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与无限的战争 第9章

“作为魔术师的资质樱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毕竟与间桐家的特性不合，首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进行改良把。”间桐脏砚拄着拐杖语气如同死人一般的说道：“用不着这么害怕，今天只是先让你适应一下，感受感受间桐家魔术的特性，以后┉那才会是真正的磨练~呵呵。”

忽然间间桐脏砚发现原本以为被吓到了腿软的女孩居然主动迈出了步伐沿着阶梯慢慢向下走去，五百多年来心灵已经要腐朽为干尸的老魔术师也不由的有些诧异，间桐家的家人里在第一次接触间桐家的虫魔术时无疑也会因为恐惧而吓得不敢动弹，但这个年幼的孩子居然会主动迈出脚步走向那满是魔虫的虫巢。

“┉很有勇气呢~远坂家的女儿。”

勇气？自己没有勇气，自己真的很害怕┉┉

当双腿接触到阶梯的最底部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爬上来的瞬间，肌肤上传来的触感几乎让小樱的精神防线崩溃，但是绝的声音却出现在脑海里鼓励着自己面对命运，这些时日里来自己在绝的帮助下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改变未来既定的命运。

就这样在绝的鼓励下小樱迈着步子走到了虫巢的中间。

‘对！小樱！命运就是要从这里开始改变。’

绝兴奋的声音回荡在了樱的脑海里，而在虫室最上方的入口处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间桐脏砚的身边一闪而过跃向了空中。

什么！？黑猫？这里怎么会有猫！

迟疑了瞬间的间桐脏砚已经发现了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一只浑身毛皮黝黑发亮的黑猫。

虽说间桐家的魔术血统确实是没落了，但在怎么说传承了这么多年的间桐家还是有些底蕴的，自己所布置的魔术结界从未失效，一只猫是怎么突破魔术结界跑进来的，而且甚至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都完全没有察觉到？

然而就在这时落入了虫巢中的黑猫只来得及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迅速被刻印虫和各种魔虫给分食了，在虫子吞噬了黑猫后间桐脏砚猛的感觉到虫巢里有一部分虫子与自己的连接中断了，这些连接中断的虫子就像是得到了新的指令一般迅速退散开来并重新已樱为中心构成了一个图案。

这是召唤阵？

唔~

间桐脏砚忽然发现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魔虫们已自己的身体构建的召唤阵上布满了从未见过的文字，自己仅仅注视了一眼就感觉到这些文字中透露着一种异域的邪力让人感觉好像有什么涌入了心头在肆意的污染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

间桐脏砚强忍着不适抬起了头来，只见在法阵中心的樱已经举起了手来。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涌动吧，涌动吧，涌动吧，涌动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生死交替，虚实变换┉’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汝身为吾所用，吾命与汝命共存┉’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在此定夺，吾将成为吞噬世间一切之末，吾将成为创造世间万世之初。’

魔力的光辉开始闪耀起来，伴随着的是附近的刻印虫被强行抽取魔力后大量的死亡，间桐脏砚目睹着法阵中的樱终于回过了神来，这是英灵召唤！远坂家的女儿居然现在就准备将英灵召唤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圣杯会选中她，为什么大圣杯会这么早就抢先赋予她令咒。

不！等等┉┉这样一来间桐家岂不是可以抢先得到参与这次圣杯战争的机会，并且可以提前开始布置。

“停下来樱！马上给老朽停下来┉”脏砚焦虑的大喊了起来，在没有圣遗物的情况下召唤的英灵都只能是波长与御主极为相近的，这样一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了，好不容易得到圣杯战争的参与机会岂能就此浪费掉，况且就算是出现强大的英灵又岂能让一个未成年的年幼孩子掌控。

阻止远坂家的女儿，将令咒剥离下来由自己来亲自召唤，由自己亲自参与这次的圣杯战争。

只是当间桐脏砚正想迈出步伐阻止樱时魔力的浓度顿时暴涨起来，就像是狂风一样将脏砚那看似矮小消瘦的身体吹飞了出去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

这魔力┉等等┉等一下！

“住手┉快停下来樱，老朽┉老朽的身体┉魔力┉”

然而随着召唤词已樱为中心仿佛是黑洞一般将四周的魔力全部吞噬殆尽，不仅仅是刻印虫的，就连构成脏砚身体的魔虫的魔力也开始慢慢被榨取出来。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吾身为虚空之风无形之物，来自于多元之理、混沌的原点┉’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年幼的樱发出着慷锵有力的声音，只是在这最后一段时樱的神情突然一顿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空洞的说道：“来自于多元宇宙的混沌之形┉名为无限的存在┉分析、覆盖、篡夺、取代┉”

涌动的魔力在瞬间收缩到了法阵的中心，就像有什么隔阂被破坏一般从虚空之中涌动的极度不祥之物弥漫进了这个脆弱无比的世界，在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下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凝聚成了石块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下一秒被压缩的魔力改变了形态如同黑色的墨汁一般将整个间桐家笼罩了起来。

