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但是见林墨画和楚江两人，已经献上寿礼，他们也纷纷开口，并向老太爷献上早已备好的礼物。
老太爷往袖口一拢，就把全部东西收下了。
见此，林墨画紧接着说道：“老太爷，不，爷爷，能让楚先生，在我们林家多待一段时间吗？孙女儿与他有许多共同语言。”
老太爷看向林墨画，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楚江。
楚江只是目光平静地回应，没说是，也没说否。
就在林墨画忐忑不安之际，只见老太爷微微点头，“那就让贤侄再待一段时间吧。”
“谢谢爷爷！”林墨画立刻起身道谢，语气中带着喜悦，这是楚江这些天来，第一次看到她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其他人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不过大部分人对此也不排斥。至于联姻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着急。
在林墨画坐下之后，大夫人也轻声说道：“这丫头任性，也就老太爷您疼爱她，才由得她胡来。”
“另外有一件事，妾身想借此次机会，与老太爷说说。”
老太爷自顾自喝着酒，似乎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大夫人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好，此刻也是紧接着说道：“五妹还年轻，老是待在我们这院子里啊，我怕她闷出病来。”
“邻县有我们林家的几家产业，甚是紧要，交给那些远方亲戚我不太放心，不如就让她过去那边看着如何？”
五姨太听此微微低头，但她桌子下的拳头都握紧了，这个贱人，这么快就想着把她调出林家.......
其他人听见这话，也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毕竟老爷去世后，大夫人在这林家的权威，可以说隐隐只在老太爷之下。
不过五姨太，此刻也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她知道自己在老太爷面前说不上什么话，最终还是要靠楚江才行。
“你自己怎么想？”老太爷看向许兰。
五姨太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道：“全听老太爷吩咐。”
“那就去吧，明天就去。”
“是。”五姨太从善如流地答应，她很清楚，现在不是闹起来的时候，那只会给老太爷留下坏印象。
只要楚江还在这个“世界”当中，那么许兰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众生念力
接下来的寿宴照常进行，自从林墨画和大夫人打开了话题，林家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和老太爷交流了几句。
老太爷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晚辈们有所请求，只要是不过分的，他大都答应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老太爷和楚江之间没有半句对话。
等到寿宴结束，几个少爷们送宾客离开之时，老太爷才起身看向楚江，“跟我来。”
楚江点头，他背负着沉重的棺材， 一步步走向老太爷身后。
在这个过程中，林家的其他人，显然也很关注这一幕，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老太爷和楚江存在某种默契，他们私下应该有一些特别的话题要谈。
当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跑去偷听，因为他们不可能瞒过老太爷的感知。
见楚江从身边走过，五姨太给了他一个哀求的眼神，要不是大夫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估计她都要抱住楚江的手臂了。
林墨画一方面对五姨太的举动很厌烦；另一方面，她看着楚江离去又有些担忧，只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同样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
楚江只是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话，他快步赶上老太爷。
就这样，林家一众夫人、姨太、少爷、小姐们，带着一种特殊的情绪，看着楚江和老太爷两人走向林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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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并没有带楚江，回去他平常住的那个院子，只是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入一间无人的耳房当中。
随着两人进入，耳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自动合拢。
来到房中的桌旁坐下，老太爷似乎比在外面时疲惫了很多，在楚江眼中，他更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坐下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能说的我会说。”
楚江背负着棺材落座，“这里是您的鬼域吗？您还活着吗？”
“算是吧，至于我，早就死了；我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活上个两百年。”
这让楚江愈发小心翼翼了起来，“那您是鬼？”
“鬼......”老太爷露出一丝迷惘之色，“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种存在，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只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种状态无法永久保持下去。”
“一方面是我累了，人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鬼性吞没；另一方面，子孙后代的香火也越来越少，甚至越来越不诚。”
