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不能，通讯设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那你在这儿跟老子废什么话？”老李顿时就俩眼儿一瞪，他最烦有人在自己耳朵边上絮絮叨叨，“老子现在连城都出不去，合着我还得先打出去跟她递个申请书？”
行吧，我就不该跟你提这茬。
杜宾有些无语的仰脸望天，玻利瓦尔军人出身的她，倒是很习惯老李这种动不动就骂娘的作风，天下军队指挥官都一个样，就没见过跟手底下人好说好商量的，区别只在于老李是她见过的最能骂的一个，望着天空越来越厚的阴云，她不安地皱起了眉头——这是天灾快要降临的征兆，很快整个切城都会被撕碎，己方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出城。
整合运动似乎也完全没有撤离的迹象，背后的指挥者面对天灾也毫无反应，一副要拖着整个城市同归于尽的架势，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糟糕了。
如果切城真的彻底在天灾中毁灭，不仅仅是乌萨斯，全世界所有感染者的处境恐怕都会更为艰难，致力于矿石病研究的罗德岛也会很被动，即便是现在，这些暴徒造成的影响也已经十分恶劣了，肯定会直接导致乌萨斯当局对感染者政策的进一步过激化，表面上整合运动是不甘压迫勇于反抗的斗争者，实际上却是在间接谋杀自己的同胞。
能组织起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暴乱，整合运动的指挥者不应该愚蠢的看不出这一点才对，靠游行示威稳扎稳打，说不定还能慢慢争取到来自乌萨斯平民的同情和支持，只要不被血腥镇压，慢慢发展，总能积蓄起一股让乌萨斯帝国必须慎重对待的力量，现在这么一暴动可好，等于把所有潜在的支持者都推向了对立面，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只是单纯的放任被发动起来的感染者四处攻击，在城市中制造混乱，也没有丝毫组织度可言……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杜宾自问，如果由自己来组织这样一场反抗乌萨斯帝国暴政的行动，就算最后的结果仍然是被军力强盛的乌萨斯帝国镇压，也绝不会搞成现在这种混乱局面，集中兵力攻击军械库、食品库、医院、源石加工厂这些要害目标，对城内军警进行分割包围歼灭，平民集中起来统一管理，作为人质要挟乌萨斯政府，布置哨卡和防御工事，迅速完成整个城市的要塞化，以此来应对城外乌萨斯军队的反扑，就连这场天灾也可以作为掩护，以此迟滞外来乌萨斯军队救援的脚步。
就算没什么军事知识，想到这些基本策略也不是很难，更别说这场暴动明显蓄谋已久了，整合运动有人数优势，有精良的武器装备，有无比高昂的士气，结果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分成小股部队四处出击，不管是平民还是军警，见人就砍，没有一丁点儿目的性，比起反抗斗争，这些人更像是单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老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问道：“小杜，我们离汇合点还有多远？”
“不远了，再有两条街就到，不过现在通讯断了，我不确定其他队伍有没有按预定计划到达，而且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再有三个小时，天灾就会撕碎这座城市，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冲破西门的哨卡，和城外的接应队伍会合，不然救援队所有人都会折在这里。”
第九章 都是世界观的错
天灾又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
说真的，老李都懒得问了，就醒过来这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不到，他听到的新鲜名词见到的新鲜玩意儿，比楚云飞那一个营的装备还要多，这能问的过来么？
别说咱老李这个大老粗了，就是让老赵那个知识分子过来，他也得懵，就跟当年被山本特工队骑到脸上那次似的，两个人谁都没见过啊！
他现在就明白一件事，如果不想全军覆没，三个小时之内，自己这支队伍必须全部撤出城市。
“咱们太缺乏远程火力了。”老李扔掉烟屁股，踩在脚底下转了转，“敢和敌人刺刀见红，都是好样的，但是别说机关枪迫击炮，咱连三八大盖儿汉阳造都没有，这帮狗娘养的只要在哨卡布置两个交错火力点，放两挺重机枪，别说是咱们这点儿人，就是一个团的兵力冲上去，也全都得搁在里头。”
