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意味着天朝已经承认尚义平为正统茜香国王了。
尚义久长松了一只气大朝过后,贾链已经在四方馆果等着了。
“尚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尚义久从贾链手中接过一本书册“这是勘合?”他惊喜道:“贾大人果然是个信人!”
贾琏道:“为了你手里这个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尚义久脸上霹出了然的表情,又叫人捧出来一个盘子。
贾琏笑道“尚大人,你可知上次那颗珠子最后落到皇上袋里,险些还成为我的罪证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国中最大的宝珠,有多大?”
尚义久笑道:“最大的有如斗大,但大多不成型,尚需打磨。贾大人若有兴趣,下臣必定奉上一颗〃”
贾琏笑道:“无需如此。本官是奉朝廷来问,这么大量的交易,价值逾百万,无论是你们的香料珠宝,还是咱们的粮食布匹,如何运输?是你们来还是我们去?若带的人少,恐海上有汪直林凤等辈作祟若带的人多又恐惊动地方,耸人听闻”
尚义久沉吟道:“事关重大,下臣不能决断,需得……”
贾琏摆摆手,“若等你回去,大半年过去,事情便黄了。此事就在你我二人,成与不成,尚大人一言而决!”
尚义久迟疑道:“下国穷弱,实在凑不出护送的船队……”
贾琏打断道:“你们能过来几条船?”
尚义久默算片刻;“下国林木不丰,最大船只不过千石,规模也有限。一次能携带的不超过本次贡品的两倍。”
贾琏摇摇头:“这点东西能做什么的?区区几万两,必劳师动众?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尚义久脸上闪过焦急“贾大人,虽然只几万两,但于下国来说,一年多来朝贡几次也没问题啊!”
天朝回赐的东西,比你们进贡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值钱多了人多进贡几次?也不瞧瞧你们自己的成色?”说,咱们“想得美!”贾链嘲笑道:“你当天朝傻不成?朝贡是你们的责任,我们回赐是对你们衷心的奖励实话说,尚义久毕竟是个武将出身,没有一般外交使节的厚脸皮,当下就急了,“贾大人,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贾琏摊开手,“可是你自己没有船,运不过来,怪的了谁2”
“可是……可是……”尚义久可了几次都说不出话来,把脸都憋的通红这么大宗的粮食布匹要是运回去,国中动荡立刻便可以缓解,世子的王位便牢不可撼动了。
无论如何也必须促成这项交易“贾大人你有什么法子?想必这里头肯定有你的份子。这样,只要贾大人能帮忙,下国愿意以市价的一半供应大人所需,如何?”
一下便降了一半成本贾还想继续砍价,但看尚义么额上的青筋,知道这人实在是实诚人。
“罢了,既然尚大人这么有诚意,我便给你出个主意。”
尚义久焦急问道;“什么主意?”
贾琏笑道:“很简单,你们可以租天朝的船啊!我可以给你作保,你们部分货物作为船费,这步一举两得?”
看着贾链闪动着诚挚的眼睛,尚义久本能的觉得里面有问题,“这么大的船队,只怕下国没港口驻泊。”
贾琏不以为意道;“贵国是个海岛,还怕没地方停船?随便修建一个临时的就成咱们运了东西就走,你们再拆掉不行了?”
“只是……”作为武将,他还有一个担心说不出来,你们来了要是不走了怎么办?贾琏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二我看你也是个上过战场厮杀的汉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怕这怕那的,怎么能打胜仗?兵法上说,只要有三成算,那便可以取得全胜了”
这是哪本兵书上说的?贾氏兵法!
尚义久还在犹豫贾琏重重的叹口气,从尚义久手中将勘合夺回来,“买卖不成仁义在,只要下次朝贡贵国还是尚人为使,本官必定在神京最好的酒楼尚大人吃三天花酒!告辞!”
他一点也不停留,三两步就到了门口,一只脚跨过去,另一只脚立刻就跟着迈出去了。
“贾大人!”尚义久终于喊道“下国租了”
贾琏嘴角含笑,转过身来又把勘合交给他,这才是大将军所为那尚义久虚道;“当不得,下臣职衔才是将军。”
“那你将来肯定是大将军!”贾链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聊聊细节吧?”
两人便真的开始锱铢必较起来可是贾链(好诺赵)是个穿着官服的商人,尚义久是个穿着官服的粗汉,即便尚大人自问的很好了,可怎么敌得过贾链?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有利于贾链,不对,是天朝的!
所以当贾琏拿着合约从四方馆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着的朱。
大明宫内,皇帝拿着这几张纸左看右看,最后还是决定给专业的人看,比如户部尚书。
“贾链,你预计这趟可以赚多少银子?”