“我估摸着，在这二三十年内，我会就彻底丧失理智，彻底化作一只鬼。”
“当然，如果外面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林家后人全部死绝，无人再来祠堂祭拜的话，那么一两年内，我构建的循环和秩序就会彻底崩塌。”
“到那时候，这里将会成为方圆千里、万里内，最恐怖、最危险的地域，无数只鬼会从这里逃出。”
“在百鬼夜行的情况下，杀人规律已不那么重要，因为无数条规律叠加在一起，你甚至动弹一下、眨一下眼皮都有可能被杀。”
楚江听到此处，心情有些沉重，果然和香火有关吗？但是他没想到，连上香烧纸的人不诚心，也会对老太爷这边造成影响。
想想也是，借助香火之力维持人性，本质上是在借助众生念力，而不是那普普通通的几根香，平平凡凡的几张纸。
如果祭拜者心里，压根就不信这些祖先灵，那么他们付出的念力，自然也就没有多少。
这也是随着现代化不断发展，不可避免的一点。
“那也就是说，如果之前我和林氏子孙们，没有向您呼救，您也会出手是吗？”
毕竟不出手的话，在螺河市的林家后人，会全部死光，以后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来祭拜了。
老太爷微微摇头，“林氏祠堂所能容纳、封印、镇压的鬼早已到达上限。甚至我费劲心思，才勉强保持住这种如履薄冰、命悬一线的平衡。”
“这种平衡是很脆弱的，所以当初黑色太阳在外面肆虐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因为如果我把那只鬼抓进来的话，就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
“但是后来，你那几句振聋发聩的话语，让我这个老朽不堪的家伙，回想起一些当年的往事。”
“再加之林氏后人的求救，所以我还是出手了。”
“在那之后，我一边强压着黑色太阳，暂时不将它封入地下；另一方面，则是将你扔进这林家大院中，让你在这里生活几天。”
“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楚江点头，“您想让我亲身体会到，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这比言语直接说明更有用。我答应您，日后绝不再将鬼随意引入这里。”
老太爷摆摆手，“不止，虽然我一直待在这祠堂中，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也不算全无了解。”
“我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坚持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我想交给你来接手，让你背负起这份职责。”
“当然，这不是强迫性质的，你没有任何义务，来替我一个死人接过这个重担。”
“甚至现在也不是时候，如果你以后成长不起来，在半途中死掉的话，那就没有这回事了，现在只是提前说一说而已。”
楚江思索了一下，“我......”
老太爷举手，“不要现在给我答案，没有任何意义。等你以后有这份能力之后，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我都能欣然接受。”
楚江点头，“不知道您知道21号研究院的存在吗？或许和研究院一起，共同承担这份压力，对您来说会更好一些。”
老太爷摇头，“我不信任他们，你说我老顽固也好，但是在我们那个时期，不管是国内、国外，都有类似的大型组织。”
“只要人一多起来，这人心的莫测之处，甚至比鬼还可怕。有时候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牺牲掉很多东西的，我见过太多的例子。”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起码目前来说，我觉得你这个人的品格，还是合格的。”
“以后如果真的到了绝境，为了黎民苍生，我可能会把林氏祠堂，交到那个什么研究院手中。但是在此之前，但凡还有选择，我都不会这么做。”
楚江沉默，没再劝说什么。
一个是老太爷经历过的事太多，他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很正常。
另一个是，楚江对研究院的了解，也仅仅只是流于表面。他也不敢肯定，把林氏祠堂交给研究院，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死人复活
“林家的人，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他们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这个问题，算是楚江进来这个鬼域后，最大的几个疑惑之一。
“死人，状态和我差不多。”老太爷提到这个的时候，声音更显压抑。
“那他们为什么会......”
楚江还没说完，老太爷就摆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当年在一起极为凶险的灵异事件中，我们林家一家人死绝了，包括你之前见过的所有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老太爷说起时，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楚江可以想象得到，当初他该有多悲痛，全家上下十几口人，死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死后，我就想要逆天而行，复活他们。”
“而且我们螺河林家，这几百年来累积的鬼，也达到了一个极限，以前的封印措施已经越来越不牢固。”
“所以我就想，干脆借助这个机会，实施一个长久以来的构想。”
“这个构想，要从【利用香火念力维持人性】这个方法开始说起。”
“相信你也很清楚，所有活着的鬼师，都面临被鬼侵蚀，面临厉鬼在体内一点点复苏的隐患。”
“这算是一个千古难题，无论是哪次灵异复苏，都在困扰着鬼师这个群体。”
“从古至今，也有许多惊才绝艳的鬼师，开创了一条条道路，想解决这种隐患。比如你现在在使用的，利用多只鬼在体内形成平衡的做法。”
“但是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条道路，是根本解决之道，无非是利弊各不相同而已。”
“我生前使用的方法就不说了，并不比你们这个时代的方法超出多少，也别误导你们。”
“我要讲的是，是我在死后使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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