“阿米娅是高级术士，她的法术可以给我们提供充足的远程火力支援，可你却把她锁在了车里。”杜宾继续坚定的唱反调，反正她不怕被老李指着鼻子骂，“就算冲出了西边的哨卡，我们也只是离开了切尔诺博格上城区，离出城还远得很，下城区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刀客特你是打算就这样一路拿着刀砍出去么？”
“那丫头……还有这本事？”老李搓了搓牙花子，想起小驴崽子拍晕自己时手上的黑球，当时心情不好没细看，现在想想，那好像是小丫头凭空搓出来的。
他突然就觉得，在这个稀奇古怪的地方，自己以前打仗的本事，可能都不太好用了。
“你可别小看她，虽然年龄还小，但阿米娅可是我们罗德岛的领袖，个人实力也是很过硬的，一对一的情况下，我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既然她是领袖，那老子算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阿米娅让你来负责指挥，那我就听你的，但我必须要说，你的指挥简直一塌糊涂。”杜宾说这话算客气的了，老李压根儿就没有指挥。
“放你娘的屁！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尿裤子呢，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服从指挥就趁早给老子滚蛋！”老李一听就火冒三丈，你说咱啥都行，唯独不能说咱不会打仗，“老子这辈子大大小小打过的仗比你见过的人还多，老子不会指挥，你会？拢共十几个人，你要老子指挥什么，有什么好指挥的？难不成还要老子一个一个挨个儿告诉你们该站在哪儿，该往哪打，那你们长脑子都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们脑袋里装的根本不是脑子，左边是面粉，右边是水，一晃一脑袋浆糊！！”
指挥难道不就应该是这样的么？
杜宾有些懵圈，一时间也不知道刀客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她倒是听阿米娅说过，刀客特除了是矿石病研究的专家外，还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战术指挥官，在指挥上的才能连凯尔希都自愧不如，听刀客特言语里的意思，确实是个久经沙场的主儿，可这指挥方面的才能怎么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呢？
其实这就是世界观不同造成的误会，杜宾是真的一点儿不懂指挥么？那肯定不至于，不然也不会让她率领一支小队，她就是想看看刀客特的真本事，可问题咱老李是大兵团作战里练出来的，哪怕当年带梁山特种部队的时候，行动命令也不可能具体下达到每一个人头上，就算命令真能下达到个人，也没听说谁这么干过，军队行动起来，至少都是以一个班一个排作为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不跟着队伍走，一个人一把枪你能干点儿干什么啊？
可罗德岛的战术指挥习惯偏偏就是命令精确到个人，一来是人少，全岛所有能战斗的干员拉出来，充其量一个加强连的编制，平常出战斗任务，也就是几个人十几个人组成的小队，完全折腾得起；二来，小队作战是这个世界的传统艺能，更有一人成军的高手，这种级别的大佬不管扔到哪儿都能立刻扭转战局，你不单独指挥能成么？
老李那一肚子打仗的能耐想全部转换成适应这个世界的战术理论，要走的路可还很长呢。
“行了，废话不多说，去把阿米娅他们叫过来吧，那一队不都是医生么？看看谁受伤了，该包扎包扎该上药上药，别耽误了行动。”骂过娘以后，老李的脾气也消了一点儿，心烦地摆摆手，“挑几个人，把尸体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老子给他来个鱼目混珠！”
虽然两个世界的战术思想未必通用，但有些东西肯定都是一样的。
带领小股精锐部队，换上敌人的衣服搞渗透破坏，这种事儿咱老李可没少干，说起这个，还真得谢谢大意失先人的山本一木给咱上了一场特种作战启蒙课。
刚才的冲突中，罗德岛这边虽然占了个偷袭的便宜，没有出现牺牲，但也不至于一点儿伤没受，那就太扯淡了，杜宾一叫，阿米娅那边儿立马就带着一群医生过来了，闲着没事儿四处逛悠的老李注意到，这些医生里头有几个根本就不用绷带也不用药，手上拎着根长棍，棍子一挥绿光一闪，划破点儿皮之类的小伤立马就痊愈了。
就一个倒霉蛋让弩箭射穿了肩膀，一群人围着又拔箭又消毒地忙活了半天，还有一个让一刀捅到了阑尾上，几个医生围着，干脆手脚麻利地给做了个小手术。
最后这俩倒霉鬼也是绿光一刷，伤了肩膀那个直接就活蹦乱跳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另一个严重些，但起码自己行动是没问题的。
这可真就有点儿意思了。
要是咱的队伍当年也有这本事，那打起仗来可就轻松多了。
“喂！”这儿正瞎琢磨着呢，身后传来了凛冬的声音。
