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德亚里米
“是,少爷。”
“诶诶诶诶?”
这次,轮到格罗菲尔愣住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好坎普雷特伯爵为人宽厚、通情达理、平易近人、赏识人才的吗?
报纸里都是骗人的?
早知道里贝尔不好这一口,不会出现“有趣,你是个真正的大师”这样的剧情,格罗菲尔就正常一点了。
于是乎,刹那之间格罗菲尔就是一个猛虎落地式,跪在了地上。
“非常抱歉!之前我都是说笑的,我现在马上就重新画!”
“...”
里贝尔和塞巴斯看着几乎都要趴在了地上的格罗菲尔,面面相觑。
...
...
午后时分。
爱丽丝和里贝尔,一同在二楼作为绘画的模特。
站在画架前,格罗菲尔内心有些颤抖。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归就感觉...这座宅邸的防备等级有些高。
二楼的大厅之中,站着近十名一看精气神,就是骑士团精英的人。并且,时不时还可以从窗中看到两匹天马,摆出着凶神恶煞的面孔。
大厅之中,格罗菲尔唯一觉得友善一些的,就是一名坐在轮椅之上,看着身为模特之一的爱丽丝不断傻笑的年轻女士。
开始之前,有一个问题摆在了里贝尔和爱丽丝的面前,那就是两人要采取什么样的姿势。
按照贵族礼仪的话,身为伯爵的里贝尔,应该以坐姿出现在画的正中心。而只是一介平民的爱丽丝,像是侍从一般立在旁侧。
但显然,这样是不合适的。
因为,这是给爱丽丝作的生日画作,里贝尔实在是太喧宾夺主了。
那么,下一个方案,是里贝尔和爱丽丝并肩而立。
但是当两人站在一起之后,那身高差突出了一个啼笑皆非,也就是里贝尔没有牵着爱丽丝的手,不然画面定然更加和谐。
由于这并肩而立的构图,让里贝尔泛起了打趣的兴致。接下来,他又接连提案了她抱着爱丽丝举起来,让爱丽丝坐肩车等完全将她当成小孩子的动作。在差点被爱丽丝挠之后,便停止了开玩笑。
于是乎,折腾半天好像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姿势。
那就是爱丽丝端端正正的坐在精致的座椅上,而里贝尔立在座位的旁侧。
“少爷,这实在是...”
就算是平日里对爱丽丝多有溺爱的塞巴斯,也不禁的出声劝阻。
“没事的,真将贵族礼仪当成一切的人,是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幅画作的。”
里贝尔摆了摆手,随便扯了个看着像样的理由,就一意孤行的让格罗菲尔开始了作画。
一开始,格罗菲尔将画笔上沾满颜料,对着画布肆意的勾画了几步。而看到这一幕的里贝尔,出言提醒道,
“如果再出现昨天那样的画作,你就做好一生住在重狱里的觉悟吧。”
被里贝尔压低眼眉的神情所威吓,格罗菲尔立刻讪讪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着画笔一下一下勾画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似乎用了五个小时,才弄出那么幅画?今天,你又要用多久?”
没画多会,里贝尔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身体轻颤了一下的格罗菲尔,磕磕巴巴的说道,
“大、大概需要,四、不,三...”
“半小时?”
“对,半小时!”
拿着本应涂抹画布的纸巾擦着汗,格罗菲尔连声说道。
看到格罗菲尔今天大概已经老实了,里贝尔便将目光投向了身旁座位上的爱丽丝。
虽然,现在已经临近深秋,天气格外寒冷。但是,由于屋内足够温暖,所以爱丽丝这一天穿着一身洁白且露臂的白色连衣裙,并且连衣裙的上身挂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明明是很简单的款式,但是这身连衣裙穿在爱丽丝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合身。
有时,里贝尔也不是很明白。同样很简单的款式,为什么精心设计的服饰,总是会比随意设计的服饰要好看很多。
而往日里,总是很好动的爱丽丝,这一天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却是露出了坚硬的神情,一动不动。
“难道,你是在紧张吗?”
