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78章

便催着贾链接着唱底下的.贾链不觉吹牛吹大了,怎么能用原本的旧曲这一会儿怎么去另找十二个曲子他只得将葬花词添上两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黛玉也不说是自己做的,红着脸儿赞道:“这个曲子还有些意思,只是凄婉了一些.”

贾链又念道:“双飞蝶,栩栩欲寻春.闲趁花阴扑,描他上绣裙.杨花落,一任暖风吹.相逐成去,随风却舞回.”

宝钗忍着羞恼,“哥哥,偏这首你怎么不唱了”

贾链轻咳一声,“嗓子疼.”

岫烟忙上前递上了自己的茶,“哥哥,你喝了好再唱.”

贾链盛意难却,只好清清嗓子,“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一曲唱罢,宝黛岫烟可卿心中戚戚然,百转揉肠.三春湘云烂漫遐思,心醉心碎.一众丫头除却香菱还在:记诵,如晴雯辈只觉好听,央着贾链再来一曲.好在宝钗笑着打断了,“你们还真以为这是哥哥梦中听得”

黛玉在一边啐道:“只不过是现做,不让咱们问那些女孩子罢了.”

湘云嘴里还在:哼唱,缠着贾链:“好哥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真是这会子临时想的么古时曹子建七步成诗便是才高八斗,哥哥这儿比他强多了!”

贾链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湘云念了两句,“这是说的我么”

探春打趣道:“自然是你,过会子,还有才貌仙郎地久天长呢!”

湘云恼得要去打她.惹得众女儿都笑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花月无情似有心一屋子莺莺燕燕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直用了晚饭,才陆续散了.贾链跟着她们出去,湘云又凑上前来,“二哥哥,你给我说说那红楼梦剩下的曲子好不好”

贾链笑道:“这会儿却想不出了,等有了再给云妹妹说吧!”

湘云叹了一声,“只怕还来不来的及.”

神情中有些落寞羞涩.“云妹妹这是怎么了”

贾链关切的问:“你长在这儿住,总有你知道的时候!怎么说来不及”

湘云羞道:“不是这话儿.昨儿我婶婶捎了信儿,让我过两天回去.”

贾链和她并肩走着,“想是你叔叔婶婶想你了,若是你想回去,我明儿就送你回去,过两天再接来.要是你不想,只管住着,谅你叔叔婶婶还不敢到我这儿要人的.不要紧!”

湘云走了一会儿,才道:“婶婶说前日有人家来相看”

“相看”

贾链问道:“相看什么”

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儿,前头探春听见,却停下来挽着湘云,“还真让哥哥说着了.眼见有婆婆家了,还是那么淘气!”

“人家正烦着呢!”

湘云愁眉不展,“才不想这么早便”

她看了看贾链,二哥哥不仅相貌俊朗,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更兼腹中万卷诗书,岂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往日也有称才子的,和二哥哥一比,有如天壤之别.若是找人家,要是二哥哥这样的才好.想到这里,不觉两颊臊红.好在夜晚看不真切,无人问起.贾链点头道:“云妹妹现在还小,哪里就到了出阁的时候若云妹妹真个儿不想早婚,我让老太太给你叔叔传话,说是想留你陪几年,暂且不急着相看.你觉得如何”

记得卫若兰冯紫英他们家早败落了,只怕配不上湘云侯门千金.或者该打听一下谁去史家相看了这边湘云扭捏着不说话儿.探春打趣道:“素日不拘小节,怎么这会子这样了”

湘云羞道:“二哥哥最好了,人家就是这么想的.”

探春凑过她耳边,“不如让二哥哥给老太太说,干脆将你留在咱们家了.”

湘云问:“怎么能留下”

探春掩嘴笑了:“就说老太太把你给了宝哥哥!如何”

“三姐姐,你坏死了,才不那样呢!”

湘云说着就要去撕她的嘴.贾链急忙拉着她,“云妹妹,三妹妹是说笑的呢!”

探春拎起裙角赶上姊妹们,月色花影之下,只听见她们一阵欢声笑语.湘云气恼道:“定是三姐姐告诉.明儿就跟她闹去.”

