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陆无双马友夫 第95章

作者:睡到十三点

是的,马友夫送给玛丽小公主的礼物,是一件以她为原型的十比一纯金手办。

这件礼物不仅价格昂贵,做工精巧,而且还能向小公主传递一个信息:看,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啊,已经将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所以才能创作出如此栩栩如生的作品。

好吧,马友夫必须承认,其实只是他作为六级施法者的记忆力,已经远超常人罢了。

紧接着,马友夫又拿出一堆银币,为凯瑟琳也制作了一件手办——或者说塑像。

倒不是马友夫想搞差别对待,伯爵私生女出身的凯瑟琳要是得到了和公主一样的待遇,恐怕自己都会惶恐不安,反而不美。

制作好两件礼物后,马友夫返回卧室,发现可爱的侍女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发愣,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表情。

“怎么了?”

“大人……我今天回去该怎么向公主交待?我们不该……”

马友夫用手指按住少女的嘴唇,说道:“放心吧,可爱的凯瑟琳。公主比你聪明得多,考虑的也更周全。你只需要如实告诉她一切就可以了。”

从小在勃艮第纸醉金迷的宫廷长大,见惯了父兄情人一大堆的情况,她不可能为这种“小事”大动干戈。

甚至说不定,这位有点腹黑的小公主是故意为之,要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做准未婚夫的情人。

一来,可以多一个人充当耳目,掌握马友夫的情况,免得马友夫身边出现了不明来路的野女人,自己都蒙在鼓里。

二来,也可以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凯瑟琳找一个合适的归宿。

毕竟她只是卢森堡伯爵的私生女,就算嫁人,丈夫要么是粗鄙的低级贵族,要么就是有钱的暴发户,婚后生活多半不会幸福。

温言安慰一番,马友夫将两件礼物拿了出来。

小侍女只看了一眼礼物,便明白马友夫的心思。

“谢谢您,大人。从来没人送我如此贵重、如此用心的礼物!”

于是情绪激动之下,马友夫只得又和小侍女睡了个回笼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新晋国师

接下来的数天中,博福特大主教没什么大动作,只是整天参加贵族们的酒会,或者用书信联络内外,并不急着进行正式和谈。

菲利普三世忙于根特重建之事,也没空管博福特大主教。

公爵在这个冬天的战乱中,实质性的损失并不算太大——毕竟有起义军当中间商,将根特富商的财富“转移”给他。

不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数年里,大伤元气的根特城会导致公国收入锐减,过惯了富日子的菲利普三世,肯定得想尽办法,恢复这座城市的活力。

至于马友夫,对和谈更是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和谈能成,那就从英格兰手中薅到曼恩这块领地。和谈不成,也对大局没有影响,战争的准备仍然在继续。

马友夫乐得在龙泉宫窝冬,悠闲等待着寒冷的天气尽快结束。

侍女凯瑟琳回到公主疗养的修道院后,没过多久,便带着玛丽情意款款的信件再度返回。马友夫便回了一封信,嘘寒问暖的同时还讲了几个有关东方的有趣小故事,免得公主在修道院里无聊。

谁知道这封信居然大受好评,第二天公主便寄来了回信。

于是,凯瑟琳便成为了两人之间的人肉微信,负责来回传递消息。

马友夫本来觉得这样来回送信太麻烦,不如用传讯术便捷。谁知这个提议遭到小公主与侍女的双双反对。

按照小公主比较文艺的说法,冰冷生硬的魔法文字,远不如手写的书信有温度,更能感受到彼此存在。

而凯瑟琳能够借着每次送信的机会,与情人温存,更巴不得小公主化身后世日更一万的网络作家,每天写几封信。

总而言之,马友夫的生活过得很惬意,甚至有空闲继续撰写德意志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应该叫《腓特烈与特蕾莎》。

当然,把曹丞相当做楷模的马友夫,吃着嘴里的肉,也没忘了惦记碗里的肉。

他也曾为安妮夫人进行过两次治疗。只不过每一次都有博福特大主教这个碍眼的家伙在场,不方便两人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甚至马友夫提出抽个空,让安妮夫人来客串一把秘书,辅助写作的要求,也被委婉拒绝了。

不过之后安妮夫人也专程给他解释过。

她刻意与马友夫保持距离,并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也不是害怕博福特大主教这位长辈的管束。

只是她的丈夫在法国苦苦支撑,必须要有英格兰本土的全力支持。手握葡萄牙援助的十的万英镑,与葡萄牙王子交好的博福特大主教,如今在英格兰政坛的话语权,举足轻重。每一个在法国的英国贵族,都想讨好他。即便是位高权重的贝德福德公爵,也不愿意轻易得罪这位金主。

多么聪明又贤惠的女士啊,她对丈夫的事业是如此的支持,简直是妻子的典范!