“少说话啦!到时候,如果因为乱动导致他画不好怎么办!”
爱丽丝不满的说道。
“扒他的皮?”
“住嘴!”
另一边,听着爱丽丝的呵斥,格罗菲尔简直热泪盈眶。
要知道,之前里贝尔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抖的。
他现在已经在后悔,前一天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折腾这名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小家伙了。
而里贝尔这边,虽然不知道格罗菲尔为什么突然像点着了火一般,奋力的开始了作画。但是他肯定不能照爱丽丝所说的一般住嘴。
稍微斟酌了一下,做了下心理准备之后,里贝尔再度开口,
“抱歉,爱丽丝。”
“哎?”
听着里贝尔认真的语气,爱丽丝无法再保持端正的坐姿,扭过头看向里贝尔。
“无论有什么原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郑重的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爱丽丝。”
里贝尔再度的说道。
而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唏嘘了起来。
不知不觉,他也成为了“大人”。
回想起来,他小时候也有过相似的经历。
现在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外乎就是父母因为工作忙碌,所以没有按照约定陪他去游乐园什么的小事。
长大了之后,里贝尔肯定能理解,父母其实也是有苦衷的。为了家庭可以继续安稳的延续,父母需要作出很多的牺牲与妥协。
但同时,他也依旧记得,当时得知父母破坏了自己的约定之后,自己到底是多么的伤心、愤怒,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所以,理解归理解,有些裂痕错过了终究是难以修复的。
破坏约定本身,或许并非是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但是,怀着“我有苦衷”,“我迫不得已”,“你必须要理解我,不理解就是不懂事”之类的想法,那也仅仅是自身的自私与无能而已。
错事,永远是错事,再多的借口和掩饰,都无法构成“错事”理应出现的理由。
本身,激怒他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与人擅自进行约定,然后再加以破坏。
在这基础之上,再粉饰着自己的“正当”什么的,里贝尔不想成为这样的“大人”。
听着里贝尔的道歉,爱丽丝沉默了许久,才像是不满一般的撇起了嘴,
“你这家伙,突然说些什么啊,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嗯...我是认为就算觉得难为情,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你是生病了吗?”
“那要取决于你问的是哪种病了。”
里贝尔带着淡泊的微笑回答道。
而爱丽丝低下头,像是又纠结了一番之后,再度开口,
“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觉得轻易就原谅你是我亏了。所以,我要好好想想,到底要提个什么条件。”
看着话语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是脸上却已经开始出现笑容的爱丽丝,里贝尔轻轻的舒了口气。
看来,那一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是有道理的。
...
大约开始作画十分钟之后,里贝尔去看了一下格罗菲尔的进程。
不得不说,这位“大师”老实了以后,还是有几分东西的。
仅仅只是草图,里贝尔也依旧看出了不俗的功力。
只不过,哪怕只是草图,里贝尔能看出画作的左侧,空旷了一些。
既然是素描为主,总不能为了构图画个太阳上去什么的吧?
于是,思考了片刻之后,里贝尔与爱丽丝商量了一番,能不能让塞巴斯也加入到画作之中。
而爱丽丝虽然同意,但是塞巴斯却连连拒绝,表示自己怎么可以,自己不配之类的话语。
直到里贝尔打消了这个想法,表示将安妮或者跃跃欲试的布莉姬特画进去也没关系的时候,塞巴斯就突然又觉得他“配”了起来。
只能说,这名老管家,毛病也是挺多的。
很快,约好的半小时时间到了。
格罗菲尔并没有如约画好画作,但里贝尔之前也只是在吓唬他。所以,仅仅只是又吓了一番之后,并没有进行追究。
只是,大致的画作轮廓出来之后,里贝尔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一左一右立在中间孩子的旁侧,这不是父母的位置吗?
也就是说,他和塞巴斯...
晦气!
在心中腹诽之余,又想起“父母”这个关键词的里贝尔,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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