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390章

手指松开，虚空如同一个破烂娃娃一般被丢在地上，她猛烈的喘息着，一边咳嗽一边吐血，精致的脸庞上全是青紫，完全没有了刚出场时的超凡脱俗。

“小渊……是谁？”英落皱着眉头问道。

“你的女儿。”虚空擦掉嘴角血迹，艰难的说道：“英小渊，那就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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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家族传统

英落的女儿？

小圆等人目瞪口呆，英落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母亲了吗？

但英落接下来的话却坐实了她们的猜测，就听英落冷冷对虚空说道：“我的女儿我当然会救，还轮不到你来假好心。如果不愿她受到痛苦的话，当初你就不该出手！”

“我……身不由己。”虚空愧疚的说道：“我是虚空海的造物，虽然有独立的意志，但在关键事物上却无法违背虚空海的命令。你们秩序神灵太过强大了，每一名个体都可以媲美一只军团。在小渊的领导下，甚至连深渊都在你们面前节节败退，只能龟缩在虚空海最阴暗的地方苟延残喘。你是知道的，虚空海追求的是平衡，不论是秩序还是混乱，一家独大都不被允许，所以我便诞生了。”

“一开始我是做为使者前去跟秩序神灵交涉，期望你们能与深渊‘和平共处’。但因为你的原因，小渊对深渊十分厌恶，所以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我，这也就导致了之后悲剧的发生。我利用小渊对我的信任，将深渊带入你们的腹地，一瞬间就感染了超过一半的秩序神灵，这让秩序神灵的防线彻底崩溃，一边要面临昔日同伴的攻击，一边还要抓紧时间去抢救尚存的凡人世界。在这样的消耗中，秩序神灵逐渐陷入了劣势，最终被彻底消灭。”

“可恶，原来你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杏子咬牙说道：“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背后使阴招算什么能耐，卑鄙小人！”

虚空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个指责。

英落抬手阻止了杏子，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利用了小渊的信任？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虚空说着突然脸上一红：“她是秩序和混乱相互结合的产物，我作为虚空海的造物也兼具这两方面的特性，我们可以说是虚空海中唯一的同伴，所以小渊一直对我很照顾。我刚诞生出来的时候不懂人情世故，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是小渊陪着我，带我品位人间百态，让我懂的了情感，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爱！”

英落听的目瞪口呆，前面的话还罢了，怎么后面越听越不对头，眼前这一片百合花开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她扯着嘴角问道：“你跟小渊……难道……”

“嗯。”虚空点了点头，然后又连忙说道：“但这都是我单方面的情感，小渊一直都是以大局为重，忙于讨伐深渊，所以请千万不要责怪她。”

这算个怎么回事啊？英落忍不住捂脸，军统女特务爱上地下党员，你们这是在演国产谍战片吗？咱这正在讨论正事呢，能不能严肃点，给我向着周围悲壮的气氛道歉啊！

除了小圆，其他四位少女也有点尴尬。小圆拉了拉晓美焰的衣角，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用这样的眼光看虚空？”

“呃……”晓美焰扯着嘴角说道：“大概是感动吧。”

“有什么感动的，我跟焰酱也是好朋友啊。”

晓美焰的嘴角扯的更厉害了，同样是喜欢上了一个榆木疙瘩，她突然有种跟虚空同病相怜的感觉。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注意生活作风问题。”英落摇着头叹气，然后一挥手打散了盘踞在虚空身上的力量，让对方不用在承受痛苦。再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己儿媳妇吧，总要给小渊几分面子才行。

“那后来呢？”英落继续问道。

虚空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出了心意的她再面对英落的时候有些扭捏，抓着衣角回答道：“虽然携带深渊进入秩序神灵腹地并非我的本意，但我还是无法抵抗虚空海的意志。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就被虚空海强行召回了。事情的真相也被几名秩序神灵的元老压了下来，但小渊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毕竟是她给了我通行的权限，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之后的事情就如刚才的投影那样，秩序神灵节节败退，眼看已经无法挽回，秩序神灵的高层们便制定了最后的方案。”

