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五律六
“噜噜!(脱不脱!)”
“你还来劲了?我不脱!”徐扉严词拒绝道。
“噜!(哼)”大熊缓缓举起半截袖子,当着徐扉面,双爪一分,袖子被均匀扯掉两半。
徐扉脸色一僵,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臭熊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啊!
大熊随手将破袖子甩向身后,鄙夷的向徐扉勾了勾爪子。
徐扉不说话了,他打小沉迷于两样东西,游戏研发和散打,大学时候还拿过业余赛的散打冠军。
虽然上班后就不怎么炼了,但底子还在,岂是你一只毛绒大熊能够挑衅的!
活动了下手腕和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徐扉的表情越发冷峻,他盯着大熊冷冷说道:“拆了你。”
……
……
五分钟后,徐扉眼眶淤青,正半蹲在地上擦鼻血。时不时寒冷的北风吹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此刻他身上仅剩下一条四角裤,连袜子都被大熊给扒了。
“熊哥…至少把鞋还给我呗,这地太扎脚了。”徐扉无奈说道。
啪叽!
两只鞋被丢了回来,徐扉将其捡起来,低着头咬牙切齿的穿到脚上。
这熊太赖皮了!终于明白了蕾音先前说的话,为啥宿主在通常情况下不可能是魔偶的对手。
首先,对方好歹算是徐扉的分身,他会的大熊都会,散打常用的摆拳、勾拳、侧踢、垫步冲拳甚至比他还熟练。
其次,大熊进攻时根本不需要思考和预判。出招全无套路,防不胜防,而且只攻不守。那海绵填充的身体,挨揍时柔软无比,打人时比钢板都硬!顿顿大神,你的基础物理学何在!
最要命的是,大熊每次一出招,自己这边都会身体一虚。没办法,人家消耗的体力也是自己这边出的。
这还打个屁,纯属是找揍呢,此题基本无解。
“熊哥,要干啥,你赶紧说,我快冻死了!”徐扉看着满地的衣屑,鼻子一酸怒斥出声。
“噜噜噜!”大熊指了指魔法阵,示意徐扉过去。
不情不愿的走进法阵,七条粗大的灰白色锁链再次出现,不过颜色似乎比先前暗淡了些,看来受冻还是有点用的。
“噜噜噜!(打它)”大熊惦着脚,用爪子敲了敲徐扉裤裆处钻出的粗大锁链。
然后握紧熊爪,率先打了一拳。
哐!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链条快速飞向一边,可奇怪的是,徐扉没有感受到丝毫被拉扯的力量。
看到大熊身高不够,徐扉盘膝坐下,冰冷的地面使得屁股一紧,还好穿了条平底裤……
将锁链平铺到身前,握紧拳头狠狠砸下去。
“嘶!……”徐扉揉了揉微红的手背,这玩意太硬了。
“噜噜!(继续!)”大熊催促道,然后又打了一拳。
徐扉砸吧了下嘴,下不去手,于是改用了胳膊肘。
就这样,一人一熊,你一拳我一肘,有节奏的进行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徐扉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飘,身体又冷又疲。他喘了口粗气,抬眼瞟了下还在认真击打锁链的毛绒玩具……
眼珠子一转,感觉光靠这熊也差不多,自己还不用受罪……
想好策略后,徐扉拳出如风,砸向锁链的连接处。不过待临近时,力道一卸轻之又轻的贴在上面。
啪!
“哎呦!你个死熊!”
大熊突然一拳砸在徐扉脸颊,愤怒的来回挥舞爪子。
“噜噜噜啦噜啦噜!?(我为了帮你,海绵都没弹性了!你还好意思偷懒?)”大熊怒道。
“行行行,熊哥,我错了。咱们歇会行吗,我这冻得快没知觉了…阿、阿嚏!”
啪叽,一串晶莹剔透的鼻涕精准喷在了锁链上,大熊反射性的抽回爪子,一脸嫌弃的后退几步。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嫌弃我?”徐扉没好气的看了大熊一眼。
“不对。”
搓了搓鼻子,徐扉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枷锁除了自己的身体外,没有东西能碰到,那鼻涕是怎么甩上去的?还有,大熊为什么也能碰到?
抬眼打量了下熊仔,其身上画面了各种不认识的符号和纹理,那都是自己的血液……嗯。鼻涕也是自己的。
“哈哈哈,我懂了!”
