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什么是旦旦而伐?”
白流裳不解。
“金怀玉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的妻子,在梦里,金夫人解衣入帐,与他行那夫妻之事……”
江云耐心解释。
“哦哦……”
白流裳听在耳中,脸颊有些泛红。
“但是我仔细甄别,却发现他不像肾气亏空,夜中梦鬼的模样。”江云眉头微皱,“金怀玉每天晚上的梦,或许是真的。”
“你是说,那名‘金夫人’虽然离开了金府,但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来找她的夫君?”
白流裳听懂了徒弟的意思。
“也不一定是金夫人。”江云想了想,“今天晚上,师父和我一起,咱们来看看这‘金夫人’的真面目。”
………………
当晚。
夜凉如水。
月如银盘,悬挂在天幕之上。
江云坐在金怀玉的那间厢房的屋脊之上,旁边坐着师父。
琅城之中的建筑都是古制,这屋脊也不例外,上面并没有尖窄的凸起,而是像一根放倒的电线杆一样。
白流裳托着腮,看着月亮,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想什么呢?”江云看着师父。
“我忽然想到,以前倒是很少和你单独一起,出来看看月亮之类的。”
白流裳笑了笑。
“嗯,那时候在山上,有什么事情,宁曦总要跟着过来的。”
江云也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乖巧黏人的师妹。
“我以前也不喜欢月亮,冷冷清清,总会让人感觉孤零零的。”
白流裳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想了想道。
但是跟江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再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觉得冷清孤单了。
江云伸出胳膊,将师父搂进了怀里,白流裳很自然地靠在徒弟胸前,安安稳稳的。
“云儿。”
白流裳靠在徒弟怀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小声开口道:
“你以前……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什么梦?”江云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就是,就是你今天说的,金怀玉做的那种梦。”
白流裳脸颊微微发烫,这种事情有些私密了。
但自己的是他的师父,关心一下徒弟,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没怎么梦到过吧……”
江云思索一下,实话实说道。
“师父你是知道的,我在山上的时候一心向道,对男女之事一向没什么念头。
后来去了玄天教,天天担心被魔道妖人暗算,在玄天教的这三年里,我连觉都没睡过,都是用打坐入定代替睡眠。”
江云拢了拢师父耳畔的发丝。
因为修行的缘故,来到这世上二十多年,他基本没做过春梦。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
江圣子承认,以前还在浩气宗的时候,他还是梦到过几次师父的……
师父凤冠霞帔,明艳照人,盖着红盖头,他和她牵着手进入洞房——
然后一掀红盖头,白流裳的脸就变成了师妹宁曦。
不仅模样眉眼变了,身材也缩水了……
江圣子手一哆嗦,就看到小师妹冷冷地看着自己,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柄剑来,就要往师兄身上刺……
每每从梦中惊醒,江云就会一脸的怅然。
你这三年,过的很辛苦吧。”
白流裳听徒儿这么说,顿时心疼起来了,伸手抚了抚徒弟的脸。
“其实也还好。”江云笑了笑,“开始确实有点儿难,但现在都过来了,也没人敢欺负你徒弟。”
江云看着师父一脸心疼的样子,想了想,决心换个话题:
“嗯……师父,你听说过【剑谱第一页】的说法没有?”
“什么剑谱第一页?”白流裳有点儿没听明白。
“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啊。”
江云眨了眨眼,看着师父。
“这是什么剑谱呀……”白流裳眉头一皱,“歪门邪说。”
“一个玩笑话而已,世上哪有这门剑谱。”
江云抱着师父的身体,轻轻摇了几下,脸上带着笑意。
“就是真有这种剑谱,你也不许练。”
白流裳靠在他怀里,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的剑是我教的,你不许忘了师父……”
“忘不了,怎么可能忘呢。”江云想了想,认真道,“这辈子都忘不了师父的。”
“说的好听。”
白流裳哼了一声,声音有点儿发闷,“净哄你师父,你以后肯定是要找道侣的,到时候肯定就把师父给忘了……”
白流裳心里酸酸的。
一想到自己养了许多年、教了许多年的徒弟就这么离开自己,去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中了,她就会感到很难过。
江云想了想:
“既然师父不舍得我的话,徒弟就不找道侣了。”
“那,那怎么行啊……”
虽然很想让徒弟一直陪着自己,但白流裳觉得,自己这种想法也太自私了些。
江云将白流裳搂在怀里,开口道:
“师父不也没有道侣嘛,既然师父不找,那我也不找,一直陪着师父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剑谱的最后一页,江云的告白!【4K大章】
“油嘴滑舌的。”
白流裳倚在徒弟怀里,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轻轻哼道,“就知道哄你师父……”
“毕竟是师父嘛,做徒弟的肯定要好好哄着了。”
江云低下头,看着白流裳秋水般的眸子,神色认真,“不哄师父,我还去哄谁呀……”
白流裳被徒儿这样看着,呼吸略略急促了几分。
她伸出手,摸了摸徒弟俊朗的脸颊,轻声开口:
“你现在这幅样子……可有点儿不把我当师父。”
“哪能呀。”江云眨了眨眼,倒把白流裳搂得更紧了,“这不是……舍不得师父嘛?”
“哪种舍不得?”
白流裳看着他,眼波如水般流转。
两人聊到这种程度,彼此间倒有些心照不宣起来。
若真是寻常师徒间,这种话题多少有些越界了。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嘛。”江云想了想,“舍不得离开师父,也舍不得师父走。
嗯……若师父真要嫁给了别人,徒儿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他看着白流裳的眼睛:
“我的舍不得,跟师父的舍不得,当然是一样的。”
白流裳微微沉默一下,咬了咬唇,道:“我不嫁给别人。”
“嗯。”江云笑了笑。
他拉过师父纤白柔软的玉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声音温和:
“十三岁那年的时候,我正式拜在师父的门下,嗯……十三是虚岁,真要说年龄,可能还要小上一些。”
白流裳靠在他怀里,任由玉手被徒儿握着,安安静静的。
“第一次见师父的时候,师父穿着那件酒红色的道袍,腰上悬着酒葫芦,好像画像中的酒仙子一样,又美又飒。”
听到徒儿这样夸自己,白流裳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上午,掌门带我去见师父。
那天上午天光正明,师父就好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一样,沐浴在一片天光之中,站在山上看着我。”
江云笑了起来,“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要拜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没曾想是个又美又飒酒仙子……
当时师父把酒葫芦抛给我,我还愣了好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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