英落看向上空正在逐渐剥落的光球：“就是那个吗？”

“嗯，就是那个。”虚空点点头：“小渊同时具备秩序能量和混乱能量，只有她才有能力承载众多秩序神灵的力量。根据计划，获得了全部秩序之力的小渊将被强行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层次，甚至凌驾在虚空海的位阶之上，可以通过让秩序和混乱互相融合来中和混乱能量的‘毒性’，从根本上永久解除深渊的威胁。但是……”

“但是做为一切的核心，小渊她永远无法解脱和休息。她就像是过滤器的滤芯，将污泥和杂质汇聚到自己身上，再将温和无害的能量反馈给整个大千世界。我说的没错吧？”

“嗯。”虚空点头：“不得不说你们秩序神灵真的很可怕，即使面临如此绝境仍能翻盘。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对虚空海将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不，其实你们已经成功了，如今整个虚空海都陷入了有史以来最虚弱的状态，它以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处于观察者的角度默默的记录这一切。”

“但虚空海不可能没有后手，小渊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英落说道：“按道理她做为滤芯虽然痛苦，但绝对不会有崩溃的问题，秩序神灵是打算一次性解决问题而不是弄个临时性的东西凑活一段时间，所以这里面是你在动手脚吗？”

“不错，是我。”虚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小渊受苦而无动于衷，我要救她脱离苦海。这种感情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压制。虚空海陷入虚弱，对我的控制也大大减轻，所以我也有了自由行动的可能。小渊的自我牺牲是她自愿的，没人能打断她。如果有的话，那只能是一人，就是您！她最敬爱也最想念，还怀有着深深愧疚的父亲！”

父亲？！

小圆等人楞了，不该是母亲吗？

“果然，把我强行拉到这个时空的就是你吧？”英落问道。

“是我。虽然是不同的时空，但虚空海之间仍有联系，我将晓美焰回溯时间时的震荡扩大，再利用您留给小圆的武器铠甲为参照物，成功的将您拉到了这个时空，为的就是让小渊崩溃。”

“我会让小渊崩溃？”英落挑了挑眉毛。

“小渊是伟大的领导者，她带领秩序神灵开疆扩土，打的深渊节节败退，获得了无数个宇宙无数个凡人种族的崇拜和敬仰。”虚空说道：“但这只是她强行为自己戴上的面具，是因愧疚之情而自我惩罚的勉强。只要您一出现，她那颗强行武装起来的心就会彻底粉碎，她会从伟大的领导者恢复成一个孩子，而只要是孩子，就一定在期待着父亲的关爱，所以她的崩溃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光团随着对话进行逐一剥落，又在这一刻彻底溃散。众人看到了一位身穿雪白盔甲手持长剑的人从空中缓缓落下，即使紧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上的坚毅和伟大。

有那么一个瞬间，小圆等人甚至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这种感觉不同于英落和虚空，而是更加厚重的情感。现今宇宙都是基于这位神灵的奉献才得以存在，可以说是一切生灵的救世主。这份恩情铭刻在灵魂的深处，是永远无法回避的因果。

盔甲人从空中缓缓的落下，虚空双眼含泪，伸手想要触摸却又半途缩了回来。造成对方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正是她自己，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碰触心上人高洁的身体呢？

虚空拉起裙摆，向英落跪下，额头碰触着地面，哀求说道：“求您了，救救小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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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世界之毒

看着身穿光明皇帝铠甲，手持钢烈的剑的女儿，英落也是一阵感慨。在她的印象中两人是在漆黑子弹的世界中分离，加上她在深渊中沉睡的时间也不过是区区数千年。但若是以小渊的角度来讲，却已经过去了将近百亿年。

就算是神灵，百亿年的时光也足够长久。光明皇帝上布满了裂痕，钢烈剑上也尽是缺口，这孩子经历了无数战斗，也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她长大了，变强了，成熟了……但即使这样，在父母眼中看来，她也仍旧是一个孩子。

