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男女同桌,倒更合了贾链的脾性。
薛姨妈也可以如此,方显得亲密无间贾边儿上不远就是宝钗。心有旁骛,举动不如薛那么豪爽酒脱只闻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竟不知系何香气,便转头笑道“妹妹重的是什么?我竟从未闻见过这味儿。”
宝钗笑道:“我最怕熏季,好好的衣服,熏的烟燎火气的。”
贾道;“既如此,这是什么香?”
宝钗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是我刚才吃了丸药的香气。”
贾琏笑道;“有这么好闻的丸药?妹妹也给我几粒,即便不吃带着,心情也舒畅许多”
宝钗笑道:“哥哥说笑了,药又不是好东西!”
贾琏打趣道:“别是舍不得吧?姨妈只将方子告诉我,我也去配一些充做香料。”
薛姨妈道:“不说还好,若说起来,真真把人琐碎死。”
宝钗乃笑道:“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21只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二钱…贾琏道:“这么说来,少说得三年的工去。如果雨水这天不下雨该怎么办呢?”
宝钗笑道:“所以才说可巧呢,便没雨也只好再等罢了。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贾琏听了笑道:“原来全都在一个巧字上面。要凑齐真是不容易“
宝钗道:“好,自他说了去后,一二年间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就埋在梨花树底下呢”
贾琏又问道:“这药有名儿没有?”
宝钗道:“有,这也是那癜头和尚说下的,叫作冷香丸。”
贾琏点头,“今日旧林冰雪地,冷香幽绝向谁开?果然叫冷香更合妹妹气质!”
宝钗面色微红,已是不好意思,转头叫莺儿“你去夫几颗冷香丸来!”
贾琏忙止住道:“妹妹不必了!先前不知这么难的,着玩儿的岂能真的要妹妹的药?假若妹妹病了,没了吃,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宝钗笑道:“也没什么要紧,只是略咳嗽一些,忍一忍就是了!
薛姨妈给贾链夹菜,“只当在自己家!”
薛蟠又叫换大碗喝酒。
惹得宝钗夺过酒壶,惊道“每次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2”
薛蟠本来立刻就要发作,见宝钗面色不愉,忙陪笑道:“妹妹,哥哥不喝了。只是链二哥还没喝好,哥哥怎么能就撂手呢?”
宝钗啐道:“链二哥才不像你!这酒又一大半让你吃了。”
薛蟠看了一眼宝钗,疑惑的看了一眼贾链。
宝钗记起薛蟒先前说的那句话情急之中,轻咳几声掩饰羞怯。
贾琏不知所以,笑道:“我既得了妹妹的方子,且等一年,明年我便送妹妹冷香丸吃。”
蟠大笑道:“链二哥,这可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
贾琏道:“不过这几个节气里的物件罢了,这处没有,那处必定会有的。眼下我在各省多少都有几个人,只要竭力收集,纵然每处都不能集齐,但合到一起无不成的。到时候只怕除去妹妹吃的,我自己留着闻的,还会有不少出售的。只要价格合适,非但花费可以收回来,兴许还有的赚。”
宝钗眼里沁着笑,忙用团扇掩了脸直乐“连二哥,你是不是一早就算计着卖钱?说留着闻香,定然是骗人的!”
贾琏忙道:“如何是骗你?”他顿了又道:“好东西本来就要大家分享才有味儿。不如咱俩合伙,你出方子,我出人工,赚了银子对半分,怎么样?”
“不行!”宝钗笑出声来,“链二哥你自己想的法子,我不该占你的便宜。”
贾琏摇头道:“如果没有你的方子,我也不可能有法子。这么说来,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两人都不愿意占便宜。
薛蟠看不懂了,一个人喝着闷酒,嘟嚷道:“还没有影儿的事情,争得什么劲儿?”
薛姨妈不管萨蟠,笑着打断他们道:“宝丫头,既然你连二哥这么谦虚,那你就收下吧!”
宝钗这才站起来福了一福。
贾琏也站起来拱手。
薛蟠笑道:“你们怎么拜上了?”
