助、奖励协会成员。”
“这真是个好主意,您的智慧与慷慨让天使都要高颂赞歌……”
阻止了卡斯提尔人滔滔不绝的奉承,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剧情和点子,马友夫便让佩德罗离开。
《少妇安洁·怀特》这本书,马友夫只是写了开头一章,奠定了全书的风格,后面大多数都是佩德罗的心血。
虽然凭借着“马友夫”这个署名,这本小说才能迅速打开销路,而且没有书商敢去盗版,但是就这么坐收一半稿费,也不是太合适。
不如拿出去为文学事业添砖加瓦,让中世纪末期的欧洲人民,多感受一下后世颜色小说的魅力。说不定还能推动文艺复兴事业呢。
这,大约就是文化输出吧。
佩德罗离开后,有仆人送来一封信。
洁白纸张上的字迹清爽隽秀,还透着一股百合花的暗香。
“拉芒什侯爵兼鲁昂伯爵,塞里斯的马友夫大人。今晚九点,我在兰斯大教堂的塔乌宫里等待您的到来——薇拉·德·美第奇。”
马友夫从沙隆返回兰斯,被封为拉芒什侯爵的消息传开之后,最先嗅到机会,蜂拥而至的,是香槟地区的商人们。
他们要求和特鲁瓦的同行们一样,得到向北法兰西贸易公司投资的权利。
马友夫思索一番,便答应了他们的诉求。
以前之所以控制公司的规模,是因为募集来的十万里弗尔,已经足够攻下巴黎了。
不过成为拉芒什侯爵,而且得到了“北法兰西陆军总司令”这个职务后,马友夫铺开的摊子就大了好几倍,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出不少。
理论上来说,拉海尔、吉尔·德·雷、布萨克元帅、里什蒙元帅、阿朗松公爵、让·波东·德·桑特莱耶等一大批骄兵悍将,都归马友夫节制。
但是要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贵族听号令,没有真金白银的好处,是不可能的——就是查理七世都做不到。
尽管靠着沙隆一战,马友夫赚到了近百万里弗尔——其中大部分是沃里克伯爵一个人的赎金,其他则是剩余俘虏的赎金以及出售战利品所得。但这些都是个人财产,公司的现有资金不足以支撑起收复整个北法的大战役。
尽管这近百万里弗尔的战争收益,需要等俘虏们通过分期付款缴清了赎金,大约两三年后才能全部到手,但是已经有无数人眼红了。
手握大量财富,晋升速度如火箭一般的拉芒什侯爵,成为许多人想要投靠巴结的对象。
要是跟着侯爵大人打下巴黎,甚至打下整个诺曼底,岂不是要发大财?
于是,北法兰西贸易公司进行了第二轮融资,股东扩大到三十人。然后根据城市划分,选出五人出任董事,负责公司决策。
而暴增到三十万里弗尔的公司资金,将全部投入到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巴黎攻城战。
这笔巨款相当于三万三千多英镑,已经超过英国王室的年收入了。扣除宫廷支出,小国王亨利六世每年只能剩下六千英镑的结余用于战争。再加上超过六万英镑的沉重债务,让金雀花家族根本无法和马友夫比拼财力。
巴黎攻城战还未开始,结果已经注定。
公司规模扩大后,人手自然得跟上。马友夫没精力成天盯着公司,所以组建了董事会后,他便决定再设立一个“总经理”的职务,负责管理公司事务。
如今竞争这个职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兰斯石匠行会会长的弟弟。另一个则是公司董事之一,美第奇家族的银行家,弗兰切斯科的女儿,薇拉。
上次在特鲁瓦分别的时候,这个暗精灵少女似乎在闹别扭。不过马友夫返回兰斯后,她又主动跟着父亲前来拜访。
再次见面,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马友夫度过了不少满足而愉悦的时光。
不过薇拉还是谨守着底线,没有让马友夫完全尝遍。
看着薇拉寄来的信件,马友夫似乎想到了某些旖旎的场景,心头一热:“难道薇拉想用那张温暖湿润的小嘴,来睡服——不对,应该是说服我,把总经理的职位给她?”
其实不用薇拉主动讨好,马友夫就准备让她担任总经理。抛开美少女比浑身酒气的糟老头子更赏心悦目之类的因素,薇拉在经营管理上,确实很有天赋。
只不过,既然美人相邀,他怎么能拒绝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份纯洁
兰斯大教堂,在法国是与巴黎圣母院齐名的宗教建筑,到大革命为止,共有二十五位国王在此加冕。
未来到了大革命时期,这座宏伟教堂将会被无裤汉们闯入,所有带有王室象征的雕塑都会被损毁,金银也会被抢走,铜钟会被熔化铸成大炮。这个历代法王加冕的神圣空间,也变成了谷仓。
不过现在这里依然是威严神圣的宗教图腾,哥特式建筑的巅峰之作。教堂正面两座高高的塔楼,鹤立鸡群一般俯瞰着周围的二层木楼。
旅行者们还没走进兰斯城,就能远远的看到这座标志性建筑。
在风雪骤停的夜里,马友夫带着八名侍卫,走在寂静无人的兰斯街头。抵达大教堂以后,他没有进入正堂内。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以后再去参观查理七世加冕的地方吧。
绕过一段路,马友夫来到大教堂右侧的塔乌宫。
这座建筑是兰斯大主教居住的宫殿,也是法国国王在加冕前进行准备,举办加冕宴的地方。
在侍女的引导下,来到第三层。仆人与侍卫们很识趣的远远站立,马友夫一个人推开房门。
这是一间礼拜室,一座方型祭坛摆放在房间正中间,东侧矗立着七圣的雕塑,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大师手笔。
其他墙上装饰着精致的挂毯,其上描绘的内容从七圣降世到维京生平,再到十字军东征,充满了独特的宗教艺术美感。
不过这间礼拜室的气氛,却有点不对劲。
上百只香氛蜡烛散发着暧昧的气味,地上铺着厚实柔软的绒毯,薇拉正赤着脚,将酒水与食物摆放在祭坛上,看样子想在这里举办一场只有二人参与的私密酒会?
暗精灵少女穿着一套很保守的黑色长裙,将自己细腻的小麦色肌肤全都遮住了,打扮得像一位修女。
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曼妙的曲线。
才十几岁就这么不得了,长大了岂不是更不得了?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
在心里连说了三个“不得了”,马友夫出声道:“你总能玩出一些新花样,我的薇拉。不过为什么今晚塔乌宫没看到一个教士?”
“主教大人前往沙隆了。我给兰斯教区捐赠了两百里弗尔,所以主教大人便同意将空置的塔乌宫租借给我几天,好让我能近距离感受一下一神的荣光。”
“真是稀奇。你们暗精灵明明和我这个塞里斯人一样,心里都打着假意改信,日后悔过的小算盘,根本不是虔诚的七圣信徒。”马友夫笑道。
“那不是更有趣吗?”
薇拉拈起一粒葡萄,含在嘴里,然后娇笑着凑到马友夫怀里……
良久,二人喘息着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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