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142章

兰斯特洛连忙大叫：“别过去！”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就见急速中的黑影一个转身，抬手就是一片白光，那几个骑士应声倒地。

“可恶！”兰斯洛特见状暗骂一声，对方的攻击每一次都带走三四人，左突右冲的也是在刻意的扰乱他们的阵型，明显是打着将他们个个击破的念头。想到这，他急忙大喊道：“所有人不得擅自进攻，防御阵型！”

话说十二个圆桌骑士被一人打成了防御阵型，也确实挺憋屈的，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相比面子，还是胜利更加重要。他毫不犹豫的下令，但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就算加上吾王和他自己，也只剩下4人而已！

就这么点人，还收缩个毛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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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另一个英落

兰斯洛特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两名骑士倒下，黑影来到他身前，刷的一剑，速度之快，吓的他一头冷汗。他才好不容易的挡了下来，哪知对方一个转身，灵巧的饶到了他的身后。本是引以为豪的高大身躯此刻反而成了累赘，他要花更多的时间与力气才能完全转过身来，而黑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抬手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后腰，随着噗嗤一声，盔甲碎片飞的漫天都是，遭受打击的地方更是化为了一滩齑粉，他张嘴就是一口老血，身体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飞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黑影还要再追，但金色的圣剑从斜前方直愣愣的刺出，挡住了去路。Saber既然抢到了先手，立刻毫不留情的压了过来。黑影连连后退，似乎招架不住，眼看Saber圣剑刺来，黑影不闪不避，反而是斜楞楞的刺出一剑。

原来不知何时，黑影已经退到了桂妮薇儿身边，这一剑正是冲着她去的。Saber大吃一惊，连忙转刺为扫，想要阻拦。但没想到黑影这一剑只是虚招，手腕一转，剑柄朝上，顺势狠狠的磕中了Saber的手腕，就听一声脆响，Saber的腕骨被砸的粉碎，就连圣剑也脱手而出。

“可恶！”上当的Saber气的脸都白了，急忙跳起伸出左手，想要抢回圣剑。但黑影后发先至，一脚踩在桂妮薇儿身上，以她为踏板，高高的跃起，代价就是桂妮薇儿被巨大的力量踩到在地，脸上一片痛苦。

黑影有了桂妮薇儿的“帮助”，反而后发先至，不仅抢先一步拿到了圣剑，还反手一抛，准确的刺中了躺在地上的桂妮薇儿，插入了她的小腹，将她牢牢的钉在地上。

Saber大吃一惊，刚要抬头，就见凛冽的白光从天而降！

“这是……”她曾经不止一次吃过这招，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相当的记忆深刻。

关键时刻A级直感救了她一命，她拼尽全力的扭动身体，刀刃险之又险的击中了她的肩甲，让她如炮弹一样砸落地面。

右手腕骨碎裂，左肩又中了一件，额头也被碎石划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现在的Saber简直不能再狼狈。但她还是努力的站了起来，既然未死，那就还不到放弃的时刻！

但黑影似乎毫无怜悯之情，她紧随着Saber落下，一脚又将她踩回了碎石之中。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圆桌骑士团从上到下，被摧枯拉朽的修理了一顿，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就是还留有一条小命。

只可惜越是这样，对骑士来说就越是侮辱！或许战死沙场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黑影停了下来，但依旧无法看清她的真明目。一层漆黑的浓雾笼罩着她，时不时有一两滴好像墨水一样的物质滴落地面，然后又挥发成气体，重新回归浓雾。

“你是……你是……”Saber忍着伤痛，艰难的开口。但被黑雾笼罩的手毫无留情的抓住她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窒息让Saber痛苦不堪，她想要掰开对方的手指，却徒劳无功。

黑影歪了歪头，似乎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突然从手上爆出剧烈的火光，巨大的爆炸直接将Saber炸向了空中。

“吾王！”骑士们一片惊呼，奋力的想要挣扎起身，却都以失败告终。

“红莲腕？！”英落的嘴巴呈现了一个O型，这不是志志雄真实的招数吗？

征服王问道：“你认识这招？”

咕嘟！英落咽了口口水，她当然认识这招。而且按照道理，这招除了她之外，应该再没人知道了才对啊！起码在这个世界里，绝对是没人知道。

黑雾在渐渐散去，黑影也露出了她的真面目。首先出现的是漆黑如夜的长发，再来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接着就是熟悉的鼻子和熟悉的嘴巴……

征服王的嘴巴也成了O型，看看下面，又看看自己车里，双手指来指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止是他，骑士们也好，小樱和卫宫切嗣也好，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那黑影的样子，跟英落一模一样！

