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呵呵，小叶同志你这也讲的很好嘛，可比咱老李讲话有水平多了。”老李咧着嘴在一边帮腔，“看来咱这政委该让你来当，这思想工作一套一套的。”
“你可拉倒吧，先不说咱们还不是一个系统的，真让我抢了位置，凯尔希医生能让咱们两个好过？”慷慨激昂的霜星立马被打回原形，甩给了老李一个白眼儿。
“嗨，你管那婆娘干啥，她这个政委还不是咱老李赶鸭子上架，临时任命的？到时候等咱们有空了，开个组织会议，重新选拔各个职位的领导干部，她这个政委能当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反正咱现在是觉得，你比她要合适得多，她更适合当个后勤部长。”老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他这其实就是单纯在这儿逗乐子，以后开组织会议重新任命领导干部那是必然的，但那时候她一定还会选凯尔希当政委，而不是霜星，不为别的，就为凯尔希多读了几年书，肚子里多装了几百瓶墨水。
别看霜星现在表现得挺好，其实是很典型的空有革命热情，却缺乏对革命理论的理解和思考，缺乏教育这个坎儿，除非是现在立刻回头读书，否则是很难单凭经验和聪明头脑跨过去的，现在挺像那么一回事儿，是因为她才刚吃透了目前这个阶段的革命理论，你换谁来表现都不会比她差，跟着理论指导走就完事儿了，这个谁不会啊？
可等到以后革命队伍发展壮大，革命斗争形势逐渐复杂化，需要更多权衡利弊随机应变，不仅仅要和敌人斗争，更要和革命队伍中的破坏分子作斗争时，她这样缺少基础文化教育的人就要开始抓瞎了，缺少知识储备，就意味着缺乏辩证且理智的看待革命理论以及当前局势的能力，遇到情况容易走极端化，犯下左倾或者右倾的错误。
橘生淮北则为枳，即使是成熟的革命理论，也有不完全适用，甚至于需要纠正错误、乃至完全推翻的时候，更何况是不成熟的理论？对于目前这个大猫小猫两三只，一切才刚刚起步，最基本的革命纲领和原则都还没完全确定下来，人员都还分割在几个派系的新生革命组织来说，绝对不能出现把草拟的革命纲领奉为真理，神化革命思想的倾向，这种情绪只会把革命推向深渊，凯尔希那种质疑一切的态度，才是这种时候最需要的。
像小叶同志这样行伍出身，也没读过几天书的，还是跟咱老李一样，带着队伍管打仗，让她去当政委，这就属于乱点鸳鸯谱。
这不是老李看不起没文化的人，他就是最没文化的那个，他能看不起谁啊？只是他一向认为该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儿，酸溜溜的知识分子，那就该去干政委，去搞那思想建设之类的弯弯绕，咱这种没文化的大老粗就管管打仗的事儿，人尽其才嘛，大家也只是革命分工不同，不分高低贵贱。
一看老李咧着的那张大嘴，霜星就知道他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唬自己玩儿，累感不爱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这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留着去哄凯尔希医生吧，我不需要你来讨我开心，也不想当什么政委，说正经的，塔露拉她妹妹的事儿，你给我出个主意呗？就当还我帮你和凯尔希医生和好的人情。”
“出主意行，可你起码得先告诉咱，你是想打啊还是不想打，我才好跟你想辙不是？”老李两手一摊。
“当然不能打，这一打是要出大事儿的，咱们还得想办法联合龙门对抗乌萨斯呢，这要是打了，还联合个屁？不过整合运动也不能被打不还手，所以你得想个招。”
“那你不如把小陈警官请到这里来，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又不是原则问题，啥事情不好商量的？”
“这……请她过来，能成么？”霜星虽然很想见见这个塔露拉的亲生妹妹，但怎么想也不应该放在这个时候。
“没啥不成的，那位小陈警官咱打过好几次交到了，虽然脾气差点儿，但人不坏，你要实在怕请不过来，那咱老李就亲自去请。”
“那倒不必，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至于请人，这里不还有个更合适的么？”霜星斜眼看向边缘ob的阿九，“她是双料间谍，一直都和龙门近卫局有联系，让她跑一趟就行了。”
“行吧行吧，你还真是会差使别人。”在边上降低存在感的阿九挠了挠头，“先说好，我只负责叫阿陈过来，至于其他的，那都是你们的事儿了。”
“‘阿陈’？叫的这么亲昵，你们两个之间果然有猫腻！”霜星眉毛一挑。
“哪有什么猫腻？儿时玩伴而已，我说我以前是那丫头的顶头上司，你信么？”、
“据我所知，她已经是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了，你是她的上司，难不成你还当过近卫局的局长？”
