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玉凤钗 第222章

可卿问:“二爷,可是那些人”

贾链摊开手,装作不知道:“哪些人”

可卿啐道:“二爷还瞒着咱们,要这也不知道,岂不是咱们的失职”

妙玉笑着上来挽着他的手,“今晚上清虚观外头一定很热闹.”

可卿点头,“要不二爷刚才怎么神不守舍,别以为咱们瞧不出来.只是不兴说出来罢了!”

贾链忙挥挥手,“你们小声些,让她们知道了吓住.”

“没事儿呢!”

可卿道:“她们都睡得很沉.好二爷,到底怎么样了偏咱们不管执行那一块儿,都急死了.”

贾链笑了笑:“都很好,住了几条鱼而已.”

妙玉问:“那知道是谁做的了”

贾链只说:“这里头可不止一处,一时半会儿也将不明白.还是先歇息,等有空再给你细说吧!”

他打着哈欠,做到里面的炕上.她们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得吹了灯,淅淅索索的歪在贾链边上躺下了.及至天色将明,凤姐朦胧坐起来,见她们都没醒,忙推宝钗起身,渐次都穿戴齐整,丫头们侍候梳洗.凤姐又问,“二爷什么时候出去的”

众人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凤姐骂道:“一个个都挺尸去的,二爷自己出去了都不知道,还要你们做什么”

宝钗笑道:“凤姐姐,也不比着急,这里外…都是咱们的人,二爷不会有事儿的.等会儿问一问外面的小厮就知道了.”

睡在门口的茜雪揉了揉发怔的眼睛,不确定道:“二爷才出去不久,奴婢还问他来着,他说要回府里一趟.”

妙玉道:“你又没问什么事儿”

茜雪道:“奴婢只听见二爷在门外和杨先生说话儿,好像有东府小蓉大爷什么事儿,只是声音小听不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时匆忙,装扮已毕,老太太跟前的琥珀过来,说是老太太太太们都已经醒了.于是凤姐赶紧和可卿几个出去,一会儿侍候了老太太她们,还要去临海公主那儿请安.然后吃了早饭,还要逛逛后面的风景,等到下午方才能回去.且说贾链一早儿就离了清虚观,只带着一小队人急急的回了神京荣宁街.才到了正门上,贾蓉就跑过来跪跟前,大哭道:“叔父,我爷爷没了!”

贾链问:“大老爷一向在玄真观修炼,身体康健,有什么不好,怎么突然就没了”

贾蓉垂泪道:“据报信的道士说,爷爷原是吃了秘法新制的丹砂坏事,昨儿晚上还好好儿的,不成想今儿清早就不那些道士只说情况不好,等侄儿急忙忙赶过去的时候,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肚中坚硬似铁,已经归天了许久了.不得已只将尸身悄悄运回,一面飞报叔父,请叔父主持大局.”

贾链道:“暂且将那些道士全部押下,对外只说回自己府上才去的.请太医看了没有的确是吃丹导致的吗”

贾蓉回答:“侄儿已经令他们将道士锁着,又请了王太医来,也说是吃丹中毒身亡.”

贾链叹道:“大老爷求仁得仁,褪去形骸,飞升九天,咱们做子孙的,好好儿的送他一程,也就是了!”

随即进了宁府,看过了贾敬,果然如刚才说的.贾链因此令宁府发丧举哀,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尤氏胡氏并惜春得知了丧事,忙卸了妆饰,素服回家.贾链又报知老太太,一应事宜都已妥当,无需老太太挂心.索性再停一日不急着回来.老太太说不得戚戚然,也不听戏看舞,只与临海公主一道在观中说话儿.凤姐她们反而没了约束,玩笑如故.宁府门前已经起了鼓手棚牌楼等事,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府中白幔翻飞,哀声震天.丧事报知朝廷,朝廷念及宁国公往日功劳,特旨追赐贾敬三品将军之职,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于是连日丧仪焜耀,宾客如云,贾蓉身穿重孝,跪在灵前.尤氏婆媳忙着料理家务,分派执事,井井有条丝毫不紊.贾链也穿孝分理迎宾送客.诸王驸马,公侯伯子男,朝廷阁老以下,莫不致奠或遣人代祭.不久,门外回报说,北静王亲自来了!贾链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亲自出迎.北静王见了贾链,也一脸戚容,“链二哥,小王听说世伯是潜心修道,举趾飞升去了如此,也不需过于哀痛.”

贾链听他一声链二哥,心里闪过一丝警惕,拱手谢道:“王爷说的是!请内里坐.”

引着水溶进了会芳园凝曦轩.贾链道:“王爷拨冗前来,贾府上下足感盛情.只是有孝在身,不得招待宴请,还请海涵.”

水溶摇头道:“你我两家向来是世交,链二哥说这些就是责怪小王了.”

两人寒暄一阵,贾链才令人上茶,“王爷,时候不早,臣送王爷回去”

水溶笑道:“链二哥就这么不待见小王”

贾链自斟自饮一杯茶,“臣不敢,只是觉得王爷于礼数已足,不敢让王爷折节,受御史弹劾.”