贾链还拉着她,“三妹妹是无心的,不要计较了.湘云气鼓鼓的道:“她是你亲妹子,自然向着她.”

贾链纠正道:“你们的亲妹妹,我从来一样疼你们宠你们,何曾有个三六九等的你这话说的我心都碎了.”

湘云噗呲一笑:“知道二哥哥疼我们.不然我们这些妹妹也在园子里待不长久.三姐姐有句话说的好,这儿就像女儿国,我们在里面疯得闹得,把以前只能心里想的全玩了一遍.阿弥陀佛,真真一直住着才好!”

月光下照着她脖子下的金麒麟金晃晃的.贾链才想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麒麟,放在湘云手里,“今儿上午在清虚观中得了这个,我想着云妹妹有这个,特意收着给你,好配成一对儿.”

湘云拿起来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她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不语,正自出神,“还真是一对儿.”

贾链咳了一声道:“云妹妹,你听金麒麟说话了没有”

湘云笑道:“二哥哥骗人,我一直带着的,什么时候听过说话了”

贾链一本正经的说:“那个…大的说,我是雄的,你要听我的.那个…小的:却说,我虽是雌的,但你要听我的.大的就问了,既然我大,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小的:说,没有我们哪来的你们可不是…要听我的”

湘云先听不明白,随即想到了,啐道:“二哥哥坏,还给我说这些还给你好了.”

贾链忙把金麒麟抓在她手里,“云妹妹别恼,尽管收着,我不说就是了.”

湘云羞道:“二哥哥,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贾链笑道:“我要是松开…,你可不能还给我.答应我一直带着,说不定还有一段好姻缘呢.”

湘云近日听得外传野史,多半才子佳人都因小巧玩物上撮合,或有鸳鸯,或有凤凰,或玉环金珮,或鲛帕鸾绦,皆由小物而遂终身.现在二哥哥送了她金麒麟和自己一对儿,又说道姻缘,不由胡思乱想,娇嗔道:“这金麒麟是二哥哥你给我的,还说什么姻缘呸,林姐姐说过,二哥哥的话可信不得.”

贾链不悦,“你林姐姐怎么能说这些我哪句话信不得了明儿去问问她.”

湘云恼道:“二哥哥,你尽瞎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才是!”

贾链一路送着她,嘱咐道:“小心路滑,湿了鞋子.”

湘云挨着贾链只是点头,“二哥哥我知道了.”

夜中踩着他的影子走路.月下左右:寂无人声,翠缕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临到了枕霞阁,贾链挽着她,送她上了台阶,“夜晚了早睡.”

湘云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娇声道:“二哥哥,你也去吧!”

贾链笑着走两步,也转回来,见湘云还在那儿站着,又走上前,将她耳边的两缕青丝撩至后面.湘云不知如何,羞得闭上眼.贾链把她耳上带的坠子一摘,“云妹妹,将你的送给我吧!”

湘云自摘了另一只,放至他手心,嗔道:“二哥哥送我一个,我还你两个,咱们两清了.”

贾链攥着坠子,“我送我的,你送你的,咱们有来有往,这才是人情道理,显得咱们兄妹情深.”

湘云啐道:“二哥哥既这么说,你送了林姐姐宝姐姐岫烟姐姐还有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什么”

贾链轻轻环抱了她一下,才放开,“咱们各送各的.”

湘云羞道:“二哥哥,你快走吧!让人瞧见了.”

推着他走了.眼见贾链消失在夜色之中,湘云还未平静下来.“花阴阴,月阴阴,花月无情似有心,此心何处寻.朝云深,暮云深,暮暮朝朝直到今,于今却怎禁.”

第一百三十四章都娶回来才服你贾链从秫香楼走过,里面灯影尚在摇曳.他脑中想着《晚韶华》一支,不由叹息一声,方才迈步沿池水而行.微波粼粼,月光徐徐.李纨正推开窗,瞧见贾链渐行渐远的背影,独自神伤.感叹着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朱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不一会儿来到湖心栖凤堂,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榻上有个人睡着.贾链没仔细看脸面,一边在榻沿上坐下,一边推她,“睡在外面只图凉快,小心又蚊子叮你一身的红点儿.”

她翻身起来道:“不怕呢,点了蚊香.”

