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啧啧啧。”程莹霜伸手按在安青檀肩上，笑颜如花，“没想到呀，我的安姐姐，还是你厉害啊……”
“别，别说了……”
安青檀俏脸儿通红，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老司姬闺蜜的。
“当年你，我，还有芷衡，本以为安姐姐是最能耐得住春心的，没想到如今也沦陷了呢。”
她站在安青檀身后，伸出一双玉臂环着好姐姐的脖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少女的时代。
“我，我……”
安青檀语无伦次起来，脸脖子都被染上了一层粉粉润润的色彩。
程莹霜的话在耳畔回响，好像恶魔般的低语，她咬咬牙，索性直接承认了：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姐姐我，不是……不是没遇到喜欢的人嘛……”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脸儿也越来越红。
程莹霜笑嘻嘻地在她面前坐下，伸手捏了两下安青檀的脸：
“安姐姐从前可没这么脸红过……”
安青檀啐了一口，打掉好闺蜜的手，却又听得程莹霜道：
“诶，对了安姐姐，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呀？”
她看着安青檀，眨了眨眼。
“你一个妙欲阁的阁主，还跑来问我？”安青檀白了她一眼。
“安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程莹霜拉过安青檀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可怜巴巴道，“人家还是处子之身嘛。”
“谁让你自己愿意单着的？”
安青檀哼了一声，“当年咱们三个，林洛薇跟顾衡跑了，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也，也心有所属了……就你一个还是孤家寡人。”
她口中的“林洛薇”，是顾语倾的娘亲，上任玄天教教主夫人。
三人当年曾是极好的朋友，更是在魔主像前立过誓言，结为姐妹。
按年龄排，林洛薇是大姐，安青檀排行第二，程莹霜则是年龄最小的那个。
当年的三人之中，天分最好的是安青檀。
本来那一届圣女该由她当的。
但当年的圣子、顾语倾她爹顾衡倾心于林洛薇，非她不娶。
而林洛薇对顾衡也是芳心暗许，安青檀又对当年的圣女之位没什么兴趣。
所以四人一合计，最终大比的时候干脆打了场假赛，把圣女之位让给了林洛薇。
于是台下两个单身狗看着台上圣子圣女秀恩爱，狗粮吃得还挺开心的。
说到这里，安青檀忽然面色一变，伸手拉住了程莹霜的右手手腕。
程莹霜想要将手抽回来，但安青檀修为远在她之上，动弹不得。
安青檀伸手拉起了程莹霜的长袖。
一道烈焰般的诡异花纹，如附骨之疽般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并且沿手臂不断向上延伸着。
“你还是修了那套魔功？”安青檀眉头皱起。
“没，没事儿的，姐姐……”
程莹霜把手缩回去，小声说道。
安青檀起身，解开了程莹霜领口的扣子，程莹霜想要阻止她，却被安青檀直接施法定住。
她和安青檀之间隔了两重境界，更有神阙三重天和四重天之间的天堑，根本无能为力。
于是安青檀便看到，那道诡异的花纹，已然蔓延到了程莹霜肩胛之上。
“你知不知道，一旦这魔纹蔓延至你的心口，你就会彻底入魔，然后身体连同神魂都燃尽而死？”
安青檀看着她，咬牙切齿，眼中隐有怒意。
“我知道……”程莹霜满不在乎地将扣子扣好，“但是……我有非报不可的仇，而且这魔功一旦开始练，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有什么仇我替你去报不行吗？！你非要走这条路？！”
安青檀提高了声调，“我已经神阙五重天了，红尘渡世体大成，就算神阙六重天的大能，我也能和他拼上一拼。”
“不够的，安姐姐。”程莹霜神情却很平静，“那人很强，背靠一个庞大仙朝，哪怕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我们可以向宗门求助啊？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那套魔功上面？！”安青檀神情激动。
“我不过一个阁主而已，人微言轻，又是私仇，宗门那几个老顽固不会为了我出手的。”