水溶叹道:“链二哥,你就这么不待见小王而今太上皇和皇上都不在了,你我往日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吧”

听着口气,他把小皇帝置于何地贾链冷哼道:“王爷慎言,那是高庙和神庙,当今天子睿智圣哲,必为尧舜之君!”

“好了!”

水溶冷笑道:“这里是你家,也在小王面前装”

贾链淡淡的道:“那么,王爷到这里,所为何事”

水溶看了看周围.贾链命人退下,“你可以说了.”

水溶笑道:“如果说小王曾经有过拨乱反正之举,那么链二哥现在也已经走在那条路上了.”

贾链道:“我受先皇托付,扶保江山社稷,耿耿忠心日月可鉴.岂是你能相提并论的”

水溶幽幽的道:“即便你自己这么想,小皇帝是这么想的吗朝廷那些大臣会这么想吗还有,你不觉得王子腾死的太蹊跷了吗”

贾链面无表情,“王爷,小心言多必失.你现在之所以还在这里,没有给太上皇殉葬,不应该感谢我一声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多姑娘偌大名声贾链对北静王没有好脸色.水溶却拱手道:“链二哥,小王之所以还活着,一则有当时太上皇作保,先皇御旨钦准,二则如今朝中有许多大臣究竟是参与朝贺过的,要是追究小王的责任,他们那些人也逃不掉.三则,两庙先后殡天,又有两王谋反,朝廷自然需要以安静为主,故而小王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贾链笑道:“也只暂时而已.等朝廷腾出手来,会想起你的.”

水溶坐直了身子,“链二哥,如果小王跑不掉,你也跑不远.”

贾链把玩着手中的茶盅,“请王爷放心,若是真有那一天,我还是会尽力保住王爷眷属无恙.”

水溶面上抽搐了一下,“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贾链说道:“我需要担心什么劝你不要打错了主意,上次在宫里我就劝过王爷,以后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留意风花雪月就好,千万不要动歪心思,小心锦衣军上门抄家!”

水溶忽然凑过来一点,“链二哥,你就这么相信锦衣军指挥使董辉”

贾链看了水溶一眼,“王爷说错了,那董辉既然是锦衣军,无需我相信不相信.”

水溶坐回去,靠在椅背上,“好教链二哥知道,虽然先皇将朝中军营各处一扫而光,但总有几个不起眼的地方漏掉,因此,小王还是能打听到一些内幕.比如链二哥钦差回京的时候遇刺”

贾链冷笑,“看来王爷还是不甘心不如王爷现在就将王妃托付给在下如何”

水溶腾的站起,怒道:“好你个贾链,本王好心相劝,你既然不听,执意要往死路上走,那本王也无话可说,任你妻妾成群,金银如山都给别人做嫁衣裳!告辞!”

愤愤然立刻就要走.贾链丝毫没有要叫住他的意思,施施然给自己倒了茶,慢慢的品味.可水溶走到门口,竟然没有走,过一会儿自己却又转回来坐下,颓然道:“链二哥,也许是小王杞人忧天,真个儿你是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稍有不慎就会滴入深渊”

“王爷!”

贾链起身道:“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水溶这会儿也冷喝道:“本王才不关心你呢当时要不是你瞎捣乱,哪会像现在一样让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本王只是担心你倒了霉,连累我让他们秋后算账!”

贾链不禁笑道:“早这么说的自私些,我便信你了.”

水溶这才整理袍袖坐下:道:“链二哥,小王这么和你说吧,据我所知,大殿上那位可不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曾经在你的名字上面用朱笔画了圈,又重重的涂掉.即便你将牛继宗和柳芳两人推出来,但改变不了你一手掌控兵权的事实.且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和你不一定是一条心.不仅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反而给自己找了麻烦.若先皇还在:,你早就被他拆了杀掉,还会等到现在也就是小皇帝没有亲政,他可是相当能忍的.”

贾链微笑道:“才不听这么,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要做什么”

水溶摊开手,“链二哥,我想你错了,不是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贾链道:“我不想做什么,也的野心,这样就很好了.”

水溶也自己倒了一杯,“野心这种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体会到现实的无奈.无论你怎.意或者不愿意,一旦越过了那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纵然你想后悔,别人也会在你身后鞭挞,你身不由己,只有负重前行.渐渐的,连你自己也会发现,早就偏离了当初的预想.”

他吃了一口,“链二哥,只怕到时候你没有野心也不行的.”

贾链看着茶盅,“这是在说你自己吧”

水溶笑道:“一时感叹,你信不信也由你.今儿算小王多此一举.”

再也不提什么阴谋野心,又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了.不过,贾链心里却泛起涟漪.至少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那董辉的确不能相信.且说到了午后,清虚观里老太太她们才起了车轿回府.老太太又领着太太姑娘们在灵前祭拜了,同尤氏安慰了一通,方才返荣府里歇息.薛姨妈因有别的事,也找了贾链说话.贾链刚送走南安郡王永昌驸马,便转回来见了薛姨妈.薛姨妈起身迎了贾链进了屋子,让他坐了上首榻上,自己则坐在他旁边,笑道:“知道你忙,也不敢十分打扰,我只说一句话便罢了.”

