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女士的脸铁青的厉害,“先生是在玩弄我?还是故意这么占我便宜? ”
温迪停下了踩女士脚的动作,目光哀怨的盯着钟离。
“我的手动不了,难道,你不会自己离开? ”
女士怔了怔,尝试着往他压紧了些,感知到脖子上那岩匕并没有跟过来,顿时如猫似的从他怀里窜了出去。
她溜到了甬道口,用憎恨怨艾的目光望着钟离。
“钟离,你绝对不是男人!”
钟离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
“你的鞋袜面纱、里衣外衣,
不穿上吗?还是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
女士正要离幵,陡然听他如此言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吃进眼里,碎进肚里。
咬紧下唇,几抹嫣红晕染,更显妖媚,那双琉璃眼眸直勾勾的盯住他,好似要把他
她当着
!1!
人的面穿起了衣物,钟离再次欣赏了一番美景,
不免慨叹:
“漂亮的女人脱衣好看,穿衣更好看,也许真如你所说,这副光景我是
难以忘怀了。
她整理好了衣服,忽而媚笑,“我早知道,先生是舍不得杀我的嘛。
钟离抚着岩匕,淡淡回道:“你再继续多话,我说不定真要做个无情的、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女士咬牙切齿,闪身进了甬道,末了传来几句夹杂愤恨的话:“钟离!我绝不会忘记你的!下一次,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被女人记恨上,是生平一大烦忧。”
钟离苦笑摇头,注目着不远处两座散发寒气的冰雕,一时竟有些分不清,那寒气到底是冰逸散出来的,还是两人被冰冻的有些涣散的眼放出 的。
快要…坚持不住了。
“去将琴和迪露克小姐的冰封…解开吧。”
女士早已离开,而温迪还对着甬道摆着鬼脸,听他吩咐,虽然不明白他的声音怎地突然弱气了许多,就好像生了病,但还是忙应承下来,小 跑上前,手掌拍在两座冰雕上,风压集聚,便将两块冰碎成了无数残渣。
“咳咳...”
琴和迪露克瘫倒在地上,身体被冰冻了不过数分钟,就已经感到有些难以活动,但更重要的是,钟离先前为什么不给自己加上元素护盾,明 明她有一战之力的。
“钟离先生!”
琴正要向他质问,忿忿不平的定眼看去,钟离却不知什么时候睡倒在了地上。
她心头震惊,还以为是那女人背地里做了什么坏勾当,忽而念及先前几人对话中的“药物”,顷刻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刚才钟离先生全是在演戏,他并非没有中招,那药早已对他起了作用,只是演技太好,瞒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琴心中原有的些许愤恨全消散了,只剩下对钟离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钦佩,与对他愈发热爱的心。
“啊!石头!”
温迪这才注意到地上软倒的他,连忙跑上前要把他搀扶起来,还未及触碰他的衣袍,已先感到了一股异样的火热,那股温度与火不同,焚烧 着她的神经线断开再无法接上,让温迪后知后觉明悟些了什么。
原来…石头你刚才全是在装啊?竟然连我都给骗了…
“那个…我先带着石头离开,你们随后跟上。”
温迪捂住跳动的过于明显的胸口,刚要把钟离扶上肩膀,已经有一道风似的身影先她一步,将钟离抱住了,那速度快得连她几乎都见不到影 子。
心头不住讶异,不过一阵子没见,琴神之眼的元素力,竟已开拓到如此境界了?
“就不劳烦你了,我送钟离先生回西风教堂,教堂里牧师许多,总有人能知道钟离先生是怎么回事。”
琴恭谨的朝温迪宣言,心里头却在想:我才不会把夫君交给你呢,绿帽子的少女!不说这药里到底有没有你的一份“功劳”,就说先前那黑 袍人宽衣解带你毫不作为的模样,就足够我讨厌死你了!
现在夫君就该交由我来守护!
不过为什么这么烫啊…
“啊…这个、不太好吧?麻烦古恩希尔德家的小姐…”温迪呐呐的张着嘴,想要把钟离抢过来,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为人民服务,是骑士的夙愿!我,西风骑士团见习骑士,琴?古恩希尔德,义不容辞!”
