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他顿了顿，目光左右逡巡，似乎在防备什么人探听，等察觉没有异常，才压低声音忿恨地说。
“一一是勘定奉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
荧挑了挑眉，“钟离先生之前有说过，勘定奉行，是三奉行中管理离岛财政事务的那个奉行。
“没错，高额的税收，不合常理的条条框框，
这些其实都还不算最糟糕的事
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最糟糕的是这段时间，新的税收法
令刚刚颁布，需要上缴的税金形式，居然从摩拉变成了一种叫做晶化骨髓的货物。”
“晶化骨髓是？ ”
“就连法令颁布之前，商会里的大多数商人也未曾听过这种货物，直到一位来自璃月的老商人辨别出，这是他年轻时曾经往至冬国运输过的 材料。尽管很不情愿，大家还是去各处搜罗了晶化骨髓，然后当作税金上缴了。
但后来发现，这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随着上缴税金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外部晶化骨髓的价格，也在不断攀升。直到更后来，只剩下一 位商人那里才有存货，其他地方都买不到了。”
久利须又是摇头一叹，荧寻思该不是至冬国又在搞事，愚人众准备联合勘定奉行造反稻妻雷电将军的独裁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种情况属于垄断。”
“钟离你很懂嘛。”
钟离摸了摸派蒙的头发，派蒙也不避让，只是玩笑说：“那璃月岂不是提瓦特最大的垄断头子，毕竟全大陆流通的货币摩拉，都来自于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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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但璃月关于货币的垄断，来自于它悠久稳定的历史、公正公幵的通商坏境、以及岩王帝君当仁不让的统治力，在乱世之中还能 确保七国货币流通的，也只有璃月有这个能力，所以七国之间，倒是没有加以置喙过。”
久利须继续说道：“可惜终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璃月的岩之神那样，拥有强大的市场掌控力，在魂归高天之前，那位岩之神，还能够做到 每年一次降下神谕，也是殊为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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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位商人也开始肆无忌惮地抬高价格,，我们有怒在心，但碍于法令的压力，还是不得不去他那儿买…如此恶性循环 的结果，就是税金快要超过我们的利润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唉…”
“真是欺人太甚。
荧忿忿不平，外海的雷声依稀能听见，“久利须会长难道没想过，去跟勘定奉行的人商量吗？ ”
“唉，我们自然是有试过，去跟他们沟通法令的事，可这片充斥着雷鸣之声的国土上，又有谁能听得到我们这些绝境中的商人的呼声呢，明 明已经联合起来，却还是遭到这般对待。唉，枫丹，枫丹啊，我的故乡…我好想念你。”
“千里迢迢家，悠悠故乡人。”
钟离摇了摇头：“璃月讲究契约，枫丹主张公正，久利须先生，你的想法，我们已经感悟到了。”
“这样的事，根本就是不给人活路嘛！”
派蒙也生气了， “荧，你怎么看？ ”
“再试试全力说服勘定奉行，或者…那个商人有所蹊跷。
荧觑了钟离一眼，他沉思道：
“说不定那位商人与勘定奉行同流合污'沆溡黄�'是罢？
“嗯！钟离先生果然能猜得我心里所想。
“那个商人吗？ ”久利须若有所思，“其实我以前和他还有过来往，只是后来他与我们万国商会断绝了联系，他的货源，也不知道究竟从哪 里来的…这么想确实不太合理，说不定真如你们所想。”
“不如去试探情报吧！”
派蒙的提议得到久利须认可，“你们作为商会之外的人，又是新上岛的外国人，他应该会放松警惕接待你们。他叫韦尔纳，就在离居民区不 远靠海的树下，那是我们万国商会平时和他碰头的地点。”
“知道了！派蒙和荧会帮你的！”
“感激不尽，如果没地方可去的话，可以考虑来我们万国商会。”于.
第七章燃霄灯
久利须留下最后饱含沧桑的答谢，钟离、荧和派蒙三人回到了靠海红枫燃遍的地方。
钟离告知，晶化骨髓是一种蕴含祟神力量的晶体，冶炼时加入，能极大提高刀剑制品的强度与韧性。
虽然有些在意钟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荧也没多想，她以元素视野查看，很快在一处枯槁的落尽了枫叶的树旁，望见了一位作商人打扮 ,守在一箱子紫色晶体前的男人。
“嗯？没见过的面孔，新来的吗？ ”
那商人穿得不算很好，有些破破烂烂，想来先前是在望海，此时听闻后方脚步声，目光回转，眉宇间几分疲态。
商人望着钟离、荧和派蒙朝他走来，双手抱住臂膀，疑惑问道。
“没错，韦尔纳先生，我们是最近刚登岛的。”
“所以“六七三”说，找我是想做什么？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是对晶化骨髓有所求吧。”
荧直截了当地问：“关于你的货源情况...”
