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他们的确是吃了败仗。”塔露拉也把视线转向臊眉耷眼的梅菲斯特和弑君者，“他们败在了彼此手上，真是有趣……看来我们中出了一群叛徒呢。”
第三十二章 连你也背叛了么？
“谁是叛徒？”霜星冷厉的视线立刻锁住了梅菲斯特和弑君者，饶是这两位都有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面对整合运动双花红棍的杀气，还是难免打起了哆嗦。
女孩儿表现得很激动，一方面，她确实憎恨叛徒，另一方面，她也希望借此把塔露拉的注意力从老李身上移开。
可惜她这份连自己都说不清动机的善意并没能传达到老李那边。
“哟，出叛徒啦？那可不得了，这可是件大事，一定得认真处理，当年老子的队伍里就是出了个叛徒，结果老子的团部都直接让敌人给端了，差点儿还把咱的好兄弟都给搭进去！”老李果断使用了恶人先告状的传统艺能，“咱老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一个叛徒的破坏力，那可要比一个团的敌人都厉害！”
这话一出口，梅菲斯特和弑君者立马就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看什么看？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想干啥，啊？老子又不是叛徒，老子也没有打败仗！”老李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老子当然不是叛徒，老子是你们的敌人啊！
弑君者和梅菲斯特可不是霜星，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他们哪受得了被一个小兵怼？梅菲斯特腿脚不便没有行动，弑君者第一时间就摸出短刀冲了上来。
老李倒提着长刀，准备给这丫头一点儿厉害瞧瞧，不过还没等他动手，霜星却横跨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铿然声响中，短刀和匕首完成了一次火花四溅的交锋，作为刺客，弑君者本能地立刻借力后跳，横刀面对霜星：“霜星你让开，难道连你也背叛了么？”
“我有没有背叛不是你说了算的，弑君者。” 霜星冷冰冰地回应道，“同样的，你也没资格随意审判一个同胞，你的刀刃难道只有在面对自己人时才会变得锋利么？”
“领袖？”弑君者愤恨地咬咬牙，选择向塔露拉寻求帮助，没办法，虽然名义上大家作为干部，地位都是平等的，然而明眼人都知道，霜星才是整合运动的二号人物，其他人都得靠边儿站——本来这个位置应该属于统管主力部队的爱国者，奈何那位老爷子有点儿女儿控，只要不跟整合运动的计划起冲突，凡事几乎都听女儿的。
“到此为止吧，弑君者，你的表现太难看了。”塔露拉深深地看了一眼边缘ob的老李，“先进避难所，整肃叛徒的事情，等天灾过去之后再说。”
有塔露拉发话，弑君者和梅菲斯特也只能狠狠地剜一眼老李与霜星，别的什么也不敢做。
目送三人离开，一直紧绷着的霜星才稍微松了口气。
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梅菲斯特和弑君者都还好说，她有的是办法压制住这两个心智不全的小屁孩儿，整合运动第二把交椅不是白做的，但如果塔露拉动手，那老李就只有变成“熟人”一个结果，她可不会拿出同归于尽的觉悟来保护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老李这家伙，他就一点儿也没意识自己是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么？
“这个塔露拉，倒还真是个人物！”老李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低声赞叹了一句，被自己这样阴阳怪气还不发火儿的，别的不说，光这脾气都值得夸赞夸赞。
老赵脾气好不好啊？咱赵政委在老李认识的人里，已经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了，就是把他放在这儿，这会儿估计也早该冲着老李呲牙咧嘴了，可塔露拉却啥事儿没有。
这说明什么呀？
这说明，要么，这丫头脾气比老赵还好，要么，就是她压根儿没把老李的阴阳怪气当回事儿。
她的脾气能比老赵还好么？肯定不可能啊，这丫头把一个城市搞成现在这样，你告诉我她的脾气其实比老赵那个酸书生还要好，这不他娘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所以啊，她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压根儿没把咱老李的怪话当回事儿，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如果要让老李给她一个直观的评价，那就是很像楚云飞，并不是完全相似，但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一模一样，尤其是在待人的态度上，表面平易近人谦逊有礼，实际上却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似乎怎么都不会生气这一点，两个人之间更是完全相同，人楚云飞为什么不生气呢？不是他涵养好，而是人家一直在防着咱老李这个友军呢！
初次见面时，老李在楚云飞身上也嗅出了那种“阶级敌人”的气味，这不是你姓“资”我姓“社”这样简单的区分，而是一种无论两个人多么对脾气，在根本上都绝对无法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源自于出身、源自于信仰、源自于成长环境、源自于所受的教育，源自于人生经历的方方面面，最终堆砌成了一层牢不可破的隔阂。
两人本该成为朋友，却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明确了彼此互为劲敌的立场，既然是敌人，相互提防之下，阴阳怪气的杀伤力自然就跌到了谷底。
