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北斗不解地嘀咕一句,看着自己扔出来的点数,然后放下棋子,眼眸微微睁大。
“璃月一千年,魔神战争爆发,归离王城摧毁,所幸你出海渔猎逃过此灾,旗下还有船队在海上航行,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资产总额仅削
减一半…那我不还有2500万摩拉吗?哈哈,我运气果然没那么差,
该不会我赢到最后吧?
北斗满意地大笑,钟离微笑点头,
“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北斗船长也许真能赢下此局。
“嘿嘿,过誉过誉。
甘雨心惊胆战地捏起骰子,她也想跟钟离结婚,但她前面六格之内都没有结婚的选项,不然她说不定真要使用仙力作弊一回了。
“璃月一千年,魔神“六五七”战争爆发,你随摩拉克斯南征北伐,立下汗马功劳,但归离城四战之地,麋颓于魔神之手,岩之神在你的劝
说下,尽迁归离之民,往南边的港口而去,你成为璃月港新的开拓者和见证者,此后鞠躬尽瘁伴璃月两千余年,无数次拥有累积财富的机会,但 你因对摩拉没有欲念,所以未能积攒下半分摩拉,总资产依旧为零…所以我到最后依旧没有半分摩拉?好歹让我摸一下筹码啊!”
甘雨苦笑一声,盯着北斗面前厚厚的一沓筹码一阵羡慕,北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这很正常啊,月海亭的甘雨小姐,不要灰心嘛 ,倒不如说我觉得这挺符合你的个性,每次我遇上你时,你几乎都在认真工作埋首案前,也许身体里流淌着仙人血液的你,这几千年来真的映衬 了这棋戏的结局呢。”
还真的是啊,难怪我玩起来会莫名有种既视感,代入那么深,原来原因在这!
甘雨心头不住腹诽,凝光正黑着脸投下骰子。
可恶的刻晴,竟敢在最后关头抢走我的帝君!这把棋我一定要赢回来!
她冷着脸操纵着棋子落下最后一步,念出了所触发的事件:“璃月一千年,魔神战争爆发,镇守归离原的尘神为了护佑子民,在岩神远征之 时与侵扰王城的魔神大战,两败俱伤,身死道消,筹码归零…我的十亿摩拉…哦,我刚才手抽筋了,所以不算数,重来。”
凝光相当冷静地捏起棋子想要退步,只是被斜刺里伸过来的手握住了胳膊不得动弹。
她绷着脸要看是谁敢这么不给她面子,原来是北斗,她正得意地制住了自己想要悔棋的手。
“哎呀,亲爱的天权凝光大人,人生开弓无返,可没有给你悔棋的机会哦,你该不会是玩不起想要推倒重来吧,这可不行,难得我有机会赢 一次,你就让让我别临时修改规矩了嘛。”
开什么玩笑!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让我怎么冷静。?
刻晴也随着嘲讽一句:“原来璃月人敬仰的天权凝光,私下里竟是个不守规矩的女人,你说我要是把茶室里的这事传播出去,大家会不会对 天权星统治的璃月也失去了信心呢?
唉,明明帝君才刚刚退位,寄希望于七星之尊天权能眉负起匡扶璃月的重任,没想到却是看错了人。唉,如果帝君还在,一定会后悔把一切 都交给天权,仙人们如果耳闻,说不准也会从绝云间赶来,将当初信誓旦旦许下承诺能顾好璃月大局的天权星给撵下尊位吧? ”
凝光桌底下握紧了拳头,她分明见到刻晴眼里一片幸灾乐祸的笑意。
明明输了游戏却像是赢了整场游戏似的,刻晴你不要太过分!我现在还能压你一头!
“往生堂的钟离先生,你说对吧? ”
刻晴向他眨眼一笑,忽然注意到了他盯着什么不言不语似在缅怀什么的神态。
她循着目光望去,是凝光棋下的格子。
她不解地碰了碰钟离的胳膊,他恍然回过神,微微颔首道:
“…确实,信不足,安有信?人若失去了信用,便与失去了心没多大差别。凝光,你曾沿着瑶光滩赤脚兜售商品,不应该不懂诚信的重要程度 ,小信诚则大信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能攫取璃月数不胜数的摩拉,靠得不正是这份诚信,去遵守契约而来的。”
“瑶光滩…”
凝光顿了顿,目光悠悠望着钟离,回想起了当初穿着长衫面容罩在斗笠之下长身而立的他,笑容渐发柔和。
“…我没有想要悔棋,我只是觉得这一版的「璃月千年」设计得不够完善,还有不少缺陷,想要临时更正而已,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就 等这棋局结束以后我再改吧…0”
与一开始凝光的遥遥领先不同,也与刻晴的后来居上有机会问鼎第一截然相反,钟离最后扔出的点数也改变不了结局,还是由北斗赢下了这 璃月千年。
除了钟离的筹码依旧没变,因为没有置办过任何产业,而其余人都因为资产归零遗憾落败。
—局终了,不知为何,众人心中都有种仿佛真度过了璃月千年的奇妙感觉。等往新月轩去时,凝光忽然记起自己还有话没对钟离说,便叫住 了他在耳边说起达达莉雅考古一事。
“我会留心注意的。”
见他应允下来,凝光便稍稍放下了心来。
绯云坡灯火璀璨的街头,望着前方正在闲聊欢笑仿佛刻意给予两人独处机会的三女,眉头微展,趁着身旁的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
侧脸o
钟离微怔,转头望去,她双手背在身后,身体稍稍前倾,盈盈望着他笑。
她的红唇反射着夜市里的灯光,微张微阖,没有声音流露,嘴型却分明在说着情话:
帝君,我喜欢你。
她的双颊染上了层层叠叠的红晕,因为钟离盯着她的嘴唇,许久没移开过。
凝光有些期待又有些怯怕,在大街上那么做,会被许多人用奇怪的目光盯住的。
仿佛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凝光感到头发上一重,原来是他2.4宽厚的手掌正在抚摸着她流云如瀑的长发,手掌透出的热力让她的脑袋竟也有了
些发热的征兆。
周围行人的眼神有些刺目、讶异、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
是啊,那位天权凝光被这样摸脑袋,果然很是不正常吧。
凝光心底羞涩地笑,惶惶低下头,有些受不住了。她想要抓住他的手掌挪开,但瞥见他金珀色的丹凤瞳仿佛温柔说着什么,微薄的嘴唇轻开 间,明明没有声音,但心跳加速已经知会了大半,也就不在意他摸自己的脑袋了。
因为他的嘴型,和自己一样啊。
“你们两个亲密够了吧?快跟上来啊!”
