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应像凝光的房间那般,有不少女子的衣物,且该是贴身的、色彩浓艳的,或者有几抹俏皮、几分妩媚,是散703发着体香的、刚褪下来未有浣 洗的。
钟离忽而忆起,次次受邀凝光而进她的房间时,她每每会焚香淋浴,身上单薄的好似只挂了一条半透的布,
真让人无法理解。
钟离躺在柔软的天鹅绒的床上,并不思虑其他事,放空一切很快闭上了眼,陷入沉睡。
虽说神躯不必安寝也能保持清醒,但人生的长度无端被拉长了三分之一,会让人感到些莫名的烦躁与惶恐。
只因脑袋要多出三分之一的容量,去装匣更多的记忆与物事。
如果可以,他宁愿像风神那般,自由自在沉睡了千年,而不理俗世。
但他做不到,大陆上的风尘,他招惹的已太多,佛家所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终究与他全不相合。
命定于此。
她说的对。
次日。
由于昨夜里没拉上窗帘,阳光无可阻滞轻易的自台上流入,盈满了一整个的房间。
钟离翻身下床,立在阳台。
带有果酒湖甘甜气味的微风照面而来,屋外团雀的碉啾萦绕耳畔,清早的阳光淋浴身上使人松爽。
楼外的庄园,女佣人们已开始了日常例行的工作,往更远处看,蒙德城的大风车不停歇的转动,空气中,流浪诗人的管风琴声徜徉不休。
钟离不免感慨,蒙德的清晨,同样很美妙。
心底思虑着,接下来的计划,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就是守护在琴的身边了。
—刻钟后。
“钟离先生,早安,早餐已经备好了,就在一楼的客厅里。”
钟离走下楼梯时,二楼的平台正好与西蒙照面相遇,钟离以礼回应。
早餐是与西蒙一起吃的,琴的身影没见到,似乎还没起床,或者说一早起床出去了,问西蒙,得到的回应是:
「琴啊,早在日出时就跑去望风山地磨炼西风剑术,锤炼体魄去了。
她现在是西风骑士团的见习骑士,虽然名义上是见习,但可没有骑士真把她当做没毫无经验的骑士来看待,相反,作为后起之秀,大团长法 尔伽十分看好她,委以不少重任,甚至还决定在明年,琴达到正式骑士的年龄后,直接提拔她为副团长呢。
琴平常总会在骑士团里待很久,即便是半夜没回家通宵达旦处理蒙德城的事务,我也毫不奇怪。
但身为父亲,我终究还是有些担忧,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如今蒙德城内局势混乱,至冬国的使者于蒙德施以威压,处处干涉蒙德的内政,愚人众以“民主教师爷”自居,大陆上除璃月外的五国,没 少被他们上过所谓的民主课,还不惜施加外交压力,时不时进行军事干预,将“至冬民主”强加于其余国家和城邦。
呵,此举名义(dace)±说的好听,什么传播多元政体、促进大陆一体化,在我看来,无非是为了维护至冬的利益与霸权罢了,真当所有人都 是随意愚弄的人众?
且琴可说是蒙德年轻一辈、将掌权的最耀眼的新星,其天赋百千年难遇,极有可能取得狮牙骑士的传承,甚至于超越温妮莎大人的成就,窥
探得神之域,往登天空岛,所以,愚人众不下些绊脚石,我认为是绝无可能的。
不必怀疑,身为最古家族的族长,这点眼力我姑且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就在这一次拔剑仪式前夕,愚人众的使者又来到了蒙德境内,甚至于十一执行官,也似乎来了一个。」
钟离暗暗点头,对温迪如此看重她,有了些许明悟。
但光靠努力是不够的,有些事情一旦少了天赋,再如何努力也毫无用处。
大致明白琴的境况后,钟离抿了口早茶,屋外的阳光也有了一定斜度,该是上午八点了。
便见到西蒙用餐巾抹了抹嘴,忽然对他说:“钟离先生,如你所见,我有要事需要处理,能拜托您一件小事吗? ”
“但说无妨。”
西蒙指了指三楼西边,努着嘴示意:“能劳烦先生帮忙叫醒小女,下楼来吃早餐吗?琴向来是最让我省心,也无须担心的,但芭芭拉总喜欢 赖床不醒,经常忘了吃早餐,这于身体的成长是无益处的。
对此我很头疼,偏偏夫人又宠她,如果不是琴亲自去叫她起来,小女是能一口气直睡到晌午的。
所以我想,有钟离先生去的话,小女再怎样也不会在客人面前继续赖床,起码会觉得丢脸而起来吧? ”
钟离放下茶杯,慢条斯理说:“小女孩正在发育期,多睡些总该是好的。”
“钟离先生不知道,睡多了也是会起反作用的,比如长不高之类,芭芭拉平日里挑食,已经有半年没长过个头了。”
西蒙叹息一声,无奈摇头,钟离笑了笑,点头应允下来,“也好,那我去叫醒她吧。”
“以骑士的名义,多谢钟离先生。”
西蒙欠身答谢,近旁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袍服,戴上一副金丝眼镜,围上一条红色的围巾,摇身一变,整个人顷刻从英凛的骑士,变成了温文 的牧师。
“…”钟离默默的看着他,好奇的问:“你这是要…? ”
西蒙那双锐利的星目也变成了看不透的眯眯眼,“忘记告诉您了,钟离先生,其实我是西风教会的主教。”
钟离微妙的点头,抚着下巴问:“那么,请问贵夫人…”
“内人只是普通的剑客。”
西蒙微笑解释,便离开了饭厅。
普通的剑客啊。
钟离喝下最后一口蒙德自产的红茶,仰头望了眼三楼西厢,那紧闭的房门。
便拾级而上。
相当轻松的任务,举手之劳。
他如此想。.