不同于以往的傻笑，另一个英落的嘴角上挂着的笑容完全就是一种肆无忌惮，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值得她去留恋和珍惜。

她上前两步，抓着Saber的头发，将对方的脸展现给英落，然后毫不犹豫的讽刺道：“被这种垃圾打败，你岂不是垃圾中垃圾？你说对吧，我的……姐姐！”

姐姐？！

我啥时候还有个妹妹？

征服王也一脸惊讶的说道：“你还有妹妹吗？”

“当然没有！”英落肯定的回答。先不说自己是莫名其妙被召唤过来的，哪怕就是在剑心的世界，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有妹妹啊！

“你到底是谁？”英落盯着对方，仿佛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

另一个英落笑呵呵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妹妹啊。哦，虽然从生物学上来说是这样，但我是因你而生的，按照人类的习惯，大概也可以把你叫做妈妈吧！”

“妈……妈？”英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可是单了三个世界的单身狗啊，啥时候多出来个女儿，虽然有个女儿也挺不错，但这根本不是重点！

“别胡言乱语了，你到底是谁！”

另一个英落收起了笑容，耸耸肩膀说道：“不愿意相认吗？也对，我这么优秀，作为垃圾的你当然会拒绝我的存在。”

卧槽，这熊孩子，说话太特么气人了！

英落眼皮直跳，龇牙咧嘴的说道：“连真实来历都不敢说，你也不过如此！”

“哎呀，还会用激将法，姐姐妈妈你的智商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低嘛？”另一个英落眨了眨眼睛：“既然你哭着喊着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陪你聊一会好了。”

谁哭着喊着求你了，而且“姐姐妈妈”这个奇怪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但为了得知真相，英落还是忍住了吐槽，只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啧，说起来似乎有些麻烦呢。”另一个英落用手指点了点下巴，然后灵光一闪说道：“干脆做给你看好了！”

做？

正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另一个英落一挥手，受伤最重的高文就被无形的力量举到了空中，黑泥从伤口中迸发出来，将他牢牢包裹，只能听到痛苦的惨叫从中传来。

片刻之后，高文从黑泥中掉了下来，亮银色的盔甲变的漆黑一片，原本光滑的边缘也多出了无数尖刺。

“这是……被污染的……黑化反英雄？”

“叮咚，答对，不过很可惜，没有奖品！”另一个英落笑嘻嘻的说道，冲高文挥挥手，将他叫了过来：“跪下！”

“是！”高文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双手撑在了地面。

另一个英落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做了上去，得意的说道：“但比起污染，我觉得解放这个词更加贴切一点！”

“混蛋！”

“你这妖女！”

“快从高文身上离开！”

对于骑士来说，跪在地上成为别人的座椅，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身为高文的战友，面对这一幕他们恨的是咬牙切齿。反而是当事人的高文，一脸坦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另一个英落皱了皱眉头：“真是吵啊，既然是垃圾，乖乖的当一个垃圾就好了吧，还要制造出噪音污染吗？”说到这，她站了起来，对高文说道：“他们是你的同伴吧？去，让他们统统给我闭嘴！”

“是！”高文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轮转胜利之剑，向昔日的战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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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此世之恶

正如能带来美好的只有美好一样，能转化邪恶的也只有邪恶。

看到高文被转变成黑化的反英雄，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认识到了另一个英落的真实身份。

被污染的黑化英落！

“但黑化必须是有载体才行……”征服王看看自己车里的英落，又看了看黑英落，说道：“你是如何出现的？”

黑英落耸耸肩膀：“本来是这样没错啦。安哥拉纽曼的意识被摧毁，无意识为恶便不再是恶，所谓的此世之恶恢复到了稳定的状态，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偏偏那个老虫子跑进来抢人头……我是说他夺取了圣杯的魔力，用第三法构筑了自己的身体。你们也知道嘛，圣杯的魔力早就被污染了，也就是说他是用无尽的恶意来构筑身体，自己黑化了不说，还重新给了此世之恶凭依的意志，所以此世之恶就再次失控了。”

Saber捂着伤口，忍痛说道：“但此世之恶已经被我们销毁了大半，就算失控也……”

“也可以再来一发咖喱棒搞定？”黑英落笑了笑：“Saber，你也曾经被黑泥污染，我想你还保留有当时的记忆。黑化并没有改变你的思想，甚至可以说黑Saber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想要做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想到就做了，而你只是想想，却没有将之付诸实践的勇气。”

Saber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英落无奈道：“还不明白吗？你们所谓的黑化，根本不是什么被黑暗侵蚀心灵之类的老旧套路，而是释放了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所以我才说这不是黑化，而是解放才对。”