“老子不叫喂！”老李回过头，看见凛冬把另外两个丫头也带过来了，“怎么，你们商量完了？”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行我就跟他们学，也叫你刀客特算了。”凛冬扛着斧子，神气地叉着腰，“我跟她们俩商量过了，她们也和我一起走，所以有什么活儿就尽管吩咐我吧，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们所有的花销都算在我头上！”
第十章 咱老李就他娘的会抢
“你个小丫头片子，说你胖，你还真给老子面前喘上了，老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充英雄了，啊？”老李拽住凛冬头上的贝雷帽，用力狠狠地往下一扯，“你把咱老李想成什么人了，啊？咱虽然穷，可还不至于穷到管不起两个小丫头的饭，你好好执行老子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少给我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冲少女发了一通没头没脑的脾气之后，老李叹了口气，又看向另外两个女孩儿，话锋一转：“原则上讲，咱应该无条件掩护老百姓撤离，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你们也看到了，老子手下就这么十几个人，枪就老子腰上这一把，真要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未必能顾得上你们，你们和这丫头不一样，她是入伙了，现在是我老李的兵，你们还有后悔的机会，真要是决定好了，那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两个也得随时做好拿起武器战斗的准备！”
“我会一些法术，可以帮忙。”白头发戴着眼镜的女孩儿淡淡地说道，“只是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的话，我应该还是能胜任的。”
“我……我是全乌萨斯童子军大赛的亚军，我可以熟练使用所有乌萨斯制式的单兵武器。”金发女孩儿弱弱地说道，“我还会一些厨艺，可以帮大家准备饭菜。”
“哟，还是个炊事兵？不过咱们只有三个小时时间，暂时恐怕是用不上你的厨艺了。”老李取下别在腰间的手枪，抽出弹匣，一颗一颗把剩下的几枚子弹顶出来，然后连枪带子弹都交给了金发小姑娘，“把子弹压好，上了膛，这把枪就暂时归你使用，子弹不多，也没地方补充，省着点儿用，一会儿战场打扫完，老子再给你弄把刀。”
“嗯，我知道了。”小丫头点点头，接过枪和子弹，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一阵倒腾，很熟练地把子弹压好上膛，速度不比梁山部队的特种兵差多少。
“好样的！行，那这枪就暂时归你，可别给老子玩儿坏了！”老李满意地点点头，光看这一套动作，他就能判断出来，眼前的丫头虽然年纪还小，但绝对不是花架子。
随后，老李又看向自称会法术的白发女孩儿：“至于你……”
老李这有点儿犯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丫头，没办法，咱没见过法术啊，这丫头总不能跟戏文里唱的孙猴子一样，上天入地还会七十二变吧？
“既然会法术，那就让她和阿米娅一起行动吧，刀客特。”杜宾上来建议道，“两个术士一起行动，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好，就听你的。”这方面老李自认确实不懂，所以他点点头，虚心接受，“你们两个丫头怎么称呼？”
“我叫真理。”白发丫头回道。
“叫我古米就可以了。”金发丫头回道。
“那行，看你们仨也跑了一路，小杜，找个人，带她们去车上休息休息，吃点儿东西喝两口水啥的，我看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把能用的东西都带上，准备撤退。”
“知道了，不过有个问题，整合运动的制服在战斗中损毁的太厉害，除了那几个俘虏，其他的基本都没法穿了，一眼就能被看出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嗯……这倒的确是个问题。”老李背着手琢磨起来，“找几个身材差不多的，先把能用的穿上，散出去侦查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再打劫几波，把衣服凑齐，还有他们的武器装备，能用的也都收起来分发下去，我看他们有几个人手里拿的弩，威力还算不错，发给枪法比较好的人，凑活先用着。”
这种问题哪能难得倒咱老李啊？武器装备不够用，那就去抢啊，咱老李别的东西不会，就他娘的会抢！