“想多了，龙门近卫局的局长一直都是魏长官兼任，实际执行权力则在高级警司兼特别督查组组长的手中。”阿九摆摆手，说明了近卫局的组织结构，“那时候阿陈还不是高级警司呢，只是我的副手，我才是高级警司兼特别督查组组长，只不过三年前我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感染了矿石病，只能离开近卫局，阿陈才被火线提升，顶了我的位置，呵……真要说起来，那丫头也跟我一样被感染了，消息却被魏长官封锁，有钱有势还真好呢。”
“她也是感染者？”听到这个消息，霜星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应该还有的谈。”
“别想的太好，别以为她也是感染者，你就能争取到她的同情，那孩子心中只有她那幼稚可笑的正义感，其他的一切都要为之让步，更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感染者产生多余的同理心，说到底，这三年来她一直隐瞒病情，对于自己的感染者身份有没有认同都得打个问号，魏彦吾把她保护的太好了。”阿九给霜星泼了一瓢冷水，算是之前被怼的还礼，“要想和她谈可以，我也大致能猜出她的条件，那就是整合运动全面撤出龙门，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条路，怎么样，你还决定跟她谈么？决定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找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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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一定是体制问题
“无妨，请她过来便是，我本来就准备全面撤出龙门，只是我需要时间，不可能说撤就立刻全部撤走。”霜星小手一挥，表现得十分大气。
“撤回？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你准备怎么跟领袖交代？”
“我没什么要交代的，她想要进攻龙门的理由就是补给不足，可我们已经找到了切城的战略储备粮仓，这个借口已经不成立了，我倒要看她还能怎么说？”
“那个，霜星大人，我只是知道粮仓的大概位置，我们还没找到呢。”早露小声提醒霜星，别乐观得太早。
“没找到才是对的，否则我还要担心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塔露拉会不会一把火烧了粮食，重新把大家捆上她的战车。”虽然目前还不是彻底决裂的时候，但霜星已然开始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塔露拉了，这算是对之前塔露拉所有迷惑行为的回敬，甚至于完全不避讳阿九，因为她知道这个蛇女和塔露拉并不是一个阵营的。
“好吧，看来你已经做好和塔露拉开战的准备了，我姑且祝你武运昌隆。”阿九耸耸肩，“我会帮你联系阿陈的，你准备安排在什么时候和她谈判？”
“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就过来，帝国的主力军团已经有动静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霜星说着看向老李，“老李，一会儿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单独和她谈，你的身份太敏感，这样就算我和她谈不拢，也不至于把罗德岛牵连其中。”
“……行吧，这是你的地盘儿，咱听你的安排。”老李想了想，叹了口气，他本想莽一把，奈何现在整个罗德岛挂在身上，他还真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和以前当师长军长时还不一样，那时他知道，就算自己把自己浪死了，上级也会立马派新的师长军长来，革命队伍里也只是少了一个能打仗的将军，并不会对革命的全局造成太大影响，可现在，就算是老李这种马大哈性格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要是没有自己，凯婆娘和小叶同志她们还能不能继续坚持革命？
这就像是老赵说的，以前当团长的时候，想喝酒喝酒，想吃肉吃肉，后来官儿越当越大，反而没了自由。
为什么啊？因为责任，位置变了，肩上的担子也就变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了。
“阿九，贫民区你比较熟悉，帮我招待一下老李。”知道老李是个闲不住的人，生怕他一个人待着寂寞，给你整出点儿花样来，霜星就把阿九指派给了他。
“行，那就这边请吧，罗德岛的博士。”阿九点点头，同时给老李使了个眼神。
啥情况？
阿九那眼神含义实在过于丰富，饶是老李这么擅长察言观色的，也没看懂她这小眼神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少女离开了霜星的办公室，路上女孩儿顺手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给龙警察的，反正很敷衍地嗯嗯啊啊了几句就结束了，之后老李就被一路带到了女孩儿自己的闺房——别问老李怎么知道是闺房的。