“若不懂得克制欲望，人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话是这样没错……”黑英落点点头，然后口气一转：“但正是因为不懂得克制欲望，人类的社会才得以进步啊！”

Saber表示反对：“胡言乱语！”

黑英落一笑，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错啊。你看，因为享乐欲，人类发明了工具；因为食欲，人类学会了耕种和狩猎；因为求知欲，人类开始钻研学问。你也是因为‘想要让人民幸福’的欲望，而成为不列颠的国王，被万人传颂以致晋升英灵。若你当时克制自己的欲望，大概就会当上一辈子的农家女，然后嫁给一个满身草腥味的庄稼汉，为他生上三四个孩子，然后在苛捐杂税和锅碗瓢盆中度过一生。要是没有亚瑟王的出现，说不准欧洲君主化的进程就会因此晚上个三五十年也不一定。所以说，正是有了欲望，人类才会一点点的进步。”

“但我的国家，也正是因为这个欲望而分崩离析的！”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贯彻你的欲望，反而一直在克制它！”黑英落说道：“你想要‘让人民幸福’，在那个时代而言，幸福不过是有吃有喝。但因为当时低下的生产力和你们那破地方贫瘠的土地，光靠耕种是无法满足这点的。其实你要做的很简单，没有吃没有喝，去抢别人的就好了啊。以你和圆桌骑士团的战斗力，大概除了罗马帝国再没人能挡的住。可你的做法恰恰相反，停止了对外战争，反而窝在家里种田。不是我说，你们那破地方有什么田可种的。而且没有了战争，人口自然上涨，但问题是你们本来就粮食不足，你这人口蹭蹭蹭的往上涨，看似欣欣向荣，可实际上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都吃不饱肚子了，下面那群人不反你反谁？”

Saber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知道对方说的不错。明明已经建立了国家，取得了和平，但不论她怎么努力，国内却始终怨声载道。

“但……战争总是不好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将赢来胜利！”Saber也只能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发言。

黑英落嗤笑一声：“Saber，你最初的欲望……或者说最初的愿望是什么？”

Saber楞了一下，答道：“我希望我的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看看你做的，明明人民在挨饿，你却无动于衷，这似乎与你的愿望不太相符啊。”

“可我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善民生了！”

“不不不！”黑英落摇头道：“你其实可以做的更好……比如说，带着人民去抢劫，侵略邻国，占领他们的土地，将他们的食物据为己有，又或者将他们的人民贬为奴隶，为你的国家服务等等。明明有无数种办法，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最困难，最曲折的道路呢？”

Saber气冲冲的说道：“你当我是什么，暴君吗？”

“你不想做暴君？”

“当然！”

黑英落笑了：“既然不想做暴君，那就是想做明君喽？也就是说，你想做明君的欲望超过了你想要让人民幸福的欲望，对自身名望的追求，大于了你对人民的关爱！说起来名利欲也是人类的欲望之一呢，Saber，你可真是自私啊！”

“我……”Saber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黑英落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落井下石的说道：“但黑Saber不像你，她为了人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背负骂名，成为千古罪人也不在乎。站在你人民的角度上来说，黑Saber才是他们期望的明君，而你这个半途而废者，才是堕入黑暗辜负了他们期待的罪人！”

Saber脸上的慌乱已经变成了惊恐，她摇着头，拼命的说道：“不是……我不是罪人……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为恶？”

Saber一愣，仿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只是不想为恶！”

“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黑英落问道：“事情又回归到了原点。一个富人，不愁吃喝，单纯是为了享乐而组织了一场狩猎，甚至连打到的猎物都不收回，任凭它们腐烂生蛆，你说，他在这件事情上，是善还是恶？”

“当然是恶。若是为了裹腹也罢了，但仅仅是为了享乐就藐视生命，简直罪大恶极。”

“很好！”黑英落点点头：“再说一个故事：一个小孩，拿着放大镜在太阳下烧蚂蚁玩，一个下午，被阳光灼死的蚂蚁怕是有上百只。而他也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你说这是善还是恶？”

Saber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虽然称不上善，但一样也称不上恶。他还是个孩子，无法了解生命的意义。”

“你说的没错。”黑英落点点头。Saber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又被反驳的无言以对。

“实际上，那个富人其实也没有错。”黑英落继续说道：“甚至说，他为了享乐雇佣仆人，包下森林，购买枪械子弹，来回的路费等等，反而养活了不少人。说不定有一些穷人，就是靠他这次‘邪恶’的行为赚取了救命的口粮，从而保住了性命。在某种意义上，他比那个烧蚂蚁的孩子要‘善良’的多。”

Saber听的云里雾里：“你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