仔细想想,难道不该更兴奋吗?

这样的女子,不比那些烂裤裆的贵妇更有征服的价值?

这天下午,马友夫将《腓特烈与特蕾莎》的稿子写好,然后装入信封,交给等候在旁边的凯瑟琳。

大长腿侍女迫不及待的拿过信封,又给了马友夫一个深吻,便告辞离去。

“这个时代的女人们啊,对以跨时代技法创作的文学作品,几乎没有抵抗力。”马友夫笑着摇摇头。

他起身活动筋骨,没过多久,便有仆人来通报:“大人,有客人来访。他自称是法王特使。”

“您好,侯爵大人,在下布莱斯·迪·瓦伦蒂诺。高贵而虔诚的查理七世殿下的私人顾问,一位施法者、占卜师、炼金术士。”一个英俊的男子向马友夫弯腰致敬。

他衣着华丽却不乏干练,黑色头发梳成背头,还抹了上好的发蜡,举止得体,腔调优雅。若是放在后世,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律所合伙人或者华尔街精英之类的人物。

短暂的问候之后,布莱斯将一封查理七世的亲笔信递给马友夫。

信中说,查理七世听闻英格兰人想要议和,虽然身为国王,但是已经将法兰西北部战事全权委托给马友夫,所以他不便发表意见,只是派亲信前来旁听。

顺便还介绍了一下这位最近迅速蹿红,深得查理七世喜爱的宫廷顾问。

自从勒加缪暴露了邪教徒身份潜逃以后,失去最宠幸宫廷顾问的查理七世,心里便一直空落落的。

没办法,从小缺乏自信,经常需要依靠观星、占卜等手法来做出决策的查理七世,身边没有个神神叨叨的“大预言家”,还真不习惯。

不过这一次在招揽新人时,查理七世学乖了,进行了严格的背景审查。

这位布莱斯·迪·瓦伦蒂诺,本来在那不勒斯的一所大学任职。后来经过勒内一世与约兰德这条关系线,最终获得查理七世的青睐。

布莱斯曾经在罗马的神学院深造,受到红衣主教的祝福,出身可靠,绝不可能是潜伏的邪教徒。

同时他还多才多艺,身为炼金术士,能够为查理七世制作某种强化持久力的药物,所以很快便得到了国王的喜爱。

所以这一次,他也被查理七世委以重任,委派来探查一下新晋法兰西重臣马友夫,是不是已经野心膨胀,对国王的忠诚有所动摇了。

两人落座。等仆人端上了葡萄酒以后,布莱斯小饮了一口,便开门见山道:“侯爵大人,国王殿下想要知道,您的野心是否已经膨胀到了与自身地位不符的地步。您对领土与爵位的追求,是否没有止境?”

马友夫直呼好家伙。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你的问题很尖锐,也很直接。”这位新晋国师笑道。

“我仔细研究过您,侯爵大人。我认为您喜欢直截了当的交流,冗长含蓄的试探会适得其反。”

马友夫不得不承认,布莱斯确实有点能力。

对方直截了当的发问,他确实不反感。

“国王殿下指的是,我最近获得的洛林公爵头衔?看来在消息自然传递到法兰西宫廷之前,别有用心之徒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国王殿下了——说不定其中还掺杂了某些不实的诋毁之言”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四方和谈

“侯爵大人。有关您被神罗皇帝授予了洛林公爵头衔的事情,是由勒内一世殿下最先得知,并传递给查理七世殿下的。我承认,远在意大利南部的勒内一世殿下先一步得到这个消息,确实很奇怪。而且勒内一世殿下的反应也过度了,将这件事告诉查理七世殿下时,说了很多对您不利的言论。请您谅解他,对于一位只想守住父辈传下来的领地,却同时遭到两位强大君主觊觎的统治者,他的反应虽然过度,却也情有可原。”

“既然你已经讲得如此清楚明白,那还有必要问出之前那番话吗?甚至,国王殿下派你来根特,也是多余的事情。”马友夫语气不善。

他其实能理解查理七世对权臣的担忧。但是该表达不满还是要表达不满。

不能让其他人——即便是国王,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布莱斯笑着解释道:“所以殿下才派我来,与您直接讲明。他没有让大人您立即返回法国解释,也没有派人暗中监视,不正说明殿下对您的信任吗?”