就这遍地火柴盒的破地方，你倒是给我找个能区分卧室客厅的房子来啊！
之前那一次来的时候，老李就知道这鬼地方的居住条件极其糟糕，这倒不是他多么有洞察力，而是有些民居大半面墙都是对着道路敞开的，内里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道路都要从民居之间通过，那些做生意的小铺子还好，姑且还能说得上宽敞，而单纯的民居就显得很要命了，甚至于本身就不高的房子，都要再用木板隔成两层。
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阿九也不可能给自己弄一套上下两层三进三出窗明几净的大宅院来，就算她掏得起钱，也没地方给她建房子，不过少女好歹也是贫民区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也就住了一间十几平的小屋子，但还不至于像那些一家三代六七人挤在一起的民居那么糟糕。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很整洁，基本闻不到贫民区建筑中似乎哪里都有的霉味儿，花格子纹的床铺和浅蓝色的床单充满生活气息，房间向阳的角落里，甚至还用两张单人沙发和一个圆形小茶几摆出了一个袖珍会客区。
“抱歉招待不周，我这个种族的人比较喜欢住在狭窄的地方。”让老李在会客区落座，阿九转身去倒腾旁边的小柜子，“你喝咖啡还是喝茶？虽然都是便宜货。”
“还是不用麻烦了。”对于来意不明的人，老李一向都怀有相当程度的戒心。
“怎么，你难道害怕我下毒不成？”阿九发丝间那些一看就有剧毒的小蛇吐着蛇信摇摆起来，仿佛在嘲笑老李的过度谨慎，“放心吧，虽然我的兽亲的确是毒性极强的蛇类，但我本身可没有制造毒素的能力，也没有毒死你的意思，哪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看来你应该是喜欢喝茶的类型，稍等一会儿。”
阿九拿出一个小罐子，从里面掏出些黑乎乎看不出品类的茶叶，又拿出两个干净的透明玻璃杯，拎起开水壶冲了两杯茶。
“兽亲？”看着阿九把茶杯放在桌上，自己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明显准备和自己聊聊天的样子，第一次听到这个设定的老李随口问道。
“你不知道？”阿九大感意外，这可是泰拉的常识。
“咱失忆了，也就记着这几天的事儿，再往前的啥也不知道了。”老李直接祭出了失忆大法，他现在发现这设定是真好用，有啥糊弄不过去的都可以往上面推。
“失忆？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是大夫么？”
“不是。”
“大夫都说老子失忆了，你看着不像有个屁用？”老李大嘴一咧，得意地坏笑起来。
阿九：“……”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阿九看老李根本就不像失忆的人，虽然她也没法定义失忆的人究竟该是个什么样，但总归是这样那样……是吧？你当个打点计时器我姑且也当你努力过了，老李这正常的简直不要更正常，哪里有失忆的样子？可惜这事儿她说了不算，泰拉最牛X的医生就在罗德岛，人家做出的专业诊断，你要是不服，就去找人家solo啊？
——但凡凯尔希愿意正眼瞧你，那就算她输了好吧？
“行，我就当你失忆了。”老李的奸滑有些超出想象，阿九头疼的揉揉眉心，“所谓兽亲，就是和自己有着相同形体特征的动物，人们往往也能很容易取得和同类动物之间的信赖关系，就好像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所以称之为兽亲，不过话虽如此，人们和兽亲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目前学者还没能给出太好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还挺有意思的。”老李嘿然一笑，心说又掌握了奇怪的知识，同时也开始好奇自己的兽亲是什么。
泡在一堆兽耳娘兽耳汉之间，老李很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独特，虽然身强力也壮，以前正当壮年时，都没有现在力气大，但身体确确实实还是很普通的样子，既没有多长一双耳朵，也没有生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可是看罗德岛众人，以及小叶同志这些外来人都没什么异常反应，ACE也和自己一样，浑身上下都没多出什么零件，所以老李也没太在意，只当自己和ACE是同一类人，今天从阿九这儿得知了新设定，老李琢磨着回去以后要不要问问凯婆娘自己到底是啥样的禽兽修成了人形。
“你还有别的问题么？”阿九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热茶水，润了润嗓子。
