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头顶悬挂着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非最上等的偏光棱镜无法造出;壁龛里用于装饰的晶凝之华,该是在无相之冰绽幵的极寒瞬间中,才有可 能凝结而出的至纯冰晶,此等永存不灭之花的价值,不在于摩拉本身,更在于彰显这屋中主人的强大。
以及墙壁上挂着的混沌炉心与督察长祭刀,烛光的火苗下折射出来的泛着特异光芒的血玉之枝。
此等蕴含龙王之力的骨质枝条,甫一接触仿佛有龙吟声响彻耳傍,便知晓绝不是凡物,只有在龙形一类的元素生物活动的地带,受了龙血蕴 养过的枝柳才有可能凝出这一段枝条来。
能收集此等造物,劳伦斯家底蕴必然深厚。
另外,无论是极品垂香木制成的长椅,还是由一整段上等萃华木整体而成的长桌,亦或是那曾经高塔孤王的王座上取下的断片,点点滴滴无 不散发着尊贵的气息,昭示着劳伦斯家族那曾经辉煌的往日。
尽管这个贵族看似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没落了,但历史的积淀感依旧存在。
钟离打量着屋内装饰,优莊走到酒柜旁取出两个高脚杯,以及一瓶窖藏的红酒,“々'这栋房(赵好赵)子是祖辈留给我的,既因为我是家族唯
一的直系末裔,也因为我取得了坚冰之印,怎样,和你上次来的时候没多大变化吧?
优莊怅惘地耸耸肩。
很显然,她几乎很少在这里面住过,但是,依旧被女佣整理得焕然如新。
只可惜因此少了很多人的气息。
“这么大一栋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
“很冷清吧? ”
“确实。”
钟离的直言不讳,让优莊轻声一笑,“非常非常冷清。我早就无所谓了。我倒是有想过,什么时候,会有人愿意和我一起住在这里面呢。
优莊把高脚杯推到钟离面前,双手捧着脸颊搭在桌上,直勾勾看他。
“会有的。”
是想找个人来帮她打扫房间吧?
钟离可不愿做这些劳心事。宋.
第六十二章舞一曲
“尝尝我亲手调制的蒲公英酿吧。”
优莊站起身,给钟离的高脚杯倒上酒,优雅的贵族大小姐姿态,让钟离不免多注目几分。
“来,干了。”
钟离举起杯子,和她碰杯,“叮咚” 一声脆响,钟离赞道:“你的手法和当初没变多少。”
“随着时间变化的东西很多,但这手法不会,以及人心,也是没那么容易变的。”
说着,优莊再次举起酒杯,以贵族的优雅姿态品味杯中佳酿。
烛光晃动充盈屋内,优莊笑容灿烂,一杯接续一杯,那股冰美人的姿态,在酒精的冲刷下,已经很淡很淡,几近于无了。
她此时更像是小鸟依人的女孩,却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无家可依的弱势感,让人把握不住距离。
钟离看着她,与此同时,一股奇特的暖意涌上心尖,也许、是酒劲正好发作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优莊终于也失去了那股缠绕着周身总能察觉的冰雪感。
“继续喝!乾杯「
优莊涨红着脸,愤愤737不平地对钟离说,“今天在酒馆里那些醉汉,真是过分!明明人家现在都有改变了!和家族那些蛀虫不一样!他们对 我的评价完全无稽之谈嘛!”
酒终于喝光,优莊倾倒着酒瓶一点也不剩下了,还伸出小巧的粉舌凑上红酒口,那无端的魅惑感,让钟离探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把红酒瓶夺
下。
“注意点形象。”
“没关系啊,在钟离先生面前,这些无所谓的…”
优莊嘟嘴抱怨,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又从酒柜里取出两瓶酒来,莫名的既视感,让钟离想起了五年前也是如此。
只不过那时他起身制止了,现在没有。
优莅已经成年了,喝酒不算是需要禁止的事情,她爱喝,就由她喝吧,反正有自己看着她,不会出事的。
她也需要喝酒,发泄一下。
今晚,就暂且不提那舒伯特的事了。
优莊给高脚杯倒了大半杯,半点贵族教养也不去注意, 曲线滚动。 “咕咚咕咚”扬起修长白皙的天鹅似的颈项,任由红色的液体(dace)顺着喉咙优美的
“好久没这么放肆地喝过了!
