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180章

平儿将那些回事的婆子打发走,忧心的道:“奶奶,这么拖着只怕太太那儿面上不好看.”

凤姐冷笑道:“什么不好看,都是惯着的.不如从学里找两个给他,那就齐全了.”

平儿和素儿红了脸,啐道:“亏二奶奶你还是嫂子呢!也不怕人听见!”

凤姐笑道:“要是传出去,我只找你们两算账!赵姨娘那儿盯着些,她竟然找我的麻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得闲了,治不了她!”

平儿劝道:“二奶奶,那赵姨娘本就着,不必放心上.只是需顾着三姑娘的面子,咱们二爷是一点儿也不肯让妹妹们手委屈的.”

凤姐嘲讽道:“倒:生了一个好姑.可惜环哥儿是那样儿!”

正说着,贾环从外面祟祟的走进来.凤姐眉毛一扬,叫住了他,“老三站住!”

走近前去,只见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顿时不悦.“不是让你在外头读书,偷偷摸摸做什么去”

贾环把手放在后面,胆怯道:“没做什么.”

凤姐喝道:“你也是个做爷的,遮遮掩掩,你哥哥还指着你和琮哥儿长进,能帮衬着,看来是白操心了.尽快说了.”

贾环平日惧怕贾链,但更怕凤姐.凤姐这么一问,便一股脑说了,“才去给宝哥哥请安,跟秋纹她们掷色子赌钱,她们都欺负我,赖我的钱,宝哥哥撵我来了.”

“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凤姐问.贾环畏畏缩缩的伸出来,“我气不过,一把抢了便跑了出来,想给姨娘收着.”

凤姐看他手里顶多二三十个大钱,又气又笑道:“跟丫头抢东西,你也是个没气性的!时常说给你要自重学好.你不听我的话,反叫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坏心,还只管怨人家偏心.”

贾环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凤姐道:“你自己的份例银子呢回头领一吊钱自己玩去.明儿再这么下流狐媚子,我先打了你,打发人告诉学里,皮不揭了你的!为你这个不尊重,恨的你哥哥牙根痒痒,不是我拦着,窝心脚把你的肠子窝出来了.”

喝命:“去罢!”

贾环慌慌张张去了.他给赵姨娘说了,赵姨娘更加恨得牙痒痒.啐道:“谁叫你上高台盘去了下流没脸的东西,!活该让人教训!明儿再抓着你的痛脚裁两个丫头,你自己闹去.”

还在:骂骂咧咧的.贾环道:“二嫂子还给了我一吊钱的.”

“呸!”

赵姨娘一把将钱抢了去,骂道:“就骗了你这个蠢蛋,扣了你两吊,还给你一吊,你就感恩戴德了没气性的东西,.我生的不是这样!”

一时无语.时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进荣国府来请安.先去老太太房里花言巧语哄着老太太化了一日五斤的油,便又往各院各房问安,闲逛了一回.且说贾链在梦坡斋送走杨继和,又一个人在书房中想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写了几个帖子,叫机密人送出去.如此妥帖了,从夹道转回自己院子.老太太打发鸳鸯过来嘱咐凤姐,让她每月打趸来关了那马道婆的香油银子.贾链见她穿着洋红中衣,外面是黛绿长背心,腰间系着琥珀色绣花汗巾,便请榻上坐了,笑道:“这马道婆可是个江湖骗子,如何信得一天五斤油,要用多大一个盆子多大一颗1灯芯管保四斤半都被她黑了去.鸳鸯姐姐回了老太太,尽管说关了,今后不让这婆子进门,便免了这一宗开销.还不如请太医好好开副方子拿药的好.”

鸳鸯掩嘴笑道:“二爷可是要让我帮着糊弄老太太不成”

贾链给鸳鸯倒了茶,“怎么是糊弄不过是给老太太把把关,不让人给糊弄了去.旁人我是不信的,这事儿还着落在姐姐身上.”

鸳鸯笑道:“老太太这会子正念着给宝二爷添一个丫头,顺便让我给提点着些,不要忘了.过两日老太太定然要问的.”

贾链不在意道:“这事儿我可不管,凭他要谁去.只有一条,鸳鸯姐姐可不能去.我不准的.”

鸳鸯红了脸,啐道:“凭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造化.”

贾链摇摇头,“不是这样,我是怕委屈了鸳鸯姐姐.若鸳鸯姐姐信得过,我自会安排你的将来,不让你没了着落.”

鸳鸯脸红更甚,“二爷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福分.”

贾链笑道:“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

凤姐进来打趣道:“难不成你们”

两只眼睛扫过他们.鸳鸯急忙站起来嗔道:“你们两口子都不是好人!”

贾链道:“我说你们都误会了吧!我只是说将来一旦老太太归了西,鸳鸯姐姐想如何出身,听凭自愿,我无不同意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是下毒还是中邪第二日便是端午,一早儿凤姐便起老太太房里回话,知道去看宝玉了.凤姐又到怡红院,抱厦里外…回廊上许多丫鬟老婆站着,王夫人和薛姨妈也在.见的凤姐进来,老太太一叠声的吩咐着:“你宝兄弟要吃用面筋儿做的小荷叶儿小莲蓬儿的汤,立刻.让人去.”