程莹霜摇了摇头，“以我的天分，此生都无法达到那人和安姐姐的高度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利用这魔功突破至神阙五重天，然后逆练此功，跨两重大境界，才有击杀那人报仇的可能。”
第八十六章 老司姬程莹霜
“我的父母都死在了羽化仙朝的那群人手里，这个仇，我必须去报。”
程莹霜轻声道，“姐姐，当年你应该体会过那种感觉的，整座门派都被人灭掉，若非我那时贪玩，在姐妹家中多住了几天，只怕也难逃一劫。”
安青檀微微有些沉默，程莹霜当年的痛苦，她也曾体会过。
夕日门派被数个宗门联手灭门，只有她和白流裳活了下来。
只不过和程莹霜相比，安青檀要报复的那几个门派并非什么庞然大物，早在二百年前，便被她和白流裳轮番灭了两遍。
程莹霜当年加入玄天教，便是为了复仇而来。
但她天资终究有限，这才剑走偏锋，修行了那套残缺不全的魔功。
而从这一刻开始，程莹霜明白，自己注定会走上一条封心锁爱的道路。
那种“魔毒”早已伴随着日积月累的修行，浸润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哪怕和他人行夫妻之事，体内蛰伏的魔毒，都会将对方的身体乃至神魂焚烧殆尽。
“安姐姐不要担心了，我以后……也不一定会出事嘛。”
程莹霜笑了笑，“我这次来宗门，就是为了进入涅槃渊，以涅槃之力，将体内魔毒洗炼出去……
以我这些年在宗内的贡献，拿到一个进入涅槃渊的机会，应该没什么问题。”
安青檀心里叹了口气。
以程莹霜的贡献，进入涅槃渊当然没什么问题。
就算真差了点儿，安青檀也能动用手头的权力，把她送进涅槃渊里。
但问题是，涅槃渊乃是洗经伐髓正道骨的无上宝地。
比起浩气宗的【化龙池】，效果还要强上一线。
每隔千年才会开启一次，时间为十年。
而在这十年间，哪怕涅槃渊内的力量积蓄足够，每个人也只允许进入三次。
这种宝地已经生出了某种灵智，三次机会过后，就会自动排斥进入其中的修士。
也就是说，哪怕涅槃渊有用，也至多为程莹霜延寿十年。
十年之后，那道烈焰般的魔纹进入心宫，程莹霜药石难医。
而以目前程莹霜的修炼进度来看，只怕还撑不到十年。
“我知道了。”安青檀沉默了一下，“这样，你体内那股魔功的事情，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还有，如果你哪天真要动手了，不要瞒着我，我和你一起去。”
“好啦安姐姐。”
程莹霜笑了起来，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就算我真想动手，恐怕还要好几年的时间呢，哪有那么快。”
“不提这些事情了。”
程莹霜换了个话题，打量着安青檀的脸，道，“安姐姐，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有吗？”安青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没有吧，嗯……可能心态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吧。”
“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安姐姐比从前更好看了呢。”
程莹霜托着腮，看着面前的好姐妹。
“是吗？”
安青檀有些疑惑，不过程莹霜一说，她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皮肤似乎比以前更水润了。
安青檀性子一向淡泊，从来没有做过容貌保养之类的事情。
毕竟修为就是最好的美容药，只要不断修炼，颜值也会跟着提高。
但这次经程莹霜一提醒，安青檀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
“难道是我的红尘渡世体大成的缘故？”安青檀猜测道。
这次红尘渡世体大成，对她的提升不小，就连修为都突破到了神阙五重天。
程莹霜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不会是被你那个徒弟滋润的吧……”
安青檀闻言，俏脸通红，伸手在程莹霜身上打了下：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虽然她修行之时，有时也会闭目内视，仔细感知身体。
安青檀也能隐约感觉出，自己的“天赋”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从一头老猫，变成了一只小老虎。
虽然力量上未必有什么变化，但潜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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