优莊嘿嘿笑着,上身前倾越过桌子,朝着钟离脸上呼出一口夹杂女孩香味的酒气。
钟离把她按回去。
她眯眼笑着说:
“果然和钟离先生喝酒就是足够放心啊。
一言一句的暗示愈发明显,钟离完全不为所动。
优莊“砰”地一声拍着桌面,“那群酒客!可恶,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作为劳伦斯家族的末裔,加入骑士团绝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为了 通过效劳骑士团来洗刷自己的罪恶,或者有什么阴谋什么的!”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
“为了斩断仇恨的枷锁!”
即使喝得醉醺醺的,优莊依旧能当即答覆,仿佛早已刻印在心上。
酒过三巡,摇摇晃晃的优莅嚷着要看天空,夜晚的蒙德很干净,星空很好看。
她拉着钟离来到了阳台,此时夜幕万里无云,清朗如海,温柔缱绻的月,如水一般倾泻而下,庄园蝉鸣
U!
起,远方夜鸦啼叫,更显静谧。
“月色真美。
优莅眨了眨流淌着月华的冰紫色的瞳孔,定在钟离身上。
他仰望天上明晰可见的北斗,想起那位凛冬之月渡雪而来的美人,又见七星光耀千里,便念起璃月的七星来。
钟离颔首称是。
“今晚的天空很干净。
优莊微微撇了撇嘴。
“切,我倒觉得我的眼睛最干净。
“为何? ”
“因为我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你。”
钟离转头看她,从优莊的瞳孔清楚望见了自己的脸,他失笑一声。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如此。”
什么嘛,明明用了那么多招,这丽莎姐的「撩汉100招」根本卵用没有!
优莊气馁至极,她看上去脸红仿佛早已酒力不胜,但其实脑袋里可还清醒着呢,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无力,似乎只要往床上一带,将 烛火那么一吹,剩下的事就能顺利成章了。
优莊转着眼眸,从胸口里钓出了一个精巧的、大概只有一指长的小物件。
“还记得这个吗? ”
她调皮地眨着眼,丝毫没有冰美人的模样。
“骨哨,人类最初的乐器,相当古老的造物了。没想到你还带着。
因为是你送的嘛。所以,必须好好保管才行。
“我吹一段给你听!”
优莊将嘴唇送上,钟离想起那上面附着有奶香,内心便很有些微妙。
她吹响了哨子。
于是一阵浪涛声起。
倘若有阵阵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渐次传来,这悠扬的声音回响于钟离的脑海当中,忽远忽近。
钟离闭上双眼,只觉置身于海岸。
他仿佛能从这哨声里望见五年前的那段过去,那是在鹰翔海滩上,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少女在星空的笼罩下翩翩起舞,如蝶似梦,她的舞姿优 雅端庄,美不胜收。
那一刻,海与天、水与岸、少女与浪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景。
少女停下舞步,回过头来望他,月光下她的脸仿佛染上冰霜,却没有一丝冷意。
她伸手作邀。
“钟离先生,可愿与罪人共舞一曲? ”
“却之不恭。”
钟离牵上了优莊的手,与她共舞。
就如同五年后的现在。
那时偶然之间,舞步辗转之处,优莊不意间被脚下的星螺绊倒,于是两人相拥一处。
他托着她的腰肢。
她看着他涌动星辰的金瞳发呆。
心怦然加速。
她希望时光能流转的慢一些。
但终究不如她所愿,只是转眼即逝,他便松幵了怀抱,把她扶正。
而五年后的现在。
舞步踢踏之处,优莊故意平地摔,让钟离去扶她,托住她的腰。
但这回优莊望着他月色晕染的眼,已经不会再发呆很长很长,以致让时光被迫流去了。
唯有心动是不变的。
她依旧希望时光流转的很慢很慢。
她会让一切如她所愿,于是在钟离将要松幵怀抱时,主动搂抱了上去。.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