然后,这位法王身边的新红人突然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度:“好了,侯爵大人,请我们回到正题吧。您得到洛林公爵的头衔,到底有什么打算?请谨慎回答。因为根据答案,将决定瓦卢瓦家族及其支系,对您的态度。”

……

马友夫与布莱斯的谈话,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没有人知道谈话内容。即便是博福特大主教,对此也一无所知。

他可是幕后的主使者。本来指望法王特使与自己一起向马友夫施压,谁知那个炼金术士来到根特以后,与自己见了几次面,全都用客套话敷衍了事。他甚至没有告诉自己,与马友夫的会面,到底聊了些什么!

布莱斯虽然有告诉博福特大主教关键的细节,但是也向他保证,一定会代表法国王室向马友夫施压,争取到一个合理的和谈条件。

吃了定心丸以后,博福特大主教终于去正式拜见菲利普三世,要求召开和谈会议。

于是,在一个冬天里难得的大晴天里,来自法、勃、英三国的四方高层,于龙泉宫最大最庄重的会客厅里,开始举行和谈。

之所以说是四方,是因为代表圣女、军事贵族、平民们的马友夫,与代表王室的布莱斯,虽然同样来自法国,但是各自利益并不相同。

名义上的英格兰首席特使安妮夫人,率先发言,强调七圣宣扬的仁爱慈悲理念,要求在场各方为饱受战乱的民的众考虑,暂时停止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紧接着,坐在安妮夫人身边的博福特大主教开始发言,着重强调英格兰在这个冬天,战争能力得到了迅速恢复,如今已经可以对胆敢进犯的法国军队,予以痛击。

“我已经强调过,凭借忠实盟友葡萄牙的协助,英格兰已经有能力在开春以后,与你们法国人争锋相对,争夺巴黎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为了避免血流成河,两败俱伤的局面,我建议双方签订一份为期两年的停战协议,然后让金雀花家族与瓦卢瓦家族再次结为姻亲,缓和关系。”

“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您还指望在谈判桌上拿到吗,大主教?”马友夫一脸嘲讽的说道,“停战可以,请拿曼恩来换。无条件和平是妄想。如果你们英格兰人没有诚意,那么我在这个冬天继续扩编的炮兵部队,会很乐意试一试,拱卫巴黎周边的诸多堡垒,到底有多坚固。”

面对赤裸裸的武力威胁,博福特大主教的办法并不多。因为归根结底他也清楚,英军如今的战斗力,远不如有圣女加持的法军。更不用提,还有个赛里斯人经常搞出些能改变战争规则的新玩意儿。

要不然,他也不会指望查理七世这个盘外招了。

博福特大主教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布莱斯,发现这位法王特使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打算,只是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桌上的花纹。

难道情况有变?

博福特大主教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寸步不让的说道:“拉芒什侯爵,不要以为倚仗强大的武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滥用力量者,必被力量反噬!更何况,你真的以为英格兰王国没有能力与你对抗?如果整个英格兰团结起来,将所有资源投入到战争中——比如把驻守苏格兰边境与威尔士地区的精锐部队调到法国去,你以为你们还能攻下巴黎?恐怕兰斯都要面临失守的危险。”

马友夫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博福特大主教,你这番半真半假的话,或许能唬住其他法国人。但是我却不行……”

因为我是开了上帝视角,熟知历史的穿越者。

马友夫心想。

然后博福特大主教便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来自万里之外,仅仅在欧洲生活不到一年的赛里斯人,将英格兰国内情况分析得透彻入骨。

首先,大主教所说的“整个英格兰团结起来”这个大前提,就不存在。

法兰西是散装法兰西,主和派与主战派勾心斗角,各有算计。

英格兰也是个散装英格兰。生活在大陆的英国人,与生活在本土的英国人,如今对百年战争的看法完全不同。

以贝德福德公爵为首的法国派贵族,吃尽了战争的苦头,亲身领教过圣女贞德率领的法兰西军队,有多么无解。

这些人急需一个喘息的机会,休养生息,平复战争带来的创伤。

而生活在本土的英国人,对这场战争的记忆,大都来自在酒馆里吹嘘战场功绩的骑士,以及各种贫农在战场上发了大财,衣锦还乡摇身一变,成为体面乡绅的“英国梦”故事,还有那一场场史诗大胜所带来的的民族自豪感。

直面法国人刀剑大炮的人,想要和平。而身在后方享受和平的人,却渴望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