凤姐笑道:“老太太别急,我都不记得那模子都在哪儿呢!”

一面叫人去取,一面去了账房.许多管事婆子都等着拿对牌儿支取银两,才好办事儿.一时模子已经取到,给老太太她们看,忽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有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回了老太太,说是二奶奶发了疯,拿了刀到处乱砍,正杀人呢!王夫人皱了眉,“凤丫头平日谨慎,怎么这么放肆了让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唬住了,“别是中了邪,多叫几个人去!别伤着.”

就在同时,凤姐跟前的小丫头丰儿哭哭啼啼的跑回去,跪在贾链脚下,“二爷,不好了,二奶奶她疯了!”

贾链脑袋一懵,喝道:“快说怎么回事”

急忙披着衣裳就出了院子.丰儿一路小跑说道:“刚才,二奶奶在账房,只说头昏,立刻就张牙舞爪,要打人,还从墙上抽了刀.大家都慌了不敢上前.”

贾链懊恼不已,昨儿明知那马道婆来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劫他大步急奔,来到南北宽夹道,只见凤姐持一把明晃晃钢刀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凤儿!”

贾链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便夺下她手中的刀扔了,“凤儿你醒醒,可不要吓我!”

凤姐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过了一会儿便口吐白沫,瘫软在贾链怀里.“凤儿!”

贾链急忙抱着她回了小院儿,让林之孝请太医过来,“要是慢了点儿,捆也得捆来!”

还叫贾过带着一队1家丁跟着去.凤姐躺在床上,额上滚烫,双目紧闭,全身都在颤抖.平儿和素儿等哭的泪天泪地.贾链焦躁不已,急忙给凤姐查探身子.似乎脉息紊乱,这是中了毒!贾链喝道:“今早上凤儿都吃了些什么”

平儿哭道:“二奶奶就吃了一点小米粥,两个豆腐皮包的包子.”

贾链命令,“把今天在厨房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抓了,谁要是敢跑,把腿砍了再说话!”

贾寿领命去办,将厨房封锁了.贾链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先解开了凤姐的衣襟,用手指按在凤姐舌根,几下过后,凤姐睁开眼坐起来,在贾链怀中吐出不少粥啊包子残渣.“快拿水来!”

平儿忙去端水,素儿忙将贾链弄脏了的衣服褪下.贾链安慰道:“凤儿,把今儿吃过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一只手还在:催吐,一只手她的后背.凤姐看了贾链一眼,咽喉又是一阵恶心,吐来.如此反复了好多次,直到凤的全是像清水差不多的时,才停住了.平儿喂凤姐清水漱口.贾链也洗了手,坐在床边搂着姐,柔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凤姐咳了几声,沙哑着道:“原本还好,就是你手指头太狠,都快把我喉咙都戳穿了.”

贾链放心道:“那你还认得出我是谁不”

凤姐横了他一眼,“呸!贾链你个没良心的,想着等我死了,你好娶哪个妹妹是吧告诉你,没门!”

贾链笑道:“这就没错了,敢这么骂我的,除了你二奶奶,就没别人了.”

凤姐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怕道:“刚才我到底是怎么了”

贾链放她躺下,“你刚才忽然昏倒了.好好养着,都是你太劳累,什么也别管,休息两天就好了.”

凤姐身子还虚,热也未退,听话的闭了眼,昏昏睡去.贾链自此查看,虽然脸色好了些,但毒仍未解.需要尽快解除了,否则毒入攻心,即便凤姐能挺过来,只怕胎儿保不住了.贾链心里涌出一个念头,莫不是凤姐注定没有生儿子的命只要凤儿不出意外,其他的都好说!待要自己写方子抓药,但总有些忐忑,到底没有救过人,何况是凤姐故而只教人速速将药抓来,又再去催问太医到了没有.几个丫头将地上的污秽清理干净,都守在床边.贾链问:“这天园子里来了别人没有”

平儿等想了想,“今天来院子里报事的婆子媳妇儿总没停过.二爷可是怀疑到什么”

贾链皱眉,“我是问能接触到你二奶奶吃的用的这些的”

素儿道:“二奶奶只在另一个次间听事,吃的都是小丫头端来,穿的戴的用的都有平姐姐和我.好像周瑞家的端了一次盘子.”

贾链令把周瑞家的带过来.那边丰儿也道:“我好像看见外头一个小丫头要找二奶奶,直去了东边卧房里面.还是我叫了出来.”

贾链腾的站起,“险些忘记了!”

他快步去了东间,在床上翻检.揭开底下的垫子,果然有一个纸人,上面写着凤姐的年庚八字八八,又有五个55画的青面獠牙的鬼在一起放着.贾链抓在手里,恨恨的道:“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们!”

平儿两个也跟过来,见到这些东西,小脸都吓白了.她们跪在地上,“二爷”

“与你们无干,快起来!”

贾链收在怀中,“眼下照顾凤儿要紧.其他的再说!”

