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60章

第九十二章好久不见的场景又一日,贾链至老太太处定省已毕,因说起宝钗生日.老太太却招黛玉坐她身边,另一边就是宝玉.她笑着对王夫人和薛姨妈道:“宝钗这孩子稳重和平,和咱们家这几个女孩儿想比,要强多了.明儿既是她的正生日,又将要及笄,算大姑娘了.我蠲资二十两,交与凤哥儿置办酒戏.如何”

薛姨妈忙推迟道:“这如何使得不如由我借花献佛,请老太太和姐姐乐一乐,也不为宝钗生日,只当我的孝心就也好.”

老太太正色道:“你是客,哪有要你破费的道理定要依了我的,让凤丫头去办!”

凤姐凑趣笑道:“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不拘怎样,谁还敢争,又办什么酒戏.既高兴要热闹,就说不得自己花上几两.巴巴的找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道,这意思还叫我赔上.这个够酒的够戏的”

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于是贾链也笑道:“宝钗妹妹生日,怎么能让老太太出银子都从我这儿出就是了.若我再没有了,再偷偷的将老太太库上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的运出来.请鸳鸯姐姐遮过去就好了.”

一边的鸳鸯立刻.红了脸,啐道:“二爷,谁会和你遮掩我一准儿告诉老太太去.”

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老太太抓着黛玉宝玉的手,“你们听听,亏我还有这么个忠心丫头看着,要不然早被你们骗了去.”

因问宝钗爱听何戏,爱吃何物等语.宝钗深知老太太年老人,喜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食,便总依老太太往日素喜者说了出来.老太太更加欢悦.大家娘儿姊妹等说笑时,贾链先告辞出来,随后见黛玉也跟着,便一块儿走.黛玉啐道:“你离我远点儿!”

将帕子甩了过来.贾链接过,却是那次被剪断的旧帕子,都用缠枝梅花将接缝补好.“要是再坏了,可就缝不好了.”

贾链笑嘻嘻的看着.“呸!”

黛玉恼道:“谁和你嬉皮笑脸我还生气呢!可记得你带我出去的事儿!别忘了.”

贾链点头,“哪能忘记”

过了后院,贾链想去抓黛玉的手,被黛玉瞪了一眼.又见李纨朝这边走来,只好作罢.黛玉低头过去.李纨自那次遇险,每次见到贾链,便又羞又悔的不能看他.明明面上通红,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作揖,一个道福一个叫纨儿,一个称二爷一个走近一步,一个连说请自重.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贾链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拉着素云问,“你们奶奶怎.”

素云左右:瞧着没人,没好脸色给贾链,“还不是爷你”

因为我什么事改天却要问问清楚.大家都准备了衣服玩物等先送给宝钗.贾链的是一整套头面,四季衣裙,更有一个大大的金锁.宝玉的最有心思,是一盒亲手调制的胭脂.薛姨妈拿起那个…金锁,所镌之字竟与宝钗有的无二致.“难得你哥哥有心了.”

宝钗则拿起那盒胭脂,随手递给同喜,“你昨儿不是说要去买胭脂吗这有现成的,也省了出去.只不过不要说是我给你的就好了.”

薛姨妈连说几个好,“宝玉最会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你替宝钗受用了就是”

她揽着宝钗,“只怕将来委屈了你.都是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要是他有链哥儿一半儿,不,要是有十分之一10%,我也能放心,不必让你受苦了.”

宝钗红着脸,娇嗔道:“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傻孩子,这有什么害臊的”

薛姨妈说着便含泪道:“你是个懂事孝顺的.咱们借住在他们家,虽说一应开销都是自理,其实完全仰仗他家的威势,有链哥儿的照庇,才能勉强维持薛家各处的买卖.要不是你爹去世的早,我也无需担心这些”

宝钗拿出帕子给姨妈擦泪,劝道,“妈,咱们这样也尽力了.只要哥哥平安回来,即便不当家,有他在前头,也会渐渐好起来的.”

