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难怪总觉得有股熟悉感！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派蒙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荧失笑一声，“小派蒙只要谈到钱，就会变得很激动呢。
“黑泽先生的情报费也不贵，毕竟他没有说过要保密，先生又与凝光她老人家有缘，就算你们…一千摩拉好了，在璃月一碗茶水的价钱而已
,如何？ ”
“但在稻妻，可是值一天的伙食费了。”
荧随口说道，从钱包里取出一千摩拉，对她来说，不过是从指缝里溜走的无须在意的细沙罢了，没必要讨价还价。
“我们走吧，去找黑泽先生问问，至少知道了救济粮的来历，以及那把神秘的刀。
第二十九章待仁义
再次来到稻妻城脚下的村庄，除了巡逻的天领奉行的役人外，先前那两个缠住黑泽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派蒙好奇地上前询问： “黑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啊，刚刚那两个人呢？ ”
“是你们啊。”
黑泽声音里几分无奈，“我对他们说，再不走的话，我就拔刀了，他们就走了。果然，这比以理服人方便多了，或许，今后我也应该…总之 ,盗宝团的事情查清楚了吧，我没有骗你们。”
“其实…”
荧将盗宝团与杂货店发生的事，一并告诉了黑泽。
“确实是这样，你真的有发放救济粮，只不过这些粮食，是你自己掏腰包买来的。”
“怎么会？ ”黑泽面露震惊，“我以前是这样的人吗？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就算你告诉了我这些事情，我也想不起来了。以前的我为什么要 做这种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真是难以理解…”
黑泽左手放在腰间太刀的刀柄上，忽然叹息道：“不过确实，刚刚握住这把刀对他们两个威胁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身体的本能在抗拒…”
“这把刀，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
“可以，
你们也算是帮了我。
黑泽解下刀，摩鲨着刀鞘，眼里涌动着过往的痕迹。
“这把刀，曾经是我老爹的佩刀，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从老爹那里偷来了这把刀，想要在邻居家的孩子面前炫耀一番，结果被老爹狠狠 教训了一通。”
黑泽说到这里，摇头笑了笑，面容里几分遥想的缅怀，“老爹跟我说过…说什么来着…奇怪，记不清了…”
“刀是用来守护他人的，而非用来炫耀“?。”
钟离忽然出声。
“对！大概就是这位先生说的这样，我感觉是这种意思！”
黑泽面露激动之色，只不过很快冷却了下来。
“神之眼被夺走后，我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记忆里是大段大段的空白，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向时的记忆…对了，老爹好像说过 ,这把刀上，有他需要用一生去贯彻的信条，而他在离开世界之前，亲自把刀交到了我的手上，还对我说，拿着这把刀，就应该…”
黑泽摇了摇头，将传承的武士刀递给荧，派蒙凑上前来，望着刀柄嘀咕：“仔细看看的话，这刀柄上，是不是有刻着什么字？好像是璃月的 古文字…”
“仁义。”
荧也注意到了，心里升起恭谨之意，“不过好像有些奇怪，是哪里呢…”
“稻妻武士以忠诚与名誉优先，仁义为先，是璃月的传统。”
“对！就像钟离先生说的这样，难怪我觉得怪怪的。”
“如此重视仁义的武士，实在少见。”
钟离摇了摇头，“不怀德而假仁义，是稻妻武士间的常态。”
荧连连点头，黑泽抱住胸口沉吟：“这么说的话，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不惜负债累累，也要让他人获得幸福，这也许就是我曾经最大的愿 望吧，但仁义又能有什么用？ ”
他的语气染上几分忿恨，“我昔日践行此道，贯彻老爹的仁义，用自己的钱救济他们，可结果呢？天领奉行夺走了我的神之眼，而那些被我 救济的人也不愿理解我！最讽刺的是，我朝他们拔刀的时候，竟然还会感到心痛…”
黑泽颓唐背过身，说到最后，声音里几分颤抖。
“我做不了好人，连坏人也做不了！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啊…”
“纵然没有了支撑善意的心，也无法拔出作恶的刀，好人坏人，又何须如此明确，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武士应成为唤醒大慈大悲的人，武 士的刀应该是活人刀，而不应该是杀人刀，武士之刀，首先是要杀自己心中之贼。”
钟离慨然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失去了神之眼，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先生…说的也许对…我以前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对他们、对我，最后落到如今这副田地…我发觉自己无法去评价...”
