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你们也要违抗拥有神之力的我么？”塔露拉柳眉一竖，厉声喝问道。
嗡嗡的议论声逐渐消解了下去，黑暗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站了出来：“吾等听命！”
“那就滚下去整顿你们的部队吧，别整天就知道监视我！”塔露拉挥挥手赶人，心中一声冷笑，心说什么狗屁乌萨斯精锐，还不是稍微吓唬一下就犯怂的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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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塔露拉在中央塔对属下大发雌威之时，游击队的前敌指挥部中，担任这次作战行动总指挥的霜星也接到了来自龙门的通讯，“阿米娅，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这边马上就要发动总攻了，你的消息属实么？”
“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塔露拉小姐确实已经返回切城了，而且她取得了超出常理的强大力量，连神明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阿米娅沉声说道。
“这……”太过出乎预料的情况让霜星陷入了失语状态。
“麻烦霜星小姐尽快把这件事也通知给凯尔希老师和博士。”
“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我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两人已经带队潜入了切城地下，为了防止意外，他们全程会保持无线电静默，只有等他们主动联系我，我联系不了他们！”霜星无奈地摇摇头，老李他们进入地下是特种作战，讲究一个隐秘行动，为了防止出现潜伏时被对讲机暴露的笑话，所以双方之间的联系只能是单向的。
而如果不出意外，直到这次行动结束之前，老李那边多半都不会联系这边，双方的作战行动本来就是互相割裂的，互相支援不到，联络也没啥用。
“那怎么办？”听霜星这么一说，原本还很冷静的阿米娅顿时有些慌了神儿，霜星这儿好歹还有大部队，塔露拉就算已经超越了神明，也绝对不敢随便碰大部队，老李那边就带了几十个人，其中最厉害的也就是凯尔希，要是被塔露拉给逮住了，那妥妥的就是一个全灭的结局。
“别慌，阿米娅，他们的行动即使在我这里，保密程度也非常高，非核心人员都是不知道的。”霜星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要命，但作为成年人，她还是得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安慰慌乱的阿米娅，“很快我们就会发动总攻，到时候以塔露拉手中能够掌握的兵力，光是应付我们就非常困难了，我不会让她有机会脱离战场的。”
“希望如此吧。”阿米娅还是感觉心里没底，关心则乱，别人说再多安慰的话，在她听来，都没办法把心里的大石头放进肚子里。
“……贫民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霜星想了想，多嘴又问了一句。
“火势控制不住，已经烧成了一片，贫民区肯定是保不住的，罗德岛内大多数干员和无人机都被近卫局借调去协助设置隔离带，疏散周围居民了。”
“这样啊……那伤亡情况如何？”
“很难统计，贫民区的居民本身很多就没有户籍，具体的人数也不清楚，但这么大规模的撤离和疏散工作，以贫民区的状况，肯定会不可避免的产***事故，伤亡是难免的，现在也没办法再进入火场了，因为各种原因依然滞留其中的人肯定也凶多吉少。”
“我知道了……”霜星狠力握了握拳，“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再联系。”
“好的，霜星小姐也要多加小心。”阿米娅点点头，便挂断了通讯。
“哈……”霜星长舒一口浊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本来稳如老狗的局面突然出现这种意外状况，着实让她一个头两个大，可回头仔细想想，这件事好像又是自己的锅，如果不是自己急三火四的去“探望”被关在总督府金库里的塔露拉，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嘴巴贱嗖嗖地问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塔露拉多半也不会突然爆发逃脱束缚，更别说现在返回切城了。
你说这又能怪谁呢？
霜星不确定在那种局面下，塔露拉是否有不借助外力自行脱身的能力，从客观事实来看，她认为是自己的行动导致了塔露拉的脱逃，无论如何这个责任都是跑不了的。
但是自己当时有可能做出别的选择么？
霜星回头反思了一下，最后认为不会有别的可能性，自己当时是必然会这么做的。
如果塔露拉没有自己逃脱的办法，而是把所有希望都赌在了来访者身上，那霜星只能说，她对人心的把握着实恐怖，该称赞她一句不愧是研究了一千多年操控人心借尸还魂的专家么？
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冲动之举，听到身后熟悉的铠甲摩擦声，霜星不由得仰天长叹：“龙门贫民区也毁了，不知道烈火中又会葬送多少无辜亡魂，塔露拉身上，必须要找她讨还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啊……”爱国者低声应道，然后便没有再说话。
霜星回头看了一眼老父亲，高大的身影屹立不动，宛如一尊钢铁铸就的雕塑。
“爸……？”从这屹立的身影中读出了深重的苦难，女孩儿有些迟疑地呼唤了一声。