“去去去，懂不懂规矩，把货源的路子都告诉你了，我的买卖还做不做了？商业机密，商业机密懂不懂？故意来搞事的就别来烦我，我是大 商人，忙得很呢！”
韦尔纳不屑地哼一声，瞪了荧一眼，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免得来捣乱。
派蒙摊摊手嘀咕：“这人的态度好差。
“那个、价格能不能便宜点？ ”
“你买不买就问价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久利须那帮人叫你来求情的？ ”
三言两语之间，商人敏锐的嗅觉，让韦尔纳已经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他将前因后果猜得七七八八，亦或是说，他已经知道他这一行会得罪些 什么人了。
他冷笑一声摇头，“呵，这可由不得他们，价钱的事，分毫不少！”
“怎么这样！”
派蒙委屈巴巴地控诉。
韦尔纳丝毫不放在眼里。
“走吧走吧！跟久利须他们说，能从我这儿买到货就该好好感谢我了，没有我，他们连差都交不了，居然还敢讨价还价？ ”
“怎么办，和他根本讲不通…”
派蒙和荧轻声交谈，寻思计策时，钟离已经踏步上前出声，“晶化骨髓一物，在踏輛(bei)砂与昔日陨落魔神的蛇骨矿洞一带，最是繁多。 只可惜离离岛甚远，外国人绝能以踏入。韦尔纳先生能深入稻妻腹地，也是殊为不易啊，这价格也是理所应当。”
维尔纳眉头微挑
面露几分认真，
“先生是个行家啊。
“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得靠钟离(先生)”,荧和派蒙准备静观其变。
“韦尔纳先生，稍安勿躁，
买自然是要买的，
只是不知这晶化骨髓，
保不保真。
韦尔纳噗嗤一笑，“先生，我幵矿石店的，还能卖给你假的矿石不成？ ”
“平常商人，可不敢出入如此险地。”
韦尔纳微眯起眼，“先生是来找茬的？ ”
“不敢，只是不知这晶化骨髓，价钱几何？ ”
“十万摩拉一斤。”
“十万摩拉？ ”
荧和派蒙惊叫出声，虽然早知道价钱很离谱，但也没想过这么离谱，难怪久利须会苦不堪言了。
“你这晶化骨髓，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啊？ ”
荧止不住吐槽，韦尔纳冷哼一声，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就说要不要嘛！”
“韦尔纳先生，之前是在海滩上捡贝壳谋生吧。”
平静的话语全然不像是在询问，倒似对他知根知底，韦尔纳皱眉问：“那又怎样？ ”
他忽然发觉钟离有些莫名眼熟。
钟离张望层涛拥沫的大海，随着红叶飘落，似在回想往事， 也有见过类似作为的人。”
只是想起了一位赤着脚从瑶光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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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码头叫卖的商人.
?我从前在离岛，
“???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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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尔纳面色微变，他定定地看着钟离，忽然记起了些什么往事，记忆中一道金光冲破了黑暗的枷锁。
“韦尔纳先生是蒙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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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听凭风引，愿风神护佑你。”似乎知道钟离心里所想，荧笑着插上一句，向韦尔纳行了个西风骑士的见面礼。
“这样的日子，最适合来上一杯蒲公英酒啊，如果有吟游诗人来一段小曲就好了。”
派蒙也出声应和，钟离手心一翻，便是一杯蒲公英酒现于掌心，他接着变魔法似的，一一给韦尔纳、荧和派蒙送上一杯…0
“此情此景，恰如昔时昔日，干杯。”
钟离扬起酒杯，荧微笑着碰上，派蒙高声欢呼飞上来凑近，韦尔纳凝视着眼下的蒲公英酒，嗅着故乡的气息，心口几分惭炸，忽然有些想落
“先生，对不…”
“韦尔纳先生。”
钟离出言打断了他，只是举杯示意，“出门在外，人各安天命，各有烦事，无须介怀。”
韦尔纳面色复杂，终是长叹一声，举杯和目视着他的钟离、荧和派蒙碰杯，伴随清脆的“叮”的碰杯声，酒入喉咙，将千言万语吞回了肚里 去。
“对了，我这里还有海灯节’劳苦功高’做剩下的霄灯！”
荧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取出一盏霄灯，正好已经入夜，此时燃放最是合适不过。
“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