第十二章进不去
咚、咚。
钟离在门外轻轻敲了两声,耳附在门上。
尽管房间隔音效果不错,但钟离只要静心感受内里风元素的紊动,就能清晰听到房间里裹着的女孩细长娇憨的呼吸声。 她还在睡。
这是毋庸置疑的。
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钟离又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咚、咚一一咚!
“唔…吵死啦!姐姐你老是这么客气干嘛…想进来就进来呗…芭芭拉还想睡一会…昨晩上哭累…”
女孩夹杂着起床气的叫喊声,撞进了钟离的-耳里。
钟离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如此看来,芭芭拉是被床封印住了,难怪琴的父亲叫不醒她,只有琴才能叫的醒。
不过我该怎么进去? ”
钟离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拧,门没锁,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应是为琴准备的。
钟离略略思索,便明白了房门为什么没锁上,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一面阖上了身后的门。
一进女孩的房间,强烈的辣味争先恐后涌入了鼻翼,钟离循着气味看去,能见到床前的桌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血似的辣味饮料,研磨碎了 的花椒、还有打开了包装的麻辣小鱼干,墙壁上甚至挂着一串产自璃月的绝云椒椒,就连床上的抱枕也是以大红色为主调,空气中仿佛写满了一 个个辣字,让钟离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他虽然无所不吃,偶有吃辣,但这么重口味他实在受不了。
钟离微妙的捏着鼻翼,他忽然明白,西蒙不愿亲自来叫醒芭芭拉的原因了,又有些佩服琴的忍耐力。
打着速速远离的念头,钟离目光定在床上,那把被子踢翻了一半、半边身体露出来的小女孩。
那卷曲的杏色的双马尾完全散开,丝绸似的铺散在她的身下,将她完全包裹,好似珊瑚中的美人鱼。
睡裙也随着不太雅观的睡姿撩起了大半,可爱的的细长肚脐眼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随着窗口缝隙渗透进了屋里的一抹斜光,熠熠散着夺目 的辉光。
安全裤上的褶边花纹清丽淡雅,他给小刻晴买的也是同种款式,只不过色彩是紫罗兰的。
他不由暗暗点头,芭芭拉也是很有眼光的。
“芭芭拉?该起床了。”
钟离蹲下身,将盖住她睡颜的头发拨开,耳边柔柔呼喊一句。
芭芭拉嘤咛一声,仍闭着眼,不过翻了身去,末了嘟卩囊着:
“让芭芭拉再睡一会嘛…姐姐的声音…怎么变得有些像男人了?难道梦想成真了??
?虽然…也很好听啦?低音炮似的,喜欢…”
估计是叫不醒了,睡得糊涂。钟离如此想,刚要把被子掀幵,只要芭芭拉觉得冷了,身体不舒服了,肯定就会起床了。
谁成想刚把被子抬高一点角度,芭芭拉顿时浣熊似的抱住被子,俨然当做了依靠的树木。
“休想把芭芭拉的舞台拿走!”
? ? ?
钟离拎起了被子,秋千似的晃荡了几下,芭芭拉仍闭着眼,死死抓住被子毫无松动的迹象。
钟离默默的把被子重新放到床上,再次明白了西蒙为什么要拜托他了。
还好他对于照顾不听话的小女孩颇有一套。
钟离抬起手,对着趴在被子上睡觉的芭芭拉,控制着力道落下。
小刻晴赖床不早起时,他同样如此做,果然收效奇快,自那以后,小刻晴便再也不敢赖床了。
“姐姐又拍我屁股了,真坏…唔,不过这手怎么这么大啊,还温温热热的…呀!是谁? ! ”
芭芭拉嘀咕着瞬间醒转,她骤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捂着翻过身时,正好见到了长身而立的男人,那是昨晚幵始寄宿在他们家的璃月人, 妄图分开她和姐姐的钟离先生。
满脑袋的睡意顿时全消。
“是我,钟离。”
钟离看她终于醒了,不由在心里暗道:自己这一手果然药到病除,百无疏漏。
芭芭拉咬着下唇,拽紧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躯,用不甘的委屈的目光看他:“钟、钟离先生,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作为客人擅闯主人的房间是不对的!尽管、尽管她表面上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但如此焦迫,简直就是禽兽!不对,连
禽兽都不如!
“门没锁,所以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