“想做之事，去做，不必，在乎我。”老父亲回应了女儿的呼唤，还是如以往那般，开口便是仿佛能解决一切问题台词，但这一次，霜星可不会如以往少不更事时那般没心没肺，听到父亲的话，就真以为他能永远顶天立地，即便天塌下来也能扛得住。
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坚强，天塌下来他扛不住，很多问题他都扛不住。
百战之躯早已伤痕累累，而比起身体上的伤痛，心灵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砍向身体的刀剑还能被铠甲所阻挡，刺向心窝的锥子却无从防御，只能咬着牙承受一次次锥心之痛。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始终是有限度的，而老父亲早已承受了超过上限的伤痛。
“你是我爸，我这条命也是你救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那以后说出去，还不得让兄弟们背地里骂我是个白眼儿狼？”霜星学着老李的口气开了个玩笑，可惜效果不佳，爱国者并不是很有幽默细胞的人，get不到这句话之中的轻松和玩笑之意，让霜星无奈扶额，“你啊……怎么感觉越老越回去了，现在居然让我成天的操心你，作为父亲，你也不嫌丢人？”
“……”面对女孩儿的抱怨，笨嘴拙舌的爱国者完全说不出来啊，你这让他怎么说？
承认自己丢人？
那作为父亲的尊严何在？
不承认丢人，继续逞强？
那不反而更丢人了？
爱国者突然觉得女儿说得没错，自己可能真是越老越回去了，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钻了牛角尖儿的小孩子一样，居然还要女儿来担心自己，而自己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嘴硬逞强，岂止是丢人？一辈子的人怕是都赶在这一次丢干净了。
“作为父亲而言，你有些失败啊，博卓卡斯替，身为父亲却要被女儿担心，现在的你可真是有些不像样了。”一旁的赫拉格呵呵笑着当起了捧哏，对着霜星眨眨眼，很默契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担心爱国者精神状况的并不止有女孩儿一个，“我要是你，肯定会羞愧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振作起来吧，男人可以脆弱一时，不能一直脆弱下去。”
“好了老爷子，别再笑话我爸了，我相信他能想通的。”霜星连忙见好就收，唱起了红脸，“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作战的事情吧，塔露拉回到了切城，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她究竟到了哪里，有没有和中央塔附近的部队接触，她也可能在我们发动进攻时，仗着自己的实力从背后搅乱我们的阵型，我的想法是，迟则生变，夜长梦多，我们提前发动总攻！”
“理由呢？”赫拉格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一副军事智囊的姿态。
“两种可能，塔露拉已经借着夜色掩护回到了中央塔，并且接触了那里的部队，那么我们的包围圈肯定被她发现了，如果她不想灰溜溜地逃走，那就必然立刻组织防御，提前进攻，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霜星竖起手指分析道，“第二种可能，塔露拉还没赶回切城，那么我们提前进攻，尽快取得优势，也就不担心被她从背后偷袭了，或者第三种情况，她已经赶回切城了，就在暗处等着我们行动，那么无论提前进攻与否，对结果的影响都不大。”
第四百八十二章 老父亲
“分析的不错，但你也要考虑到，我们的部队也是刚刚展开，现在发动总攻，措手不及的并不仅仅只是敌人，对我们而言也一样，博士之前之所以定下两个小时以后才开始总攻，就是考虑到了部队展开和准备需要的时间。”赫拉格赞许地点点头，但同时也指出了霜星考虑不周的地方，俨然是一副准备教导衣钵传人的架势。
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也不是温迪戈这样不作死就能轻松活到两百开外的长生种，虽然现在身板儿还硬朗，拿起刀还能一口气砍死十个八个不长眼的，但其实也是掰着指头过日子的人了，所以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比较摸，丝毫没有进入权力核心的意思，现在就想着培养个继承人，自己的养女没这方面的兴趣，那就只能指望霜星了。
反正他和爱国者关系铁，对方的闺女就是自己的闺女，没什么差别。
“这样啊……”被赫拉格指出计划的疏漏之处，霜星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心说这就是差距所在么？
老李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过程，看似随口一说，却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在内了，相比之下，自己考虑问题还是过于单线程，经验和知识方面还欠缺磨炼和学习。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随时根据敌人动向改变作战计划是正确的，但不能只顾着应对敌人，却打乱了自己的战略部署。”赫拉格慈祥地笑道，“如何在稳定己方的前提下对敌方发动有效攻势，这才是一个优秀指挥官应该考虑的事情，你经常在前线带领部队作战，可能在全局眼光方面有所欠缺，这不能怪你，得怪某个顽固的老家伙。”
“是啊，就怪他，就连参加战斗的机会，都还得我自己努力争取，这老家伙顽固的像石头一样。”霜星稍微愣了愣，然后就跟赫拉格一起Diss自家老爹。
无辜躺枪的爱国者沉默无言，表示你们开心就好。