咚~

失去了魔力束缚的间桐脏砚从墙壁上跌落在了地上，原本矮小消瘦的身体在被抽取了大量魔力后显得更加虚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飞一般。

“召唤完成了吗？这个魔力┉这样的英灵到底是┉”

强行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的脏砚望向了虫巢，原本密密麻麻爬动的虫子早已变成了干尸一般全部死掉，而在虫巢的中央只有远坂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人偶一般一动不动。

没有英灵出现？失败了！但是刚才消耗的魔力可不是假的，这么多的魔力消耗掉怎么会召唤失败。

就在脏砚疑惑时站在虫巢里的樱手指突然活动了一下，洁白光滑的手臂上三到如同鲜血一般耀眼的红色令咒浮现了出来，樱抬起了头来正好与脏砚双目对视在了一起。

那不是樱┉

在对视的瞬间活了五百多年的脏砚瞬间察觉到了一件事，眼前的已经不是远坂家的女儿了，那种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某种可怕的未知存在所注视了一般，那是一种更高等存在对低等生物天生的压迫感，沉重的那怕仅仅是这一眼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要被抹消一般。

间桐脏砚抓住了自己胸口就像是要安抚快速跳动的心脏，虽说胸口里早已不存在所谓的心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远坂樱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本稚气的声音里却传出了仿佛有数以亿万的灵魂在疯狂大笑的感觉，让作为唯一听众的间桐脏砚忍不住的想要切断自己的听觉，因为那声音里充斥了太多的恐惧与疯狂就像是世界形成之初就积累下来的执念，光是声音就让人仿佛被投入了混乱的漩涡中连自我都无法保持。

“A-venger吗？不错，不错！”远坂樱活动着四肢就像是初生之人在适应自己的身体一般：“复仇者~对我来说这确实是最合适不过的职阶了。”

第六章 压倒一切的无形之物

呼哈┉呼哈哈┉

必须赶快从这里逃出去！

必须在被杀死之前赶快从这里逃出去！

自己还不能在这里死掉，自己毕生的执念怎么可以终结在这个时候。

间桐家宅邸内作为家主的间桐脏砚此刻在自己的领地内却如同穷途末路的丧家犬一般仓皇逃跑着，对魔术师而言在自己经营的固若金汤的堡垒里被敌人击败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但是间桐脏砚此刻可没有心情去感受耻辱，五百多年来已经要被时间摧残到虚无的感情中此刻正被极度的恐惧所填充。

“那不是英灵┉不是来自英灵之座，应该是某种更加可怕的东西！是┉是某种更加古老┉甚至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属于未知领域的怪物！”

不顾自身魔力几乎枯竭的状态脏砚拼命的跑向了房门试图逃出宅邸，但是打开房门的瞬间熟悉的走廊并没有出现而是呈现除了另外一间房间，那个离家的不孝子间桐雁夜的住所，明明自己是在一楼怎么会来到二楼的房间！

‘可怜的小虫子，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不祥的声音让脏砚的全身都被恐惧所占据，矮小的老人不顾一切的冲向窗户试图从二楼跳窗逃命，然而翻出窗外落在地面时脏砚发现花园居然变成了家里的厨房。

┉这是置换魔术吗？

老魔术师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魔术，据说是曾经已经没落的魔术世家爱因兹华斯家族所极为擅长的魔术，原本是劣化交换的下级基础魔术几乎没什么人使用，但爱因兹华斯却精于此道钻研到连空间和人格都能置换，最后终于引起魔术协会的注意而遭到了指定封印从此家道中落。

从厨房离开却来到了浴室，逃出大门却又回到了客厅，连接二楼的楼梯却通向了地下室，整个间桐家的宅邸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方，空间不但被完全扭曲变得混乱不堪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巨大的空间魔方还在不停的变化，从而整个间桐家彻底化为了一座没有出口的无限迷宫。

“捉迷藏的游戏就玩到这里吧，这个身体也适应的差不多了。”

随着小女孩稚嫩的嬉笑声传来，数道黑影一闪而过直扑向了被恐惧俘虏的间桐脏砚，撕咬肉体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老魔术师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拼命用拐杖抽打着飞扑在自己身上的可怕怪虫。

如同巨大化的飞蚊一般的翅刃虫，曾经间桐脏砚使用的虫魔术里最具攻击性的几种魔虫之一，然而此刻却违背了创造者的意志反噬了过来。

五百年来已经几乎腐化的肉体早已感受不到痛苦，只是一旦死去了外面的肉体铠甲内部的‘中枢’被破坏后死亡的阴影还是笼罩了间桐脏砚。

连续调动魔力都无法在连接上翅刃虫的间桐脏砚终于忍不住哀求了起来：“请住手┉求求你了！请住手，老朽并不想与您为敌┉”

原本还在撕咬的翅刃虫忽然停止了动做，间桐脏砚支撑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卷缩到了墙角处。