兴奋的站起身,徐扉一把抱起大熊哈哈大笑。
“熊哥,咱们不砸了!一会看我的,让这玩意尝尝现代人类科技的厉害!”
大熊叹了口气,人性化的拍了拍徐扉肩膀,好像再说,镇静点少年,你这样的心态可成不了事。
嘎吱。
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徐扉回头一看,蕾音已经换好了睡衣站在门口。
她惊讶的打量着一人一熊,不由得用小手捂住了嘴唇。
徐扉也愣住了,他现在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平底裤,手里还抱着一只玩具熊欢呼。那情景说不出的怪异。
“变、变态……”蕾音的脸颊飞快红润起来,哐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她刚刚听到院子里传来笑声,以为徐扉成功了,哪知道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徐扉彻底傻眼了,感觉几天来树立的帅哥形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
“蕾音,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的惊呼声,回荡在小院中,不过没传出多远,便被凛冽的寒风所覆盖。
第十八章 有没有电锯或切割机?
吱嘎。
大熊玩偶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钻了进去。
路过浴室时,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应该是蕾音在洗澡。
大熊转头看向磨砂玻璃门,用熊爪擦了擦上面的蒸汽。发觉依然看不见后,失望的跑向储物间。
再次回到院子里时,熊爪上多出了一把榔头和一柄扳手。
正做深蹲取暖的徐扉见大熊回来,二话不说一抽鼻子,往两柄铁器上各抹了把粘稠之物。
叮叮当当的作业声响起。一人一熊,对准徐扉身下的锁链猛砸。
咯嘣。
灰白色的锁链表皮被敲碎了一点点,掉落的星星点点的残渣,大概只有小米的大小。
“噜噜噜!(不错,继续!)”大熊玩偶鼓励道。
“熊哥,给拿件衣服…照这进度…锁被砸断前,我就先挂了……”徐扉已经冻得说话都费劲了。
“噜!噜噜噜!(不行!穿上衣服,锁会变硬!)”大熊坚持道。
徐扉摸了摸脑门,感觉快发烧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再坚持坚持吧,之前大话都说出去了,可不能让蕾音失望。
不过硬砸下去也不是个事,徐扉搓了搓冻得发青的脸皮,说道:“熊哥,这样下去不行,咱得换工具,榔头扳手效率太低。”
“噜!(换!)”大熊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支持。
“熊哥,换啥好?”
“噜噜!(你想!)”
“……”
徐扉无奈的又擦了把鼻涕,聊不下去了。这傻熊情绪还算丰富,但智力有限,指望不上它了。
抬头望向远方昏暗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仅能看到几颗孤星高悬。
街道上路灯已经亮起,家家窗户里透出淡淡的光辉。人们一定在烤着暖气吃晚饭吧,哼,太奢侈了真不要脸。
呼啸的北风中,偶尔参杂着几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南面的一栋老旧旅馆正在重新翻盖,两架高大的吊车在夜幕中勾画出漆黑的轮廓。
记得那是朱大叔承包的工程,都几点了还在折腾呢?
上次就被人投诉过,然后邻居向朱大爷告状,朱大叔被朱大爷揍得满街跑.
毕竟从小两家关系就特好,一会给发小阿朱发个短信提醒下,小心点别让他爷爷听到风声回头又去揍他爸。
“阿朱……”徐扉陷入了思考,然后噌地一下站起来:“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那小子家里是做建筑工程的。”
“熊哥!帮我去拿几件衣服,出趟门借工具!”
大熊停下正欲砸下的扳手,歪头露出怀疑的眼神。
“没骗你。哥,快点,我不偷懒,真是为了砸开这玩意。”
大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屋里,明显对徐扉不是很信任。
“这臭熊,回头再和你算账……”徐扉嘟囔了句,抱着肩膀打哆嗦。
……
手机、打火机、香烟,徐扉心想这熊果然和自己心有灵犀,刚才都没提这些东西,就主动帮拿过来了。
可衣服,一件薄羽绒服,一个夏季大裤衩……
“熊仔,你玩我啊!穿这个怎么出门?”徐扉竖眉瞪眼,满心的气恼。
“噜噜噜!(不能穿太暖和,枷锁会变硬!)”大熊也回瞪过来。
行吧,太为我着想了,你真是我大哥!先记小本本上,等明天你动不了的,回头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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