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219章

可菖蒲却阻止了来栖，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主钥匙，一言不发的交给了家老。

“很好，从今往后，甲铁城的诸多事宜，就请放心的交给我们吧！”家老说完，又大喊道：“机车手，更改线路，穿过山岭！”

“啊？”女性机车手有些惊讶。

菖蒲急忙说道：“不能走山岭，那里两侧都是高山，很容易被卡巴内袭击！”

家老不屑说道：“菖蒲大人，您又在卖弄您幼稚的想法了吗？您还想让无辜的民众因您而死吗？就让我来给你上一课，从山岭前进是前往金刚郭的捷径，可以大幅缩短旅途时间，只要早一天到达金刚郭，民众们就少一分危险，现在明白了我的用心良苦了吗？安静的待在一旁，见识我等饱经风霜的智慧吧！”

菖蒲沉默了下来，不是没理由反驳家老，而是害怕再一次承担责任。

于是，逃避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甲铁城在一处分岔路口变轨，离开了广阔的平原地带，向崇山峻岭之间挺进。

“要不要干脆将那个小丫头软禁起来，再找个机会除掉她？”

“你傻吗？她叔父可是金刚郭的重臣，我们能否在金刚郭立足，可要全靠她呢。只要她不干扰我们，一切就由她去吧！”

“明白了！”

“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车厢中，家老大放厥词：“……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会将一切隐患排除，还请大家支持我等！”

人们互相看了看，一个老人有些迟疑的说道：“但那位大人可是神灵下凡啊，若是对她不敬，会不会引起更大的惩罚？”

“她才不是神灵！”家老大喊着：“不仅不是，她还亲口承认了，她曾经斩杀过神灵！还不明白吗？她非但不是你们的救世主，反而是造成如今这个世道的元凶，神正是为了惩罚她，才降下卡巴内。若是大家真相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那就必须向真正的神灵献上忠诚，与那个恶魔划清界限！”

“但……那可是能斩杀神灵的恶魔啊，我们这些凡人，又怎么回事她的对手？”一个男人担心的说道，生怕自己被派上前线。

家老弯起了嘴角，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发展：“别担心，我们当然不会愚蠢到要对抗恶魔，那是神的工作。你们都是我们宝贵的人民，当然不会让你们轻易涉险。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断开最后一节车厢的连接，让恶魔自生自灭而已，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在这里就好，没有任何危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没有人发表反对意见，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收获安全，这简直再好不过！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就下去安排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把大家都送到金刚郭！”家老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叫喊起来：“等一下！”

家老扭头一看，正是昨晚那个蒸汽工匠，记得好像是叫生驹来着。他皱起了眉头，不满的问道：“怎么，你要反对大家的意见吗？”

众人纷纷对生驹怒目而视。

但生驹没有在意，而是无比认真的说道：“当然不是，我十分赞同大人您的决定。那女人绝对不是神灵，所谓的卡巴内也不是什么‘僵尸作祟’的传说，根据我的研究，它应该只是一种病毒，那女人能将那个孕妇救回来，一定是拥有了这个病毒的解药才对，可她不仅没有将其公布于众拯救世人，反而还以此装神弄鬼，真是十足的卑鄙小人！我想跟你们一起去，逼问出这个解药来！”

家老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蹦出来这样一个二愣子，还真是意外之喜啊，他的话不仅解释了那女人能将卡巴内重新变回人类的“神迹”，还给那人头上扣了个自私卑鄙的大帽子，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妙不可言！家老都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将生驹提拔到自己手下，只要稍加培养，定会是一头合格的忠犬吧。

想到此，家老越看生驹越顺眼，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心怀天下，真是令老夫敬佩，你将来必定会出人头地！”

生驹腼腆一笑，摸着脑袋说道：“感谢您的称赞……但我只想消灭卡巴内，让大家都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

家老哈哈大笑，慈眉善目的说道：“很好，大公无私，甘心奉献，你跟我简直一模一样！我同意你一同前往，但要注意安全，你是我们的未来，可不能折损在这种地方。来人，给他一把蒸气铳！”

“不用了！”生驹举起了手中的打桩机：“这是我发明的贯筒，甚至能击穿卡巴内心脏的金属皮膜，威力比蒸气铳大多了，您不用担心！”

“想不到还是一名天才发明家，真是优秀的少年！”家老大手一挥：“去吧，人类的未来就要靠你了！”

生驹激动不已，大声应道：“是！”

几个人走上前来，与生驹一起朝着车尾走去。

真特么是个傻X！

家老心中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向自己的车厢，他已经命人给自己准备了食物，饭团虽然难吃，但肚子饿起来要更加难受，身为领导者劳心劳力，享有特权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