这种场合礼部尚书是不在的。因为君子不言利!
自从贾链进了皇帝的眼,御前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市侩了以前大家都是正人君子,不屑这些的。
贾琏伸出两个指头,“至少两倍吧!海贸向来是暴利的。”
“咦,不对啊!”
从来都只发出不和谐声音的兵部尚书牛某人,惊讶道:“我说贾小子,你这不是要偷袭人家茜香国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在茜香国租块地暖阁里面本来一派祥和,关心能有多少银子回来的时候,生继宗这一嗓子直接将皇帝一干人说愣了皇帝黑着问“贾链,这是怎么回事?”
贾琏还没说话呢,牛继宗便指着纸上的条款,“皇上,您看看,福船、沙船,这么多、要是全装上粮食,可以供三万士兵吃两年,要是只前面两条船装东西,后面全装士兵,啧,既有人引路避开暗礁,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直接开进人家港口,然后咱们一拥面上,砍瓜切菜,如此这般,便可以将茜香国变成香府到时候,那里的东西全都归了咱们,还用得着给钱?”
生继宗说的口喷白沫子,一巴掌拍在贾链肩膀上,“我说怎么越看你越顺眼了呢?原来,还是从根儿上带来的坏!总想着于没本钱的买卖。人家的东西总归不如自己的东西好!果然好样的,你在鸿胪寺屈才了!”
他一张嘴,让皇帝及其他大臣脸上无光。
人家才来朝贡,天朝也承认了他们的国王,只等册封。这会子就要灭人家的国,还有一点礼义廉耻,法大国的恢弘气度没有?要都像这么搞,明年还有藩属前来247朝贡没有?“简直胡言乱语!”皇帝斥责道:“你以为跨海出兵像你喝水这么简单?”
好在礼部张尚书不在,不然喷死他牛某人于是有人提醒了某人,“咱们没有理由!”
出兵之前总要申明罪责,不说十三大恨,十大恨,八大恨总该有的,要不然连自己人都说服不了。
生某人转了转眼珠,上前踢了贾链一下,“小子,问你呢”
好在贾链及时躲开了,“其实理由还是有的比如二十年前,茜香国驱逐了天朝特使,十八年前,屠杀我海外侨民。反复无常心怀祸端,甚至内帝外王,佯装恭顺,实则轻馒天朝如此种,细找一找,再让国子监的大儒们润一润色…”
其实上面说的和他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最大的一个理由,其实是他已经记不清将来三妹妹会逼着嫁给哪个海中藩王了,为了避免此事发生,不管是哪个,都早早的除了根才好“就是这样,简直罪大恶极,不灭了他不足以平民愤!”
但大臣们还是有清醒的。
“生大人,眼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岂可轻启战端2一旦战事连绵,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是啊,且不说偷袭能不能成功,即便成了,又要多少士卒平定土寇反抗?海疆辽阔,往还不易。稍有闪,不但丧师辱国累及天朝名声!不可不可!”
“还记得前明时征过交,穷二十年之功,近在遐你,最后还是不能成功,更何况远在东海?殷鉴不远,绝不可行!”
御前大臣自然反对者居多,于是忠顺王笑道“毕年轻不更事,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咱们只当是贾大人给我们讲的一个笑话大家乐一乐就是了”
所以大家都笑着称是。
北静王也是一脸笑容“咱们还是来议一议粮食珠宝的事情妥当些。”
在他们眼里,贾珠只和银子对上号,石里油的名头可不是白说的但牛绊宗是个倔脾气,国家二十年不见于戈,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让他们这些厮杀汉没了用武之地。现在东南西北没一点动静,好不容易有个大小合适的,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了?他着眼睛对贾道:“你怎么说?”
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你要是怂了,老子跟你没完。
贾琏笑道:“皇上,其实在茜秀国地方不是很大,民众寡弱,虽然号称千里,但其实力有限,绝不能和当年交趾可比相信以天朝两万之众,兵甲精良,足可以扫平。且我听闻该国今年累次政变,都因国内有人勾结北方强邻。咱们若不采取措施,只怕这茜香国早晚会成为别人的口中食”
生继宗听了心怀大畅,“可不是这个理?与(bcdf)其让人家占了,还不如便宜了咱们!”
谁知贾链立刻又说道:“但诸位大人的考虑都很在理……”
生继宗怒道“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皇帝敲了一下御案,“让他说完!”
生继宗方才闭嘴。
贾琏笑道:“既然咱们不能明摆着吞并,但咱们可以慢慢的来,分几步走。第一步,随便找个理由,船坏了,台风,在他们港赖着不走了第二步,租借一块儿地方,供咱们的人上岸休息这第三步,那地方就是咱们的了。”
这套路怎么听着耳熟?“理由都是现成的,保卫商路,武装护侨!”