次日就是二十一,就老太太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昆弋两腔皆有.老太太上房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湘云,宝钗是客,余者皆是自己人.贾链偏挤在中间,惹得老太太不悦,“你一个爷们混在娘儿们一起,去和你叔叔侄儿吃酒去.”

贾链笑道:“叔叔正和詹光,单聘人他们吟诗作画,我又不喜欢这些,还是老太太这儿热闹,准我坐坐.”

老太太道:“你爱看戏就看戏,不能胡闹.”

于是叫人点戏,宝钗等照老太太喜欢的,都点过了.因略过薛姨妈王夫人去.老太太道:“今日原是我特带着你们取笑,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我巴巴的唱戏摆酒,为她们不成她们在这里白听白吃,已经便宜了,还让他们点呢!”

说着,大家都笑了.然后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岫烟等俱各点了,接出扮演.也没有贾链的份儿.湘云缠着贾链问这问那儿,时不时引人发笑.宝玉走到黛玉身边,悄悄拿出一串儿珠子,想交给黛玉,“这是娘娘上次赏赐的,我见你没有,不如我送了你吧!”

黛玉转过身去,看也不看.“你送给别人去,我不稀罕:.哥哥给我的还没功夫戴呢!”

宝玉只好讪讪收回手,“链二哥送你的你就收了,为什么不要我的”

黛玉转过来道:“哥哥送的一张纸一片树叶都是好的,你便是金山银山搬来,我也不看不上.”

宝玉顿时呆立当场.黛玉啐了一口,又不理他,只和岫烟掩嘴而笑.这边老太太冲薛姨妈和王夫人道:“你们总说我偏心两个玉儿,只要他们能好好儿的,我也能闭眼了.”

王夫人笑道:“他们俩也是够人担心的,一个不理一个却偏要招惹,只盼能长大一些,懂事了才好.”

薛姨妈点头道,“我看着他们金童玉女一般,都是老太太的福气!”

王夫人讶异的看了薛姨妈一眼.“妹妹,说笑了.”

老太太正要说话儿,那边宝玉忽然抓了身上的玉,“要要你这个劳什子做什么连林妹妹也嫌弃!”

猛地摘了下来,就要狠狠的砸下去.

第九十三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交代过平时不让他戴的么今儿又要闹这出眼见宝玉扯下玉就要砸,贾链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从他手里拿过通灵玉.宝玉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整只手都被铁掌箍住,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听得贾链冷冷的道:“今儿是宝钗妹妹的好日子,你可不要闹得老太太不开心,也搅了大家的兴儿.听见没有”

宝玉犹自嚷道:“我砸我自己的玉,和你有什么关系”

贾链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宝玉,你倒是能耐了.说说吧,刚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妹妹面前逞威风”

说着,那边老太太已经赶过来,“住手!”

鸳鸯和薛姨妈扶着她,忙呵斥道:“你快放手,又是为着什么你们只当我已经死了是吧”

王夫人也三步并做两步,急将宝玉扯开,藏到身后,质问道:“链哥儿,宝玉是你弟弟.”

贾链方才笑着对老太太和王夫人道:“刚才宝玉不知发什么疯,又要当着大家的面摔玉.老太太,婶婶,宝玉的命根子岂能是随便就能摔的要是有个破损,不能用了,谁能当得起这个责任所以,我一早夺了,免得一家子都闹得不安宁,何苦来”

老太太走过来,焦急问道:“玉呢”

贾链便将手中的玉交给了她.“阿弥陀佛,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太太才问,“刚才还好好儿的,怎么又摔它”

王夫人道:“问你呢,到底什么回事”

不由看了贾链两眼.贾链倒是无所谓,走到黛玉身边,关切的看着她.黛玉朝他微微一笑.贾链才放心了.宝玉在老太太和王夫人追问下,不得已说出实情,“林妹妹只要链二哥送的东西,,却不要我的珠子,才恼的.”

老太太一愣神,王夫人却道:“你那珠子是娘娘赏赐的,怎么能胡乱便送人的你妹妹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不收的.要不然下次娘娘问起,看娘娘还不捶你!好了,不哭了,给你宝姐姐敬杯酒,今儿是她生日,不准再闹了,啊”

老太太叹息一声,“你们不是冤家不聚头.要是我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去了才好,看不见你们这样闹.”