最后一节车厢，英落的手中有一团白光，正在闭目研究，无名则对这种神秘的现象敬而远之，双手抱头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白光是从信乃身上下来的，上面包含了卡巴内的残留信息。虽然都是卡巴内瑞，但无名从一开始就是稳定的状态，可以说她体内卡巴内的部分已经死去。而信乃当时的情况则不同，她体内的卡巴内正处在一个非常鲜活的状态，是非常好的研究对象。

万物皆是有信息构成，通过研究信息，就可以了解一切。

卡巴内的信息十分诡异，充斥着混乱与驳杂，明明不可能存在的信息相互组合，却莫名的被世界承认，呈现出了秩序的状态，就好像是一堆乱码，却偏偏能解读出莎士比亚的鸿篇巨著一样。

令她更奇怪的是，在卡巴内的信息底层，竟然铭刻着关于她的“代码”，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会吸引卡巴内的原因。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英落的心头，她感觉到卡巴内与自己存在某种联系，并且还颇具渊源，刚想要再仔细探寻，手中的信息却突然崩溃了。

被拆解的如此彻底，连信息底层都被英落翻了个底朝天，这团信息再也无能维持秩序态，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英落发了一会呆，突然向无名问道：“卡巴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的？”

无名正惊讶光团消失呢，听到问话想了想说道：“从现在算起，有二十年了。”

英落又问：“那我呢，我是什么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又不是四方川家的人，我怎么知道。”无名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说道：“不过我听菖蒲说，你好像也是二十年前掉下来的。”

“都是……二十年吗？”

无名一愣，也奇怪的说道：“对啊，都是二十年，真是巧啊！话说，你不会跟卡巴内有什么联系吧？”

“我有一些头绪，但还没法确认！”英落说道：“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源，更多的卡巴内……”

无名撇嘴：“卡巴内对你不算什么，但我可不喜欢那种丑陋的东西，更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她话音一落，车厢的闸门就被打开，紧接着一个人就被推进来，正是挺着大肚子的信乃，眼看她就要跌倒，无名一个闪身扶住了她，对门外的人大骂说道：“混蛋，你不知道她有身孕吗？动作给我轻一点啊！”

那人冷笑一声：“哼，你们也只有现在能猖狂一下了！”说着他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无名透过门上的小窗对着外面怒目而视：“为什么要锁上门，菖蒲不是说好不再限制我们的自由吗？”

外面的人还未答话，信乃就皱着眉头，神色痛苦的说道：“菖蒲小姐……她已经被家老们夺权了，现在控制甲铁城的，是家老们组成的六头领！”

英落无奈道：“逃难的路上还不忘抢班夺权，这群人也是心大啊，该怎么说呢，人类的劣根性吗？”

“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自私自利，装神弄鬼的女人强！”生驹出现在门外，声色俱厉的喝道：“把卡巴内的解药交出来！”

“解药？”英落摊手：“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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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会生孩子吗？

“卡巴内又不是病毒，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解药，卡巴内化也是不可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最好的结果就是如同无名和信乃一样，在保有人类意识的情况下，变成介乎人类和卡巴内之间的卡巴内瑞。”

这是英落解读卡巴内携带的信息后，才得出的结论，基本上不存在错误的可能。

但真相往往的残酷的，至少生驹就不能接受，他大喊说道：“别撒谎了！根据我的研究，卡巴内就是一种病毒，会随着血液流经全身，如果连大脑也被侵蚀，就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既然是病毒，那肯定就有解药，要不你怎么可能把那个孕妇救回来？”

“研究？”英落纳闷道：“你一个搞机械的蒸气工匠，竟然还懂生物学？你这么强，干嘛不去拯救世界啊！”

“别岔开话题！”生驹听出了英落语气中的嘲讽，他大叫道：“既然你拥有解药，为什么不拿出来？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因卡巴内而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人是多么可怜吗？”

“可怜是很可怜，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拯救值得拯救的人！”英落懒洋洋的说道：“先不说我没有解药，就算有，为什么凭你一句话我就要拿出来啊，我拯救了世界，我又能得到什么？”

“在全世界的安危之下，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你如果拿出解药，自然能赢得大家的感谢！”

“感谢？我不需要！”英落摇头：“如果我愿意，不用说我也会做；如果我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我。按照道理，我是全世界人民的救命恩人，你们应该当牛做马偿还这个恩情才对，怎样，是要让我当世界之王吗？”

“那真么可能！”生驹大叫道：“你救了所有人，但并不意味着人们就要变成你的奴隶，你不要异想天开了！”