楚云飞那是什么人物？连咱老李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能与他有几分相似，这个丫头，不简单呐！
“还说，你刚才吓死我了知道么，你不怕死的么？”听到老李的嘀咕声，霜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就不帮他打掩护，让他被塔露拉一把火烧死算了。
“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啊？能杀我李云龙的人还没出生呢，想当年，在晋西北独立团的时候，鬼子出十万大洋要买老子脖子上这颗人头，咱都没舍得卖。就凭她这两把刷子，还想要了老子的命？”老李对此不屑一顾，阎王爷过来咱都能先薅他两根儿胡子再说，要是怕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把大老爷们儿的脸都丢光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鬼子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霜星摇摇头，然后紧盯着老李的双眼，“弑君者和梅菲斯特……是你在背后策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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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合约玩儿的太开心了（捂脸）
又一个六星在我手上失去了童年，13费的撤退型先锋，感觉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第三十三章 你这丫头咋就一根筋呢？
“是我干的，怎么样？要去检举揭发的话就去吧，我不拦着。”几乎没有太多犹豫，老李就选择了坦诚相告，实话实说。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如果是塔露拉来问，老李少不得又要来一番胡搅蛮缠的口舌之辩，但是对霜星，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如果说塔露拉在某些方面和楚云飞相似，那么霜星的性格成分中就有一些老赵的特质，老李虽然学问不高，一向以没文化的大老粗自居，但看人却总是非常准，像老赵和霜星这种人，性子太直，脑筋不会急转弯儿，遇事就容易钻牛角尖儿。他们往往信仰坚定，轻易不会对自己相信的东西产生动摇和怀疑，可一旦他们开始怀疑，那么他们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只是过往的信仰让他们不愿意相信这种怀疑，向别人提问，只是在扫除那条思想上的枷锁。
对于这种人的提问，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的问题从来都不是疑问句，而是带着问号的肯定句。
“果然是你，普通的感染者不可能有你这种见识。”霜星惨然一笑，显得很失落，“我本以为整合运动能多一个优秀干部来取代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两个兔崽子在外头欺负老百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瞧他们不顺眼，就捎带着收拾了一顿，让他们长点儿记性！”说着，老李就又想从口袋里摸烟，然后想起自己要来的那半包烟早就抽完了，只能讪讪地咂咂嘴，别看他一路嘻嘻哈哈，又吹逼又阴人又嘴臭玩儿得不亦乐乎，其实那都是自我麻痹，用专业点儿的话来说，这叫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实际上他的心情一直十分糟糕——不久前他才刚刚饮弹自尽，满打满算还不到三个小时，心情怎么可能完全变好？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没地方发，梅菲斯特和弑君者这两个兔崽子可以说是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否则老李也不至于专门花心思引诱他们两个互相打一架。
“就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这个理由让霜星愣了愣，她本以为老李是幸存的乌萨斯军官，或者乌萨斯皇帝的秘密特工，甚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老子打就打了，还要什么理由？”老李俩眼儿一瞪，他是个无法无天又总喜欢意气用事的主儿，“看着不爽”在他这儿已经足以构成开战的理由了。
听到这话，霜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然后心中又为自己的表现感到震惊。
少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太大，导致自己精神涣散，就连思维都变的不正常了，居然会因为老李不是乌萨斯军人而感到高兴……这一点儿也不像自己。
深吸一口气，女孩儿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混乱的思绪，她承认自己对老李有好感，不是一见钟情这么肤浅的东西，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和余裕，老李那张满是褶子的农民脸也不具备让女人见之难忘的魅力，这种好感来源于二人思想上的共鸣，来自于对彼此理念和信仰的认同，然而这种奇妙的感情却无法改变二人之间互相敌对的立场。