宝钗俏脸绯红,走过去抢了薛蟠得酒碗将里面的酒倒在地上,啐道:“还没醉就说胡话了。”
薛蟠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反驳,只得低头吃菜。
这时,薛姨妈问道:“链哥儿,刚才听你说,你在各省都有人?贾琏只做毫无城府,应道:“不瞒姨妈,我现在内府营造司郎中的头还在,从去年以来,借着玻璃坊的拓展,各省已经铺设的差不多了也不一定只卖玻璃,多少有其他的产业。”
薛姨妈听了暗自咋舌,赞道:“原来链哥儿还做的好生意我还听说你在扬州捣鼓出了许多新鲜玩意儿?可惜那会子姨妈不在扬州。
贾琏谦虚道:“我也只是瞎闹,比不得薛家660现在外头可有一个口号,丰年好大雪,珍珠如金如铁。说的就是你们家。”
宝钗打趣道:“那你们还是白玉为堂金作马呢!”
贾琏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咱家有白玉堂和金马?明儿必须给凤儿去信,在家里好好找一找,卖了好换姨妈家的土和铁。”
姨妈脸上笑得灿烂,“不需换,只要姨妈有的,链哥儿只管拿去!”
宝钗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贾链和兴致勃勃的母亲,便盈盈站起,笑着为母亲和链二哥倒了酒,既如此,理应喝上一杯!”
贾涟笑着端起酒杯,“不如请妹妹共饮,做个见证!”
宝钗看了看萨姨妈。
薛姨妈点头:“你便替我敬你链二哥一杯吧!”
宝钗便自己倒了一杯,“链二哥,妹妹斗胆,先为敬!”袹子遮了脸,仰头喝了“好爽快!”贾链也喝了,“以后还要叨扰妹妹。”
宝钗本就体丰怯热,喝了一杯便身上不大稳便,拿帕子轻拭额头颈下一股幽香更加浓郁。
贾涟飘飘然只有薛蟠看不明白,你们说了些什么?薛姨妈恼怒不已;“喝你的酒是正经!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儿,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偏偏又死不了!你不要管了!”
很快,薛蟠真的不用管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冯渊还是死了吗贾琏在薛家住了数日,本待与宝钗畅叙幽情,可惜那蟠千方百计劝说贾链,想同他一起出去酒宴,也好让他在那些酒肉朋友面前露露脸。
贾琏烦不胜烦,只得忍痛离了薛家,自在衙将就。
日里仍旧在金陵悠游,晚上才字斟句酌,将一日所观所想写成杂记,区区数百字,都要反复吟哦,断发无数。
一直在贾身边磨墨的晴雯打着哈欠,“二爷,你给林姑娘写的什么?”
香菱却踮起脚,手撑在案上看了一会儿,皱着眉道:“钟阜祥云?二爷似乎写的是今儿咱们去钟山的事儿。”
晴雯横了香菱一眼,啐道:“谁让你说了?我问二爷呢!”
香菱冲她做了鬼脸儿又去看贾链写的字贾琏才停了笔,菱便匆匆接过来,仔细看晴雯“哼”了一声,乖巧的给贾链揉揉肩,“二爷,你累了吧?贾琏笑道;“你啊,我也教你写字,可你就是不愿意。”
“二爷!”晴雯撒娇道:“我一看到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便头晕脑胀。我还不如拿针线给二爷缝缝补补的,这才是做奴嫂的本分”
说到这里,她转头瞪了香菱一眼可惜,香菱完全没有在意,只喃喃念着,“二爷写的,奴有的地方能看懂,有的却看不懂。但奴婢能感觉到,字里行间无不透出清气流云,恍如咱们今早上看到的一般。二爷,你给奴婢讲一讲吧?”
晴雯听的不耐烦,拿过笺纸折了,用信封装好合上,“我明儿一早叫他们送到扬州去”
这边儿香菱还眼巴巴的看着信封,失望的念叨:“我还有几个地方想问二爷呢!”
“好了好了!”晴雯笑道:“眼看正了,二爷还要和薛姑娘写字呢!你快点儿铺纸,这次写完了,我保准给你看々々!”
香菱撅着嘴,小心给贾链铺好纸,小声对晴雯道:“好姐姐,你再让我看一眼。”
晴雯笑道:“看一眼又能怎的?”
