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与无限的战争 第304章

夜之贵妇人的美艳的脸上闪过了狠厉之色，面前匍匐在地上的女孩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惨叫着飞了出去，黑暗的帷幕为女孩缓冲了一部分撞击力但也让其的骨头发出了可怕的骨折声。

肋骨断了，而且不止一根……

“你不该有感恩的想法！”

对于自己‘学生’的谢意贵妇人露出着厌恶的神情，走上前一脚踩在了女孩的胸口上让疼痛成倍的卷席着她的神经：“远——坂——凛！给我记住，你的妹妹才是我等的母亲所钦定的眷属，可见未来你的妹妹甚至可能身居我等之上沐浴无尽的荣光，而你只能会是一个卑贱的虫子，在经历你那短暂的一生后就和其它虫子一样毫无价值的死去。”

“原初之母让我教导你为的也只是让你成为一件磨砺你妹妹的磨刀石，但从最初开始我就不认为你能超越你的妹妹，现在之所以竭尽所能的传授你那弱小的凡人法术的知识，也是因为不希望在日后你连成为磨刀石的资格都没有，你还真的以为你能胜过你的妹妹吗？你还真的以为能回到过去吗？愚蠢至极！”

贵妇人脚上的力量有加大了几分，远坂凛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一般，鲜血正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星空之中代表着黑暗、恐惧、地心的邪神一开始就不打算扮演好好先生的角色，更没想过用什么花言巧语去诱骗远坂凛去站到自己妹妹的面前作为她最大的阻碍。

虽然是本性暴虐但作为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岁月屠戮过多少世界的星空邪神，尼约格达在远坂凛找到自己时就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幻想着已自己的力量寻回妹妹，幻想着重铸破碎的家庭，而要达成这一点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必要欺骗，没有必要诱导，只需要把赤-裸裸的真实展现在她的眼前即可！

因为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孩而言在失去了父亲的支持后，想要获得力量的途径只有恳求眼前这名非人之物，那怕知道她是披着人类外皮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那怕知道这么做的下场可能会让自己也万劫不复，但对于已经无路可走的女孩而言也唯有踏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把你心中那所有可笑的幻想都给我丢掉，不要去妄想让你的妹妹回心转意，把灵魂完全沉寂在黑暗之中已最纯粹的心态去追寻混乱，去憎恨这一切！”

“憎恨将你陷入如此窘境的所谓魔术，憎恨你那愚蠢的父亲，憎恨你那被选中的妹妹，包括憎恨教导你的我！只有这样你或许才有那么一点微弱的机会战胜你的妹妹，若是这样都做不到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在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黑暗之神的声音就像有着魔力一般，每一个字句都深深的扎入了远坂凛的精神中。

抛弃人性、抛弃理性、抛弃一切幻想、抛弃可笑的亲情、把身心都奉献出来已最纯粹的姿态去拥抱黑暗，不是为了别人而仅仅是追寻自己的欲求，这些时日里来对远坂凛而言，自己老师的话语就像扭曲的藤蔓那样不断的把自己灵魂向无底的黑暗中拖拽。

每一次的课程自己都有一种可能再也无法维持理智的念头，但每一次想到樱，想到母亲，想到曾经温馨的家庭自己都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了下来。

但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呢？

对于这一点远坂凛不敢去思索，只希望至少能在将樱迎回家里前，自己能保持住这最后一丝理智。

黑暗涌动着覆盖了凛受伤的身体，数秒后原本重伤的身体被修复一新，这并非是尼约格达表现出的少许善意，因为远坂凛知道这位‘老师’为自己治疗身体仅仅是为了在下一次的破坏时自己不会因伤势过重而殒命。

而痛苦永远是鞭挞人类拼命挣扎向前的最好办法！

“给我起来，现在继续上课！”

就如同远坂凛所预料的那样，黑暗之神然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声音再度于空旷的地下室中响起。

第五百六十章 夜之语

猎手与猎物身份之间的转变就在一瞬间。

布置了驱逐闲人结界的公园里战斗结束的很快，四名来自魔术协会‘狩猎’特化的魔术师已经横死当场。

一人心脏被刺穿当场毙命，一人身体被炸的四分五裂内脏混合着血肉洒了一地，一人全身血管凸起变成诡异的青黑色，而最后还有一人则是全身爬满了蠕动的寄生虫，这些像是面条一般却长着锋利口器的寄生虫从咬破的眼珠和口鼻中不断涌出，其景象让任何人看了估计都会当场呕吐甚至晕厥。