“北、北斗!你瞎说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脸都红成这样了,比火史来姆还要红,
“北斗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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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雪美人
孤云阁。
昨夜里珠钿舫应承下达达莉雅的委托,虽是以往生堂客卿的名义,但略通杂学古章的他,偶尔也会以其他的身份去接些工作。
如鉴宝师,史学家,地质学家,有时受人所托,也会以历史教师的身份去学堂给孩子们讲讲曾经不为人知的故事,倒也算挺有趣的。
到了今日,也终于到了时间。
约定了上午辰时碰面,到了码头,暂且寄浮舟于海上,清朗高阔的天空澄澈无比,像最为湛蓝的宝石,天与海共色。
任凭撑船人放下舟楫,偶尔清汤两面拨动一下,便在船上悠悠随着风浪而去,姑且观赏千帆云集万商来港的盛况,听闻耳边鸥鹭鸣声,感受 海风如情人温柔的手轻抚脸面,倒也相当惬意。
可惜天公不作美,过不多久,离孤云阁还有段距离时,白云集聚于高空,继而下起了鹅毛大雪,是时岁馀,也属正常景况。
“下雪了啊,这些天来,雪经常下,比往年要覆盖的范围要更广,下的天数要更多30,也许是帝君魂归高天带来的征兆吧,唉,也不知是好 是坏,我想多半是坏事。”
船夫闲言碎语几句,从船舱里冒出头,向坐在船头不动如山,有如石雕的英俊男子递上可以挡雪的斗笠与蓑衣。
“钟离先生,我这里有斗笠和蓑衣,不嫌弃的话不妨穿上挡挡风雪,免得雪落了身上不好处理。”
如此贵气的男子他平生少见,虽无法明白他往孤云阁那处危险的地方所去是为了什么,早先魔神与仙人们大战的光景还余留脑海,夜夜翻来 覆去睡不着时,总会想起。
那比天衡山还要庞大自孤云阁下涌现的漩涡魔神、可以罩住整座城市的护港大阵、那位趙上仙施展风轮两立划破长空的姿影、还有集聚了所 有三眼五显仙人的全力一击,以群玉阁为基台释放出的弥天光炮。
最后,还有传言在请仙典仪上遇害,却脚踏鸾鸟而来的岩王帝君。
那日高声念诵,云淡风轻镇压魔神的清朗声音,至今犹在耳畔回荡不休。
帝君那时以岩作六器,礼天地
!1!
方,诛邪镇魔。
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八方,岩来O
LXJ 土
六合引之为骨,
聚八方之石以靖四海!
石者,
八荒覩玉而明,
陨天苍之星以昭昏暝!
圭璋,
暝仍不移其辉,
雕深苍之岩以立千仞!
黄琮,
破而不夺其坚,
塑地天之壁以困神魔!
苍璧,
驱之长昭天理,
借元素之理以镇妖邪!
金玉,
礼予天地四方,
平乱世之危以告吾心!
何能不让人心潮澎湃!
帝君六千余年的身姿那日映射在瞳孔,恐怕早成了所有璃月人此世绝难忘记的回忆了。
本以为帝君重临璃月,将带领璃月走向辉煌,再陪伴璃月人千百个世纪方休,谁知最后变故突生,不明下落,他们方才知道,这天地间竟还 能有比岩王帝君更厉害的人物。
时人甚至有种猜测,那突然降临的妖女是漩涡魔神的母亲,以致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这番言论竟在坊间甚嚣尘上,还有人说漩涡魔神还没死绝,随时有再登港口的嫌疑。
但那日帝君掷下千丈岩枪直入海底的神姿给了他们磐岩般的信心,而且后来那位传播流言的倒霉蛋也被千岩军以扰乱社会秩序进行管制,毕 竟璃月还是有一套相当完整的法律的。
不过比起从前,往孤云阁或是游玩或是探险的人确实要少了不少,若不是看眼前的公子一身贵气,答应支付不错的酬劳,船夫当然也不想往 那处危险的战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