“我只是一个不左不右的怪胎！”在深渊的围困中，小渊曾这样说过。

“不，你并不是。秩序和混乱相互融合是那么的强大，你并非怪胎，而是所有秩序生物的希望啊！”

英落笑了起来，也许是那时候给这孩子添加了太多压力，所以才会让她如此勉强吧。

话虽如此，这孩子却认真的实现了承诺，她真的成为了所有秩序生物的希望。哪怕承受着痛苦和悲伤，却依旧没有退缩，坚定的站在这里，完全了让整个虚空海都为止颤抖的伟业！

好了，你已经做的足够棒了，剩下的，就交给你的父亲吧！

英落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中亮出精芒。

“我要怎么做？”

虚空脸上一喜，连忙回答道：“您只要收回小圆身上的武器和铠甲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来。”

“交给你？”英落瞥了虚空一眼：“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小渊身上会爆发出积攒了百亿年的污秽，那种程度的能量体必定是个强大的敌人，你确定你搞的定？”

“没问题的，我早就计划好了。”虚空留恋的看了一眼小渊，淡淡笑着说道：“我会带着那些污秽前往虚空海身处同归于尽，这样一来虚空海也将溃散，就再也无法伤害小渊了。”

“你这是要炸亲妈啊。”英落吐槽了一句，又问道：“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是我之前作所所谓的惩罚，谈不上值不值得。”虚空苦笑着说道：“而且就算不这样做，我又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小渊呢？”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英落耸耸肩，向小渊伸出了双手：“我要开始了。”

“嗯！”虚空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着一道光芒连接英落和小渊，光明皇帝铠甲和钢烈剑猛的脱离了对方的身体，一下飞到了空中。

小圆等人这才看清铠甲人的真面目，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跟英落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光明皇帝的铠甲和钢烈剑落在了英落面前，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取回也是轻而易举。看着昔日的武装，英落感慨万分，她伸手摸了上去，不论是光明皇帝还是钢烈剑纷纷开始崩落，如粉末一般消散不见。

持续承受着混乱能量的腐蚀长达百亿年，就算它们也早就油尽灯枯了。

“谢谢你们帮我保护这孩子，现在请安心的休息吧。”对亲密的战友做出最后的告别，英落将目光放到了小渊身上。

漆黑如墨的能量从她身上显现，这是百亿年间混乱能量积攒下来的毒性。其中有不甘，有怨恨，有诅咒，有愤怒，它们被小渊束缚在体内，也在持续不断的给小渊带来痛苦。现在随着小渊心灵的崩溃，它们从中逸散而出，在空中互相纠缠聚合，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可怕怪物。

这怪物如人一般拥有四肢，浑身布满了脓肿和肉芽，不断有黑色的汁水掉落下来，然后又化成浓雾重新被怪物吸收。一吞一吐之间，仿佛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正在向外界散发着纯粹的恶意。其蕴含的强大力量也毋庸置疑，连周围的空间都如同是被严重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哇！”仅仅是看了一眼，小圆等人就纷纷吐血倒地，英落连忙挥手为她们添加了防护屏障，这才抵消了伤害。

虚空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这东西交给我了，一会你带着小渊快走。我的自爆应该会有强烈的震荡，虚空海的溃散也会让一些基础规则变的紊乱。但如今大部分智慧生物都集中在这个宇宙，以您的能力，一定能确保这里的安全。那么，我去了……”

虚空的话音未落，就被英落抓住领子拖了回来，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才刚刚被我揍了一顿，你现在还剩几分力气？小孩子就乖乖的躲在一边好了，现在可是大人的时间！”英落扭头笑着说道：“你是小渊的朋友对吧，如果小渊醒来知道你死了，可是会很伤心的！”

虚空一愣，然后连忙说道：“难道您打算单独对付这个怪物？不行！它可是大千世界长久以来积存下的‘毒性’，就算您是秩序神灵中最强的那位，也不可能单枪匹马战胜它啊！”