带着兜帽站在一旁的间桐雁夜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无论是四分五裂的内脏血肉还是被布满了寄生虫的恶心景象都让其心无所动。

魔术协会的‘狩猎’特化魔术师并不弱，甚至在出发前还得到过关于间桐家相关魔术的情报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即使察觉公园里的间桐雁夜似乎在故意引诱自己一方，那怕面对存在陷阱的可能性这四名魔术师也不认为会战败，或者说即使因为陷阱的存在而不幸战败，自己一方也应该能够逃出去至少一人把情报带回去才对。

然而情况却超乎了这些魔术师的想象，去参加了圣杯大战的间桐雁夜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战斗经验，或许在魔术的使用上还没有到精通的程度，但得益于神经虫提供的庞大魔力，以及透过这些神经虫改造出来的全新魔虫。

提前布置了一番的间桐雁夜很容易的阴死了这些过于自信的魔术师猎犬。

已无数幻影虫携带魔力制造出了自己惟妙惟肖的幻象，在四名魔术师被幻象吸引时，穿刺虫首先击杀了在后方断后同时也准备着在情况不对时跑路的人员，接下来爆裂虫制造出来的媲美50公斤TNT的剧烈爆炸在让一名魔术师变成一堆碎肉。

另外两人见势不妙想要逃，但可惜的是在他们步入公园准备对间桐雁夜进行处刑时，却不知道对方在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对自己的处刑。

某种带有剧毒粉尘的魔虫早已在四周布满了致命的陷阱，而另外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寄生虫虫卵也是提前遍布在四周的空气中，当在四名魔术师进入公园的瞬间其实就已经如同死人了。

确定四人都死掉后间桐雁夜第一时间降解了有毒的粉尘和虫卵，同时孵化了一些间桐家的招牌翅刃虫来处理尸体。

魔术协会的‘狩猎’特化魔术师并不弱，只是他们过于大意了。

虽说魔术师中有的是千奇百怪的人物，但即使是在最荒唐的梦境里，这些魔术师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讨伐的目标早已被来自平行世界的同位异体所取代，那人类的外壳下早已被量子神经虫啃食干净了，其体内各种内脏乃至身体机能运转全部都是由这些诡异可怕的虫子所扛起来的。

现在的间桐雁夜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虫人而已，就身体构成面来说根本算不上是人类了，其特性甚至比一些死徒都更加诡异可怕，那些无差别杀伤的粉尘和虫卵也对雁夜不起任何作用，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才毫不知情的踏入了死亡陷阱。

间桐雁夜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等到将尸体清理干净后才遣散了所有虫子重新披上了兜帽准备到附近在巡视一圈。

时间慢慢流逝……

巡视了一圈布置了更多的魔虫进行侦测，而就在刚才不久间桐雁夜偶遇到了出来丢弃垃圾的远坂葵，要说的话这还是雁夜在来到新世界后第一次遇到葵。

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间桐雁夜还是上前向这位一直暗恋着的青梅竹马打了打招呼，远坂葵也是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美妇人颇为高兴的抽出一些时间与多年未见的好友聊了起来。

多年未见~

间桐雁夜心中只能是苦笑不已，曾经原世界里的远坂葵看来并没有一同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眼前的葵是属于这个平行世界的住民。

随口编造了一个国外旅行的理由，间桐雁夜也借此向远坂葵询问了一下远坂家的情况，希望了解一下这个新世界里的远坂家与自己原世界里的有什么不同，然而雁夜却从神色有些消沉和担忧的葵口中得知了一个不知道是该大声嘲笑还是唏嘘的消息。

自己所厌恶的远坂时臣，这个自以为是的魔术师在之前来到间桐家试图要回女儿却在得知了一切真相后大受打击，现在远坂时臣几乎整日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借酒浇愁萎靡消沉，不但在也不去研究魔术了甚至连远坂家的一些家业也不在去管，最近都是远坂葵在负责代管。