香菱认真的道:“我再看一眼就能记下了。”
“呸!”晴雯讥笑道:“你记这些做什么?二爷写给林姑娘的,个字也不能往外说的。保不齐里头有那么一两包咱们看不得说不得的哎呀!”
贾琏敲了晴雯额头一下:“胡说八道!林妹妹在闺中不能随意外出,我将这里的景色写下来,就当作她也来了,是一样的。”
晴雯揉揉额头,小声道:“那还不如画下来呢!”
贾又想敲她一下,晴雯赶紧躲在香菱身后,“好二爷,可不能打了。本来就不灵光,再打傻了,靠香菱一个,只记得念书做姑娘小姐,怎么能侍候您?”
香菱红着,伸手就要拧她,“我多早晚姑娘小姐了?也不知道是谁,叉着手使唤人的?我竟然不是二爷的丫头,反成了你的丫头了?”
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绕着贾链打闹贾琏就在这闹声中,绘宝钗写新项目的合作节略。
哪些新项目?这也不是贾链一是心血来潮,打算作卷烟外加煤油扛火机。
这东西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也不会有暴利,一旦新鲜期过了,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年代,必然会有许多人跟风所以,贾链选择和萨家合作,借助他们在各地同时打开市场欲取先予,在贾链的内心深处,他看重的不是东西,是薛家,甚至不是薛家,只是宝钗这是一无法名状的情愫。
那两个丫头闹够了,见贾链写完了,都乖乖的上前来。
晴雯将信笺交绘香菱,笑道:“给你看吧?”
香菱啐道:“二爷给薛姑娘写的都是赚钱的事儿。我看不懂,不想看,也不能看。”
晴雯打趣道:“这还算明白可是你不知道吧?咱们二爷常常会在最后一页写点别的,有时候二十个字有时候二十八个字,有时候更多呢!”
香菱眼前一两,反过来就要抢。
晴雯偏不给两人又闹了起来。
于是贾链见她们闹得不成样子,只好将她们一起镇压了。
“都给我站好了!”
贾琏颁布了惩罚措施:“晴雯,你写一百个大字!香菱,你绣一只鸟!不做完不准睡觉!”
“不要,二爷!”两声绝望的哀求可惜没用。
话说一头,也许是前世的冤孽,那冯渊自回到家中,对香菱念念不忘,不仅茶饭不思,更是药也不喝,心心念念,将最后一点生气也消磨光了病怏怏的拖了一个月,越加憔悴不成人形,终于还是一呼。
家中老仆用萨蟠赔偿的汤药银子丰丰富富的给冯渊料理了事,本也无可奈何。
谁知,有乡野愚去小民,以论传讹,认了金陵恶霸薛蟠扛死人命,流言汹汹,便撺掇着冯家上告,成与不成倒在其次,不过再得一些烧埋银子,与大家分润。
时,江宁县受了案子,惶恐不知如何措手。蟠打人之事众目睽睽,然当日已经处理完结,更兼按察贾副使亲定其案,若有反复,只怕吃罪不起。
故而先按下不发,急赴按察司禀报可惜贾链日间向来不在家,江宁知县直等到傍晚,才见到贾链骑着马,带着一顶小轿回转江宁知县(王王的)如开云见日,上前作揖行礼,“,臬台大人!下官江宁知县黄芪,有要事禀报。”
贾琏就着微光,看了半天才记起他,当日薛蟠打人,最后不就是他来了吗?只瞧他一身肥膘就知道了贾琏笑问:“黄大人可是来禀报那拐子招供,知晓香菱父母下落了?黄芪一愣,忙道;“回大人的话,下官虽详细盘问,那拐子也系中途接手,并不清楚人口来源。大人,下官此来,是为那蟠伤人一案而来!”
“薛蟒?”贾链笑道:“他又在哪里伤人了?”
江宁知县道:“薛上次殴伤之人,那冯渊不治身亡他的仆人已经告到下官处,指控薛蟠殴伤人命,要求拘拿凶犯,以救孤寡呢伸!”
“冯渊还是死了吗?”贾链疑惑不解。
第一百一十九章葫芦案不再葫芦冯渊冤吗?冤!
他只是本地一个小乡官的儿子,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扶持,好不容易长到十八九岁,偏偏酷爱南风,不喜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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