出了房子就让人去抓那丫头.很快,听到消息的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姨太太还有东府里尤氏,并二姐三姐都到了.贾政贾蓉和管事的贾芸贾蔷和一干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也进来探视.她们见贾链阴沉着脸,都不敢多说话,磕个头就走了.等到太医院的王太医到了,贾链忙请他入内诊治.王太医过了脉,贾链请他去了隔壁,只问道:“王先生,内子是不是中毒”

王太医点了点头,叹道:“确是中毒,只是所中何毒,却不清楚.二爷已经催吐,然毒已深入,只怕急切间难以清除.”

贾链问道:“那请先生斟酌用药”

王太医径直写了,与自己所料差不太多,大喜过望,忙叫人煎熬了.略略放下了心.回到房内,贾政接着问:“如何”

贾链沉声道:“说是中毒,亏得处置的早,不然就不中用了,只是唉!”

贾政听了大惊失色,跺着脚喝道:“是谁丧尽天良,敢在咱们这儿下毒”

贾链扫视了房中众人,各人反应尽收眼底.千万不要让我发现是你们搞的鬼!仔细看了看躲在角落里,以为没人发现的赵姨娘.

第一百三十九章那赵姨娘没说谎老太太一面担心的看着凤姐,一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链不答,只对贾过贾寿吩咐,“从现在起,两府内只准进不准出!给我看住每个出口:,里面各门也封住.但凡能够接触到二奶奶早上食物的,一律关起来,严加审问.让他们最好祈祷二奶奶无事,要不然,我会让他们全部陪葬!”

贾链声音不大,打杀气腾腾,林之孝在他面前连站也站不稳,跪下道:“二爷,小的:这就传下去,不让他们乱跑.”

接着,贾链又将一个牌子交给了平儿,“我调一队人马给你,立刻.去传令给园子里可卿妙玉,让她们从现在起戒备,把人都撒出去,各处都给我监视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

平儿不敢怠慢,拿了牌子出去了.邢夫人坐在凤姐床边看了看,垂泪道:“眼见咱们家好起来了,这是遭了什么孽老爷是那样,现在又是凤丫头可怜还有个小的:.”

老太太皱了眉,“你也不要在这儿哭这个,凤丫头只是一时吃错了东西,,太医来诊治,定会好起来的.链哥儿,你也不要过于担心.眼下要紧的是查出因由,你把人都扣着,终究不是个事儿.”

贾链坐在椅子上,“老祖宗,我心里正乱着,无瑕顾及这些,先救了凤儿要紧.至于这幕后到底谁是黑手,总归就在那些人中间,跑不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家丁拎着个五花大绑的小丫头进来,扔在地上,丰儿上前认了一下:“二爷,就是她今早进了二奶奶的屋子.”

那丫头吓得面无人色,不待贾链过来,便跪着磕头,“二爷饶命,奴婢真的只是认错了门,不是有意进去的.二爷饶命!”

贾链现在心情很差,命令左右::“砍了她一条腿再问,还不说再砍一条腿!”

“是!”

两家丁大喝一声,拉起那丫头就往外走.那丫头顿时喊得撕心裂肺,还没有出门儿,便叫道:“二爷别砍我的腿,奴婢说了!”

素儿看了一眼贾链,忙替他将人拦下,劝道:“你快说吧!”

一旁劝,一面催她,叫她快说.那丫头一脸的眼泪,全身都在抖,“赵姨娘昨儿给了奴婢两百个钱,还有两根簪子,让奴婢今儿去二奶奶房里,把一个东西在她睡的床底下.于是奴婢今儿打听了二奶奶起来,东边五里没人,就偷偷溜进去.不想被丰儿姐姐瞧见了.”

贾链才从怀中拿出几个纸人,“是不是这个东西”

那丫头瞧了,忙不迭点头,“就是这个.”

贾政听了,急忙上来看,“这是”

瞪大眼睛,不置信的问.贾链道:“巫蛊诅咒.”

贾政气急,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赵姨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说着就要去拿家法.还是贾蓉拦着,劝道:“老爷,还是问明白了在做定夺吧.”

别看赵姨娘人后说的振振前特别是在贾政跟前没有半点脾气.只见她跪在贾政面前,贾政扬起手就要打,脚,喝道:“该死的快说!”

赵姨娘哭哭啼啼说了马道婆如商议,多少银子花费,怎么嘱咐,一概全说了.贾政怒急,终于重重的打了赵姨娘两下,跌足长叹,“都是我管教不严,才有这等恶劣之事!凤丫头尚在昏迷不醒,如何向链哥儿交代”

赵姨娘抱着贾政的腿哭诉,贾政狠心踹开,也是泪流满面,愧疚不已.于是赵姨娘跪在贾链面前,自知不免,只是磕头道:“链二爷,要说错全在我一个人,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坐下:这等错事,与他人无干,我情愿与二奶奶抵命.只希望二爷看在老太太太太和老爷的面上,不要因我连累了环哥儿还有探春.”

这边老太太和王夫人等才反应过来.老太太拄着拐杖过来骂道:“你这混账老婆,凤丫头好好儿的不曾刻薄过你,你怎么能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