见她一脸肃然,搀扶着钟离已经往甬道口走了,正要拦住她,又念及先前钟离说过的「女人永远不要主动投怀送抱,得到的太过容易,男人
是不会珍惜的」,便又收回了手。
她不想被讨厌,让两千多年的友情变样。
就…先这样吧。
温迪默默垂下了头,碧翠色的眼如秋水般平静。
“你不跟上去? ”
眼前出现了一张少女清冷的面容,她被冻得最久,嘴唇还有些发白,更增添了几分高岭之花的冷傲,在温迪看来,还很有拒人千里的意味。
“吟游诗人,我好像认识你。”
“我叫温迪,迪露720克大小姐。”
“温迪是吗? ”
迪露克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她信手一挥,大剑直指温迪的脖子,好似先前钟离对「女士」那般。
她微笑着注目愣愣的眨着眼,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温迪,“说吧,你想要怎么死? ”
“???i矣嘿,我想要随着寿命而终。”
迪露克盯了她半晌,突然收起了剑。
“也好。
温迪张大了嘴,不解的挠了挠头,她发现自己好像根本跟不上这女孩的思路。
见她也要离幵了,温迪连忙跟上,一边提醒道: “对了,我之前好像看到,大雪山的魔龙往晨曦酒庄的方向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什么?「
冷面的脸一下子带上惊恐,击碎了那份傲慢,迪露克睁大了眼,一面拽住温迪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你先前为什么不说!魔龙… ?算了,这不怪你…谢谢告知。”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温迪有些摸不着头脑时,迪露克已经火似的往甬道跑去了,在甬道进入处的一侧,也有离开秘境的出口。
“脾气像火一样暴躁的女人。M
温迪耸了耸肩,最后环视了一眼这开敞的大厅, 身形也消失在了庙宇之中。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温迪忽然觉得好像疏漏了什么。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说明并不很重要,希望琴能好好照顾下石头吧,他先前硬撑了那么久,说不定要睡很久呢,毕竟我可是满满的一袋都 混进茶里,他还全喝光了。.
第三十六章钟琴合
“钟离先生…夫君,别、别乱动啊…唔?,「
搀扶着的他的身体,愈发滚烫了,就好像一块在岩浆里翻滚了数遍,还要淋抹上辣椒的岩石,让琴有好几次想把他松开,却又咬着一排洁白 的牙,生生忍受住了。
她不明白钟离到底怎么了,只知道夫君就是夫君,十年的幻想汇聚成的现实的物象,是无法轻易抹消,也绝无法抹消的。
孩提时代幻想的力量,扎根在心田成了参天大树,是一辈子也无法忽视的。
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知道他身份的一刹那,琴便知道,自己已经认定他了。
但她没办法那么轻率的接受,她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所以她在猎鹿人餐厅前,才借口考察他。
她希望将来的夫君,不说能保护她,不说拥有神之眼能成为原神,但起码要有敌百人的能力。
好在夫君,钟离先生他,切实能做到这一点,她便觉得满足了。
但这还不够,性情要温和,对家人友好。
夫君也做到了。
虽然不知道往日里乖巧守礼的妹妹,为什么明里暗里总和他作对,但是啊,夫君没有一点恼怒流露,好像把芭芭拉只当成了调皮的幼稚的小 孩,全无着恼,也不似背地里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这便让她更是满意了。
而且夫君很神秘,神秘的男人向来够吸引女人,吸引优秀的女人,她也不例外,心底虽而有些雀跃,想要在往后朝夕相处的生活里,一点、 一点、一滴、一滴地发掘他身上所有的秘密,是吧?和他共处的生活绝对很美好吧?
因为每一次发掘,都是一种小小的惊喜呢。
她如此想,但此后又有些讨厌了,她希望夫君稍稍收敛些,不要表现的那么神秘。
因为除了她是女人,世上还有很多女人啊。
琴没把握能从这世界上那么多漂亮女人的手里,把他的心永远定格在她那儿。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尤其是在晨曦酒庄那回,只是一个照面,只是施展了他微不足道的一次神威,只是说了那么轻巧的一句话,那莱艮芬德 家的女儿,操控蒙德经济命脉的酒庄的大小姐,就如此干脆的向他做出示爱之举,这如何能让她不感到慌乱、心惶、畏惮?
她在狭小的单人间里做出一副我为鱼肉、任人施为的模样,又岂不是有这方面的顾虑在里头?
她织的又岂是围巾,她织的分明是乱成一麻的再无计可施的烦乱的心。
她的心决计不属于她了。
等围巾织完,将毛线捋清,她想。
自己的心,便彻彻底底不属于自己了。
但夫君却是个石头,彻彻底底的石头,美人在前,他却只想着睡觉,还那么快阖上眼、入了梦,她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
琴一度怀疑起自己,甚而难得对镜照了一整个下午。
她从来没那么浪费过时间。
也从来没那么在意过自己的容貌和身体。
好在绝非如此,因为不久之后的今天,在虔诚敬爱的温妮莎大人的庙宇里,那比她还要美艳,身材还要婀娜的女人,尽管将浑身上下的衣物 全拂去了,同样无法让他有上手的心思。
琴方才明白,并不是夫君对她没意思,而是所有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相同的。
她为什么不认为是钟离不行呢?照理来说,美人赤身在怀而全无所动,不应该如此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