薛姨妈在一边劝解道:“都是小孩儿家,哪里没有个磕磕碰碰的纵然是亲兄妹也免不了,老太太你就宽心吧,他们过不两天自己便会好的.”

又扶着老太太坐下:.宽慰了几句,老太太才不说话.贾链忧心的看着黛玉.只见她双眼噙泪,贾链心疼不已.他恨不能抱着她安慰,回过去,凤姐却站在一边.于是凤姐忙上前搂着黛玉,轻声在她耳边安慰了两句,“宝玉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明儿让你哥送一车珠子,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脸上擦的,我亲自给你盯着.”

黛玉方才破涕为笑,炫耀似的看着贾链.湘云却挽着黛玉,逗趣道:“宝姐姐生日,爱哥哥送了那么多,林姐姐生气,爱哥哥也送了这么多,我明儿也生日一回,生气一回,不知道哥哥会送我一点什么”

贾链在她身后笑道:“送你一支笔,一叠纸,命你将《平水韵》10个韵部一个个都做完,不然,便不放你回去.要是你叔叔来问,我就让他拿银子来赎.”

湘云笑道:“我叔叔才不会来赎我呢!我乐的一天一个韵,爱哥哥你可不能赶我走!”

黛玉啐道:“说了好几次,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还是爱哥哥,爱哥哥的.知道你爱哥哥,咱们都知道了.”

“哎呀!”

湘云羞红了脸,就要去打黛玉.于是两人一阵笑闹.只因在老太太房里,不敢放肆,略追逐了一段就罢了.凤姐看了一眼她们,又看了一眼贾链,似笑非笑,“好了,妹妹们,前头还在演戏呢!咱们坐下:,省的老太太又要说大嫂子没教你们规矩,让她不好过.”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们叫我凤姐姐,就要听我的话,都坐好了!”

这些姑娘们一个个安静的坐了听戏.黛玉岫烟心里小鹿乱撞,只当没听凤姐刚才的话,却不知道耳朵都红了.另一边,宝玉敬了宝钗一杯,宝钗只得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宝玉两眼看着她,雪白娇艳,不禁心生艳羡,“宝姐姐,这些戏热闹,你也喜欢听”

宝钗悄悄挪过去一点儿,只道:“要说这一出热闹,你还算不知戏呢.这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韵律不用说是好的了.”

宝玉笑道:“宝姐姐说好,那必然是好的.”

又赞宝钗无书不知.宝钗却不耐烦,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可惜宝玉是个没眼色的,只道宝姐姐是个懂他的,便将方才在黛玉那儿受挫的心,用在宝钗身上.宝钗向周围看过去,姊妹们都在那一边儿,自己这边儿是宝玉,那边儿是妈妈.也没处躲.无奈看了贾链两眼,正巧他也看过来.两人对视,又匆匆分开了.宝钗忙低下头,只好对宝玉道:“安静看戏罢,小心吵的老太太也听不好.”

此时宝钗也是百样愁肠,不知如何是好.刚才林妹妹那样的决绝,是不是也他们平日里说说笑笑,林妹妹病了,哥哥急成那样,现在想来,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那,自己是不是不该“宝姐姐”

宝玉凑过来问.宝钗忽然惊讶的看着宝玉,心儿还在不知所措.那边贾链却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刚才见宝钗看她一眼,其中似乎有话和他说.于是也倒了酒,走到宝钗面前,“宝钗妹妹,哥哥敬你一杯,有一首诗记得是这样的.众芳国里寿称觥,蝶板莺簧作贺声.好趁蟠桃春酒熟,为花岁岁祝长生.”

宝钗越加慌乱,还在想着哥哥和玉儿要是真的那样,自己又怎么能不,不成的.她不由的摇头.只是她这么一来,贾链却愣住了,“妹妹”

一边的薛姨妈这会儿也替她着急,忙笑道:“你妹妹还在想你做的诗.”