英落一脚把怪物懒腰踢断，又一拳直接将对方打的粉碎，怪物的身体就像是无数个漆黑的墨点般泼洒出去，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英落将昏迷的小渊抱了回来，塞到了虚空怀里。

“帮我照看一下，不准趁机乱摸。”英落警告完，又奇怪的问道：“还有你刚才说啥？”

虚空精致的脸庞完全抽在了一起，小巧的嘴巴也毫无形象的大大张开。她看看后面正在缓缓凝聚的怪物，又看了看面前若无其事的英落，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没、没什么。您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哦，你说刚才啊。”英落双手比划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先踢一脚，再打上一拳啊。”

虚空嘴角直抽：“那可是大千世界百亿年的毒性，您这样说也太……”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英落说道：“不可否认它的确拥有比我更加强大的能量，但那又怎样？知道力不可敌就乖乖认输吗？若是那样的话，世界早就变的简单明了了吧！打架嘛，当然要跟比自己强的人战斗才行，虐菜有什么意思，那只会让自己的水平也一落千丈，只有不断的挑战强者，战胜它，才能变的更强！”

强大的气势从英落身上升起，令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虽然无寸铁在手，也无甲胄在身，但她的身影却无比伟岸。明明在能量上处于下风，但硬是给人一种不败必胜的感觉。不论是小圆她们还是虚空，初见怪物时的紧张在不自觉间消失不见，只是看着英落的背影，就会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怪物再次凝聚，对着英落发出怒吼，声波扩散出去，空间瞬间被震出无数道裂痕。英落扭了扭脖子，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她脸上战意盎然，兴奋的说道：“来吧，好久没有全力一战了，今天可要让我尽兴啊，丑八怪！”

这一声嘲讽仿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怪物一记重拳狠狠的砸下，其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光，小圆等人连看都看不见，虚空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硕大的拳头直接撞上了英落的身体，带着她不停后退，沿途撕裂空间，甚至吸进来一颗巨大的行星。

轰隆一声，英落与怪物双双落到了那颗行星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带起强烈的震荡，肉眼可见的波纹顺着地表扩散出去，在撞击点的背面，行星体积五分之一大小的陆地被硬生生的崩飞，露出里面炙热的红色地核。

“吼！！！”

怪物发出足以震碎空间的叫喊，抡起双臂咣咣咣的向英落不停的砸出重拳，其力量之大，整个行星都发出哀嚎，不时有大块的碎片崩飞出去，短短几秒，一颗完整的行星就变的支离破碎。

“英落！”

众人发出惊呼，正要上前，却听到怪物突然一声惨叫。

定睛望去，就见怪物的双拳被捏成了粉碎，小臂上光秃秃的一节，正在向外面不断喷涌黑色的脓血。

“这是……？”众人惊讶无比，明明是怪物占据上风，为什么会突然遭受重创？

“我大概明白你的力量了。”英落闭着眼睛站在巨大深坑的底部，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也鲜血淋漓。她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本来还担心你小渊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但现在看来，你的力量也不过如此，想伤害小渊，还差的远！”

难道刚才是故意承受打击吗？就是为了测试一下敌人的力量，这也太乱来了吧？

不止虚空等人张大了嘴巴，似乎就连没有神志的怪物都楞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狂吼响起，怪物的双臂瞬间恢复，双手抱拳高举过头，二话不说就狠狠砸了下来！

拳未到，劲风先至。

黑色的长发飘荡起来，衣服也猎猎作响，英落非但不惊，反而哈哈大笑：“就算是难看的怪物，这份力量也值得称赞！”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在夸奖敌人了，先想想怎么躲闪才是正事啊。

虚空等人看的是着急不已，忍不住在心中大喊。

但英落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压根站在地上没动，就听轰隆一声，整个行星彻底炸的粉碎！

众人心中一惊，满头冷汗，虚空甚至想要放下小渊前往支援，却意外的听到了过分爽朗的声音。

“哈哈，这一下可真够劲！但想要打败我，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