“咱没什么问题了，礼尚往来，现在你可以提问了。”老李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叫“九”的姑娘明显是揣着一肚子问题想要问自己。
“不错，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首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九’是我在孤儿院生活时的编号，也是我的名字，你跟霜星一样叫我阿九就可以了，至于我在近卫局的历史你也已经知道了。”阿九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而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是罗德岛的博士，几天前跟随罗德岛派往切尔诺伯格的队伍突围回来，并且担任了罗德岛的军事顾问，可奇怪的是，在罗德岛之前的历史中从来没有你的身影，你不觉得这也该礼尚往来一下么？”
“你的情报工作搞得不错，不过你别想着能从我这儿掏到什么东西，咱自己还糊涂着呢。”老李再次祭出失忆大法，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其实他已经知道“博士”以前在罗德岛大概是个什么定位了，不过你真让他爆料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他也爆料不出来，“你非要问，那我也只能说咱自小就没了爹娘，不过好歹比你强点儿，爹娘还给咱起了个名字，让咱知道自己是老李家的人，其他的咱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失忆了么？”
“咱就记得这么点儿东西，这不都说给你听了？”
“呵……罗德岛的博士，你比我想象的要狡猾多了，我认输。”老李的应对滴水不漏，看上去憨傻耿直，实则比猴子还精明，遇事不决就是失忆遁，好似一只缩回壳里的蛇屠箱，根本无从下手，阿九也只能摇头苦笑，“互相试探就到此为止吧，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您是怎样一个人，想要支持一个人，总得对其有所了解把？”
阿九随意的态度突然变得尊敬起来，一口一个“您”字听得老李一头雾水：“你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说，我是您思想的支持者，之前您所传唱的三首歌令我获益匪浅，也让我看清了龙门这些掌权者的丑恶嘴脸。”阿九手抚胸口，态度略显急切，自从成为感染者脱离近卫局，并藏身于贫民区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龙门繁荣之下却藏污纳垢的深层原因，这个城市有着全泰拉最好的经济环境，凭借一城之力就能让龙门币成为一种国际流动的货币，甚至取代了不少小国家的官方货币，足见其富有，可就是这样一个富有的城市，却有三成多的居民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之下。
这明显是很不正常的现象，龙门每年的GDP只是从牙缝里漏出来一点，就能让贫民区不复存在，可如今贫民区不仅仍旧存在，甚至还有越发壮大的迹象。
阿九还记得自己童年时期，贫民区虽然穷困，却远没有现在这么拥挤，贫民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贫民在增多，甚至比二十年前多出好几倍。
那么导致贫民变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外来的非法居住者并非主因，阿九在贫民区潜伏了三年，也调查统计了三年，那些从其他城市流入进来的黑帮或流亡者，相对贫民区每年居民的增幅速度，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排除老贫民生小贫民的自然增长，剩下的增长额毫无疑问只能来自于贫民区之外，来自于龙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照耀不到的阴影中。
一个经济高速发展腾飞的城市，贫民的数量却在逐年增加，这个增速还有加快的趋势，不用问，一定是体制问题，没有其他解释了。
阿九这三年来一直藏身暗处调查，利用自己在近卫局工作时积累的人脉和资源，从各方搜集数据进行统计和分析，最后得出了一个略显悲哀的结论——龙门的一般居民完全没有享受到经济腾飞的红利，如果将居民的平均收入和生活开支做一个比值，那么这个比值只在战争结束后前几年有所提高，而之后都在十分稳定的降低。
一般居民的收入越来越入不敷出，贫民越来越多就是必然的，这绝不是龙警察从贫民区抓几个作奸犯科的恶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阿九很想向陈分享自己的结果，可她也知道那个女孩儿八成听不懂，不同的童年经历造就了不同的思维习惯，龙警察的正义感单纯而幼稚，她觉得自己只要维护好贫民区的秩序，清除那些犯罪者，贫民区就能慢慢变好，而不会像阿九这样着眼于下里巴人的问题，从更现实的角度切入去分析问题。