“伤害了我的同胞，你应当为之付出代价！”温暖的心重新封冻起来，漆黑的冰晶在霜星身边凝结，空气中响起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比起思想上的强大，眼前这个男人本身毫无疑问是弱小的，自己想要碾死他，根本就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冰晶混合着源石微粒，组成了一柄强度远超普通冰块儿的“冰矛”，只要将这根冰矛刺入男人的胸口，就可以为死去的同胞们复仇，也可以终结这本不该发生的缘分。
这不会很难。
用同样的手段，少女不知杀死了多少乌萨斯军队中的高手，与死在冰矛之下的亡魂相比，老李那两把刷子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我说你这丫头够混的，咋就一根筋呢？”霜星的表现让老李十分不满，他本以为女孩儿在性格上和老赵比较相似，遇事时的反应也该和老赵差不多，结果现在看来，这只白兔子精和咱赵大政委之间，恐怕还差着不知道多少个魏和尚的距离，“你在这里给老子钻什么牛角尖儿呢？好坏不分了？你同胞的命是命，被你那些同胞砍死的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的脚下！看看你的身后！看看那些躺在废墟里的老百姓！你敢挺起胸膛告诉老子，这他娘的就是你想要的么？！”
“可他们终究是我的同胞……”霜星无法回应老李的质问，她的思想站在老李那一边，身为感染者的现实却让她无法脱身，“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
“是，老子是不明白！我没读过几天书，文化不高，但老子起码明白一件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别说是同胞，就算是老子的亲儿子，他要敢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子照样突突了他狗日的！老子知道这里的老百姓欺负过你们，但这不是你们搞屠杀的理由！同胞又怎么样？同胞就可以胡作非为了？简直放你娘的狗臭屁！”
老李越骂越起劲，他对于这种“群体化的盲目极端的行为”是极其厌恶和敏感的，可以说是两股邪火儿裹在一块儿，一股脑地全怼在了霜星的脸上。
霜星当时就给怼懵逼了，喃喃着说不出话来，握在手中的冰矛也不自觉地散去了。
“你说说你，挺漂亮一姑娘，咋脑袋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不开窍呢？你嘴里这些个同胞去屠杀老百姓，你就帮着他们屠杀老百姓，那他们要是让你给他们当老婆，你也就乖乖地去给他们当老婆啊？世上他就没这个道理！”怒喷了一通之后，老李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咱老李话就说到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先想清楚了再说！”
老李拂袖而去，霜星依旧站在原地，抬起头，看向阴沉到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天空。
大地陷入寂静，恐惧取走了他们的声音。
巨大的源石垂下头颅，坠落，它坠落在死亡焦热的阴影。
天灾……终于降临了！
第三十四章 鞠躬尽瘁凯尔希
我开头就说了老李“变年轻”是回到了“根据地时期”（老李死的时候五十八岁，头发都快白完了），也就是电视剧开头最经典的形象，就别搁这儿俊后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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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中酝酿许久之后，毁灭的天灾终究还是降临在了已经饱受战火摧残的切尔诺博格。
无数漆黑的源石结晶从天空坠落，如流星雨一般轰击在移动城市上，这些结晶中大的如同楼房，小的也堪比汽车，也就是速度比不了真正的流星，本身不具有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怖动能，但它们的威力同样不可小觑，源石结晶的坠落并非单纯的物理冲击，它们挟裹着极其不稳定的源石能量，每一颗结晶坠落，都相当于一次超高强度的源石技艺释放，那是人类难以企及的破坏力，地面建筑几乎瞬间就被夷为平地，剩余的冲击将全部由移动城市的基础结构来承受。
虽然理论上具有正面抵抗天灾冲击的防护力，然而藏身于地下避难所中，感受着整个移动城市的山摇地动，没人会觉得切城的“设计指标”具有足够的可靠度，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世界上还从来没有过让移动城市正面硬抗天灾的案例，而天灾的破坏力也无法量化分析，万一这次天灾的威力就刚好超过了切城的设计指标上限呢？
也就只有真正的疯子，才会把切城的防御力和即将降临的天灾也纳入作战计划之中。
随着每一次震动和轰响，地下避难所中不安的气氛便更加浓重，就连维持秩序的整合精锐，言谈间也透出了几丝忐忑，更别说那些被看押起来的平民和普通整合成员了。
【天灾】是每一个泰拉人头上挥之不去的梦魇，建造起巨大的移动都市，也是为了在这种成因不明的灾难中生存，想要只凭一座坚固的堡垒就驱散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是不可能的，恐慌不仅仅是在地下避难所之中蔓延，即便是在距离切城数百公里远的地方，天灾的笼罩范围之外，也有无数眼睛注视着这里，并为之感到担忧。
他们所担心的，也并不仅仅只是天灾而已。
“凯尔希医生？凯尔希医生？”罗德岛作战指挥室，代号【煌】的精英干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呼唤罗德岛目前的最高负责人。
——虽然名义上某个小兔崽子才是罗德岛的领袖，然而你架不住凯太后垂帘听政不是？