“时辰现在不但自己不去碰魔术甚至不允许凛在去触碰魔术，但凛很倔强执意要学习魔术…甚至还和时辰大吵了一架。”

回想起家中发生的事，回想起失落消沉的丈夫以及与之产生了矛盾的女儿，一时间远坂葵的眼角开始湿润了起来。

一切都是从那天时辰突然想要去要回被送走的女儿樱开始，在回到家中后一切就都变了，本来失去了一个女儿已经让远坂葵十分悲伤了，接下来丈夫的消沉与女儿凛的矛盾让家里失去了往日的温馨。

雁夜痛心的看着从眼角处流下了泪水的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才好。

如果是之前雁夜觉得自己应该会落井下石在贬远坂时臣几句，但现在看着葵这些话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让这个世界的葵如此痛苦都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凛现在总是会很晚回家？”

“嗯~曾经我也问过她，但她总是说在学校里或者是在朋友家来推脱。”远坂葵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随后双手抱在一起垂在小腹间继续说道：“但我总觉得凛隐瞒了什么，每次她回来都显得十分疲倦和痛苦，这些时日里我几乎在也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过笑容。”

女儿的反常行为持续了很久，虽然远坂葵担心的要求女儿早点回家，但有时候却发现女儿竟然会在深夜里悄悄离开，在白天到来前又返回家中。

远坂葵十分担心但却又无力阻止女儿的行为，因为每次女儿都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毅神情表示自己只是想要寻回妹妹，自己可以认错受罚但绝对不会为此停止下来。

见到女儿的样子葵也实在是无法劝说，作为一位母亲自己真的无法说出樱已经不属于这个家的话来，若是说了出来自己仿佛就成为了一个失格的母亲，再也无脸面对凛更无脸面对被带到异国他乡的樱。

听闻这些事情后间桐雁夜的心中对于时辰的愤怒又莫名燃了起来，但此刻也只能是一声叹息表示自己会去找找凛，并尽可能劝劝她。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雁夜君，那个孩子从小就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多劝劝她千万不要去做危险的事。”葵也是微微躬身诚恳的致谢着。

雁夜点了点头：“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冬木市，如果遇到凛的话我会跟她好好谈谈。”

告别了葵后，雁夜没有选择回间桐家，无数的魔虫开始飞腾起来开始地毯式搜索着远坂凛的踪迹。

对于凛的情况雁夜很担心，毕竟当时凛也目睹了无限的怪物和那惊人的一切。

天知道那名为‘无限’的怪物是否如同对待樱那样对凛也做了相应安排，樱的情况已经让人十分担忧了，无论如何自己也决不能让凛也被卷入这种可怕的事情中来。

飞舞的侦查魔虫将大量的画面信息反馈给了间桐雁夜，被量子神经虫进一步改良的大脑就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电脑一般迅速收集着这些画面信息，并逐帧分析寻找远坂凛的踪影，很快雁夜就发现了凛孤寂的身影。

事不宜迟，雁夜随之马上起身一边让魔虫继续监视一边迅速赶往了该位置。

住宅区的一条小路上。

远坂凛步伐蹒跚的走着，双眼充-血大脑如同沸腾一般，无数的知识和生涩的咒文在海马区搅动着，就像有一把烙铁把这些记忆死死的烙在了脑海中。

“哈~哈~哈~呕…呜呜呜…”

半路上远坂凛不由的扶着路灯柱呕吐了起来。

作为‘老师’黑暗之神尼约格达的授课可谓是残酷，只是相比起来对肉体的折磨精神上的拷打才叫人几近疯狂，即使在‘下课’后为了让自己的学生不会因为松懈而忘掉所学的知识，尼约格达还十分‘贴心’的为凛施展了记忆灵魂的秘术让这些知识封困在了凛的大脑中。

当然这样做对于大多数受术者来说是相当痛苦的，因为这些记忆和知识会挤压大脑的思索功能并将自己置于第一优先处理权，受术者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动用大脑去思索别的事，如果不想被痛苦逼迫到疯狂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的吸收整理这些记忆并将之归类好。