这整合运动一个个戴着面具，把自己捂得跟个熊包似的，在咱老李眼里，那就是上好的肉票，衣服换好面具一戴，这帮狗娘养的都不一定知道是谁揍了他们一顿。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都是感染者……”杜宾听到老李的方案以后，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自己也是感染者，也一样遭受过无理由的迫害，在心理上，她还是有一点点同情、甚至支持整合运动的，感同身受，人之常情，动手她是不含糊，但要主动出击去猎杀这些感染者同胞，她心中还是有一些疙瘩。
“那你是不是还想让老子过去跪着求他们，大爷你行行好，放我们出城吧，我给你跪下了！”老李一听，一张驴脸就拉得老长老长，他一向不喜欢军事民主这个词，东一个主意西一个主意，到底听谁的？老子是指挥，那就得听老子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喽，听仔细喽，别以为你是个娘们儿老子就不敢动你，要不是念在你是初犯，就你刚才这几句话，老子立马枪毙了你都不冤！在老子手下，要么听老子的命令，要么就趁早他娘的给老子滚蛋！”
“你……”见过大场面的老李，这番话说出来难免有些冷血，心一下凉了半截的杜宾正要还嘴，就感觉袖口被拉了拉，回头就看到了阿米娅乞求的视线和表情。
“就先听刀客特的吧。”阿米娅摇摇头，视线深深地看向老李——刀客特虽然失去了记忆，作风却好像没有任何改变，就这样把他救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都他娘的什么毛病？”看着阿米娅拖走了一脸忿忿的杜宾，老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是敌人，那就应该打倒，管他是不是感染者，放开手揍他狗娘养的就对了，哪还有帮着敌人说话的道理？
说到底，罗德岛终究不是正儿八经的军队，这些战斗干员也没接受过什么军事思想教育，加入罗德岛更不是为了和其他感染者战斗的，从根本上就很难彻底且坚定地完全站在整合运动的对立面，后者身为加害者的同时却也是受害者，有着让人产生同情的基础，对于他们而言，想要完全处理好这种复杂的感情，还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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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党确实有一个叫李云龙的高级将领，虽然从生平上来讲和咱老李没啥关系，甚至很多地方都是反着来的……咱就怕这书火之前就先给封了（捂脸笑）。
第十一章 儒雅随和刀客特
即便被阿米娅拖走了，杜宾依旧是愤愤不平，俩眼儿直勾勾跟木桩子似的盯着老李，往日以冷静和严肃著称的杜宾教官，如今双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她不怕挨骂，也不怕无理由的挨骂，玻利瓦尔正规军出身的她，应当是整个罗德岛最不怕挨骂的人，从新兵蛋子混成老兵油子，谁都少不了挨骂，早他娘的习惯了，就算你是块儿有棱有角的金刚石，进军营滚一圈儿，也能给你盘得圆圆润润，当兵没挨过骂的，要么你爹是将军，还得宠你宠的没原则，人尽皆知那种，要么你可能参了个假军。
但她可不是没脾气，相反，她脾气比谁都大，可能也就比凯尔希小一点儿，脾气不大，你压不住那帮有点儿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刺儿头，她也是担任了罗德岛新兵教官以后才明白过来的，只不过她不像老李那样张口闭口他娘的，她有别的办法收拾那些刺儿头，不怕挨骂是不假，可那也得分骂娘那个人是谁。
要是凯尔希骂人，或者一向好说话的阿米娅骂人（虽然她从没这么干过），哪怕骂错了，杜宾都不会说什么，你刀客特何德何能，凭什么指着鼻子骂老娘？
一股子邪火那是蹭蹭地就往上窜，杜宾自己想压都压不住，忍了好几次，终究还是忍无可忍。
（杜宾驴化进度10%）
她承认老李是条汉子，每次都冲锋在前，身手也不差，可问题咱把你救出来，那是为了看你表演怎么砍人的么？指挥不好好指挥，训这个骂那个的，你算老几啊？
老李对整合运动那种事不关己的冰冷态度，更是让杜宾那颗心瓦凉瓦凉的，罗德岛也基本都是感染者，这个已经失忆（而且疑似脑袋被驴踢了（无误，刚踢过））的刀客特对罗德岛又会是什么态度？在展开这次救援行动前，阿米娅发起了一次全岛公投，以此来决定是否要冒着风险进入乌萨斯的城市救出刀客特，以凯尔希为核心的一部分元老级干员投了弃权或者反对，杜宾没见过以前的刀客特，凭着对阿米娅的拥护投了赞成票，可她现在就是后悔。