嗒~嗒~嗒~

随着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黑暗中穿着一身紫色裙装的‘远坂樱’慢慢走了出来，原本天真无邪的少女那幼稚可爱的脸庞此刻却挂上了某种危险的笑容，注视着间桐脏砚的目光让老魔术师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无机质的异类所注视，女孩那双本来灵动的眸子里此刻只被冷酷与无情充斥就像是某种更高次元的存在俯视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伴随着樱的走来四周被黑暗吞噬，就像是整个空间完全异化后在被切割出来陷入了某个未知的次元中一样，不是固有结界，不是置换魔术，而是某种更加强大的神秘力量所造成的。活了五百年的间桐脏砚能够轻易的感受到，这种对环境的侵蚀和改变完全可以说是一种法的体现了。

这已经不是远坂家的女孩了，到底远坂家的女孩召唤了什么东西到了这个世界！？

“魔术师操纵的使魔这种东西其实就跟遥控玩具差不多，召唤者的精神与被召唤物连接起来形成了独特的编码从而发从指令对其进行操纵。”挥了挥手一只危险的翅刃虫立刻如同驯服的鸟儿一般落到了远坂樱的手腕上：“遥控玩具只要能破解编码发出相同的电波就可以获得玩具的控制权，换句话说使魔也是一样的，破解开名为精神的编码重新予以覆盖那么自然也能篡夺使魔的操纵权。”

说道这里小樱微微一笑露出了手上的令咒：“使魔如此，控制英灵用的令咒也是一样的，只需要稍微进行一点小小的改动~所谓的英灵也只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第一次间桐脏砚感到即将开始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被来自未知领域的存在注入了最可怕的毒素。

说完樱笑眯眯的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撑着下巴道：“你设定的密码实在是太简单了，间桐脏~不┉还是叫你玛奇里·佐尔根吧，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Cool一些。”

“玛┉玛奇里·佐尔根，这是老朽曾经已经舍弃的名字，为何你？”

间桐脏砚有些迟疑的问道，在来到这个极东的岛国后已经有一百多年自己没有在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难道眼前的异类是曾经认识自己的人。

“我认识你并不代表你就认识我，而且将死之人也无需在担心这么多了不是吗？”用手指截了截脏砚的脑袋，远坂樱露出了名为‘恶意’的笑容。

“请等等来自未知领域的伟大存在，老朽并没有打算冒犯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间桐脏砚此刻也慌张的连忙求饶着，比起低声下气的屈辱求饶五百多年来的执念就在中断才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自己从来就没有打算去冒犯一个堪比魔法使甚至可能比魔法使还要可怕的未知存在，之前远坂家女孩的反常表现说明可能在最初这个存在就一直依附在她的身上，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女孩的体内寄宿着这种怪物中的怪物。

自己就绝不会┉┉

“没关系，误会就误会吧，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的。”一边说小樱一边把手指滑到了脏砚的胸口。

话虽然这么说，但脏砚感觉到被樱的手指所触碰到的身体开始慢慢失去了感觉，与身体融为一体的魔术刻印虫开始全部脱离自己的控制，就像是病毒一样已最直接的方法把名为死亡的痕迹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等等~请不要杀我！”五百年的岁月还没有让脏砚完全磨灭掉对死亡的恐惧。

“凭什么？你让我停我就停下来的话~这岂不是很没面子啊。”远坂樱笑眯眯的微微用力起来，顿时构成间桐脏砚身体的魔术刻印虫更是加快了脱离的速度。

间桐脏砚终于忍不住惨叫了起来：“间桐家┉的一切，无┉无论是魔术知识还是财富┉老朽都可以┉”

远坂樱如同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开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一只可怜的小蚂蚁向巨龙展示自己蚁穴里的财宝？这是本年度最新的新笑话吗？”

一个来自未知领域的不详存在，它所具备的知识必定是超乎想象的，拥有知识又拥有力量的话财富更是信手拈来之物，间桐脏砚不由的后悔不已，后悔自己居然会提出这么愚蠢的条件，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巨龙怎么可能看得上蚁穴里的财宝。

但是自己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就像是鼓起了最后一丝力量和勇气，间桐脏砚一把抓住了樱的手腕神情不由的狰狞了起来：“五百年了！老朽五百年的执念┉怎么可能断送在这里，如果你要杀死老朽至少┉至少等到老朽看到那一刻的到来再说吧，否则┉否则我┉”

“否则你要死不瞑目吗？”

远坂樱轻轻一笑放慢了对间桐脏砚身体的侵蚀：“虽然人性和精神已经被时间腐蚀的残破不堪了，不过这股执念确确实实还是玛奇里·佐尔根该有的执念。”

“什么意思？”

“看来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远坂樱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直接就这么杀了你也太无聊了，作为人类五百多年下来还能在残破的灵魂里保存下这份决不放弃的执念也确实是值得称赞一下，所以无论是间桐脏砚也好还是玛奇里·佐尔根也罢，现在还不适合让你退场。”

虽然话这么说但远坂樱确是一下用力起来，顿时间桐脏砚发现自己被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所压制五感全部陷入了黑暗中。

“┉暂时给我待在一旁当一个观众吧。”

这是间桐脏砚失去所有感官前最后听到的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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