呕吐了一下，凛捂着脑袋感受着不断浮现的各种咒文、公式、语句、此刻甚至有一种找把电钻把脑袋钻开后将这些折磨自己的记忆赶出来的冲动。

但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必须坚持下去，自己要找回樱，要追寻会曾经的温馨。

拼命压抑着精神上折磨的远坂凛恍惚间凛只能依照着本能向家的位置走去，一然而就在这一瞬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起来，顿时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前倒去。

然而就在这一时刻一支健壮的臂膀及时出现护住了凛的身躯。

“小凛！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凛可以感觉到，但自己的意识却如同超乎和运转过头一般，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得黑暗起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 黑暗之神的打算

深渊幽闭的黑暗~

某种不知名的粘性胶状物质所构成的无以名之物在黑暗之中缓缓蠕动着，没有固定的形态就仿佛泥团和变形虫一般，无数的黑色的触须从底部升起，赤色的眸子在触须之间频繁的出现消失。

就如同黑暗化身一般的无以名状之物所到之处，一切光芒那怕是群星的色彩都会被其完全抹除。

黑暗的暴虐之神尼约格达憎恨一切光！

每经过一个星域在尼约格达背后留下的只有是彻底熄灭的恒星与凋零枯竭的死寂世界，黑暗不断蔓延笼罩整个宙域，而随着黑暗一同到来的就是无尽的恐惧，诸多异形种族在永无黎明之日的黑暗中忐忑不安，在恐惧的折磨下精神与意志变得越发畸形疯狂。

既然在也无法逃脱这无尽的黑暗，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之融合在一起。

盛大的祭祀仪式众多信徒狂热的祷告，无数的活祭品被送上祭坛被他们曾经的同胞和亲人亲手虐杀用于献祭给邪神，鲜血染遍大地尸骸堆积如山，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灵魂被一个又一个送入了邪神的饕鬄大嘴中被大快朵颐。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作为星空邪神不同于那些被束缚于星球之中充当‘抗体’的伪神，黑暗之神尼约格达根本不需要凡人的崇拜。

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信徒，对于尼约格达这样的星空邪神而言在多凡人的虔诚崇拜也不及啃食一颗星球获得的能量的万分之一，那些崇拜自己的凡人都只是食物、工具、玩物而已。

而那些比较好吃、好用、有趣的凡人才会被特意保留在神国之中储备起来，当需要时便可以随时拿出来使用。

真正的超凡存在岂会是把自己的生命托付在蝼蚁的身上！凡人用自己愚蠢的信仰来审视超凡存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才是真正可以被称为神灵的存在，不同于人类神话故事里那些总是计较各种琐事的伪神，盘踞于星空之中已星辰为食的邪神……一切的一切……吞噬……混乱……万物将……黑暗之母……

凛矗立在虚空中目睹着黑暗之神那不可名状的亵渎身躯，明明每多看一秒大脑都像被烙上了烧红的铁块一般但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目光，黑暗之神的身躯就如同黑洞一般不但吞噬了一切光，更吞噬了自己的灵魂。

当如同乌云一般比黑暗之神尼约格达更加巨大，更加不可名状的某种如同肉山一般带着亵渎与畸形之爱的邪神出现时，凛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变质起来。

一双白净纤细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第一时间捂住了凛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在凛的耳边轻语着将那些侵入大脑的毒素驱赶了出来。

‘现在还不是你目睹这一切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在远坂凛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真正的黑暗了。

……………………

黑暗哥特风装饰的洋馆中，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塑般静坐在椅子上的夜之贵妇人睁开了双眼，双漆黑的眸子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颇为意外的神色。

或许该说真不愧是原初之母所选之人的血亲，仅仅是这些时日里的一些接触女孩的精神就在不自觉间与自己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要知道就是星空之中一些崇拜自己且有着强大精神力的种族，都未必能这么快就得以把思维融入自己的混沌意识之中。

“可惜~凛到头来还是没有免疫我等精神侵蚀的特性，否则给你一个主祭祀的职位也无妨。”

这些时日里对于自己的‘学生’远坂凛的素质，即使是暴虐无常的黑暗之神还是肯定的，虽说是因为得到了‘无限’的要求而没有杀死凛，但即使是压抑了暴虐的本性在教导凛的过程中尼约格达对凛的折磨还是上升到接近拷打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