“杜宾教官，你消消气，刀客特现在失忆了，我替他道歉，希望你能谅解。”阿米娅一脸干笑地劝道，老李这属狗脸的逮谁咬谁，是气人得紧，连她都看不下去，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凯尔希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以前属于刀客特的职责都被她扛起来了，三年来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全靠药物撑着才没有倒下，三年来罗德岛的境遇也是每况愈下，远不如刀客特还在的时候，但是没人责怪凯尔希，大家都明白，这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足造成的。
试问一下，一个人，动不动就要连续几十个小时给重病患者做手术，想换人都未必换得了，因为有些手术只有她才会做，才能做，才敢做；做完手术，还要没日没夜地带着医疗团队做实验，研发新药物和新的治疗方法；除此之外，还得和各方势力首领洽谈生意，维持罗德岛的日常收入；安排好这些大项目，还有大把罗德岛的日常琐碎事务等着她处理，人员值班、雇佣合约、招募新人、规划预算、指挥战斗……必要时还得自己亲自上阵，去处理那些其他干员解决不了的威胁。
这些事情随便单拉一件出来，都足以把一个人折腾到精神涣散，能将之全部一肩挑起，而且几乎从没出过错的凯尔希，简直可以称之为超人了。
可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不会影分身，没办法多线程同时工作，一天也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很多问题不是没处理好，而是压根儿来不及处理，即便凯尔希已经尽可能安排好日程，并且不计代价地压榨时间，努力不让手中的事务出现冲突，却还是无法避免小错误一点点积累成大错误，并最终导致罗德岛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阿米娅年龄还小，还很不成熟，没办法分担这份压力，所以她选择把刀客特找回来，哪怕这会面临一定的风险，可也总比眼睁睁看着凯尔希老师累死要好。
然而在老李身上，罗德岛未来的光明还没看到，“风险”似乎已经初现端倪了。
在阿米娅看来，现在的刀客特虽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还给自己添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设定，嘴里更是变得不干不净，满口粗鄙之语，没有一丁点儿学者的样子，但精神状态似乎还处在三年前那种极其危险的模式下——眼中只有胜利，对牺牲无动于衷，把伤亡看作单纯的统计数字，冰冷又无情，令人打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他真的失忆了么？我可是听ACE他们说过……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杜宾欲言又止，眼睛里写满狐疑，他虽然没见过以前的刀客特，但她可以问那些资深元老啊。
“可刀客特确实不记得我了。”阿米娅挠挠脸，也有些犯嘀咕，你要说他没失忆吧，过往的熟人一个都不认识，连平板电脑都不会用了，看什么都新鲜，甚至不清楚最基本的战术指挥常识，可你要说他失忆了，一个连基本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嘴里哪来这么多骂娘的花样？就是三年前的刀客特都没这么会骂人……
不，三年前的刀客特冷酷归冷酷，个人修养上绝对是儒雅随和，从来不骂人，更别说吐脏字儿了，嘴臭别人那是凯尔希的活儿。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
“ACE？！你们从核心冲出来了？E3小队的其他人呢？”阿米娅闻声回头，惊喜地看向不声不响摸过来的高壮男人，男人左手提着一面厚实的合金大盾，右手拎着一柄沉重的短柄战锤，身上防护齐全装备繁杂，明明是一个重装，这炉火纯青地潜行技巧也是没谁了。
“刀客特救出来了么？”长相好似隔壁片场穿越来的猛男ACE没有回答阿米娅的问题，反而酷酷地问道。
“在那儿呢，刚把我骂了一顿。”杜宾无语地指向老李。
“骂人？”ACE皱皱眉，“以前的刀客特可从来不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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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名字没问题，我都写书名里了，要是不行这书都过不了审。
这也是个大路货名字，叫李云龙的军政领导太多了，一搜一大排，没那么敏感。
《叛逆的鲁智深》被封的原因是隐喻政敏事件，我不会这么干，怕的是碰上XZ粉那种脑瘫大规模集团化举报，那我就是把名字改成“鲤纭巃”也救不了，人封你根本不会看你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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