可惜阿九虽然分析出了问题，却没人能与自己讨论，想不到解决办法的苦恼一直困扰着她，直到老李深夜放毒，对她而言简直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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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和科西切是父女关系可能性微存。
目前来说鹰角还没有同种动物出多个干员的案例，就算是最多的猫猫头干员，也都是不同的品种，而九和科西切的立绘显示二人的动物原形都是银环蛇，所以可以认为他们之间存在一定关系。
而在第七章回忆中，科西切带走塔露拉时，表示只是在做魏彦吾对自己做过的事，而这件事显然不可能是被魏彦吾赶出龙门，那就只能是和带走塔露拉一样的事了，魏彦吾膝下无子，塔露拉和陈对他来说等于亲生女儿，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过考虑到时间线，九如果真是科西切女儿，那她被魏彦吾带走时恐怕还只是个婴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正常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没人比我更懂革命
可以说，现在泰拉大地上有志于革命的几个人当中，阿九才是最懂革命诉求的那个人——甚至于比老李更懂。
凯尔希就不说了，起点太高，常年身居高位，缺乏对基层的共情和认同，说白了，因为自身能力太强，所以有些恃才傲物，不太瞧得上能力不够的平凡人；霜星虽然出身最底层，最有斗争精神，但坏也坏在了最底层的出身上，缺乏教育，政治敏感度极低，只适合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赫拉格老同志革命积极性太低，毕竟他没有太迫切的革命需求，单纯是发挥余热，陪年轻人一起玩儿罢了，他的眼光也更多地是放在军事上而非政治上。
而且三个人都还有点儿拧不过来感染者普通人互相割裂的思维模式，这是多年来在大环境熏陶下养成的习惯，
至于暗地里搞事情的华法琳，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革命投机者，没有第一时间把她从革命队伍里肃反出去，都是看在凯尔希的面子上。
老李就更别提了，哪怕在军事学院读过书，他也还是个大老粗，学院里学的也都是军事理论，政治问题他还能在多年的斗争中总结点儿经验，你要问他经济民生，那他也只能大嘴一咧呵呵哒了，说给别人听的东西很多都是照本宣科，加上刚来泰拉没几天，还得再叠一个纸上谈兵的Debuff，他自己都不确定其中有多少内容是靠谱的。
而阿九就像是他们几个人的结合体，出身底层，但却受过高等精英教育，长期在社会阶层金字塔顶端工作，龙门近卫局不同于其他国家旧军阀式军队的特殊性，决定了她在工作中是军政一把抓，两方面的工作经验都很丰富，同时也有着投机主义者的狡诈，懂得善用外来力量打成自己的目的。因病离开近卫局后，又蛰伏于龙门最底层的贫民区，这是泰拉少数几个阶级矛盾远比感染者矛盾更尖锐的地区，这能让女孩儿跳出感染者问题的窠臼，从更根本的角度来分析龙门存在的问题，这三年来秘密进行的调研分析统筹工作，甚至能让她写出一份《龙门贫民活动调查报告》之类的玩意儿来。
论工作能力，阿九肯定比不了全才的凯尔希，论斗争精神，她也肯定和光脚不怕穿鞋的霜星没法比，论军事能力，她不如身经百战的赫拉格，论政治能力，缺乏系统理论指导的女孩儿比老李可能还差一点火候，论投机能力，她多半也比不了人老成精的华法琳，可这些样样差一点儿的能力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却组成了一个完美的革命者。
既懂政治，又懂军事，还有充分的基层工作经验，有高昂的革命积极性，同时又不缺乏与敌人周旋斗争的智慧，这么好的模板你到哪儿找去？
可惜老李并不知道这些，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女孩儿的动机。
“你支持我？咱就是一时兴起唱了几首歌，有什么好支持的？罗德岛那帮兔崽子还他娘的嫌老子唱的难听呢！”老李现在很庆幸自己只放了歌，没把其他东西也公频广播，不然这会儿就没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革命才刚刚起步，可不能这么快就引起他人的忌惮，“我听说这边唱歌好听的人喜欢给别人签名，咋的，你想要咱签名？”
“你唱的是挺难听！”阿九也认为老李那叫驴似的破锣嗓子无药可救，但她可不是追星族，唱得好不好听并不重要，“但这不是重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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