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千真万确。”
江云正了正脸色,道:
“我看了好几遍,都会背了,不信我背给师父听……”
他清了清嗓子:“徒儿,见字如面,为师……”
“停停停。”
白流裳俏脸一红,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你你……你看了就好。”
她脸颊泛红,虽然本来就是写给徒弟看的,但她用的都是些大白话,内容也直白了些。
诸如“为师不会让你被安青檀夺走”之类的句子比比皆是。
写的时候意气风发,没觉得什么,但若是真被字正腔圆地朗诵出来,白流裳自己都受不了。
江云看着白流裳的模样,眨了眨眼,师父这般害羞的样子,倒是很难得。
“嗯……你怎么会来染苍小筑的?”
白流裳决定岔开话题。
“我本来是在龙骧城待着的。”
江云回答道,“因为我是玄天教圣子,身份上有一层便利,也就借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听到不朽殿要对染苍山的山灵动手,又发现现在是每年师父巡察道场的时间,我就赶过来了。”
“所以,你是放心不下师父?”
白流裳仰起脸儿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嗯。”江云点了点头,“虽然清楚师父的实力,但总归是放心不下的,不来看一看,我心里也不安……
而且,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本来也想见师父一面。”
江云低下头,看着白流裳秋水般的眸子:
“在玄天教的这三年里,很多时候都会想师父,很想很想的那种,现在终于见到师父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专门往那种危险的禁地里跑,好骗你出来。”
白流裳嘴角微微翘起,挑了挑眉。
“师父若真有了危险,徒儿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的。”
江云神色认真。
“我可舍不得你去闯什么刀山火海。”
白流裳抚了抚徒儿俊朗的脸颊,轻声道。
“你在玄天教这三年,我每天都很担心你,那魔道妖人这么多,生怕你让人给欺负了。”
“不过后来又一想,我白流裳的徒弟,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就是那些魔教弟子,也须得低头俯首。”
“师父霸气。”江云闻言笑了起来。
不过在玄天教的这三年,倒也当真像白流裳说的那样。
尤其是大清洗过后,不肯向新任圣子低头、冥顽不化的魔门弟子。
不是去太古矿脉挖矿去了,就是和万里青长老一样,两腿儿一蹬见魔主去了。
不对,魔主已经失联跑路了,估计他们连魔主都见不到。
“嗯。”
白流裳在徒儿的怀里蹭了蹭,舒舒服服地被他搂着了。
虽然小时候都是自己把他搂在怀里的,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徒弟,白流裳当然和他很亲近。
此刻被徒弟搂着,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于是江云怀里抱着师父,一边慢慢翻看起了桌上的书册。
他也是许久没碰阵道了,总归要先熟悉熟悉。
………………
中午。
庭院边缘传来了一声爆炸,尘土飞扬。
烟尘散去,江圣子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身上的衣衫多有破碎。
这是被不朽殿的阵法给炸的。
他得承认,是自己阵道造诣不够,第一次尝试破阵失败了。
“好了,这阵法不是那么好破的,先吃饭去吧。”
白流裳看着徒弟狼狈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江云伸手摸了把脸,一手的黑灰。
他倒没受什么伤,只不过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滑稽。
“走啦,我给你准备热水,去洗一洗。”
白流裳拉过他的手,脸上带着笑意。
她倒不嫌弃徒弟脏兮兮的模样,拧了条热毛巾,先给他擦了擦脸,然后领着徒儿进了屋。
一盏茶的时间后。
房间里扯起了纱帐,将屋子分隔开来。
纱帐的另一边摆放着浴桶,已经放好了热水。
“喏。”
白流裳双手抱胸,示意江云进去沐浴。
江云看着倚在门框上不走的师父,又看了看能依稀透出人影的轻纱帐,眨了眨眼。
“怎么,还怕师父偷看你呀?”
白流裳扬了扬下巴,一身酒红色的道袍,很是明艳。
“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儿。”
白流裳理直气壮,一脸正气。
江云稍加思索。
嗯,以师父的修为。
若是真想对自己做点儿什么,自己只能流着泪,默默地享……啊不,是承受。
“想什么呢?”
看着徒弟脸上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白流裳面色狐疑。
她在江云胸口上拍了一下,把他推了进去。
“胸肌还蛮饱满的……”
白流裳鬼使神差地想到。
浴桶之中热气腾腾,水温正合适。
江云舒舒服服地泡在了浴桶里,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浴桶里倒没撒花瓣,白流裳知道他沐浴的习惯,不过却滴了几滴花露,有些淡淡的香气。
低头看了一眼,江云意识到,自己并非娇花般孱弱的美少年,而是肌肉饱满健硕的神阙境修士。
他可是身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男人。
水放得有些多,几乎能没过江云的脖子。
江云想起了敖鸾,那位东海三公主。
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方正泡在水里,咕噜咕噜地吐泡泡。
“我一个大男人在水里吐泡泡,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呀。”
江云看着水面,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房间内,纱帐的另一边。
白流裳一身酒红色的道袍,坐在桌旁,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轻纱帐出神。
这纱帐轻薄而透光,隔着纱帐,她能看到徒儿泡在浴桶里的背影。
“偷偷看徒儿一眼,也没什么吧?”
一个想法突然在心头冒了出来。
白流裳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俏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白流裳啊白流裳,你可是浩气宗的长老,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好像有一个身穿白衣,手握书卷与戒尺的女夫子在她耳边告诫,一脸严肃。
“我辈修士,当求大道,修行修的就是随心所欲。”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穿黑衣的小人在她耳畔飞来飞去,穿着皮裤拿着皮鞭,在她耳畔蛊惑。
这两个小人都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君子不欺暗室。”
女夫子手握书卷,引经据典,“你作为咱们浩气宗的长老,应该懂这个道理的,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去偷看你的徒弟?”
“你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黑衣小人诡辩道,“这又不是说的你,再说了,你刚才不也想看看吗……”
白流裳迟疑一下。
女夫子见她犹豫,连忙挥了挥手里的戒尺:
“白流裳,他可是你徒弟,这可是师徒之伦……怎么能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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