“博卓卡斯替虽然是值得尊敬的军人，但他终究只是大尉，是帝国的下级军官，麾下所属最多一个营的兵力，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很难培养出全局的战略眼光。”赫拉格瞧了一眼沉默无言的爱国者，然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老温迪戈毫无疑问有将军之才，但有将军之才不等于就能做将军，不管什么本事都是需要磨练的，功夫一日不练就会变得生疏，爱国者在下级军官的位子上虚耗了一辈子光阴，原本的将军之才现在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这就和精锐军队调去打治安战，战斗力会越打越废是一个道理，三两年时间就能把一支精锐强军消磨成乌合之众，爱国者蹉跎掉的时光又何止三年两年？
切城尚未毁灭时，管理地下诊所阿撒兹勒的老爷子就时常通过各种地下渠道搜集来自西北冻原的消息，关注着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动向，当时他就看出了老朋友身上的严重问题，爱国者可以很好地指挥一场区域性的战斗，在兵员素质和武器装备都远不及敌方的情况下，通过精妙的指挥和战术安排，把前来围剿游击队的帝国军人吊着打，正是靠着这样一场又一场不对等条件下的辉煌胜利，爱国者和北原游击队才能打出令整个乌萨斯帝国都有些闻之色变的威名。
但游击队剩下的也就只有胜利了。
在赫拉格看来，游击队搁西北冻原上混了十几年，开局是什么样儿，结尾还是什么样儿，人数虽然扩充了不少，但怎么看好像都反而导致日子更加艰难了，你要说爱国者是个十分优秀的领导者，赫拉格这个老朋友首先都不答应，打仗只是手段，目的是让手下人吃饱穿暖，结果爱国者就光顾着打仗，把目的给忘干净了。
这就是典型的缺乏全局战略眼光，凡事只看眼前，想着这个就忘了那个，顾得了头就顾不了腚，甚至于连自己本来的目标都忘了，光惦记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儿。
如果放在几百年以前，这种问题并不算大，爱国者自身就是一员猛将，莽出去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然而战争模式逐渐步入现代化的如今，奇诡战术在整体胜负的天平上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小，战争越来越像是一个双方拿着计算机数零的无聊游戏，谁零多谁就赢了，这种时候一个猛将所能取得的作用，远远比不上一个搞后勤的小能手。
跟着爱国者这种莽夫学打仗，霜星能学到什么全局眼光才奇怪呢，除非她也是老李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奇才。
还好发现得早，不然一块儿璞玉非得让莽夫老爹给雕毁了不可，
“这个……其实也还好啦。”霜星跟着赫拉格一起Diss老爹纯粹是玩儿，赫拉格现在真心在批评爱国者，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想帮老爹挽回一些颜面的。
“作为一个普通的军事指挥官，他的水平的确已经足够了，但是叶莲娜，你对未来的展望应该不只是如此吧，难道你还希望看到下一个整合运动么？”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霜星有些愣怔，然后连连摇头，接着问道：“既然发动总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负担，那将军您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我们可以用少量精锐部队进行试探性地佯攻，扰乱他们布置防御的行动，在这个过程中，加快其他部队的部署展开工作，加快真正总攻的脚步，如果运气好在佯攻过程中便打开了突破口，那我们大可以直接开始总攻，如果不能，那也不影响我们真正的攻击计划，游击队的战士应该能担负起这样的任务。”赫拉格给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建议，双方兵力对比是八比一，甚至能做到全方向主攻，让敌人没办法进行集中防御，这种情况下完全没必要执行过于冒险的计划。
反正爷零多，框起来A过去都赢了，战术规划的意义只在于尽量少损失几个零。
“只是佯攻么……会不会达不到预期效果？”游击队的训练度不比帝国正规军差，先其他部队一步发动攻击是可行的，但霜星觉得游击队终究人数有限，而且现在已经散到四面八方作为全方位总攻的排头和尖刀部队了，再集中起来纯属浪费时间，如此一来，恐怕制造不出足够大的动静，有可能会被敌方忽视掉。
“你认为的预期效果是如何呢？”赫拉格猜透了女孩儿的心思，“放心吧，叶莲娜，你担忧的问题是不存在的，别说是游击队的精锐，哪怕我们只有两三个人向对方发动进攻，他们都必须紧张起来，只要能调动他们的行动，就是我们的胜利，因为这两三个人背后还站着接近上万人的军队，你听说过【存在军队】的理论么？”
霜星连连摇头，野路子出身的她文化水平停步于刚刚认字的水平，哪里知道这些高大上的东西？
“其实说起来也很好理解，举个例子，假设你我都是很普通的人，如果我背上背着【降斩】，而你赤手空拳，你敢轻率的向我挥动拳头么？”
“不敢……啊，我明白了！”霜星头脑聪慧，赫拉格的例子也足够简单易懂，女孩儿一下就明白了，“只要我们的军队还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始终存在威慑力。”
“明白就好，下命令吧，指挥官！”完成了自己的一堂课，老爷子深藏身与名，把舞台重新还给了霜星。
“早露，立刻向各部下达指令，开始对敌方防线进行试探性佯攻，各部指挥官有权力临机判断，若能打开缺口，便发动全面进攻！”霜星立刻让副官早露下达命令，小小的指挥部瞬间忙活起来，很快就听到了中央城各处传来交火的声音，虽然没有热兵器主导的地球战场那么热闹，但各式法术制造的音效，在这寂静的夜里动静也不算小。
