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401章

小娜一头雾水：“看我干啥，是很好笑的嘛。”

英落拍拍自己闺女，长叹一声说道：“没事，你开心就好。”

小娜：“？？？”

------------

第十五章 答卷

明明待在安全的房间里，躺在柔软的床上，威廉却怎么也睡不着。兽的真相让他震惊，人类复活又让他振奋。但正如英落所说，重新出现的人类不仅意味着希望，也代表着麻烦。

仅仅是肤色和地域不同就能带来仇恨和分歧，更何况是人类和亚人这两个天差地别的物种。战争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根本没有和平的可能。唯一可以努力的，也仅仅是略微控制一下战争的规模。

威廉一阵心烦意乱，一方面渴望人类复活让他能重获家人和伙伴，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决定而造成血流成河的景象。在患得患失的情况下他头痛欲裂，然后突然想起了从聆听之羽连接中认识的朋友，他们都是各自世界的英雄和救世主，也许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也不一定！

一想到此，他急忙开启了聆听之羽，眼前又出现了无数文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的关系，这些文字并没有滚动，也就意味着并没有人在“聊天”。

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打扰大家十分失礼，但急迫焦躁的心情让他无法抑制，怀着一丝期待他用开始输入。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请问，有人在吗？”

最下方是威廉的留言，可等待了两三分钟也没有人回复。不知道不同世界的时间是怎样算的，但看来大家真的都已经休息了。在一阵失望中威廉正准备关闭聆听之羽，屏幕却突然滚动了一下。

第125次吊销驾照：“有呢有呢，难得这么晚还有人在，真不错！”

威廉迟疑了一下，上次随便聊了几句算是与大家互相认识，虽然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至少名字还是记住了。他看了看这位“第125次吊销驾照”，小心的问道：“抱歉，我记得你上次的名字是124……”

第125次吊销驾照：“哈哈，小哥你还真是好记性。我这不是又被那个臭婆娘给抓住了么？竟然说我超速，出租车最重要的就是成为地表最速吧！我根本就没错，是交通局把最高时速定的太低了！”

通过上次的介绍，威廉知道出租车是一种交通工具，就像是浮游岛之间的飞空艇一样。不过它更加自由，可以根据乘客的需求指定任何目的地。

不过按照威廉的想法，既然是交通工具的话应该还是安全第一，地表最速什么的……也许是文化差异？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说起来臭婆娘指的是……？”

第125次吊销驾照：“交警啊交警，是非常可怕的人。”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既然如此，被她抓住的你又是怎么逃脱的？”

第125次吊销驾照：“她是我老婆啊。”

威廉：……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那对方一定是担心你的安全，速度太快的话万一受伤就不好了。”

第125次吊销驾照：“没关系，我还有个医生老婆。”

威廉：……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冒昧的问一句，你那里的世界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吗？”

第125次吊销驾照：“不允许哦，但我还有个律师老婆。”

威廉：……

不知怎么的，威廉突然觉得特别闹心。虽然想终止这个话题，但他却鬼使神差的输入了另一句话。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求指点！”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威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最低等草履虫，肮脏不堪。

第125次吊销驾照：“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把你喜欢的女孩带去见小娜大人就好了，如果小娜大人喜欢上对方，你俩就一定能成。”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这是为什么？”

第125次吊销驾照：“你不知道吗？小娜大人可是有百分百被人横刀夺爱的属性，她喜欢的人总会被情敌抢走，这是大家共同总结出来的规律。所以你有喜欢的女孩的话，跟小娜大人成为情敌就好了啊！”

威廉彻底无语，感觉三观崩了一地，大家平时都在讨论些什么啊，总觉得小娜大人的形象正在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考虑到小娜大人就在自己这个世界，威廉决定终止这个话题。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那个……我这边碰到了一个难题。”

第125次吊销驾照：“说，我当年可是准备报考心理咨询师来着，后来发现自己不认字才改行当出租车司机的。”

自己不认字还需要发现吗？这是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吧！

威廉长出一口气，用意念输入了长长一段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所以，到底该不该让人类复活，我无比纠结。”

