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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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与恶魔的交易
罗德抵达冬木市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
“一共是14700日圆。”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对他说道。
“好的，稍等。”
收费比应召女郎还贵的出租车司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日本了吧。
一边对日本的计程车收费暗暗咂舌，罗德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大钞。
“好的，谢谢您。请慢走。”
罗德走下自动打开的车门，踏着橘色的夕阳走到一座死气沉沉的大宅前。
这里便是型月世界第一的穿越者打卡签到圣地，间桐宅邸。
一个型月穿越者，可以不去时钟塔、可以不去迦勒底，但是不能不去间桐家！
虫鸣声中的间桐大宅门前，站着一个木乃伊般的老人。
凹陷的眼眶中凝聚着锐利的眼神，瘦小的身躯散发出不成比例的威压感。
“许久不见，罗德。”
“哦斯，玛奇里。”罗德轻浮地朝他摆手，“见到您身体还是这么健朗，真是比什么都好。”
老人的名字叫间桐脏砚，是这间宅邸的主人，冬木御三家间桐的一族之长。
他是圣杯战争缔造者的一员，是令咒系统的发明者。
曾经的玛奇里.佐尔根是一位颇有成就的魔术师，但如今不过是依靠吸食人血苟延残喘了五百年的丑陋老妖怪罢了。
甚至无法出现在阳光下，是个名副其实的非人怪物。
在玄关门口和间桐脏砚简单寒暄了一番之后，不久罗德就穿过间桐宅邸的阴森走廊，坐在了接待室的沙发上。
“资格已经获得了。”
罗德竖起右手，向间桐脏砚展示两个小时前进入冬木地域时浮现于手背上的三道绯色圣痕。
“嚯，这可真是……有趣的图案。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看来会很值得期待呢。
不过罗德啊，你今天来老朽这里应该不是专程为了说这件事的吧？”
“不愧是玛奇里。没错，我今天是来同小樱做最后的告别的。”
间桐脏砚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按照我们曾经立下的盟约。请您在今天晚上给小樱的身体里种下刻印虫吧。”罗德轻描淡写地说道。
闻言，间桐脏砚的身体微微颤抖，嘴角扬起了残忍的弧度。
“哼。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个让人愉快的男人。”
“哈哈……彼此彼此。”
阴暗的会客室中，美貌的少年和丑陋的老人目光对视，同时露出了不寒而栗的恶毒笑容。
夕阳穿过窗帘照在间桐脏砚的脸上，让间桐脏砚的思考变得恍惚。
老魔术师的记忆回溯到了和罗德相遇的那一天。
……
一年前，间桐家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的前几天。
在看到罗德的第一眼，活了500岁的怪物仿佛感觉自己的主观时间停下了。
伫立在黑夜中的矮小纤细的身体却散发出与体格不符的强大存在感。
那张漂亮得像是不属于人类的容貌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最让间桐脏砚感到压抑的，是罗德漆黑冰冷的瞳孔。
光是和那双眼睛对视着，老魔术师就觉得仿佛掉入了绝对零度的黑洞之中。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个什么怪物？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我是恶魔喔。”
对少年做出的自我介绍，老人立即接受了。
间桐脏砚是在不断吞噬人命中劣化的虫，而罗德则是可以依靠吞噬灵魂进化的龙。
作为生命的规模不同，性质也完全相反，但他们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那就是藏在人类外皮之下的邪恶本性。
一年前，罗德来到间桐脏砚面前，向他提出了一个交易：“我会代表间桐家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
与之相对的，将在樱体内埋入虫子的日期推迟一年。
在这一年间你不要对她出手，我也会偶尔来间桐家里找她玩。
放心，我对那个女孩没有兴趣，她依然是间桐家的所有物。
一年之期到了，远坂家的女儿任由你处置。”
“你的目的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间桐脏砚下意识地问道。
“我只是想要和远坂家的女儿搞好关系而已啦。”
罗德带着冷冰冰的微笑说道：“……在她被虫子调/教之前。”
“……！！！”
理解了他的真实意图之后，老魔术师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超乎间桐脏砚想象的怪物。
罗德想的是，先和远坂家女儿构筑信赖关系，再对她实施彻底的背叛和加害。
将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捧到天上之后，再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樱会有多么的绝望、憎恶、痛苦、悲哀——
看着黑色瞳孔的美少年，间桐脏砚从心底感到了恐惧：他是真正以人类负面感情为食并感到愉悦的怪物。
交易成立，魔术师和恶魔立下了契约。
间桐脏砚会在一年间保障樱的安全和生活，直到罗德决定“享用”她那天为止。
而罗德会代表间桐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若是获胜便将圣杯无条件交移间桐。
当然，契约中也规定了他们彼此不能伤害对方等等条例。
那是构建了令咒系统的男人。
单论契约和拘束魔术的造诣，间桐脏砚可谓当世第一。
不论罗德有何等的伟力也无法违背，就像英灵无法反抗令咒。
间桐脏砚对这个保赚不赔的买卖十分满意，同时也对罗德生出了钦佩之意。
在那之后的一年间，罗德每隔三周便会在东京冬木间往返。
每次他都会为间桐樱带来昂贵的礼物和只有首都才能买得到的伴手礼，只为博少女一笑。
间桐宅邸是如此的阴森而冰冷，绝不是一个适合幼童生活的环境。
罗德理所当然地打破少女的防线、成为她的精神寄托。
间桐樱害羞地称呼罗德为“哥哥”，并对他敞开心扉、露出笑容。
或许是离开了能干姐姐的庇佑吧，樱甚至变得比在远坂家时更加开朗外向了一些。
这一切，间桐脏砚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哼哼哼……这就是所谓的‘天要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吗。”
就这样，一年之期到了。
罗德提前半个月告知间桐脏砚准备虫窟的库存。
两个伪装成人的魔要为活在梦中的纯洁少女准备一场壮大的血之仪式。
——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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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罗德怒斥间桐
“这个时间点樱正在外面和其他孩子玩，要等到晚饭时间才会回来，所以你就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吧。”
间桐脏砚话锋一转，缓缓道：“说起来，昨天雁夜又来拜访老朽了。
依然还在说他的那一套陈词滥调，说什么想要作为间桐家的第二御主参战。”
和《F/Z》原著一样，樱被远坂家送去间桐家的消息在近一年前就传到间桐雁夜耳中了。
作为间桐家的次子，他当然非常清楚自家魔术的性质。
于是间桐雁夜找到脏砚，自告奋勇地要代表间桐出战，条件是自己若是取回圣杯便放了间桐樱。
这其中多少也有想要对远坂时臣报复的想法在里面把。
可另一方面，如今的间桐家的势力已经今非昔比。
间桐脏砚和外来的怪物魔术师签订了契约，根本不再需要雁夜这样的废物，老魔术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雁夜的请求。
从那之后雁夜就锲而不舍地隔三差五站在间桐家门口，希望老虫子回心转意。
他也曾经遇到过罗德，两人之间的对话仅有一次。
……
“你是魔术师吗？”罗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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