煌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气，压根儿就没仔细判断作战指挥室内的情况，扯着嗓子嚎了两句，才注意到某个瘦小的莹绿色的身影正静静地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声线轻声道：“你声音小一点儿，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菲林女孩儿吐了吐舌头，看向另一边盯着切城模拟沙盘的白发少女：“华法琳医生，凯尔希医生这是……？”
“让她睡一会儿吧，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外表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然而实际年龄已经不止几许的血魔族“少女”摇摇头，“是切城的难民涌过来了么？”
“是的，而且不少人带着武器，他们的情绪都比较激动。”想到外面因为失去家园而双眼发红的人群，怜悯和同情之余，作为罗德岛的骨干力量，煌也不得不防备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家伙——众所周知，罗德岛是以治疗矿石病为主的医院，舰内成员大多数都是感染者，乌萨斯帝国本就民风彪悍，又普遍敌视感染者，那些因为整合运动而失去家园乃至亲友的熊人们聚集在一起，面对一艘满载感染者，而且几乎没有武装的陆地巡洋舰，就算脑子一热暴力夺舰都不奇怪。
“让行动预备组出动，驱散这些难民，告诉他们去龙门……”华法琳想了想，“不，刚才的命令作废，关闭所有入舰通道，降下窗口防护板，所有人员撤入舰内，如果难民想要攻击就随他们去吧，谅他们也没那个能力破坏罗德岛的外装甲和闸门，充其量事后清洗麻烦一些，龙门那边只要不瞎，应该会派人来这里收拾烂摊子的。”
“好，我知道了。”煌点点头，“另外，阿米娅那边，你看我们要不要再组织一批接应部队？我可以负责带队，【坏家伙】号也随时可以出动。”
“那也得等天灾过去以后，而且我没权利调动罗德岛的作战人员，还是先等凯尔希睡醒再说。”
“那我先去安排防御，有需要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
菲林女孩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现在的罗德岛人人自危，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弦，就连她这个没心没肺出了名的人也没办法轻松起来，并且主动承担起了组织舰船防御这个平常并不由她来负责的工作，因为原本负责这一块儿的ACE参与了博士的救援行动，还带走了大批精英干员的，罗德岛剩下的骨干中，除她之外就没人能胜任这份职责了。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只签了【普通干员】协议的“临时工”是肯定指望不上的，他们或是能力不够，或是忠诚度值得怀疑，都不足以在这种情况下负责重要工作。
所以哪怕没什么信心，煌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总不能又推到凯尔希医生头上吧？这只喜欢逞强的大猞猁已经够辛苦了，还有没有良心啊？
只能说博士离开的这三年中，罗德岛失去了太多东西，尤其是人才的流失，江河日下的情况让很多曾经的伙伴失去耐心，选择了默默离开，最后留下的，要么是理想最为坚定的人，要么就是除了罗德岛外根本无处可去。虽然凯尔希一直在进行【感染者人才发掘和收容程序】，然而充其量只是勉强填补了基层人员方面的空缺，管理层方面，除了阿米娅宣布继任领袖之位外，没有任何变动——连华法琳这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怪医都坐进了作战指挥室，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合拢的气动门发出一声轻响，趴在桌上沉睡的身影抖了抖头顶上的猫耳，随后便挣扎着爬了起来，捏着眉心缓解疲劳，一脸憔悴地看向面前的华法琳。
混乱的思维渐渐恢复明晰，猞猁医生不禁拧起了眉头：“你……居然给我喝安眠药？”
第三十五章 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在说话之前，麻烦您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华法琳递上一个马克杯，里面是温热的清咖啡，“就算想把我吊到舰桥上，也请等所有事情过去之后再说。”
“……好吧，这次饶过你。”凯尔希翻了翻白眼儿，虽然她脾气差，被认为是更年期综合症，但还不至于好坏不分。
——顺便一提，【更年期综合症】这个谣言就是眼前这只吸血鬼传出去的，为此她付出了在舰桥上迎接三次朝阳的代价，奈何谣言本身已经无法消灭了。
从华法琳手中接过杯子，凯尔希轻啜了一小口杯中的黑色液体，温热而苦涩的液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为疲惫的身躯带来一丝温度。
不加牛奶也不放糖的咖啡有着让常人难以接受的味道，却是凯尔希最中意的饮品。
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始终冰凉的双手也逐渐变得温暖起来，凯尔希呼出一口热气，感觉深入骨髓的疲倦也舒缓了一些：“我睡着这会儿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天灾降临了，切城难民有一部分聚集到了这边，似乎不怀好意。”华法琳耸耸肩，“我已经下令全舰封闭了，事后估计得花点儿功夫刷刷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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