黑泽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神情似乎轻松了些。荧把太刀还给他，黑泽向三人鞠躬致意。
“欠条我会自己去偿还的，就当作是对过去的自己告别吧，仁义…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它的含义，我过去贯彻的仁义，并非老爹所要教我的… 我走了弯路。”
“々 ' 路漫漫其修远兮。”
“嗯，先生说的是。
黑泽握紧了刀柄，目光留驻在那璃月的古文字上，拇指摩罕着刻印的仁义二字，“我会试着再去对待仁义的…呼一一忽然觉得，失去了神之 眼，也是一种解脱。告辞。”
黑泽双手抱拳致意，利落地回去述职。
“又是一个好可怜的人。”
派蒙注目着黑泽萧条的身影，情绪又是几分低落，先前在手岛那儿感受到的难过情绪再次卷入心尖。
“可以的话，也好想帮帮他啊，他是个好人，总不能让他把珍视的刀也给卖掉…失去愿望，还真是一件好可怕的事，好在荧没有神之眼，钟 离也没有。”
派蒙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我们还是去（王诺的）下一个失去神之眼的人那里吧。”
“在这之前，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荧和钟离同时出声，两人四目相对，微微一笑，都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
派蒙可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不解地歪歪头，“还要去哪儿呀？ ”
荧笑着眨眼，“钟离先生，我想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九十九物。”
“没错。”
“啊？为什么还要去那个钻进钱眼里的老板娘的店啊？派蒙我可不想再被讹上—笔了！
“因为…”
钟离和荧彼此对视，荧眨眼示意他出口狂。
钟离把手放在她灿金色的头发上，揉着细软的发丝，眼看她温顺的柔软模样，含笑道：“愿仁义之人，被仁义以待。
第三十章剑道家
“…从绫华的情报上看，第三位失去神之眼的人，好像是附近很有名的剑道家呢。听说他是明镜止水流的现任掌门，听起来就感觉很厉害的 样子！”
依旧是在稻妻城中，有名的剑道家稍微打听一番，很容易就觅得所在。
派蒙此时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道馆，又想起之前在九十九物杂货店的经历，有些遗憾地耸耸肩。
“明明是想要帮黑泽还上数十万摩拉的欠条，结果老板娘却说，在我们离幵的那段时间里，有个九条家的女人过来把黑泽的欠条给还上了… 这算什么事嘛，这年头做好事都要抢着来的吗？ ”
“哈哈，总之有人帮忙也算好事啦。”
“但就是有种不是很爽快的感觉。”派蒙不爽地撇撇嘴，这时剑道馆也在眼前了，她将那股不快暂且拂去。
“这里就是那位剑道家的馆子了，正好道场有人在…看起来是一对师兄妹，过去问问吧！”
“???师妹，不要太伤心了，师父一定会没事的，以前那些来踢馆的家伙，不管他们有多强，最后不都是被师父打跑了吗？ ”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以前不管局面有多危险，师父都不曾动摇过，但现在…”
“那是因为师父中邪了，等这次驱邪仪式之后，师父一定690会顺利康复的…”
两位剑道馆的师兄妹默然不语，趁着这个空隙，荧见缝插针上前问话：“你们好，那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
“你们是谁?
那位穿着剑道服的男子一脸戒备，“不管是闲杂人等，还是想趁师父中邪过来闹事的人，都亏大给我闪开！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剑不客气!
看来是被很多人踩过馆吧，脾气轻易就爆炸了，派蒙连忙解释，
“不是啦，其实我们是来…嗯…”
是来干什么的呢？是来看失去神之眼的人的？这么说不太合适吧。
“我们是来拜师的。”联想到钟离之于绫华的身份，荧当即答道。
“拜师？""
派蒙匆忙点头： “对对对，我们听说明镜止水流的掌门非常厉害，所以特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拜师学艺，不过赶到这里，就听你们在
说中邪什么的。
“原来如此…看你们的服饰，也确实不像本地人，是蒙德人？还是璃月人？抱歉，因为最近上门找麻烦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下意识小心防备 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
男子面露歉意，看来是相信了荧一时编织出的谎言。
“可惜你们来得不巧。师父他最近中邪，身体有恙未曾恢复，没办法现在收你们为徒，还请回吧。”
荧当然不会就这么袜羽而归，让他们关门谢客了。
“我可以等他康复，远渡重洋过来可是很辛苦的，不拜师成功，我绝不回去！”
“这样啊…看来你拜师的心确实很虔诚…不如我先和师妹介绍一下师父的情况，是走是留，之后再由你决定。我叫纯也，这是菜菜子。
“嗯，我叫荧，这是钟离先生，还有我的好伙伴小派蒙。”
彼此介绍完毕，纯也于是说起剑道家的情况，“我们的师父叫土门，这个名字，想必你们也已经听说过了。”
“嗯嗯，大名鼎鼎！”荧重重点头。
其实以前听都没听过。
纯也笑了笑，“自学剑有成之后，师父他曾接连击败无数有名的剑道家，未尝一败而名扬天下，师父说过，他的目标，是成为天下第一的剑 道家。在训练我们的同时，他也在不断磨练自己的剑道，我们也被师父的热情感染，拼命追赶着师父的脚步，可是…”
他摇头轻叹，目光落在馆前空地上孤零零伫立的木桩，提供练习的木桩上刻印着无数岁月的痕迹，而今却无人用它。
菜菜子看出师兄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于是接替着开口： “可是前段时间，师父的神之眼被夺走，整个人也突然性情大变，他不但经常念叨 一些奇怪的东西，还不准我们练剑…我和师兄商量了一下，感觉师父应该是被邪祟附身。
所以，我们特地去请了(dace)鸣神大社的巫女来帮忙驱邪。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师父能不能好起来。”
派蒙好奇地问：“鸣神大社？那是什么呀？ ”
“鸣神大社，稻妻最大的神社，位于影向山顶，供奉着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