原来是晴雯.贾链将她一拉,让在身旁坐下:,笑道:“咱们回里面儿,叫他们取冰块儿也是一样的.在这儿小心有鬼吃了你!”

晴雯扭了扭道:“怪热的,拉拉扯扯作什么!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

贾链笑道:“小姑奶奶,我哪里又得罪你了你倒说说看!”

晴雯嘟着嘴,“二爷今儿带回那么多漂亮女孩儿,又会针线,又会诗词,更会跳舞.可见咱们一无是处,是没脸儿待二爷房里的.与其让二爷撵出来,还不如现在自个儿搬出来,省的二爷费劲找理由!”

贾链忍不住捏了她的耳朵,“你给我说说,这些都是谁撺掇的造谣”

“疼!疼!”

晴雯攀着贾链的手,“二爷你真狠心,也轻点儿!”

贾链捏了一会儿,才放开,“你们都是二爷我屋里人,日里夜里,哪天不陪着的我以为你们都是知道我的,谁知竟然还这么想,我的心都碎了.”

晴雯忙去解贾链的袍子,小手还往里伸.贾链道:“你做什么”

晴雯笑道:“既然二爷心碎了,我帮二爷将碎的渣儿拈出来看能不能再拼起来!”

贾链捂着心口,装作心疼,“你们啊,别东想西想没用的,总之别想离开二爷我,除非你们厌了我,又或者在外面有人了”

“呸”

晴雯啐道了我们,我们哪敢厌了二爷,还外头有人二爷倒是说说,外头哪个比二爷好看心疼人”

贾链不悦道:“好啊,二爷在你心里就这点儿好是吧”

伸手去呵她的痒.晴雯忙抓着贾链的手,惊叫道:“二爷,别,我知错了,哎呀”

顿时边叫边笑起来.“让我洗澡去.蛮儿金钏她们都洗了澡.我叫了她们来.”

贾链笑道:“我刚才吃了.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了水来咱们两个一块儿洗.”

晴雯摇手笑道:“罢,罢,我不敢惹爷.姮儿打发你洗澡,折腾了足有两三个时辰.我们也不好进去.后来洗完了,地下的水淹着床腿,子上都汪着水,我们看着都脸红.也不用同我洗去,让她们笑话”

贾链笑道:“既这么着,你也不许洗去,只洗洗手来拿果子来吃罢.”

晴雯笑道:“我慌张的很,笨脚又不会唱曲儿,那里还配打发吃果子.倘或打了盘子,还不知道怎么赔呢.”

贾链笑道:“你又转回来了.心里过不去二爷我就喜欢你笨笨的直性子.你们在我心里,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真是,哪家的丫头发了脾气,主人家还哄着的都是惯着你的.你要是还不痛快,我这儿有把扇子,你可劲儿的撕,撕完你就和二爷洗澡去.”

晴雯听了,笑道:“既这么说,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我最喜欢撕的.”

贾链听了,便笑着递与他.晴雯果然接过来,嗤的一声,撕了两半,接着嗤嗤又听几声.贾链在旁笑着说:“响的好,再撕响些!”

正说着,只见蛮儿走过来,笑道:“少作些孽罢.”

贾链赶上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扇子也夺了递与晴雯.晴雯接了,也撕了几半子,二人都大笑.蛮儿就要去抢,贾链一把抱着她,“让她撕去,难得大家高兴!”

蛮儿啐道:“你们便高兴,怎么拿我的东西作践”

贾链从榻上捡过晴雯的扇子给了她,“你也撕她的,扯平好了!我最喜欢听响儿的.”

于是蛮儿也不客气,撕了好几瓣儿.晴雯来不及抢回来,埋怨道:“二爷,你看!”

可怜兮兮的拿起破五,扇子.贾链在榻上一边一个,“什么值钱的东西古人云,‘千金难买一笑.你们要是还想撕,屋子里还有很多,叫人拿去.”

晴雯笑着,倚在榻上说道:“我也乏了,明儿再撕罢.”

蛮儿也笑,商量着要把香菱写的字撕了去.贾链道:“你们知道二爷现在想撕什么吗”

蛮儿问:“二爷想撕什么奴婢们给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