第125次吊销驾照：“嗯，我大概明白了。但小哥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啊，你压根没有让人类复活的能力，是神灵的出现才给了你这个特殊的选项。仰仗祈求神灵的帮助无可厚非，但你我之所以有机会与小娜大人结识，不正是因为从没有想过要借助她的力量吗？珍惜这份友谊，也别让这份友谊蒙尘。按照平时那样做就好，众神会将一切看在眼里，若是你值得帮助，她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会为人类指条出路；但若是你不值得帮助，苦苦哀求也毫无意义。自强，坚持，勇往直前，这就是我们唯一能打动神灵的砝码！”

威廉明白了对方意思，也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复活或者不复活人类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因为他压根没这个能力。他要做的不是毫无意义的烦恼，而是向众神展现人类的不屈意志和高贵品格。不用太多，仅仅当好他自己就行，身为一个勇者该怎么做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而这就是呈现给众神的答卷。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我明白了，谢谢你，125前辈！”

第125次吊销执照：“用不着感谢，当局者迷，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一点建议而已。不说了，有客人叫车，我要开工了！再见了小哥，跟你聊天很愉快，如果有机会见面就太好了！”

威廉输入了再见，但并没有得到回应，看来那位神奇的出租车司机已经开始离开了。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啊，貌似错过了话题，真遗憾。”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打扰你休息了吗？”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并没有，我可是一个调酒师，晚上才是我的工作时间，忙了一整晚，现在正准备下班，所以才有机会上来看一眼。”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客人很多吗？”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很遗憾，让我忙了整晚的并不是客人，而是一群哈士奇，为了把它们撵出去我的腰都快要断了。而且现在店里的卫生间连天花板上都粘着它们的粪便，简直惨不忍睹！算了，等周一我的同事来了让他去收拾吧，我要回家喂我的猫主子了。”

为什么粪便会粘到天花板上，难道那个世界的哈士奇弹跳力惊人吗？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两个字。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辛苦！”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多谢。对了，我这边又刻了一些小娜大人的雕像，你要吗？”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雕刻啊，你还有这份手艺呢？”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调酒和雕刻都是靠手指吃饭的，算是一脉相承吧。怎样，你的回答呢？”

被删号重练的倒霉蛋：“想要是想要，但怎么给我？咱们是不同世界吧。”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据说这个聆听之羽网络其实是非常厉害的东西，咱们靠文字对话只是最基础最低级的功能，如果研究透了，甚至可以直接视频通话，上传下载一些小物品也不在话下……当然，我是个笨蛋来着，这些东西一直是那个乞丐在研究。”

乞丐指的就是‘大爷赏点吃的吧’，虽然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但这位却是一名乞丐。虽然有些奇怪，但威廉想想自己之前一直在码头当苦力，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方的设定。

毕竟，谁还没有点故事呢。

不爱上班的调酒师：“别看他那个样子，据说是很厉害的法师呢。什么逆转阴阳，颠倒因果，定五行衍八卦虽然听不懂，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听说最近他正与一个叫做‘城管’的组织斗智斗勇，可能会稍微耽误一点时间。”

威廉点点头，大家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风顺，他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威廉从床上坐起，看着楼下打着瞌睡在水管前面洗漱的孩子们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不论是“特殊兵器”的保管员还是整个是世界的保管员，我都会做到最好的！

------------

第十六章 圣剑使用指南

由于地面被十七兽占据，所以亚人族全部生活在由数十座浮游岛岛连接而成的浮空大陆上。浮游岛有大有小，上面也有山林河流，人们依靠依靠飞空艇在各个岛屿之间通勤，就如同是大航海时代一般。

位于浮空大陆边缘的68号岛就是如今威廉工作的地方，这里是是存放浮空大陆军方“特殊兵器”的仓库，威廉做为仓库管理员，被授予了二等咒器技官的职务……据说地位还挺高。

但令人意外的是，威廉并没有在这里看到火炮之类的兵器，见到的却是一群最大十五岁，最小不过三四岁的少女。顺带一提，当初在集市有过一面之缘的蓝发少女珂朵莉也在其中。

了解真相之后威廉才知道，这些少女就是所谓的“特殊兵器”，她们既不是人类，也不是亚人，而是黄金妖精。

虽然亚人们已经躲到了天空的浮游岛上，但仍面临着灭绝的危机。十七兽都没有飞行的能力，可其中的第六兽却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它比起动物更像是植物，会定期向外喷射孢子然后随风飘荡到浮空大陆上，再从中生长出可怕的怪物摧毁一切。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五百年前人类制造的圣剑！

