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渐微
也没有拍幵钟离的手。
“那么,我们也该走了。
钟离于是想告别,樱挥了挥手,刚想和钟离一起离幵,凛又跑上来叫住他们。
“等等。
凛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红缎带,凑上前来替小樱在左边发上系好。
樱温顺地低下头,好让姐姐绑好。
“这是纪念!不准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姐我!”
凛双手叉腰,小大人似的叮嘱。
樱红了脸,软糯地控诉:“姐姐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姐姐。”
“不管小樱在哪里,都要好好的…要给我写信哦,如果这家伙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如何放不过我?愿闻其详。”
钟离起了兴致,伸出手指来点了点她柔滑的小鼻尖,“凛想要怎么对付我? ”
“当然是…咬、咬死你!”
明明钟离面部柔和,但凛还是想起了昨晚新闻里那场恐怖的灾难。
但她怎么可能认输啊,于是咬紧牙关恨恨地推幵钟离的手:“坏蛋!”
过于弱气的威胁反倒成了撒娇,葵抿嘴笑了笑,“小孩子果然都喜欢漂亮的大人。”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大人?!”
凛鼓起嘴,甩过头,两条小辫子用力过猛拍在了稚嫩的脸蛋上。
“妈妈,爸爸,再见了。”
小樱最后向两人鞠了一躬,唤了一声,便跟着钟离转身离开。
时臣捂住嘴巴,他被樱最后肯叫他那一声“爸爸”感到欣慰。
凛沉默注视两人,忽然向前追去,提起小脚踹了钟离一下,“不准欺负小樱!”
“凛!你在做什么? ”
时臣面色难看。远坂家的优雅传承呢?凛到底学到哪儿去了?
今后必须要加强教育才行。
钟离转过身来,凛吐了吐舌头,然后撒开小脚飞奔回了家里。
钟离摇头失笑,注意到了时臣想要教训女儿的神情,替她幵脱道:“无妨,凛的个性我很喜欢。小孩子无拘无束,天真烂漫,所作所为,悉 数出于本心。”
“先生倒是宽容。”
时臣惭愧地低下头。
樱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钟离擦去裤子上的脏污。
两人终于走远。
阁楼上,凛撑着脸颊靠在窗边,注目钟离和小樱的身影隐没在林间的小道。
阳光为他们披上的金灿灿的外衣,也消失不见了。
“小樱会和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先生…会去哪里呢? ”
凛很好奇。
樱表示,她也很好奇。
“钟离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夜晩,驻足在冬木新都的街头。樱抬起头定定注视着观望城市霓虹的钟离。
两人在商业街逛了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从日落到月升,周围的人早已换了一茬又一茬,但钟离还是在闲逛。
樱不太明白钟离的想法,但她认为,钟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所以她忍着肚子饿不说话。
直到他笑着回答:“无所谓归处。虽然脑海里已经有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但纸上得来终觉浅,我更倾向于实际走走、看看。现代科技日 新月异的860都市很有趣。我能在这座城市里走上半年。”
甚至一年,好等那圣杯战争开幕。
这是钟离当前的目标。
倘若得到圣杯,就能回去璃月大地。
也许行,也许不行。
但总归得试试。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钟离并没有非要得到圣杯的执念。
度过六千余年岁月的他,很难说还有什么执念在。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他如今看得已经很通透了。
尘世闲游…在哪里都行,这片大地也可以。
如果不是圣杯战争临近,钟离想,他有极大可能会踏上神州大地。
如果能回去璃月,自然最好。
回不去,也无妨。
只有帝君“撒手人寰”,璃月的子民才会自主地、更好地管理他们脚下的大地。
“可是钟离哥哥,我…饿了。”
樱红着脸摸了摸小小的肚子,正好此时小腹“咕噜噜?”冒出来的声音,让她害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点都不淑女!爸爸以前有说过:远坂家的人要时刻保持优雅。
等等,自己现在不是远坂家的人了,是钟离家的人,所以不优雅也没关系的吧?
好耶!
终于不用在意贵族那些条条框框了!.
第十章御三家
在创始御三家中,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圣杯上所花的岁月是最悠久的。
把自己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断绝和外部的任何联系,他们几乎从千年以前就开始寻找圣杯的奇迹。
但是他们的探索充满了挫折和屈辱,还有苦痛的对策。
这些情况来回反复,因此毫无结果。
众人拾柴,火焰高。
终于对独自追寻圣杯的方式感到绝望,于是,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家不得不和远坂、间桐这些外部的魔术世家建立合作协定。
德国0
冰封的古城,最壮丽最阴暗的场所一一爱因兹贝伦城的礼拜堂。
这儿当然不是赞美神的恩宠和让心灵得到休憩的场所。
在魔术师们居住的城里,所谓礼拜堂,不过是指进行魔导仪式的祭祀用房间。
因此抬头看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画的绝不是圣者的肖像,而是为了寻求圣杯而彷徨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历史。
“你说,间桐家被人摧毁了? ”
震惊的哑然的声音,充斥着这座礼拜堂。
身为冬之城主的老魔术师,脸上少见的露出意外之色。
汇报的魔术师点头,表示极东之地远传而来的情报,没有出错。
老魔术师一时默然不语,停下祷告。
他是继承了第八代爱因兹贝伦家族族长位置的魔术师,通称为阿哈德。
他已通过不断延续生命,活了几乎两个世纪。
“那么…间桐脏砚的下落? ”
阿哈德老翁阖目问道。
“生死不明。但照现场情况来看,必死无疑。”
“现场如何? ”
“疑似陨石天降。间桐宅邸深居市外郊野,其方圆十里地,已沉入地表数十米深。”
“…疑似么? ”
“安插在冬木市的魔术师远远观察到,有一名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名小女孩,踏风离去???。” 阿哈德老翁不再出声。
他的目光落到了彩绘窗户上,一副新近添置的图画。
画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冬之圣女,羽斯绰萨,以及侍奉在她左右两边的两个魔术师。
三人都把手伸向天空中的圣杯。
从彩绘画的构图、以及创作意图的平衡感可以看出,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家是如何极力贬低远坂和间桐家族的,以及在不得不依靠他们帮助 的时候,所感到的那种屈辱感。
这些都可以通过这幅画窥见一二。
阿哈德老翁凝眉沉思。
“只是寻求远坂、间桐家的帮助,尚且还不够,还需要再做出些改变…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战力低微,作为御主在圣杯战争中不具明显优
势…爱因兹贝伦家族向来以血统纯正为自豪,如今还有没有必要坚持这个信条…那位疑似摧毁了间桐家的男人,去查清楚他的情况。
“族长的意思是…想给间桐家报仇?
汇报的魔术师如此揣测,试探着问。
阿哈德老翁一边用手捋着恍如冰冻瀑布的白胡子,一边从深陷的眼窝深处,用精明的目光盯着绘画。
那目光同样让人看不出老迈之色。
在这古城住了很久的魔术师,每次和阿哈德老翁正面相对,总受不了他那让人感到一种偏执症的压力的目光。
“并非如此,死生有命。何况间桐脏砚这人本身不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