贾链笑道:“妈有话尽管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薛姨妈堆着笑,“论理,不该这个时候说,但我又怕耽误了,索性讨你一个意见.”

贾链摸不着头脑,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薛姨妈笑道:“前些日子,我给蟠儿寻了一门顶好的亲事,你的面子大,想托你去说说.”

“哦”

贾链有些意外,“不知给蟠兄弟寻的是哪一家”

薛姨妈道:“就是外头传说的桂花夏家,只有一个女儿,小名儿叫金桂的.模样年龄家世都匹配的上!”

贾链不觉失笑,自己才在清虚观将她分派给了孙绍祖,这儿便找上门来“这夏家我也知道一些,听说这家的姑娘脾气不怎么好”

好心的给她解释.薛姨妈不以为意道:“就是要脾气烈的才能制住咱家的那个…霸王.哪天你得闲了,让人请了你的帖子去.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贾链道:“不是这个.”

怎么像夏金桂这样的女孩儿,怎么只有一个给了这个就不能给那个…要不先给这个,然后再给那个…真是烦恼啊!“只怕抬举了她们.又说咱们仗势欺人了.”

薛姨妈脸色微变,方才说道:“也不瞒你,今儿我听说有媒婆将那姑娘说给了一个孙指挥家,慢了恐怕便指望不上了.”

贾链呵呵笑道:“妈,这是让我坏人姻缘啊!做不得做不得!”

薛姨妈还要说话,同喜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看了贾链一眼,便不说话了.薛姨妈不知什么事,皱眉说:“说罢!吞吞吐吐的!”

那同喜才说道:“太太,咱们大爷不知怎么勾上了多浑虫的老婆,如今被多浑虫拿住了,正在那边闹着呢!”

“什么”

薛姨妈也在荣府里住过很长时间,如何不知道多姑娘偌大名声这就奇怪了,那薛蟠口味儿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这都是你们的错薛姨妈一边走着,一边问,“那多姑娘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还留着这儿”

同喜只摇头不知.走到宁府后门上,哪里已经围上了很多人.人群里面,多浑虫浑身酒气,不敢靠近薛蟠,只畏畏缩缩的喊上两句,“薛大爷,你既然用了我家娘子,多少也该给些银子才是!我家娘子的皮肉也精细.”

周边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纷纷起哄.薛蟠卷起袖子,怒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玩过你老婆分明是你们两口子仙人跳!讹钱都讹到薛大爷头上了,真是狗胆!”

说着,二话不说,就抡起拳头打过去.那多浑虫早被酒糟弄坏了身子,脚步虚浮,双手无力,猛地见薛蟠钵碗一般大的拳头,便吓得半死,,慌忙扭头就走.才不两步,自然被愤怒的薛大爷赶上,三拳两脚就被打倒在地.那多浑虫一边喊疼,一边大叫着,“薛大爷饶命,薛大爷饶命啊!小人情愿将老婆献给大爷,或者充作外室,随便赏几个钱花打酒吃就好了!”

可薛大爷不是息事宁人,能吃亏得主,下手更重了,骂道:“好个奴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薛大爷就是玩女人,也该去锦香院春风楼那样的地方,找那些一掐能掐出水来的!你看看你老婆,如何比得上”

顺手就扯过多姑娘儿,在她身上拧了一把.谁知这多姑娘一经挨身,便遍身筋骨瘫软,眼神也飞了.“大爷疼,你难道忘了奴家了吗”

声音酥软,饶是薛蟠花中老手,也是一颤.薛蟠到底不是一味的莽夫,当下便松了手,“什么话本大爷又没动过你,少在大爷面前搔首弄姿,不然,我一拳头下去,将你们这对儿混账败类给了账了,可怨不得我!趁老子心情好快滚!”

又狠狠的踢了多浑虫一下.多浑虫只是惨叫.正在这个时候,贾链薛姨妈和尤氏都赶了过来.尤氏喝退了围观的小厮丫头婆子.她一早儿得了信儿,厌恶的对多姑娘道:“谁放你进来的告诉我便不打断你的腿!”

那多姑娘不怕男人,却对尤氏等女主子心怀恐惧,忙跪在地上,“回大奶奶的话,是薛大爷带奴家进来的.”

薛蟠在旁边又要捋袖子打人.薛姨妈喝道:“还不嫌丢脸吗是不是你带进来的”

薛蟠不敢在薛姨妈面前说谎,强辩道:“妈,你不要信她的话.”

“快说!”

薛姨妈只觉自己在贾家的面子都要丢尽了.薛蟠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回答,“是我带进来的.”

贾链好奇的问一句,“你带她进来做什薛蟠顿时脸色红一阵白一.那多姑娘像没事人一般,柔媚的说道:“大爷给了十两银子,两匹缎子,几根簪子,让奴家陪他.才进了屋,他就家的衣裳要办事,奴家不肯,他还恼了.奴家是个妇道人家,怎么争的过少不得从了他,还个时辰,却不想我男人也跟着进来.接着他们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