“如何，叶莲娜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孩子了。”临时担任了参谋长的赫拉格退至爱国者身边，眯着一双眼睛和善地笑道。
“托您的福。”被老朋友拿来当了一轮反面教材，爱国者并没有生气，他也承认自己不擅长教导孩子，以前教不好儿子，现在也教不好两个女儿，甚至大女儿跑去报复社会他都无能为力，有老朋友能帮着自己把仅剩的小女儿引回正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当反面韭菜就反面教材吧，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不争气。
“呵，你这老家伙……别看刚才我这么说你，其实你把叶莲娜教导得非常好，在这方面我是不如你的。”赫拉格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爱国者虽然没生气，但心里肯定还是有些憋屈的。
毕竟这老家伙是个尊严大于一切，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
“将军，何出此言？”爱国者自己都觉得当父亲当得极为失败，三个儿女完蛋了俩，最后剩下这个还单纯是因为女孩儿性格好，和他这个当爹的关系不大，所以有些听不明白赫拉格的意思，甚至还觉得老朋友是在虚伪的恭维自己，反而让他有些生气了。
“有些东西，是书本上能够学来的，我教给叶莲娜的就是这些，即便我不教，将来叶莲娜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她也一样能学会。”赫拉格收回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有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来的，也是我无论如何都教不了她的，她只能跟着一个人学习，那就是你，在这方面你把叶莲娜教育得非常优秀，相比之下，我家那个小萝卜头哟……”
提及自己的养女，赫拉格的神情那叫一个痛并快乐着，虽然也存在年龄方面的差距，但和霜星比起来，他还是觉得自家那个小毛丫头实在熊的可以，都让自己给宠坏了。
“吾，不明白。”无名火消了下去，但爱国者还是一头雾水。
“你教会了她生而为人该有的正直和善良，你让她拥有了作为一个战士该有的自矜和骄傲，这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来的，它们看似无用，甚至可能让叶莲娜的人生道路更加艰难，但我认为，这些高贵的品质远比生命更加重要。”赫拉格正色道，“你的儿子也是同样，也许正是你的教导才导致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悲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为他，也为叶莲娜而骄傲，他们从来不曾愧对你的教导，你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一双儿女。”
“……谢谢，将军。”爱国者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感觉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
“美德的小径是狭窄的，卑鄙的大道是宽阔的，自古以来，善人就要比恶人付出更多，但纵观历史，世界总归是在一步一步变得更好，卑劣者可以得意一时，但这世界终将属于真正的崇高者。”赫拉格拍了拍老朋友的后背，本来想拍肩膀的，奈何实在够不着，“怎么，还在想塔露拉的事情？你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不是，女儿。”爱国者队塔露拉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并不能简单的用“女儿”两个字来笼统的概括，不过在解除因科西切而生的成见之后，他确实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
在塔露拉黑化之前那段时光，一双女儿在身边，应该是爱国者这个老父亲最幸福的记忆了。
“看来你对她的期望相当高，不妨把这份期望转移到叶莲娜身上如何？”作为老朋友，赫拉格读懂了这四个字复杂的含义，“别看叶莲娜不说，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她应该一直都挺在意这件事的，之前你们俩关系闹得那么僵，说不定也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叶莲娜，身体，很差，吾，不希望，她，太拼命。”爱国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是他看不上自己的养女，觉得霜星和塔露拉之间存在什么巨大差距，才让他选择把后者作为自己的衣钵传人，纯粹是因为霜星的病情太过严重了。
若是真的接过了父亲的衣钵，病重的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
“但她终究是你的女儿啊，脾气也和你这老顽固一样，你哪能管的住她？”
“……吾，去前线。”又沉默了一会儿，不擅长因对这种问题的爱国者果断提起大戟盾牌跑路了，比起思考如何处理亲子关系，还是去战场上砍几个敌人比较痛快。
第四百八十三章 么的良心
“兄弟，你们打错人了，我们是友军！！”
“错不了，老子打的就是你！！听好了兄弟们，只认面具不认人，给老子放开了打！！”
佯攻行动刚一开始，这样的对话就在战场各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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