但圣剑是勇者的武器，只有人类才能使用，在人类已经全部灭绝了的现在，就只有找到与人类相似的种族以生命的代价才能使用圣剑，而这个种族就是……黄金妖精！

这些女孩被集中起来，妥善的看管，身体的健康情报被严密监控，就像维护精密的武器一样慎重。她们并没有生命的概念，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战斗至死。当能力觉醒时，她们就会选择匹配的圣剑前往战场，一次又一次击败来犯的第六兽，直到超越极限，开启妖精之门自爆与兽同归于尽。

珂朵莉之所以想要留下美好的记忆，想让威廉不要忘记她，是因为根据顺序，如果下一次再遇见不可战胜的敌人，就要由她来开启妖精之门自爆。

简单来说，就是她死期将至。

兽是星神，人类和深渊三者合一的产物，虽然互有冲突，但从“质”上已远超亚人的科技水平，凭借枪炮之类的热兵器造成的伤害有限，唯有通过人类制造出的最强武器圣剑再配合黄金妖精特有的魔力才能勉强一战。

也许是下一场战斗，也许是下下一场，总之时间不会太久，名为珂朵莉的个体就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这些少女就就像当年的人类勇者一样，肩负着拯救他人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踏上战场，如同用完就丢的垃圾。

幼小的孩子们在楼下的草坪上戏耍打闹着，小娜也在其中，她就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那群小家伙“东征西讨”，然后被2B和A2联手打翻，趴在地上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威廉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又很快的叹了一声气。他无比清楚这些孩子的结局，若是不消灭兽，她们就会跟消耗品一样不停的牺牲下去。

“实际上，她们的命运比你看到的要更加可怜。”英落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也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孩子说道：“她们是以灵魂碎片为原料做出来的人工生命，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东西。她们天生就是为了代替人类使用圣剑跟兽去战斗的存在，就连最后的自爆都是计划内的产物。”

威廉深吸了一口，压下心中的不快，即为理智的思考了一下问道：“如果是作为兵器的话，不是越耐用越好吗？不管是谁制造出的她们，总会存在成本吧。一两次就‘坏’的话，有点太过浪费了。”

“没办法，为了避免星神复活，这是必要的措施。”

威廉一惊：“星神复活？！”

英落耸耸肩膀：“用不着大惊小怪，关于星神小娜跟我说过。对方可是星系级神灵，来个秽土转生或者夺舍重生再正常不过了好吧。”

秩序神系对神灵的等级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划分，从小到大分别是行星级，星系级，宇宙级和跨宇宙级，威廉也从聆听之群中略有所闻，所以对星神的强大也有了一定认识。

他奇怪的问道：“就算如此，星神复活跟这些女孩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了吗，她们是由灵魂碎片为原料制造出来的人工生命。”英落回答道：“准确点说，是由星神的灵魂碎片制造而成的人工生命。神灵的‘污染性’可是很强的，会无意识的导致她们个体技能损坏和人格的崩坏，让星神的意识从她们身上觉醒。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损坏’，至少要比星神复活强的多。你觉得呢？”

“设计合理的兵器，但令人不快！”威廉黑着脸说道：“不论是做为一个人类，还是做为一名勇者，我的价值观都不能认同这种事情。”

“但如果没有她们的话，恐怕这个浮空大陆早就被飘上来的第六兽毁掉了吧。”

“是啊，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我早就习惯了。”威廉摇头说道：“但习惯归习惯，那还无法成为我对悲剧视若无睹的理由。”

英落问道：“你的打算做什么？”

“做我能做的。”威廉握紧了拳头：“虽然这幅身体已经无法战斗，但我从一开始就是以后勤身份加入的星神讨伐队。就算在最后的时刻耍帅跟黑烛公愉快的单挑了一把，但辅助和增强才是我在队伍内的本职工作。”

“哦？”

“我无法拯救她们，但我可以增强她们的战斗力，尽量延续她们的生命。”威廉看向英落，期待的问道：“只要能坚持下去，既一定可以迎来曙光的，对吗？”

“坚持不一定能迎来曙光，但不坚持的话就只能一片黑暗。”英落一笑：“不过做为小娜的朋友，我不介意给你开个后门。坚持吧，曙光必会来临，以我的名义！”

威廉脸上一喜，激动的鞠躬：“十分感谢您！”得到了众神之先皇的承诺，他已无所畏惧。

蹭蹭蹭的跑到楼下，威廉一把抓住珂朵莉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问道：“你明天就要前往对付第六兽的战场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