“异想天开的是你啊，少年！”英落摇头说道：“无缘无故要求别人做出奉献，却不打算支付任何报偿，这种人在一般情况下叫做强盗，只不过强盗是用武力来威慑别人，而你用道德和大义，乍一听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但实际上两者并没有区别。如果你是卡巴内的感染者说出这些话我还能理解，毕竟生命是人的基本权利，即使卑鄙些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并没有被感染，仅仅是站在无关的角度上叫喧着让我交出解药，你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获得良好的名声，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说起来真令人讨厌呢！”

“我、我才不是！”生驹胀红着脸大叫道：“我是真的希望能消灭卡巴内，如果是要奉献的话，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

英落眉毛一挑：“真的？”

“当然！”

“好，虽然我没有所谓的解药，但我的确有办法消灭卡巴内，如果你能做到我说的事情，那我就替你完成这个愿望！”

生驹大喜：“好，我答应你！你要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干嘛？”英落摇头：“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只要你杀光甲铁城上的所有人，我就去消灭全世界的卡巴内！”

“什么？”生驹大惊失色：“这是咱们两个的约定，为什么要牵扯别人？”

“的确是咱们两个的约定啊。”英落说道：“我要的就是你的良知！你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件事违背了你的良知，你要做的也仅仅是把良知抛弃，化身野兽而已。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统统杀光，别担心无法做到，我可以给你足够的力量，用甲铁城上的人换去整个世界，怎么看你都是赚大了啊！”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出啊！”生驹大喊一声：“你是在骗我，等我杀光了所有人，你根本不会交出解药！”

“如果你照做了，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我会依照承诺消灭卡巴内。”英落叹息说道：“我并不是在骗你，是你单方面拒绝了我的提议，在全世界和你的良知面前，你为了自己，抛弃了世界，知道了吧，你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生驹痛苦的抓着头发，浑身颤抖：“不是……不是的……其他的事情，哪怕我的生命也可以，但唯独这件事……”

“同一事物在不同人眼中的价值也不同，你不能以你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做你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这在别人看来很可能是无法接受的要求。”英落耸耸肩：“至少我还会支付给你认可的报酬，而你却仅仅用一句感谢就把我打发了……怎么说呢，少年，你天真到了自大的程度啊！”

生驹一屁股坐到地上，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犹如是犯了癔病一般。

另外几人一脚将他踢开，吐了口吐沫，不屑的说道：“不知道你们在废话些什么，让开，我要断开车厢的连接了！”

一人掏出甲铁城的主钥匙，打开车厢之间的铰接盖，插了进去，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断开最后一节车厢。

无名从门上的小窗看到，愤愤大叫道：“混蛋，这里面还有人呢！”

但外面的人都是嘿嘿冷笑，完全不为所动。

无名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英落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气急说道：“喂，你本事那么大，不出面阻止他们吗？”

“为什么要阻止？”英落无所谓的摆摆手：“顶多是没有顺风车可以坐而已，只要顺着铁轨，总能找到人类的聚集地，至于卡巴内……那种东西在我面前毫无意义！”

“呃……”无名彻底无语，嚣张的人她见得多了，这么嚣张的还是头一个，更重要的是，人家还真的一点没吹牛，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啊……无名感觉一阵无力，捂着脸坐到地上，无奈的说道：“好吧，请您到时大发慈悲，拉小女子一把！”

“呵呵，没问题！”英落竖起了大拇指，又看向信乃说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没事！”信乃强笑说道：“就是被赶下床的时候吓了一跳罢了。”

英落耸肩道：“这也没办法事，谁让甲铁城是人家的呢。不过现在好了，他们拒绝了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再为他们操心，等到了下个城塞，我们就先安顿下来，至少让你生下孩子再说。”

信乃十分感激：“真是太感谢了，您不仅救了我，还处处为我们着想，真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受到您的照顾真是三生有幸！”

英落笑着说道：“别多想，这一切完全是你自己凭本事得来的，安心的接受就好！”

“我自己的……本事？”信乃奇怪的重复了一遍，她一个只会持家待孩子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她刚要开口询问，却听见车顶咚咚咚的传来一阵乱响。

“这怎么回事，下冰雹吗？”英落纳闷道。

无名和信乃突然浑身一震，无名从身后掏出了两把红色的蒸气短铳，紧张说道：“是卡巴内，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惨叫，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到，本来正在解除车厢铰接的几人，已经被数只卡巴内撕成了碎片，其中有一只卡巴内身材高大，手中还拿着两把长剑。

英落挑了挑眉毛：“这东西还会使用武器呐？”

“是盗技种！”无名严肃说道：“在长久的杀戮中学会了人类的技巧，过分强大的特殊存在！”

“哦？”英落打量了一眼，没怎么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再强大的卡巴内，都无法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