忠顺王冷笑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占了人家的土地,他们更有理由亲近北方,你这不是逼迫人家翻脸?更有甚者,人家来一个引狼入室,驱虎吞狼,让咱们两败俱伤,反而便宜了他们。”
贾琏笑道:“王爷所言甚是!一则,咱们若什么也不干,坐视茜香国灭亡,有损国威。二则,他们国内也不是铁板一块,总可以找到同盟。三则,眼下亲天朝的尚义平势弱咱们在那儿就是威慑,足可以恢复平衡。若是皇上和大人们觉得这茜香国不值一提,那也没什么,咱们就规规矩矩的把交易做完,赚些快钱就够了。”
忠顺王嘲讽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香国若是倒向敌方,联合起来攻打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打啊!”牛继宗笑道:“王爷,这还用说?”
忠顺王冷笑:“说的轻巧,海战不比陆战,眼下朝廷水师能不能支撑一场大战还是未知之数!若连这个也想不清楚,兵部尚书可真要换人了!”
生继宗竟然不生气,“王爷说的对,其实我也觉得我不适合这个位子,我这个人除了打仗一概不懂。但究意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忠顺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贾链,你知道真要打起来,后果如何?”
贾琏不疾不徐的回道:“胜则独霸东南两洋,沟通西洋,布国威于荒远,败则尽失海疆藩国,朗廷颜面扫地。
皇帝轻轻的敲动手指,心中反复权衡。
这时北静王笑道;“也不至于此。这茜香国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天朝物阜民丰,无所不有,就因区区宝货就觊觎人家的土地,实属不该。圣人重教化,不重边功轻起祸端,尤为不可!不如内修政理,以德服人!”
忠顺王面上带笑,“北静王所言极是!动不如静,坐等他们年年讲贡,岁岁来朝来好了。”嘴边分明还有两个字没说出来,迂腐于是暖阁里分成三派,吵成一团!
皇帝怒道:“此事无需再议,朕自有明断!”
他压住内心的躁动,轻轻说了一句:“礼部戴异有负望,联有意命他出巡云贵,大家议议谁可以接任礼部侍郎?”
第一百八十章礼部侍郎贾守中波未平一波又起。
戴侍郎左迁地方也是应有之义,平白空出一个侍郎职位,各方早就有了腹案。
尤其忠顺王一气提了三个人选,德能勒绩廉样样中选。
这也难怪,礼部本就在他夹袋中,今儿可不能滑脱了而北静王一方则磨拳擦掌,一定-要把这事儿搅黄了。
他们和和气气,心平气和又寸步不让的讨论局面又回到该有的熟悉轨道记住天朝是没有党争,也不允许党争的。
只是人吃五谷杂粮,肯定见识不同,在所难免。
于是牛继宗悄悄的拉着贾链;“链哥儿,你给我说实话,这茜香国打得打不得?”
贾琏和他退到角落,“世叔,仗不难打,关键是皇上的决心。茜香国之事小,关乎国策。”
“你是说,皇上若想开疆扩土,威加海外便必须打,若是只想守成保民,便不须打?”
“就是这个理儿!”贾链笑道,“世叔,我只负责出主意。打仗的事儿您可不要找我!”
生继宗恼道:“混账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叔叔就提点你一句,这人啊,该争取的句该争取,你自己都没想法,别人是不会在乎你的!”
贾琏眨眨眼,“世叔是让我争一争礼部侍郎?”
他托着下巴,“论学识,我好歹也是三榜进士,论资历,我也历经地方到了朝廷,论品级,我堂堂一等侯…”
候你那些小妾小丫头们我帮你料理一下!你就去争争到时“呸!”生宗打断他:“要是嫌死的慢贾琏顿时咬着牙,低声喝道:“小心我翻脸啊!”
生继宗笑道:“知道你和你那父亲就这一点爱好相同,那时候,你父亲竟然敢和我争翠云楼的花魁!那我自然不会客气,三两下便…贾琏恼道:“牛大人,在别人儿子面前非议他父亲,这样好吗?生继宗看了他一眼,忽然小声道:“当年你爷爷是咱们这起武勋的这个。”他竖起拇指。
“老北静王却是文励,因册立之功……”底下的便不好说了。
贾琏看着牛继宗,粗犷的外表看着像只有三板斧的程咬金,其实老奸巨猾有似徐世绩只从他敢在皇帝和忠顺王面前说出没人可以代替他任兵部尚书,足以表明这人的本事要么是让所有人忌惮,要么就是让他们都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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