替她接了酒杯.到底怎么回事贾链好奇的看着宝钗.可宝钗脸色通红,眼神闪烁,不知怎么办才好!

第九十四章到底应该怎么办“宝钗妹妹”

贾链在一边又唤了一声.宝钗方才惊醒,忽然看到贾链,忙笑道:“哥哥,怎么了”

贾链失笑道:“刚才敬你的酒也不理人,怎么神游天外,想什么好事了”

宝钗啐道:“才不是好事.手里什么也没有,还说敬酒呢!”

贾链方才又端起刚才的酒,“那妹妹可听见我刚才念的诗了”

宝钗茫然道:“什么诗”

贾链笑道:“没什么.你只喝了这杯吧!”

宝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暗叹一声才接了,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有些苦涩或许是幻觉吧贾链关切的问:“妹妹,你真的没事”

宝钗慌忙笑着摇头,“没事儿呢,刚才只是在想一首词,偏不知道下句,正想呢.”

湘云听了有词,忙过来问:“宝姐姐,是什么词兴许我们能帮你续上!”

宝钗还没开口,凤姐却将湘云拉了回去,“平白做什么诗啊词的,好好儿看戏.”

方才将尴尬遮掩过去.于是大家看戏.至晚散时,老太太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问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也已经出脱的水葱一般.老太太令人另拿些肉果与他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宝钗心里也知道,便只一笑不肯说.贾链见她们也不是自家戏班的女孩儿,只是凤姐一时说起打趣.湘云仔细看了看,就要说话.贾链赶在她前面说道:“是有些象.眉眼有几分与可卿相似,身量姿态却像晴雯.老祖宗,您要是喜欢她们,不如就留下侍候您.”

老太太却摇头道:“她们小门小户也有老子娘在家里等着,当成宝一样的.我怎么能让她们骨肉分离,陪我这个老婆子万万不可,好生放她们出去,不能惊吓着她们.”

又嘱咐了几句,真可怜见的.凤姐笑道:“还是老祖宗仁慈心善,要是我喜欢,一准儿留下.也不亏待了她们,好吃好喝的供着.”

老太太也笑道:“你们听听,这是霸道惯了的.再好的锦衣玉食都不如家里的一碗糙米饭.”

凤姐随即道:“那不如咱们将她子都搬了来”

老太太开怀道:“你当了家,银子也不是没地儿么这会儿就不知道算计了也该和你婆婆仔细学学.”

一时散了.凤姐挽着薛姨妈走在前面,黛玉等在中间说笑.只剩贾链和宝钗不知不觉落在后面.“宝钗,你今儿怎么失神了”

贾链笑问道.宝钗摇摇头,现在她还心思纷乱,如何说的出口女孩儿家难道要问他将帕子绞在手里,默默的往前走.贾链又打趣道:“妹妹今儿十五”

宝钗抬头看着他,涨红了脸儿生气道:“不需要你提醒.总之不会赖在你家里的.”

说着就要走.贾链忙拉着她的手,“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

宝钗急甩开了,赶上湘云她们.湘云笑道:“宝姐姐,咱们才在说你.在老太太那里的时候,宝哥哥那么看着你.连太太都让他给你敬酒.”

黛玉莞尔道:“哥哥去敬酒,宝姐姐都不接.真乃巾帼英雄,换成我是不敢的.哥哥最会欺负人了.”

这时惜春却不同意了,“林姐姐,哥哥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咱们都知道,哥哥最疼你了!”

黛玉嗔道:“小惜春,你只看见哥哥对咱们好,不知道他从我这儿勒掯了多少去!平日的鞋袜也就不提,原是自愿的.可前儿凤姐姐拿了哥哥的官服,前摆上好大一个洞,说是晴雯忙不来,让我补一补,立刻就要穿的.”

探春笑道:“咱们都做过的,二姐姐现手里还有件鹤氅没有做完,凤姐姐又拿了件披风.连我手上还有两双鞋面儿.”

迎春浅浅的道:“我平日也没事,又不能做别的,只能帮哥哥缝缝补补,算是心意吧!”

黛玉赞道:“你们都听听,二姐姐怎么说的这才是好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