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眼的斩杀者
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剑心此刻的模样,就是用凄惨来形容也略显不足。
他浑身浴血,中了三枪,如果不是凭借惊人的毅力坚持,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巴脱下他的武士服,露出三个明晃晃的血窟窿,惊心动魄。
但唯一让人庆幸的,就是伤口都不在胸腹要害。
两颗在肩头,一颗在大腿。
相信只要能止住血包扎好,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外面可是还有一台手摇机关枪堵着门呢。
虽然对方不敢强闯进来,但他们一样不敢出去。
而这寺庙有神像香烛,唯独没有医药。
这样僵持下去,便是流血,剑心也会活活流死。
他们耗不起。
唯一破局之法,便是冲出去。
趁着现在他们还有精力,否则时间越久,他们就越虚弱。
“我来吸引门外敌人的注意,你们趁机逃走。”英落站了起来,脸色莫名的有些苍白。
只有她有本事在手摇机关枪的射击之下保全性命,似乎这便是最优的解法。
所以剑心并没有反对,他无比深信着英落,因为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小时候是,长大了是,现在也是。
虽然是女性,但她却像大山一样,给他可靠稳重的感觉。
“请务必小心。”剑心如此说道。
“啊,没问题的!”英落微笑着回答。
是眼花吗,这笑容跟平时的似乎有些不同。
没等剑心想出所以然,英落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向门口走去。
地面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剑心瞪大了眼睛。
这血……并不是他的。
巴也没有外伤,暗乃武的那些人则聚集在另一个角落,根本没有过来。
那这血是谁的?
答案似乎早就摆在眼前。
“英落姐,你……!”
剑心说不下去,因为英落已经完全越过了她,在她背后的衣服上,是一团漆黑的痕迹。
如被水浸湿。
但实际上,是血才对!
巴也惊讶了,急忙上去抓住了英落,止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而那座总是如山一般可靠的少女,却被巴轻轻一拽,就倒了下去。
她像山,却并不是山。
她从头到脚,都是一个人。
一样也会受伤。
苍白的嘴唇与满是汗水的额头,让她显的无比柔弱。
但她却依旧强笑说道:“看来,我始终跑不过子弹呢。”
人本来就跑不过子弹啊!
原本逃出生天的最后希望也破灭了。
小小的寺庙里气氛变的无比压抑。
外面传来痛呼声,从门缝看去,却是那群枪手正在对之前那个面色凶狠的小孩拳打脚踢。
巴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那个小孩叫做雪代缘,是她的亲弟弟。
“喂,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活活打死他了!”
枪手们大叫着,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剑心想要撑起身体,但却巴阻止了。
“不要去,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剑心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你的眼泪早就出卖了你。
亲人,就是恨不得将他打个半死,但始终会有着牵挂的存在。
剑心继续起身,但巴的力量出奇的大,牢牢的将他按住。
“不要去!”
只有这三个字。
英落也并不在意那个孩子的生死,而且她身负重伤,就算有心也是无力。这样看来,雪代缘今天是难逃一死。
雪代巴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她转过身,掀开了英落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口。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腰上中了一枪,大概伤到了肾脏,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有效治疗的话,会死。
绝世剑客死在火枪之下,似乎是个不错的题材。
至少充满了时代感。
但在场之人,只能感到悲哀。
英落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很困,但她却不敢睡着。她怕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来。
外面的殴打与惨叫仍在继续,剑心面色挣扎,巴也泪流不止。
一群乌合之众,加上一把毫无灵性可言的机关枪,就将这两名位于人类顶点的剑客逼上了绝路。
他们练剑十数载,而那机关枪制成才有多久?
一年,还是两年,顶破天不超过三年。
自己多年的坚持,变的毫无价值。
武士的时代,剑客的时代,也许真的要完结了吧!
剑心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他在维新派待的久了,也知道一些“外面的世界”,眼光也就变的长远。
但暗乃武的那些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的眼光,仍停留在这个小小的岛国上。
枪械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在他们看来,就是比刀剑暗器要更加厉害的武器而已。
若是有机会,他们也要弄几把来玩玩的东西。
无知,也就无惧。
前者是悲哀。
而后者,则意味着勇气。
老人对自己人一向很关照,雪代缘虽然不算正式的成员,但至少在这场行动中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便不能不救。
“暗乃武们,还动的了吗?”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挺拔无比。
阿福,愚蠢,丑陋都是一笑,然后同样用站了起来。
“虽然痛,但还忍的住。”
就是这么简单,痛苦啊,悲伤啊,只要忍住,就都无所谓了。
他们这一辈子,便是这么过来的。
“好!”老人点点头:“既然忍得住,那便行动吧。”
什么行动?
不用多言,跟随老大多时的他们,早就知道了对方的为人。
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伴,这便是他坚持一生的准则。
现在,也不例外。
机关枪?
只是厉害一点的敌人而已。
伤痕累累的暗乃武,互相搀扶着走向门口。
“喂,你们……会死的!”躺在地上的英落开口说道。
“啊,是会死。”老人答道。
阿福接过了话:“但如此乱世,人人都会死。”
“唯一不同的,便是为什么死,怎么死。”愚蠢也笑着说。
丑陋咳嗽几声,同样开口说道:“为救人而死,似乎比为杀人而死要好一些。”
“所以……这世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无需悲哀。”老人对着英落说道:“若非立场不同,你与拔刀斋倒是值得结交的朋友,一会要有机会,便趁机突围吧,也算是还了你不杀之恩。”
“如果看的起我们这些粗人,将来便到我们的坟墓前,添上一碗浊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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